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20」
在我和白頭佬前方的兩個女生，左邊的女生揹著淺藍色的OUTDOOR，肯定是曉兒，那個書包實在太特別。
但是右邊的女生是........
「曉兒。」我叫道。
「呀...！言..言仔！HEY仲有家俊。」
「陳曉兒你好。」白頭佬總是正經到不行。
幹嘛這女生好像很怕別人從後叫她的名字。
「呢位係...？」我看著曉兒旁邊的女生。
這個女生個子十分小，大約只有米五左右，天然黑色的短髮，用更精準貼切的形容就像香港版的新垣結衣。
「哦，佢係我表妹，佢叫允晴呀！」
表妹？怎沒聽她提起過。
「呃...佢份人比較怕醜，平時淨係掛住讀書！又唔出街，成個乾物女咁樣！佢冇乜朋友架，係咪呀允晴？嘻嘻！」
「喂...喂呀...兒表姐...」這女生害羞地躲到曉兒身後，露出半個身軀。
「哈哈！對唔住對唔住！」曉兒伸一伸脷。
這時我注意到白頭佬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允晴，而且充晴也偷偷看著白頭佬。
「..................」有點尷尬。
「呃，我地趕時間，走先，下次再傾！拜！」我連忙拉走白頭佬。
「喂，你搞乜眼甘甘咁望住人。」待我們遠離後我開白頭佬。
「......」
「唔係嗒人糖掛你。」我用手肘撞了白頭佬一下。
「梗...梗係唔係...！」
難道白頭佬特別喜歡用功讀書的女孩？
呵呵，被我發現了。
回家後，我立刻洗澡更換衣服，把身上的汗味消除，雖然說現在已經十月尾，但還是十分炎熱，看來全球暖化的問題越來越嚴重。
星期一的學界叫上曉兒吧，先WHATSAPP一下她。
「SURE！我帶埋允晴黎！」
「話說你個FRIEND好似對我表妹有興趣咁喎！」
白頭佬真的不懂演戲，一眼便被人看穿。
最後一場分組賽，決定首名是誰的重要比賽，家欣會來看嗎？
我打開電腦查看大北籃球學界的賽程。
「又係十一月四號？即係家欣會睇籃球隊啦...」不用問了。
還是睡覺吧。
「喂...？」
本來已經關燈準備睡覺，但電話突然響起來。
「HEYBOY！！！IS ME！」
「咁夜有咩貴幹呀大姐。」
「唔想同我講野咩~」她用挑逗的聲線說道。
「............」
「點呀，有咩事。」
「冇嘅，聽日得唔得閒呀？我聽講大埔開左間新嘅扒房，陪我去食得唔得？」
竟然會找上我來，她不是有個表妹的嗎？
「唔搵表妹陪你？」
「佢話溫書喎，唉佢係鍾意書多過人架喇~」
本來明天我是打算早上起床之後晨跑一會，再回家開始看看統測範圍準備溫習，不過既然曉兒主動約我，出去一下也沒所謂吧。
「都得嘅，幾點邊度等呀？」
「真係得？！？！好耶！！咁聽十一點半喺百福田心公園嗰個十字路口等啦！唔準放飛機架！」
十一點半，早上也有時間跑步，不錯。
「仲有聽日...」
「得啦冇問題，聽日見啦，我訓喇拜！」
「喂...！」
還未等她把話說完我已經掛了電話，因為老子實在太累，再不去找周公我想明天會睡到下午三四時。
大約七時半我便起床梳洗，發現媽媽不在家，大概是去了市場買菜。於是我吃了一根香蕉，隨意拿了件普通短袖T-SHIRT更換，穿上跑鞋便出門了。
到達百福公園後我便開始做些熱身動作，拉筋伸展一下以防肌肉不適，早上的陽光總是特別炎熱，數分鐘後我戴上耳機開始慢跑。
「呼...呼...呼...呼...」
四十五分鐘後，整件上衣已經濕透，就連內褲也充滿著汗水。
「仔，咁早跑步呀。」
「係呀。」我回到家中，媽媽在廚房裡弄著早餐。
