《康溢陽視角》
14:44
好的,要做的都做完了。打又打完,吵又吵完,只得握手言和。我拉起和我同樣躺在地上的阿昇,沒甚麼矛盾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打一次不行就兩次吧!
「3C嗰個師搏風帶咗陳子龍去開電網,一齊去?」阿昇問,師搏風是我去年的同班同學,為人都幾友善,不過就魯莽了一點。
「Why not?」我都想看看他會弄個甚麼花樣。
於是,我們兩個便搭着對方的肩膀,步出了男廁……

「陳子龍!!」結果一走到有蓋操場的入囗就聽到師搏風的喊叫和一聲爆炸聲。
「咩料呀?」阿昇用小跑步走近籃球場。
籃球架下有不少樹根從石地破土而出,地面滿目瘡痍。所有樹根都伸延到搏風前面,繞在一起長成一棵大樹。樹的末部是在半空,枝樹還在著火,很明顯被炸過。





「卟!」氣球爆破的聲音。
「太弱啦。」一把不知名的女聲說。
下一秒,一個大火球刷過我耳邊,投射到搏風做的樹上。火球的威力不弱,樹幹被打穿了一個洞,更熊熊地燃燒起來。沉淪喪友之苦的搏風,終於察覺到危機,看向了我們。

我轉過頭看,只見阿昇身旁多了一個戴着圓框眼鏡的女生正咀嚼着香口膠。如果我沒記錯,她便是剛開學便領着奧數隊屢屢創新高,橫掃各種獎項,智商媲美那個心機「婊」劉加皓的趙正儀。

趙正儀周身發出着橙紅色的光芒,雙手更燒着紅色的火焰。
「火系魔法師。」阿昇拉着我後退。
「識嘢喎,睇你個樣都唔似魔法師,唔想死嘅,就同我行開!」趙正儀厲聲喝我們。




討厭的女人,還是我班那個可愛點。

趙正儀從口中呼出一個香口膠波,闊步走進籃球場。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口,然後猛然向兩旁一伸。她的身後多了一團又一團的飄浮中的火球,正以她背脊成中心,順時針地旋轉。搏風意識到趙正儀正準備攻擊,便用力地按着地面,雙手像是想從地底拔出甚東西一樣。他身上發出了更刺目的綠光,地面也生出更多的樹,妄圖阻擋她的攻擊。

趙正儀把膠波咬破又重新咀嚼,一邊向搏風伸出了左手,食指指向他,眼前爭鬥在她眼中似乎不值一提。身後的一團火球攀到她的肩膀,化成火蛇順着手臂溜到指尖,一躍而起。火蛇撞上木牆,點燃了一片葉子後便消失。趙正儀繼而伸出兩手,令所有火球變為火蛇,施行更猛烈的進攻。

身在各個樓層的花生友正興致勃勃地觀戰,甚麼《異能者》遊戲,甚麼新仇舊恨都因眼前這場魔法師大對決而忘得一乾二淨。

火蛇在半空中張開大口,露出在內裡搖曳的火牙。火牙精準地咬上師搏風的樹牆上的葉子、樹枝,一些體形較大的火蛇更咬住了根部,釀成大火。樹牆紛紛自燃起來,師搏風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咬緊牙關,右手在心口前一撥,樹牆中央的兩棵樹被強行扯出一個大洞。他惱怒地從雙手變出一抹綠色帶有針葉的風,從洞口投向趙正儀。面對搏風惱羞成怒的攻勢,趙正儀表現冷靜得多了。她兩隻手掌一開一合,一小道火牆生成在她臉前,把搏風的綠風吞噬掉。





所謂: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水。作為木系魔法師的搏風很快便處於下風。他的防守為自己引來更密集的進攻,而他轉守為攻則加強了趙正儀的火魔法。
「我哋去幫手?」我徵求阿昇的同意,但左右手的指甲已經在變長變尖了。
「木同火,完全無得鬥。唔好去送死。」阿昇和我後退到側梯,隔岸觀火。

搏風多支撐了五分鐘後,他建的樹牆便全數起火自燃,他已經落敗了。
「木系魔法師,唔配做我嘅對手!」趙正儀高傲地說,她背後燃着美麗的烈火,有如開屏的傲嬌孔雀,緩緩地走到搏風前面。
他正跪在地上垂着頭,不願意接受自己落敗的事實。趙正儀用右手捏着他的脖子,逼使他抬起頭。她右手漸漸加熱,手腕以上的地方變成橙紅,同時手指亦在施加力度。搏風的臉已經通紅,無法呼吸,他兩手正試圖板開趙正儀的手指,但不成功。

他要死了,在全校人的注目下被趙正儀捏死。但我們又可以做到甚麼?能力是個硬傷,根本愛莫能助。

就在師搏風只剩下一口氣,一道水柱從一樓的平台直直射向趙正儀,後者被重重擊飛到兩米之外,成功救了師搏風一命。
「師姐、師兄,不如加埋我一齊玩呀!」一個身材長得特別矮小的中二生活潑地從一樓對趙正儀喊。

女生在自己的腳下造了一層由水製成的膜,然後從一樓跳了下來。那層水膜擋去了所有傷害,令她安然無恙地降落。
「趙師姐你好,我係2C班羅詠琳。」羅詠琳無害地對趙正儀笑。




趙正儀沒有生氣,反而一副所有事都在計算之外的樣子。
「只要土嗰個出埋嚟,師搏風,你就唔使死啦!」

水剋火,火生土。水系和土系都是火的最大的敵人,趙正儀只需剷除木系以外的兩個,便可以所向無敵。我輕輕笑了聲,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你叫我呀?」一個又肥又高的男生從後梯走到籃球場。
他並沒有像羅詠琳一樣報上名來,以及動用技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懷疑他,能有勇氣加入這場戰鬥的,又豈是平凡的技能呢?

「終於都齊人啦。」趙正儀滿足地笑起來,「而家四點半,聽日十二點我哋再嚟決一死戰!」
「點解呀?」胖子問。
對呀,我也想問。這麼辛苦把四大元素的人都引了出來,反而要求明日再戰?
「無他嘅,我有啲肚餓,有啲攰啫。肥仔你唔餓咩?」趙正儀深沉地笑着說,眼神中盡是擋不住的厭惡和自信。

「好呀!」師搏風第一個答應,他剛剛從鬼門關走了回來,自然很樂意多活一日。
其餘兩日顯然覺得沒趣,但也答應了。反對聲音最大的莫過於在樓上看戲的群眾們,原本已經剝好花生等看戲,結果趙正儀一句便令「賽事」延後一日。好比一場英超賽事,因下暴雨而延後一樣,怎能讓人不氣憤呢?





「上面班友真係當睇戲㗎喎,雖然係幾好睇嘅。」阿昇說。
「魔法師喎,你估呢度係霍格華茲,周街都有人拎住枝棍嘌嘌嘌噴煙花咩!」我說。
「嚟啦,返去去啦!」阿昇搭着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
我一推開了他,別那麼gay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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