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HE][Chris x Jasper]《換個時代在一起》: 《名份哪有代替品？》
Chris
「願你信我仍然純品的初吻
在你滄桑的那隻無名指
刻出多麼罕有愛人誠懇 名份哪有代替品
像似土星的那個環 誠懇
花光青春緊扣你無名指 能合上眼便看真
沒有賓客進行婚禮 定能更浪漫
你我棲息天際成長 就此看破聚散
為何難過感嘆花瓣向晚
為你最幼細無名指戴起光環
人類某日自然離開 心跳再遞減
但記憶不散 陪你看著這歲月淡」
------------------《無名指的光環》張敬軒
Jasper
「趁陶醉片刻 發現曇花
一身心思因你更深刻
用黑色聲音唸著我想你
像黑色詩歌一般多細膩
換黑西裝抱起你才優美
這見證神也驚喜
我虔誠愛你 以靈魂騷動你
騷動到 有樂器 奏到心扉
我全神看你 以靈魂來抖氣
感覺多騷靈 以無邊溫柔吻你
為你舞臺提起 為你鋼琴彈起
以靈歌歡呼 愛你」
-------------------《騷靈情歌》張敬軒
在折騰了一整晚，直到白晝完全取代了黑夜，Jasper才漸漸清醒。昏沉中模糊地半睜開眼看到Chris那道挺拔的背影，他總是這樣不動聲色，不打擾他就起來了。
他背對著他，緩緩繫上了皮帶，身材並不纖弱的他雙腿卻格外修長，深黑色的褲腳被隨意卷起，剛好露出纖細的腳踝，他對鏡隨手撩開瀏海梳向腦後，露出驕傲的前額，格外透出一股桀驁不馴，雖然是最熟悉的身影又隔著一個鏡面，卻仍舊優雅而清俊，對方身上的每一吋毛孔都吸引著Jasper的目光，對他來說永遠也是個觸目的存在。
接著他坐在床邊穿襪子，像是要出門似的。
「Chris⋯⋯」
Jasper輕手輕腳爬起來從後抱著對方，將自己的頭埋進Chris的頸窩裡，下顎緊靠他的肩背處，雙手緊擁不放，又親吻了Chris的臉頰一下。
腰際處環來一對手臂將他摟在懷裡，熟悉的氣息伏貼在他肩膀，Chris轉過頭迅速看了看本來還沉睡著的Jasper，顯得有點驚訝，隨即就笑起來，伸出手摸摸對方靠在他頸窩的頭。
「咦？嘈醒你？」
「早晨⋯⋯」Jasper笑著搖搖頭。
「著衫，今日有啲凍。」Chris拂袖拎起了床上散亂的外套，站起來轉過身細心地為對方披上。
「你要出去？去邊啊？」Jasper瞇起眼，啞著聲音低低道。
「嗯⋯⋯我想出去買啲野。」
「我同你一齊去。」
Jasper拉過衣服，雙手纏著對方的脖子向後躺，Chris也順勢彎下腰，用手輕輕撩撥對方的前額稍稍凌亂的瀏海。
「你訓教喇，我好快返黎，我想自己去。」
Chris走開把窗簾拉得緊緊不漏一點光，又把剛開的燈順手關上，自旁邊枱上的水壺裡倒出一杯水，將水擱在他床頭。一抬頭看到對方咬著下唇，用不悦的目光看向自己。
「喂，你唔好用啲咁既眼神望住我喇⋯⋯」Chris笑著輕皺著眉頭，只好俯身又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小小的輕吻，「我真係出去一陣，你再訓醒既時候，我一定返到黎，好唔好？」
Jasper側過臉，伸出手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痠痛的眼睛。
「欸，你知唔知你依個表情，我係邊到見過？」Chris輕抓著他在揉眼的手，無聲地止住了他的壞習慣，「同我表妹細個個時勁似。」
「彤彤？」
「係啊，你宜家個樣同佢七、八歲個時唔肯溫書扭我同佢出去玩，之後我唔肯，同佢發脾氣個個樣一模一樣。」Chris露出一口白牙調侃著，笑得更燦爛了，「以前我都唔知，你會同我表妹一樣咁可愛。」
「因為無論你去邊，我都想同你一齊啊嘛。」Jasper不滿地小聲嘟囔，不自覺微微噘起嘴。
「我知道。」或許是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他不禁失笑，故作誇張的嘆息，「欸，如果俾其他人見到平時Cool到爆既你，竟然露出依啲表情一定嚇一跳。」
