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在下午五時,我在房裡收到一個whatsapp訊息。
 
是個陌生電話號碼。
 
對方:你好,阿存,長話短說,我之前同人交易嘅時候,得到一種特殊針劑,或者可以消滅到你妹妹體內一部分嘅病毒,令佢做返一啲人類嘅行為,例如進食。
 
這個人,完全不知道是男是女……有點莫名其妙。
 


我:……你是誰?
 
對方:一個想幫助你妹妹嘅人
 
我想了想,決定聽聽他的講法。
 
我:呢種針劑……你可以講詳細啲?
 
對方:呢種針劑係由北鷹共和國嘅科學家研製出嚟,已經通過最後測試,保證安全,不過Expire date係今日,如果你想幫你妹妹,你最好今日就嚟交收,即場同佢注射
 


北鷹共和國……之前我在指揮室的地圖上看過這個組識名。
 
我:你意思係你可以畀依種針劑我?你想用咩換?
 
對方:用一樣食物或樽裝水來換
 
我看看我床頭櫃上的礦泉水,那是美琪之前在我拳館處找到的。
 
雖然之前阿moon幫妹妹完成催眠後,她能夠喝果汁(有時會不合作),但仍是一直無法進食。
 


整整一年半沒食用過人類食物。
 
我看著坐在我對面,沒精神而且日漸消瘦的妹妹……
 
……
 
我:好,哪裡交收?
 
對方:我將針劑放在了黑市商人處,你知道係邊?
 
我:之前聽聞過……係地面停車場D區88號車位?
 
對方:對,你現在出發吧,另外,依件事我唔想畀太多人知,你同你妹妹來就夠,個黑商即場會教你點用支針劑
 



 
停車場的白光管,因為電力不足而閃耀著,形成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半阻塞的停車場入口傳來陣陣陰風,地面凹凸不平,加上四周有幾輛帶乾涸血跡的廢棄車……我不禁在想,我與妹妹是不是走進了什麼恐怖片的拍攝現場?
 
我沒有帶武器,右手拿著樽裝水,左手牽著妹妹來到停車場盡頭D區的某一陰暗角落。
 
身穿黑衣的男性黑商就坐在角落處,背對著我。
 
地上有一長方形黃色框,寫著D88。
 
奇怪的是,框的前端有一個兩米闊大水窪,框中有一輛被炸過的廢棄車,是一輛焦黑變形的SUV。
 
看來這裏曾經有一場大戰,發生過幾次小爆炸……是人類大軍對殭屍大軍?首領他們為了奪取這個據點而戰?
 


還是更可悲的——人類對抗另一派人類?
 
那黑商就像坐在一個孤島的正中央,如果我要接觸他就必須踏過眼前的大水窪。
 
「HI,你係……黑市商人?」我遠遠的叫喊對方。
 
沒有回應。
 
奇怪……
 
我踏進了水窪,在更近的距離叫喚他:「喂……」
 
突然格的一聲,我左腳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
 
「啊!」


 
好像被什麼怪物咬到了!
 
而且一直沒有鬆開口。
 
痛徹心扉,樽裝水脫手飛出。
 
頭上冷汗直冒……我往左腳一看,心中驚懼莫名。
 
捕獸器。
 
水窪中有金屬捕獸器。
 
——係邊個放呢種陷阱?
 


——對方嘅目標係傷害我同妹妹!?
 
我望了一眼前方的黑色背影,對妹妹咆哮著:「走!快啲走!!」
 
放開妹妹的手後,我立即矮下身嘗試扳開捕獸器的箝制……但不成功。
 
沒有給予我喘息的空間。
 
黑影動了。
 
那個以黑色圍巾蒙面的男人對我頭部展開攻擊——他的右拳戴了兩隻鐵戒指。
 
我立即站直身體反擊,左手一個抱頭肘,擋開對方剛猛右拳的同時,我肘尖刺中對方右肩關節!
 
蒙面人中招後皺著眉頭,我左手向前一揚,迅速擸住他的後頸位,右手肘攻向對方臉部!
 
碰!
 
但對方卻及時用左肘擋住,左手順勢一揚——我喉嚨位中了他一記手刀。
 
以硬碰硬,以肘擊破解肘擊。
 
看來對方也是個武術好手,但暫時看不清他的武術派別。
 
中了手刀後,我連退五步,捕獸器仍然緊咬我的左足,每一步也是痛苦,但對方得勢不饒人,朝我疾衝,一記蹬腳擊在我腹部。
 
碰!
 
我又再退步,痛得半跪了下來,妹妹就在我旁邊,她仍是木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水窪。
 
「可惡……你到底係邊個!?你有咩目的!?」我仰頭直視仇敵,吼叫著。
 
「你同你妹妹係依個基地嘅害蟲。」蒙面人冷淡的聲線。
 
「你……你係天峰?」我認得他的聲線與身型。
 
蒙面人繼續冷眼看著我,神情倨傲。
 
既然對方是基地的重要人物,我就不可以打傷他。
 
「我朋友之前同我講咗……你個女嘅事……我好抱歉,」我放低姿態說著,「我妹妹咁樣騷擾你個女,我代我妹妹同您道歉,請您原諒佢,好唔好?」
 
我緊張地再補充一句:「而且佢早兩日已經成功接受咗催眠,佢而家已經唔會再迷戀人血!我保證……」
 
「你話係就係!?」天峰用憤怒的語氣打斷我的話,「呢度係活人嘅基地,殭屍係唔容許存在喺度!你睇唔睇到呢個戰場?當年我就同我細佬喺呢度屠殺咗超過六十隻殭屍……而家就到依個入侵者。」
 
天峰拔出他腰間的匕首,朝我妹妹走去。
 
「唔好……」
 
如果我跪在地求饒能夠令他停手,我也甘願。
 
為了妹妹……
 
當我走近妹妹,想保護她的時候,黑影一閃——我的下顎狠狠中了一記左側踢。
 
我倒地,嘗試了幾次想爬起來,也失敗……雙眼發昏,痛楚由下巴蔓延到頭腦,相當難受。
 
蒙面天峰以其鋒利的匕首指向我妹妹的心臟位置。
 
我再次嘗試想爬起身來,嘗試想將眼前的三重人影驅走。
 
——如果妹妹死咗……
 
 
林天峰的行動沒有一絲猶疑,因為,他認為這是「必要之惡」
 
 
《有時候,縱使你一番好心好意,但有些人總要懷著惡意去看你。》
 
 
(NEXT:29/30號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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