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19」
這天雖然贏球，卻有點不是味兒。
水蒸氣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特別立體。
「究竟頭先我睇到嘅係咪真。」我任由熱燙的水沖洗著身軀，希望令自己更清醒。
還是忘記剛才的片段吧，再想只會更扎心。
我一邊擦乾頭髮一邊拉筋，電腦突然發出聲音。
嗯？肥熊？
「做咩呀。」我開啟SKYPE的說話鍵。
「原來榮光都係贏陳百誠四球咋喎！」
「哦？贏咁少？」
「可能係留力打我地掛...」
也合理，沒必要用全正選冒險，萬一有主力受就變得不利。
不像我，每次都是全力以赴。
或許這就是瘋狂。
「星期一晚踢完學界去慶功？好冇？我叫埋班女去，你叫埋，叫...叫埋...有女嘅就叫埋！」
支支吾吾是幹什麼。
「喔，好呀。」
「喂唔講喇我溫書先！拜！」
溫...溫習？肥熊也會這麼用功，不過好像再過兩星期便統測，早些準備也好。
原來已經晚上十時半，明天好像有數樣功課要遞交，還是花點時間把功課做好。
「中文...數學...通識...」我看著手冊上的記錄。
先把數學完成吧，十題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難題，半小時左右便可以輕鬆做完。
通識...看資料答題，不就是這裡抄抄那裡抄抄，都是閉著眼也能完成的工作。
中文。
「喔？」
「我的...志願？」
中學三年級還要寫這種有模範答案的文章，來來去去都是我要做警察、我要做老師、我要做醫生，有什麼好寫。
「咁你點解踢波？」腦海突然湧現這句話。
寫足球員？可能會被老師取笑，還會給我低分。
還是WHATSAPP問問他們會寫什麼。
「二次元魔王」
「足球教練」
從來沒想過這些功課會有人寫真實的夢想。
白頭佬的志願是當足球教練也算正常，肥熊還說什麼二次元魔王。
我的夢想是當個職業足球員，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英超戰場上大放異彩，這樣寫沒問題吧？
「就寫職業足球員。」
終於熬到星期五，明天可以好好在家休息，順便找個時間去跑步保持體能以應付星期一的學界比賽。
「呀...啊....好攰。」伸了個大懶腰。
「言仔你成日都訓教，唔洗聽書咩。」白頭佬問我。
「唔洗啦....啲野咁易。」
睡了半小時發現剛剛下課。
「卓樂言，幫我拎份作文落去簿櫃呀！」寧寧吩附我拿那疊「我的志願」到二樓。
為什麼是我。
明明很想趁小息繼續睡。
「得喇得喇....」
我把那贅重的功課拿到簿櫃，可能太睏了，不小心把旁邊的功課弄跌到地上，其中有一份的名字吸引了我的目光。
「陳曉兒..........」
學號是一號嗎，哈哈，姓陳的永遠都是排在前列，不過明白的，老子姓卓所以通常都是排在男生中的頭幾個。
看看曉兒寫我的志願是寫什麼。
「我的志願是當個廚師，每天為不同的人提供美食，讓人們在忙碌的生活中能有喘息的時間，享受食物為味覺帶來的衝擊。」
嗯，寫得不錯。
這麼可人的臉蛋和還有修長的身材，國色天香的陳曉兒竟然選擇當個廚師，而不是舞蹈家或者藝人之類的？果然曉兒最喜歡的還是下廚吧，只是她的媽媽不允許。這樣說起來，突然記起曉兒說她今個月好像會參加一個舞蹈比賽，去問問她吧。
在我返回班房的途中，看見了家欣。
還有阿峰。
她們彼此的手臂緊貼著，當家欣看到我立即稍為分開。
我頓時覺得很尷尬，可能是當天我看到他們在......擁抱，不過他們那時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HI言仔！」
「喔...HI。」我目無表情地說道。
「做...做咩咁嘅樣呀？」家欣好奇地看著我，同時瞄了阿峰一眼。
走廊的盡頭有數名男生在呼喊阿峰。
「喂阿峰過黎呀，籃球隊有野傾呀！」
阿峰便向家欣示意他過去一下，離開時還不忘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
或許是家欣也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立刻找了個話題說。
「係呀，十一月二十號會有個校際舞蹈比賽，我會參加架！到時...你會唔會黎睇呀？」
「喔...應該得...得嘅。」
「嗯！咁就好喇！」家欣雙眼瞇成直線地笑著。
雖說以前都會陪著家欣去什麼什麼舞蹈比賽，但現在她跟阿峰這麼親近，我在當中會否顯得很礙眼？不對，只是在台下看看比賽，沒事的。
「咁我走先啦！遲啲再講！」說罷她便小步小步的向阿峰奔去。
我回頭看著她的背影，似乎越來越模糊。
從前肩並肩的我們、天真爛漫的我們到底去了哪裡。
下課鐘聲響起，我仿佛嗅到星期六的氣味。
「嗯...拿拿聲返去訓陣先...攰到仆街...」
我跟白頭佬一起回家，他是住在華心邨的，所以離我不遠，而肥熊、飛機好像會去旺角看港甲，不要問我為什麼不去看，只是小弟之前看過一場港甲的比賽，覺得實在不堪入目，之後便沒有去過。
要我支持不是不行，但足總起碼做點實事吧，弄什麼「鳳凰計劃」，撥了一筆金錢出來，但卻不見得有多少成效。
我寧願在家中看曼聯對車路士。
始終香港的足球發展對比起外國真的差太遠，無論是場地、環境、前途、資源什麼的完全比不上，唉。
「言仔，呢兩個女仔你識唔識，左邊嗰個嘅背面好熟，但隔離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