「出面所有人都以為你又成熟又斯文，我呢，就係又麻煩又任性，計我話根本就係調返轉。」Chris挺直腰桿，誇張的提高聲調抱怨著，又從褲袋掏出了手機，作勢要把他那羞澀的容顏拍下，「等我影低你先，你太有機心喇，令到啲人有錯覺，其實⋯⋯」
「其實其他人唔洗知，你知咪得囉⋯⋯」Jasper看了他一眼，用手擋著對方的鏡頭，別過臉緊抿著嘴唇，臉紅了又紅。
看著他的表情，不可否認的，這個男人近似撒嬌的害羞樣子，實在比他平常那倔傲安靜的模樣要天真可愛太多，比起女生還要多一分秀麗，斯文水秀得像幅畫，實在讓人忍不住心軟。
「你又岩喎，咁以後得我知好喇，但係都要影低俾我自己睇。」Chris薄唇一勾，眼光都放在手機上，又說，「啊，係，聽日我地返香港。」
「咁快？」
回去本來就是必定會發生的事，Jasper也知道有些事總得要面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仍免不了的又是一窒。
這一個星期的光陰也實在過得太快了。
別過眼，Chris看一看手機上的時鐘，他避重就輕的岔開了話，「唔快架喇，喂，我真係要出去喇。」
「你到底要買咩啊？」
Chris神秘地笑了一笑，瞇起那雙帶著魅力的雙眼，然後總是這樣讓人摸不著邊際。
「秘密。」
彎腰摸摸對方笑起來淺淺的酒窩，深情的黑眸緩緩掃過了對方微微揚起的修眉、圓渾的眼眸、挺直玉潤的鼻樑，直到淡色的唇瓣。
他俯身連續像小鳥般輕吻了對方的唇好幾下，才站直了身，Jasper貪戀地捉著Chris的手，「咁⋯⋯你要快啲返黎。」
「如果唔係真係有野要買，我一定唔捨得離開你咁耐，要等我返黎啊，唔可以走左去架，你知你架喇⋯⋯」Chris挑著眉，坐著把球鞋穿上，側瞥著Jasper，「成日都粒聲唔出就走左去，我有陰影架。」
「我唔會！我一定唔會⋯⋯」Jasper緊皺著眉，「無你係我身邊，我都只不過係生存緊，有你先係生命，到左依一刻，我好肯定我根本唔可以無左你，就同空氣一樣。」
他的聲音嘶啞而真實，像微風一樣吹拂進他的耳裡，落在Chris的心底。Chris只是點了個頭，依舊掛著那神秘又曖昧地笑一笑。
「我都係。」
Chris果然沒有出去很久，很快就回來了，在澳洲的最後一天，Chris出奇地沒有安排什麼特別的，只是用左手，心臟跳動的那一邊，牽著他在大街走著，腳步聲與笑罵聲，響遍午後熙來攘往的異國大街上，兩人並肩的身影踏碎一地燦然陽光，餓了便到就近的餐館吃飯，平淡卻幸福。
回到房間，Chris洗過澡便站在陽台外渡步，在收拾的Jasper隔著玻璃門看到他一邊亂撥弄頭髮，一邊望著天空在自言自語那個傻樣就忍俊不禁笑了。
「Chris，你係到做咩？」Jasper把玻璃門打開，白皙的臉龐被月光打上一層陰影，卻能看見神情中的溫柔笑意。
Chris抬眸意外對上Jasper的視線，躊躇片刻，才緩緩開口，「嗯⋯⋯搵星，我搵緊星星，今日好似無乜星星咁既，今日天氣好似麻麻地，可能就黎落雨，好黑囉個天。」
聽著Chris這樣說著，Jasper瞇起眼睛，踏前了幾步，與對方並肩著，直視著其實都沒有幾顆星子的黑幕。
很黑嗎？
他並不這麼覺得，或許是因為他看過更加遼闊，更加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有著無邊寂寞的夜空吧。
在沒有他的多少個晚上，當他一人仰望著夜空時，總是以為自己要融入那黑暗似的。
但是，現在卻不黑了，因為不寂寞了。
他直視著天空那唯一一顆閃亮的星星，他微微的淺笑著。
「Chris。」
Jasper低聲喚了一句，Chris依著對方眺望著遠方的視線也找到那顆特別明亮的星星。
「我覺得人生最幸運既事，就係六歲既時候，你揀坐我係隔離，俾我識到你。除左屋企人同鋼琴，我就得返你⋯⋯」注視著低垂的夜幕，Jasper喃喃道。
