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難得的納斯在我面前有一抹溫柔的笑容。
  「剛才,小然跟妮娜談了很久。」我說,不自覺的從床上坐起來。
  「也許是在研究用什麼方法逼婚。」納斯又再給了一個驚喜──竟然會跟我開玩笑。
  我輕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納斯坐在床上又說:「酒會內,好像大家都陌生得很。」
  「從她們邀請我們這一班外人就可以知道。」
  「沒有親人在場。」我補充的說:「我的婚禮會是同樣的嗎?」
  納斯雙眼睜得很大的看著我,有點慌張的說:「你,...你要結婚嗎?」
  「三十歲,也是時候想想。」我說,心情突然的開朗。
  納斯很快又恢復冷冷的表情說:「你爸爸一定會祝福你。」
  「嗯!」點點頭認同他的觀點。是的,不管我跟什麼人結婚也好,所謂的“家人”除了爸爸之外,應該都沒有其他人了!「只不過,我的對象一定是個男人。」


  「你還在打小然的主意嗎?」納斯說。
  「沒有。」我皺起了眉說:「納斯,你今天很奇怪。」
  「對不起!」納斯低下了頭,喝了一小口酒才說:「可能,飲太多酒了。」
  「納斯!」我用手勾起他的下巴,慢慢的把嘴巴移近他的唇,輕輕的碰了又碰,像是在探路似的。感覺納斯身體一直的僵硬,我的手慢慢的把他擁入懷內。納斯嘴巴被我急劇的撬開,舌頭靈巧的進佔他的口腔。
  「嗯!」低低的鳴叫,沒有任何反抗,納斯順從的讓我把他壓在床上。
  「討厭嗎?」舌尖輕撫著他的耳垂,惡意地把氣息吐進他的耳朵。
  「不...」聲音特小的,被喘息聲掩蓋。
  剛洗過澡的身體,有種很清新的味道,毫不費力的把浴衣拿開,納斯赤裸的身體讓我一覽無遺。
  「別看...」若有還無的聲音,聽起來是多麼的勾引動人。看著水氣從納斯的眼睛升起,我就知道他很愛我,更不用多看,他的慾望已經高高舉起。
  「沒什麼好害羞的。」我笑,也把自己的身體展出來:「大家都是一樣。」指的是我對他的慾望。


  「不同,」小聲的說,納斯忽然變得比什麼都楚楚可憐的:「你那身體多麼的好看。」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傻瓜。」俯身吻上他的胸前的敏感點。
  納斯的個子其實很矮,才一米七五,連小然也比他高。身體也是很瘦,加上他長得是一臉的娃娃臉,總有人認為他是個高中生。工作時,他總是冷著一副臉孔,以及架上一副無度數的眼鏡,那多多少少令他老氣起來。
  「亦迦!」從不知道,在納斯口中叫出我的名字時,我可以有那麼的興奮。
  「砰!」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過來,那是小然跟黎的房間!「我出去看看!」急急的披上了簡單的便服,小心的整理一下頭髮,我就全然的丟下了納斯。
  站在小然跟黎的房門外,先安靜的留意房內有沒有聲響,確定是有古怪之後,我叩了叩門叫道:「小然!黎!是我,你們怎麼了?」門一下子就被打開,小然直接的撲進我懷內,我探頭進房,只看見黎掩著臉坐在床邊,而地上有些玻璃碎。
  「小然?」輕輕的叫著小然的名字,手慢慢的掃上他的背,像是在取悅一隻貓咪。「你沒事嗎?」
  「亦迦,陪我走走。」小然拉著我直衝酒店內附設的酒吧,途中我的房間門仍是緊緊的──納斯還在等我嗎?
  「我要分手。」酒吧內的人數不多,可能是因為如今不是旅遊旺季,加上酒店的入往率也只不過七成。
  「小然?怎麼了?」想要阻止小然自殺式的喝酒,但明知道我是阻止不了他想要做的行為。


