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武俠] 穿時越間: 第二章

在學校的課室內, 姚添才正拿著英文書本溫書, 但不知道是因為昨天家中的事還是因為腦袋的疼痛, 他望著書本卻無法集中, 只是在發呆。

鐘聲又響起了, 學生們又要繼續沉悶的上課時間。姚添才偶爾會跟旁邊的同學聊幾句話, 可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中渡過。

時間一轉, 終於要下課了。

"喂書呆子..."

"喂...喂!"





"呀? 甚麼事?" 姚添才正在胡思亂想, 過了幾秒, 終於被這名學生的聲音拖回現實世界。他面前是一名略瘦的男同學, 但比姚添才壯健。

"那個... 數學的習作可以借我抄一下嗎?" 黃嘉明尷尬地問道。

姚添才心中感到有點煩厭, 心想著: 又一隻蒼蠅。他眼珠一轉, 然後道 "習作你自己不會做嗎? 怎麼還要借我的?" 

"你也知道我的數學是很差的, 要... 要是我這一次的習作還是拿零分...那我, 我媽一定打死我的。" 黃嘉明哭喪著臉道。他又偷偷瞄了姚添才一眼, 發現他一臉平淡, 似乎完全沒有打算借給他。他目光閃爍, 然後又急道 "我明天可以請你吃飯!"

姚添才心中一動，他手頭實在有點拮据，如果可以節省一些金錢還是不錯的。所以他猶疑片刻後，終於是答應了他。然後他又不忘提醒同學事後把作業放到他的抽屜裏。





姚添才走到學校的門口, 正要離開，背後卻傳來呼喝聲 “喂！姚添才！你的習作呢？” 姚添才心頭一沉，轉過身就看到李昊良站在他的面前。

“在嘉明那裏，你自己找他。” 姚添才語氣冷淡地道。一想到他的同學每一個都在利用他，他心頭就火大了，只是想到他的背景，又想到自己的弱小，只好壓下怒火。

“不。 你拿那些作業過來。” 李昊良道。他本來就有意戲弄他，又怎會自己傻乎乎的去拿作業？

“甚麼？” 姚添才沒想到李昊良竟然得寸進尺，把自己辛苦完成的作業讓人抄寫已經是他的底線，現在讓他當跑腿，他豈會甘心？

“怎麼？還沒有當狗的覺悟麼？”李昊良對他的反應充耳不聞，反而步步進迫。他肯定姚添才不敢反抗，所以繼續挑釁他。





“砰！” 姚添才這時變得神色猙獰, 一拳打到李昊良的臉頰上。 李昊良沒料到姚添才會攻擊他，一時走避不及, 被他打中。

平日的姚添才絕不會這麼暴力的, 但是因為近日諸事不順, 怨氣日積月累, 終於在這個時候暴起。

在姚添才的遠處, 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把這一幕映入眼簾, 自言自語道 " 不錯不錯, 這小伙子直腸直肚很對我們胃口, 要留意一下..." 他一邊說著, 然後融入到空氣之中, 消失不見。

"你這小子竟敢打我?" 李昊良指著姚添才, 怒目圓瞪。然後他手握成拳, 舉起手臂又向姚添才打過去。姚添才臉色一沉, 心知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於是決定跟他痛打一場, 以發泄自己數日來的不快。

他身體微微一側, 李昊良的拳頭打到他的肩頭上, 身上傳來的痛楚不自覺令他咧開了嘴巴, 他忍受著疼痛, 又打向李旲良的身上。這些毫無章法的打鬥不知持續了多久, 終於姚添才承受不了身上的傷痛, 跌倒在地上。

而站在姚添才面前的李昊良也不好過。他身上同樣是一片青一片紫的, 幸好他皮粗肉厚, 否則只會落得和姚添才一樣的下場。

姚添才這時凝視著李昊良, 他心中浮現出恐懼。

他真的很怕死。





他怕自己死了, 那人會繼續肆無忌憚地傷害他的母親, 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眼看李昊良的拳頭就要打到他的頭上。

突然, 一把女聲響起: "住手!"。

李昊良聽到這把女呼聲, 他的手臂頓了一下, 然後停了下來。他雖然是校園的小惡霸, 但心中也是有點忌憚這個女人的。

這女人正學校的訓導主任, 何老師。

她急步走到兩人面前, 慢慢地扶起了姚添才,轉頭望向李昊良, 臉帶怒容, 問道 "你們這是在幹甚麼!"

*****





"添才, 你為甚麼要打他呢?" 這時, 姚添才坐在訓導主任的房間, 他低著頭, 看著自己緊握的拳頭, 卻不如何回應。

在剛才的一番詢問, 何老師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也知道雙方都有錯的地方, 可是她不明白, 為甚麼一向冷靜的姚添才會打人呢?

"老師, 明明是姚添才打我, 我只是自衛而已!" 李昊良在旁邊忙道。

何老師瞪了他一眼, 道"你們兩個打架, 違反了校規, 每人記一個大過。而且事情嚴重, 我要聯絡你們的家長!"

兩人都心頭一震，各懷心事。李昊良擔心自己日後在學校只怕很難再做他的小惡霸，而姚添才就擔心會妨礙母親工作。

老師首先把李昊良交給副校長，並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然後把李昊良交絡副校長。

“老師，可以別聯絡我的家長嗎？”等到李昊良離開，姚添才問道。他面露哀求之色, 看著何老師的臉孔。

何老師聽到他的話，猶疑了一會。其實她也能體會到姚添才的難受，而且想到他平日在班上的表現不錯，終於心頭一軟，道“ 添才，老師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過做錯了還是要罰的，大過一定要記。至於家長方面... 也就算了。”





“謝... 謝謝老師！”姚添才道，一股複雜的心情湧了起來，是慚愧，傷心，還是感激？

隨後，他向老師交代一聲，就離開了。

踏出門口，已經是六點。姚添才看著天上的黃昏，橙黃色的太陽隱約在雲層之間，令四周的環境變得浪漫起來。這和他的心情格格不入，更顯得他的孤獨。

他邁步走到大街上，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是陳大媽。他接聽了。

“喂？ 姚同學你為甚麼沒有來？我兒子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不...不好意思，因為我....”

他話還未說完，陳大媽就打斷他了 “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中學生不可信的了。算了算了，以後也不用幫我們補習了！”





“不是... 陳阿姨，我...” 只是，還未待他把話說完，陳大媽已經掛斷了電話。姚添才苦笑一聲，然後繼續一拐一拐地走回家。

回到屋苑已經是七點。在管理處，他卻看到姚父慌忙地從升降機內走了出來。他面色蒼白，雙手發抖，看也沒有看姚添才一眼，就沖了出去。

姚添才愣了一下，對姚父異常的行為感到不解。

他走到家的門口，卻發現門沒有鎖起來。他即時感到不安，急忙拉開門。

面前的房屋似乎比昨天更加凌亂，地上有更多的彩票和啤酒，而他的母親則躺在飯桌旁邊。隱約看到桌子的角上帶有血跡，地上也有一些鮮血從姚母的後腦流出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