「咁多年黎對我示好既男男女女都好多，但係我覺得無一個同你一樣，係用個心黎感覺我既裡面，佢地鍾意我既原因林林總總，好多都係睇外在，我聽過最搞笑既原因，係因為佢覺得識彈琴既男仔好吸引⋯⋯」
「我真係覺得好搞笑，咁佢只係鍾意一個識彈琴既男人，根本就唔係鍾意我，假如佢遇到一個彈得比我好既人，係咪代表佢有充分既理由變心？我覺得依種愛情實在太唔可靠。」
「根本無一個人可以代替到你，我地識左廿年，你除左笑我話我鬧我之外，都好少讚我，但係我係確確實實感覺到你係用個心對我好，就算你人緣咁好，有咁多朋友，咁多女仔係你身邊穿梭，但係咁耐以黎你一次都無扔低過我，我知你無論去到邊，都一定會記得要叫我，所以你上次咁樣扔低我係屋企，我覺得好大打擊，我真係傷心到唔想再留係香港⋯⋯」
「⋯⋯對唔住囉，你知我不嬲都鍾意發脾氣架喇。」Chris望著對方的輪廓，左手握住他的肩膀，將Jasper扣在懷中，他饒有興味的彎起了唇，「以後你都唔會傷心，你唔走就得喇。」
「唔知係你太好定我太內向，我只係想永遠永遠留係你身邊，以前我真係無諗過我地既關係會變，都無咁奢望過，初頭我更加無諗過話俾你知⋯⋯」Jasper把身靠在對方的身上，又說。
「我個時係到諗，大大下，我可能會望住你結婚，生仔，然後你有你既家庭，而我⋯⋯都應該仲係一個人，之後或者我地會間唔中先見一次咁⋯⋯」
「我好怕我地之間會越黎越遠，我怕你會好似粒星星咁，雖然係一直照耀住我，你一個微笑就照亮我成個世界，但係眨下眨下就可能會唔見左，我個時越諗越不安，啲情緒就湧晒出黎，所以就Send左個個Message俾你，同你表白⋯⋯」
「我地兜兜轉轉左咁耐，可以去到依一步，我真係覺得個天對我太好⋯⋯好到我覺得成件事好假，好到我怕個天有一日會收返。」Jasper說著，不自覺用手掩著抖震的嘴角。
「我地兩個既野，關個天鬼事咩，怕粒星唔見咪摘佢落黎囉。」見對方越說，在他懷裡的身軀微微抖動著，Chris只好在他髮間上小小地輕吻著。
Jasper挑眉看著他苦笑，「真係得咩？」
「做咩？唔信我？真心，我鄭雋無咩做唔到架喎。」Chris伸出手朝著他們一直看著的那顆星，握緊了拳頭，「望實啊，千祈唔好眨眼。」
「望實未架？真係真係唔好眨眼喎。」
「嗯，望到我就黎鬥雞喇。」
Chris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從掌心摸出一個事先藏好的一枚樣式簡單的銀製戒指，用姆指和食指夾著，剛好圈著那顆星，他敢講這是他做過最浪漫的惡作劇。
Jasper看著Chris手上閃閃亮亮的小玩意，實在難掩眼底的驚詫，他瞪著眼轉過頭，覺得眼眶有些濕熱。也不知是因為感動或是別的什麼，滿滿的灼熱的感情翻湧而出，男人眼裡也閃爍出不猶疑的光彩。
Chris將視線也望向他，黑色眼眸裡蘊藏著的眷戀、疼愛揉合在一起，在視線相交的那一剎，清楚傳達給了Jasper。
「我頭先就係一直係到諗，係到練習，應該點樣同你講，點知你咁配合，咩都俾你講晒。」Chris爽朗地笑起來，「真係順利。」
「你今朝一早出去，就係買依樣？」
「拿，我今朝只係去拎，唔係求其買架，我係一早就訂好左架喇。」
Jasper吞了一口口水，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係第一次你走左去個三年，我有時夜晚都係到諗，明明我朋友係好多，真係打個電話就會有人出黎陪我，但係我點解仍然都覺得好寂寞，好似少左啲野咁⋯⋯」
「我初頭以為係因為康妮，我先覺得寂寞，後來，康妮返左黎⋯⋯係，有左佢之後，我覺得係無咁寂寞，我當時亦都真係愛過佢，但係依然覺得少左啲野⋯⋯」
「可以係咁偶然既機會撞返你，我個晚真心覺得好激動，係見返你個下，我即刻知道我少左個樣野就係你⋯⋯」
「你今次走到咁遠，雖然係咁短既一個月，但係我已經覺得無辦法生存，我唔需要無左你既世界。」
他確實在極度黑暗的那些年中，懊惱了幾百回，後悔了幾千次，若是當初及早發現自己的感情，他們根本不會錯失那麼多的時間。
