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47」
自從五人比賽後，白頭佬都很少說話，要不是我跟肥熊主動跟他聊天，可能他快要變成啞巴，只是平時的他都不怎麼說話，所以我們不會太愕然。
「講下野啦。」
「.........」
肥熊看著我，表示無能為力。
真是難為了允晴。
一星期後，在臨選科前幾天，他回來了。
「喂....早晨呀各位！」飛機笑道。
不過看得出來，他是的笑容是硬拗的。
飛機尷尬地坐在座位上，不敢轉身，我和肥熊則偷偷看著白頭佬，他正低頭沉思。
「嘿...好耐..」我嘗試打破沉默的局面。
「刑曉男。」白頭佬突然站起來。
我和肥熊都呆若木雞地看著白頭佬，班房裡其他同學都注視著這裡，連在教師桌用著電腦的寧寧也停下來。
但此刻的飛機不敢轉身。
過了數秒後，飛機深深吸了口氣，之後慢慢面向白頭佬說。
「喂...！好耐冇見....！....呢排...」
「你點解要咁冇責任心？」
我和肥熊嚇壞了。
「講低句野就走左去。」
「唔洗理足球隊？」
「你係咪男人黎架？」白頭佬正連珠發砲。
「.........」
「我..」飛機嘗試解釋。
「你有冇諗過我地幾個，有冇諗過足球隊嘅人呀，輸波我唔介意，我著緊嘅係冇左一個隊友一齊比賽呀！」
此時的白頭佬已經非常憤怒。
飛機也低下頭來，不再嘗試辯駁。
「家俊...你坐低先啦....」寧寧揮手道。
片刻後，白頭佬不憤地坐下來。
我和肥熊看著飛機，飛機也靜靜轉過身。
「點解會咁。」我看著上方的天花板慨嘆。
放學後，在眾人正在收拾書包時，飛機突然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出去班房，於是我跟肥熊點點頭，讓他看好白頭佬。
飛機看了看兩旁，確認旁邊沒人後便說。
「Sorry呀...累到你地輸波...」
「唉，輸波冇人想嘅，但輸波事小，而加你同白頭佬搞到咁先事大，你諗住點拆掂佢呀......」
飛機深呼一口氣，然後搖搖頭。
「我都唔知。」
我也低下頭來，為眼前的處境苦惱著。
片刻後，飛機突然說。
「言仔。」
「嗯？」我抬起頭來。
「我要走喇。」飛機苦笑地說。
「哦...咁你返去先啦。」我說。
「唔係呀...我..我唔係咁嘅意思。」
聽得我一頭霧水。
「下？咩呀...」
「我嘅意思係...我要離開香港喇。」
這次又去哪？
「又去大陸啲交流團？」我淡淡地說。
飛機沉默了數秒，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嘅意思係...」
「我要去外國讀書喇。」
一直以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人會突然離開。
「你...你講笑...咋下話...？」不敢相信。
飛機苦笑著。
「真係架。」
「下個月就去澳洲喇。」
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好嗎？
「點解..咁突然....」
「其實唔突然架喇，屋企人一早安排好曬。」
「只係我搵唔到機會同你地講。」
不是真的。
「唔讀埋落去....？唔...唔考埋DSE？」
飛機搖搖頭。
但願此刻的我，正在夢裡。
我沉默數秒後，便說。
「你同左佢地講未？」
「呼，未呀。」
「你見到架啦，頭先白頭佬個反應。」
「我去南京十幾日已經咁，同佢講我去外國讀書，真係唔知佢會點......」
「咁你...點解同我講？」
「因為我信得過你囉，哈。」飛機搭著我說。
「唉，咁..咁YUKI呢？你同佢講左未...」
「YUKI嗰度...我..我會再諗辦法架喇。」
「唔洗擔心我喎！」飛機笑道。
聽到有兄弟要離開香港去外國，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但既然事實不能改變，只好祝福他。
我搭著飛機的肩，開口說。
「咁祝你過到澳洲，順順利....」
呯呯呯呯呯。
突然，有人打斷了我。
「你個仆街！」
啪。
我被眼前所見嚇呆了，因為白頭佬。
揍了飛機一拳。
飛機輕輕舉起手，摸著自己的臉，苦笑著。
我看向肥熊，使了個眼色問為什麼白頭佬會走了出來，肥熊表示他也控制不了。
「你...你個仆街！」
好少聽到白頭佬罵髒話。
感覺不太順耳。
白頭佬抓著飛機的衣領，低下頭來。
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點..點解你可以咁唔負責任...」
「點解....又..又想講一句就走？」
白頭佬依然低下頭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飛機也沉默著，無力地看著白頭佬。
「有冇諗過我地嘅感受......」
「有冇諗過YUKI嘅感受......」
「點解....」
「點解要走呀！！！！！！」
白頭佬終於抬起頭，但.....