「呃，一陣中午我出去食飯，唔洗煮我飯。」
「約左同學呀？」老媽問。
一時間我不懂反應。
突然媽媽停下手中的工作，轉身愕然地注視我。
「你竟然約到女仔？」她眼睛發光地說。
「...................」真是無言以對。
我吃過早餐後便進了廁所洗澡。
「吹乾頭髮就睇下統測考乜先。」
幸好這次考的範圍不算多，一至兩星期足夠我把所有東西複習一次，反正取得合格對我來說並不難，只是對於提不起學習興趣的我，再取得更高分就不太可能。
不經不覺已經十一時，要準備換衣服出門了，今天約了曉兒，好像是第二次跟她單獨外出。
「著咩好呢...」我看著衣櫥內的衣物。
平時跟飛機他們一起也沒太注重外表，都是隨便穿上普通短袖和短褲波鞋，不過難得跟女生約會，打扮一下也好。
我選了很久沒有穿的淺紫色迷彩背心、下身則是某知名品牌的短牛仔褲，配上白色的耐克空軍一號，應該沒問題吧。
出門前我還對著鏡子將頭髮撥弄數下，確定髮型沒有亂掉。
「嗯，出門。」
「仔！！要加油呀！奸巴爹！！」媽媽拿著鑊鏟揮動數下。
「呢個師奶真係睇日劇睇上腦。」我白了她一眼便出門了。
十一時二十五分，我到達十字路口，曉兒還未出現，不過應該正常的，女孩子通常都不會太準時？
「十一點三十分。」我看看電話的時間。
「到未呢......」不知為何我忽然有點緊張。
或許是很久沒有跟異性約會，有點不習慣。
「HEY BOY！」有人從後輕拍我的肩膀。
我轉身看著面前這個女生，便服裝扮完全不輸校服啊。
曉兒把平時束起的頭髮放下，長度剛剛碰到胸口上方，今天她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短袖上衣，還顯得有點緊身，曉兒的身材完美無暇地展露出來，還有淺藍色的牛仔褲配上黑色帆布鞋，均稱標致的下身毫無贅肉。
或許是我看得有點入神，曉兒打斷了我的注視。
「喂...做咩呀...我今日...著..著得好奇怪？」她臉上頓時泛起紅暈，然後把臉別過一邊避開我的目光。
「呃...對唔住...今日你...都幾靚。」我抓抓頭髮看上天空說道。
「真...真嘅？我地行囉？」曉兒拉一拉揹著的側肩袋。
「嗯！」
就是這樣我們便向著火車站出發，沿途她跟我分享最近有什麼美食值得嘗試。
「呢間日式餐廳嘅拉麵好好食！」
「我想試下大埔嗰間石磨砵仔糕呀！！」
「你知唔知牛扒七成熟嘅英文係乜野！！！」
「點解呢個世界有咁多正野食！！！！」
「................」真是拿她沒辦法。
我們乘坐火車到達大埔墟站，然後曉兒按著電話地圖的指示帶著我前往那間餐廳。
「轉右......跟住直行！」她看著地圖說。
「明明係轉左再直行，個方向都唔啱。」我哄向她的電話。
或許是我太接近她，她別過臉看著我，這時我們距離不足十公分，我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立即稍為退後。
「呃...SORRY。」
「冇事~~~」
「咁都係跟你個路線啦，我唔太識睇地圖其實！哈哈！」
十分鐘後我們終於到達那間餐廳，這是一間西式的扒房。
「唔該BOOK左十二點三，兩位，姓陳嘅。」曉兒跟那名服務生說。
「兩位裡面請坐。」
扒房的裝潢很整齊，不同的牆上還掛著歐陸風格的擺設，播放著柔和的純音樂，十分有格調。
服務生靠近我們，似乎是打算替我們點菜，我看了看餐牌，全是英文而且看不太懂，這次糟了，怎麼辦。
「西冷牛排，啱唔啱？」正當我苦惱著該如何點餐，曉兒問我。
「燒汁？」
「哦...好...」
「食唔食西蘭花？」