「Jasper。」Chris鬆開扶著他肩膀的手，緩緩地說，「你知唔知道，我依生都無點跪過人，第一次就係跪你家姐，因為我想知你係邊⋯⋯第二次又係因為你喇。」
他毫無預警地屈膝，直挺挺地單膝跪在了他的跟前，Chris嘴角拉出一個醉人的弧度，笑得瞇起來的眼睛，讓輪廓看起來更加成熟，聲線誠懇而有磁性，淡淡地說，「手。」
見Jasper還是沒什麼動靜，Chris只好把對方的手拉一拉，將它戴上對方左手修長的無名指，大小果然剛剛好，Chris滿意地笑一笑，也佩服著自己的目測居然如此準確。
「如果你唔應承我，我呢，就係依到扔你落街，而且你要記得，你上次打波輸左，仲差我一個要求未履行。」
他幽默地開著玩笑，然後溫柔地、憐惜地，在對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被拉著的手劇烈的顫抖，心跳聲亂了節奏，一早紅了眼眶的他潰了提，眼淚早就不爭氣地流下，無法遏抑的激動從心中一湧而上，他抽出手，把臉掩蓋著，遮蔽了藏著無盡情緒的眼。
最讓人幸福到想流淚的時刻，莫過於此了。
Chris立即慌張地站起來，趕緊用手擦去對方的淚痕，然後緊抱著對方，讓對方的頭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嘩，發生咩事？唔好喊喇，有無咁多眼淚啊⋯⋯傻架咩⋯⋯」
他當然是瞭解他在自己面前流下的淚水，是何種含意，可是一見到對方哭，他的心就沒由來的慌亂。
「都唔值得⋯⋯」臉貼著對方稍稍起伏的胸膛，Jasper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值得。」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和那披在前額的瀏海，「你要知道，我對婚姻真係睇得好重要，我唔想好似我好似我Daddy媽咪咁，係就係結左婚，但係其實我知道佢地係各有各玩，我都同自己講過，唔可以俾自己同佢地一樣，一定要係同我最愛既人渡過餘生。」
「差啲就係因為你，我就打破左自己一直想堅持既原則，真係同左康妮結婚架喇。」
「喂，所以你會應承我同我過以後既日子架可？」
Jasper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只好不斷地點點頭。
「你有無發現，依幾日我同你成日都提住『以後』？」Chris把對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之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因為，我真心想同你講未來，我同你睇既，唔單止係現在⋯⋯」
而被這樣擁抱著的Jasper，即使看不見Chris 的表情，但卻能強烈感受到他那股炙熱的情感，一波波地向他襲來。不用多說什麼，她也不想多知道些什麼，此時此刻，只是想這樣被擁抱著，忘卻一切，什麼也不想再思考了。
他懂我，而我明白他懂我，我可以相信這個人，我也都想相信他。
然而，能夠這樣相擁著，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把下巴擱在他頸窩間，能感覺到對方的頸動脈在他下巴處跳動。
就足夠了。
他想，或許兩人想要的，也不過如此。
一直以來走了好遠好遠的路，掉了多少的眼淚，不斷地在死胡同中轉圈，可是現在卻覺得其實他要的東西，其實很單純，很直接。
可是或許就因為如此單純，所以才複雜吧，有波折，才會值得，至少這一切不是徒勞無功。
或許還有很多的路，很多難關要過，我最終還是走到你的身邊了，跟你同行了。
「我唔想返去⋯⋯我想時間永遠停留係依一刻。」Jasper指尖輕撫著對方的後背，幽幽地說，「我覺得好幸福。」
