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點解會咁架!!」慌張少年扯開喉嚨大叫。
 
只見荃灣街市旁,兩男一女的黑衣人,正圍在一架紅色的士四周,以不同的兵器迎戰蜂擁而至的殭屍群。
 
二十多隻泥殭,而且還有三、四隻黑甲正在迫近。
 
「點解、點解……呢度明明係和平區域呀!點解會有咁多殭屍!荃灣街市入面嗰啲都走曬出嚟……宜家多到好似紅色危險區域咁!!」在的士中央右側,慌張少年手握金屬行山杖,揹著大又重的背包,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叫著。
 
「阿朗!你唔好再大叫得唔得?而家就快入夜,你咁大聲嗌只會引嚟更加多怪物。」在的士車頭附近,穿著黑色TEE,深灰色短褲的貌美女生跟同伴說著。
 




這位紮著馬尾髮的英勇女生,正以一支尖頭的金屬棒對付群殭,或穿眼,或穿心——技藝相當純熟,明顯有武術底子。
 
……原來用利器穿心都可以殺死它們!!?
 
「明明一開頭係基地、蕙凌你哋話呢個係好簡單嘅、搜索糧食任務、唔會遇到咁……啊!!」一隻爛臉的泥殭撲過來,阿朗用行山杖不斷打擊對方的頭。
 
他一邊「驚驚青青」地打,一邊縮進去背後那半開著車門的的士。
 
危急間,他的高大男同伴從車尾處趕過來,以開山刀替他解圍——一斬,爆頭。
 




爛臉殭抽搐兩下,一頭撞在的士的玻璃窗上,腦漿與血液流得半車都是。
 
阿朗怪叫一聲,用腳蹬開那噁心屍體。
 
「阿力,你哋做前線嘅!要保護我呀……」阿朗的聲線抖震著。
 
有著一身古銅色肌膚的高大青年沒有回應,他只是冷酷地點一點頭,便又殺往海壩街方向。
 
突然,彭的一聲,有人跳上了的士車頂,「Hi……」
 




這妖異的聲線……
 
阿朗後頸處一陣發毛,他轉身抬頭看,吃驚地說:「係、係……係笑殭!!」
 
一隻咧開嘴笑的男殭屍正以雙手握著阿朗的兩邊肩頭!
 
這種笑殭最喜歡徒手肢解人類!
 
之前在家傷害我妹妹的應該就是這類型。
 
我掄刀疾衝,大喝:「趴低!
 
一記刺刀勢,我將那笑殭的雙手手筋橫向割斷,令其難以發力——右手刀再順勢向上一勾,穿心。
 
垂死的笑殭一邊吼叫,一邊將它的死人頭靠過來,我左手刀柄往其額頭太陽穴一敲,它往右飛出,倒地死去。




 
「果然……」救了少年後,我看著那笑殭的死相。
 
我一腳蹬開來襲的殭,向那個叫蕙凌的女生問:「我想問!係咪所有殭,都可以插心致死?」
 
「係!當然!」作戰中的蕙凌。
 
「咁之前我哋蠢咗!」剛加入戰團的陳景說,「係咁瞄對方隻眼攻擊!」
 
陳景繼續以竹刀擊退狂暴的怪物。
 
「朋友!睇嚟你發揮唔到竹刀嘅威力!」那個叫阿力的高大青年對陳景說,從腰間掏出一把未出鞘的匕首,「接住!」
 
陳景拋下竹刀,將匕首接住,拔出——那是一柄帶有血槽的特種兵戰術匕首。
 




這時,正好有一隻黑甲走了過去。
 
黑甲是一種喜歡俯低身行走的女殭屍,黑色的指甲尖又長,眼神兇狠,有很強的侵略性。
 
「又係依種怪物!」陳景滿胸怒憤,「之前就係依種黑甲怪物害到家明手受傷!」
 
女殭屍怪叫一聲,衝上前就是一爪!
 
凶猛的爪痕在景的紅色腳靶上突現。
 
再一爪,爪向景的右前臂,噹的一聲,陳景及時以長身匕首格開來爪,一個前衝,匕首穿過女殭屍的心胸位置——血液沿著匕首血槽落下,沒有濺到陳景身上。
 
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陳景成功殺敵後,反而有點呆滯。
 
「做得好!繼續!!」阿力在遠處揚聲鼓勵。




 
陳景得到了更大的信心,繼續勇武殺殭!
 
不一會,驍勇善戰的阿力已為大家殺出一條生路——穿過海壩街通往千色匯的通道。
 
「依邊走!!」阿力重新把裝滿東西的大背包揹起,他的開山刀滿是黑血。
 
我環顧四周,那的確是唯一的生路。
 
忽然,在「生路」的反方向——聖安娜餅屋處傳來連續的狗吠聲。
 
孤月映照下,有兩隻大狗在吠。
 
兩隻——不太像狗的狗。
 




那一雙怪狗的身體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弓型,那體態看起來像是弓著背的大山貓,左邊犬的雙目是血紅色的,右邊犬是詭異的一紫一黑,四隻犬齒尖又長,牠們的啡色毛皮油膩,背上有幾塊病態的紫斑,一雙前肢略為扭曲,但不像是骨折,而更像是兩條腿憑空多生出一個關節,奇異卻渾然天成……
 
我心中一凜——第四種類型……!?今日發生咩事?殭屍生物大匯演?
 
蕙凌吃了一驚,她深深吸了口氣,回頭叫嚷:「阿力!係狂犬……係狂犬!一共有兩隻!」聲線有些顫抖。
 
我留意到,這個勇武女生的雙腿正在微微發抖。
 
蕙凌一邊疾行,一邊四處張望,「唔通……唔通鐵殭佢、佢真係出咗嚟?」
 
我牽著妹妹跑起來。
 
那一雙狂犬拔足,追趕著正在逃跑中的我們!
 
「跑!」
 
我們一行六人,加速跑進海壩街。
 
蕙凌一邊跑,一邊對身邊的同伴說:「阿朗,照明!」
 
疾跑中的阿朗臉上寫滿恐懼,「鐵殭嘅兩隻狗……兩隻護主犬……黐線㗎。」持兵器的手不斷抖震。
 
他正在顫慄,他聽不到。
 
似乎這位「鐵殭」……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
 
「阿朗!照明!」蕙凌提高聲量叫,沒有留意到前方。
 
碰!
 
就在荃立方商場門口對開,綠光下,蕙凌被一支粗大竹竿絆倒——她整個人失去重心,嘭的一聲,上半身與頭重重撞在一架紅色小巴的車頭上。

她天旋地轉的坐了下地,金屬棒脫手,滾到一旁,右額頭流血,右手也腫了起來。
 
一隻笑殭從暗處走出來,他望著地上的女性獵物,陰惻惻地笑著,放下了那建築用的大竹竿。
 
「Hi……」蒼白的笑殭不懷好意地走近蕙凌。
 
只要咬上一口,病毒灌入血,就可以多一個同伴了。
 
狗吠聲越來越近。
 
蕙凌仍然是暈得要命,完全沒法反擊。
 
阿朗驚呼一聲。
 
最近是他,但他沒有上前救人。
 
我甩開了妹妹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前。
 
因為剛才一直要牽著妹妹,我手上沒有刀——情急之下,我伸出了包了黑色週刊的左手臂為她格檔!
 
那笑殭以尖牙在我的左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世間裡,人與人之間的所謂「巧遇」,其實往往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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