他....在流淚。
「點解呀.....」白頭佬輕抓著飛機的衣領。
「又想揼低我地呀！？」
此刻飛機也忍不住，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下。
「我....我...對唔住呀....」
「我...我都..好唔捨得你地...」
「但...我要走喇....」
肥熊搭著我，輕輕拭去淚水。
我嘆了一口氣，抹去鼻涕。
「我地四個...冇得再踢波喇.....」白頭佬哭道。
「點解..點解呀..嗚..嗚...」白頭佬緩緩放開手。
此刻我們四個已經不知道學校發生什麼事。
只是互相看著對方。
「唔..唔好咁啦...」肥熊搭著白頭佬說。
「飛機佢都唔想...」
飛機看了我們一眼，然後上前擁著我們。
是很用力的擁抱。
我，還記得。
當初你說要走，那一刻。
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對吧。
飛機跟我們說了他要去澳洲的事後，大家都很難過，但在我和肥熊的安慰下，白頭佬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四個人點踢波呀。」我笑道。「無法再與你交心聯手」
「照踢。」白頭佬說。「畢竟難得有過」
「理鬼佢咩！一陣訓導黎到咪屌鳩走佢！」剛才肥熊潛入教員室，在石SIR的桌面偷偷拿了體育室的鑰匙，取了一個足球出來。「最佳」
「開波啦咁！仲等！」飛機大喊。「損友」
我們衝到籃球場，穿著校服在這裡踢球，平時學校是不允許學生在籃球場踢足球的，但這天我們都無視了。
「屌你交波啦！」
「我一個扭撚曬你地啦！」
「喂仆街用手？」
「我龍門黎架嘛屌你！」
「哈哈哈哈！！！」
我們暫時忘記飛機要離開的事實，在這刻只是好好享受著現在的時光。
YUKI、阿婷、允晴和曉兒，也出現在球場邊，欣慰地看著我們四個大男人再玩耍。
其實是四隻小學雞。
雖然大家都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在短暫的快樂後，總要面對。
「YUKI。」飛機走到YUKI身邊。
兩人深深的擁抱著。
「嗚...嗚....嗚.....」YUKI已經泣不成聲。
眾人看著他倆沉默起來，因為，很難過。
「不如地返去先啦。」阿婷說。
「我諗。」
「佢地都要啲私人空間。」阿婷接著說。
於是我們靜靜地離開籃球場，各自回家。
而我也跟曉兒回去了。
在跟曉兒回家的路上，因為想起與飛機自相識以來經歷過的一切，忍不住笑了笑。
「你個傻仔，做咩偷笑呀。」曉兒笑道。
「哈，冇呀，諗返起同個癲佬啲往事。」我聳聳肩，然後看著空中的夕陽，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曉兒看到我的笑容，便輕輕挽著我。
「佢知道你地咁唔捨得，一定好欣慰。」
「嗯，我都相信飛機會咁諗。」
片刻後，曉兒又說。
「係呢，不如幫佢搞返個Party囉？」
嗯，好像也不錯。
至少在飛機走之前還可以留多點回憶。
「好呀。」我笑道。
「嗯！」
曉兒的笑容真是難以抵擋。
回家後，我打開電腦，不自覺地看了看SKYPE的在線好友，又想起不知道飛機到了澳洲，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跟我們玩英雄聯盟。
應該可以的，不過可能會Delay，哈哈。
「呼。」
「沖個涼，睇下啲選修科係讀咩先。」
明天好像有高年級來分享，好讓我們在選科前再了解清楚每一科的內容是什麼。
「飛機，希望你去到澳洲之後。」
「唔好掛住溝女，哈哈。」
「YUKI實打死你。」
「位置變了，但我你，仍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