「冇...冇..所謂。」
「凍檸茶少冰？」
「喔...好呀，你話事。」
呼。
「One Sirloin with Brown Sauce, Well-done, Ice Lemon Tea, Easy Ice Please.」
然後就是一連串我只聽懂幾個字的英文句字。
「點解你會咁勁........」我詫異地看著她。
「平時有上網研究呢啲野嘛，呵呵。」
真的想不到曉兒的英語水平如此厲害，原以為她只是會跳跳舞、弄下三文治的女生，猜不到連這麼深奧的詞彙也懂。
真的令人很想更了解她。
「星期一係咪會黎睇？」我一邊鋸著面前的牛扒一邊問她。
「喔，係呀！做咩呀！」
「你嗰晚得唔得閒呀，肥熊話踢完波順便去食野當慶功喎。」
「可以呀！食咩呀？」
咦，肥熊好像沒跟我說屆時會吃什麼。
「UM...仲未知，我再問問肥熊。」
「你睇下你，食到成隻豬咁。」這個女孩的吃相總是那麼有趣，一口接一口地咀嚼著，然而嘴角全是蕃茄醬，我拿起餐紙替她抹去醬汁。
「嘻嘻！唔該...」她低下頭繼續進食著。
「嘩屌...好飽...好正...」好像很久沒吃得這麼爽快，這餐廳的食物還是不錯的。
我們結帳後，曉兒提議到大埔超級城逛街，她說打算買些日常用品。
片刻之後。
「喂，話說。」
「你講嘅日常用品，係...........底褲！？？！？！！？」
我站在這間粉紅色牆身的店鋪門前，鋪內有不少女性正在選購內衣和衣服，當我打算離開時，曉兒抓住我的衣袖。
「做咩呀？怕醜呀~」她向我報以奸狡的眼神。
「呃...好似...唔係幾好....」
「車，咁你喺出面等我啦！」說罷她便進去了。
大約十分鐘後，她提著兩袋商品出來，本應我是打算替曉兒拿著的，始終要展現一下男生的紳士風度，可以一想到裡面是內衣和內褲，便立刻打消念頭，因為尷尬得很。
「我地去影貼紙相！」然後曉兒又拉著我到冒險樂園。
「去食雪糕！」
「..........................」
「點解你食極都唔飽。」
結果這天我們逛到七時半左右才離去。
「好攰呀...」曉兒坐在火車上的座位說。
「不過好滿足！」她傻笑起來。
我也差點睡著，幸好大埔距離粉嶺不太遠，很快便可以回到家中，進行我的補眠計劃。
誰知道一踏出火車站，突然一陣冷風拂過，害我們身體顫抖了一下。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竟然下雨了，明明早上還是十分晴朗，奇怪。
慢著....................................
我沒帶傘子啊！！！
正當我躊躇著該怎麼回家時，曉兒從袋子中拿出雨傘，然後把我拉進傘子下。
「你...點解有遮？」我驚訝地說。
「我琴日睇左天氣預測呀！話今晚可能落雨，咪帶定囉！」
這女生真的很細心。
連天氣報告也會看，基本上除了比賽前我是完全不會看的。
「琴晚打比你嗰陣諗住講架喇！點知你咁快收左線！我今朝又唔記得提你帶！好彩我自己一早執定喺袋！唔係我地就變落湯雞喇，呵呵。」
幸好她有雨傘，不然真的不知道怎樣回家。
「我遮你返屋企先啦。」
我們彼此緊貼大家，手臂緊靠著手臂地開始回去。
這個情境，有點熟悉。
記得九月的第二天，上課時也是她撐著傘跟我上學。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一笑。
「做咩偷笑呀你。」
「哈，冇，諗返起啲野。」
經過某處熟悉的地方，
總會想起某段深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