  「在黎心中,我算是什麼?」小然已經醉得伏在桌子上,拿酒杯的手也開始不穩。
  「當然是他心目中的最愛。」我說。心內卻是慶幸我們在荷蘭的知名度不高,要不然,以現在醉醺醺的小然來說,絕對會生出什麼多餘的事來。
  「他把我送走。」簡單的一句如晴天霹靂,原來那年的事他仍未忘懷。「我是因為愛他才原諒他!」
  「他也是因為愛你才把你送過來。」我慢慢的說,依舊是做個知心的大哥哥模樣。
  只是,在心內我實是很驚訝我們現在的交往方式。從來,小然都不會跟我說太多關於他的事。我們從前的見面,小然只會不斷的暗示著、明示著──他喜歡我,一直的用他那對漂亮得過火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我。
  「笨蛋!」小然也不再是當年的無知少年,他自然是明白黎的苦心。
  「小然...」我想要阻止他一直的買醉,只是我突然的又不想碰他...納斯身體的觸感還點點的殘留在我手上。
  小然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們都沉默得很,良久才聽見小然說了一句很不清晰的話:「如果是你,你會跟你最愛的人結婚嗎?」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會,如果他願意的話。」腦內忽然的有一個人影...是某人朦朧的影象,簡單的一閃而過。
  終於,小然都醉倒,安然的在桌子上入睡。我從小然身上找出了手提電話,然後再找到黎的電話號碼,剛通電就可以看見黎進酒吧。黎微微的向我點一點頭,輕易的抱起小然轉身就走。不知道為什麼我反射性的抓住了黎的衣袖說:「黎,你就跟他結婚吧!」
  黎停了腳步,扭過頭看我,良久才開口道:「不可能。」
  「小然也長大了!結婚是由他提出來,他應該知道後果。」我說。
  「小然的事,我比你更清楚!」黎的口氣很衝,衝得連他自己也怔了一怔,然後輕聲對我說:「對不起。」
  「黎,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也是我的弟弟。」我無意識的說。
  「我知道。」黎說罷搖了搖頭:「我非常明白。但就算你用了白蘭度烈家族的當家身份,我也不會跟小然結婚。」


  「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急得站直了身。想不到一把年紀的我也會沉不住氣,是因為面對的是黎嗎?我唯一的弟弟。
  「嗯?」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黎清清楚楚的打量著我。
  「黎,我希望...或者很可笑,但我希望你幸福!」我說,無奈的擺了擺手,重新的坐下來。
  黎注視了我很久很久,酒吧內的輕音樂以及小然偶然的夢囈令氣氛變得很柔和。「我很幸福。」黎笑著說,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跟酒吧內的環境形成對比:「我真的很幸福,只要可以在小然身邊就足夠了。」黎的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那是一個幸福的笑容。絕對錯不了!
  「那麼,不滿足的人是小然吧!」我無力的垂下了頭跟黎說:「晚安。」無力感充斥全身,要說的跟可以做的我都已經盡力。但,再親也好,別人的事我管不了太多,也不應該插手。
  「晚安。」黎輕輕的踏出步伐說:「哥哥。」莫名的笑意從嘴角露出,這是第一次聽見黎叫我哥哥。搖了搖頭,強裝起精神保持應有的形象,腳下踏著疲乏的步伐回到房中。
  站在門前時才發現出來太過匆忙以致忘了房間鎖匙,正猶豫著應該如何之時,房門慢慢的打開,就看見納斯微笑著平和的對著我說:「沒發生什麼大事吧?亦迦?」緊緊的把納斯擁在懷內,笨拙的把四片嘴唇貼得最近。像是換了一個人格似的把納斯重新壓倒在床上,手很自然的摸索進他的衣服內。
  「等等!亦迦!等等!」納斯小聲的吼叫著,又極力的掙扎。
  「為什麼?」我不明白的跟他對視。
  知道我已經恢復理性,納斯繼續他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已經很晚了!也是時候該休息。」
  很明顯的拒絕,不是嗎?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平胸的關係感覺不太好,但此刻卻是我最需要的。牢牢的把他壓在床上,我疲乏的說:「好的,我睡吧!」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床上當然看不見納斯的影子。習慣性的看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正是陽光最兇的時期。而時鐘底下分明的壓著一張便條。「今天小然有工作,晚上出去吃飯」簡單的幾個字,忽然的讓我心內很不平衡。
  在酒店的餐廳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之後,我就前往小然工作的地方。早在邀請函中,小然已經明確的說,這次渡假他不能每天都帶著我,因為他還是工作中的身份。只是,工作的排期非常輕鬆就是。
  只不過,早上看見納斯那便條之後,我的心內立即有一股感覺上揚,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那種怪異感。只有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我想見納斯。跑到幾年前也曾經工作過的攝影棚內,細胞莫名的叫囂著。久違了感覺,讓我的身體很自動的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