「就算返左去，咩都唔會變，我地一樣都會咁幸福，至少我會令你每日都覺得咁幸福，因為你係我既人⋯⋯」Chris欺上對方的唇，與之纏綿，「信我。」
雖然心裡忽然感到沒來由隱隱約約的不安，但在Chris的保護下，其實回去也不是那麼糟糕。
應該是吧⋯⋯
「我初頭以為係因為康妮，我先覺得寂寞，後來，康妮返左黎⋯⋯係，有左佢之後，我覺得係無咁寂寞，我當時亦都真係愛過佢，但係依然覺得少左啲野⋯⋯」
「可以係咁偶然既機會撞返你，我個晚真心覺得好激動，係見返你個下，我即刻知道我少左個樣野就係你⋯⋯」
「你今次走到咁遠，雖然係咁短既一個月，但係我已經覺得無辦法生存，我唔需要無左你既世界。」
他確實在極度黑暗的那些年中，懊惱了幾百回，後悔了幾千次，若是當初及早發現自己的感情，他們根本不會錯失那麼多的時間。
「Jasper。」Chris鬆開扶著他肩膀的手，緩緩地說，「你知唔知道，我依生都無點跪過人，第一次就係跪你家姐，因為我想知你係邊⋯⋯第二次又係因為你喇。」
他毫無預警地屈膝，直挺挺地單膝跪在了他的跟前，Chris嘴角拉出一個醉人的弧度，笑得瞇起來的眼睛，讓輪廓看起來更加成熟，聲線誠懇而有磁性，淡淡地說，「手。」
見Jasper還是沒什麼動靜，Chris只好把對方的手拉一拉，將它戴上對方左手修長的無名指，大小果然剛剛好，Chris滿意地笑一笑，也佩服著自己的目測居然如此準確。
「如果你唔應承我，我呢，就係依到扔你落街，而且你要記得，你上次打波輸左，仲差我一個要求未履行。」
他幽默地開著玩笑，然後溫柔地、憐惜地，在對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被拉著的手劇烈的顫抖，心跳聲亂了節奏，一早紅了眼眶的他潰了提，眼淚早就不爭氣地流下，無法遏抑的激動從心中一湧而上，他抽出手，把臉掩蓋著，遮蔽了藏著無盡情緒的眼。
最讓人幸福到想流淚的時刻，莫過於此了。
Chris立即慌張地站起來，趕緊用手擦去對方的淚痕，然後緊抱著對方，讓對方的頭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嘩，發生咩事？唔好喊喇，有無咁多眼淚啊⋯⋯傻架咩⋯⋯」
他當然是瞭解他在自己面前流下的淚水，是何種含意，可是一見到對方哭，他的心就沒由來的慌亂。
「都唔值得⋯⋯」臉貼著對方稍稍起伏的胸膛，Jasper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值得。」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臉，和那披在前額的瀏海，「你要知道，我對婚姻真係睇得好重要，我唔想好似我好似我Daddy媽咪咁，係就係結左婚，但係其實我知道佢地係各有各玩，我都同自己講過，唔可以俾自己同佢地一樣，一定要係同我最愛既人渡過餘生。」
「差啲就係因為你，我就打破左自己一直想堅持既原則，真係同左康妮結婚架喇。」
「喂，所以你會應承我同我過以後既日子架可？」
Jasper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只好不斷地點點頭。
「你有無發現，依幾日我同你成日都提住『以後』？」Chris把對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之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因為，我真心想同你講未來，我同你睇既，唔單止係現在⋯⋯」
而被這樣擁抱著的Jasper，即使看不見Chris 的表情，但卻能強烈感受到他那股炙熱的情感，一波波地向他襲來。不用多說什麼，她也不想多知道些什麼，此時此刻，只是想這樣被擁抱著，忘卻一切，什麼也不想再思考了。
他懂我，而我明白他懂我，我可以相信這個人，我也都想相信他。
然而，能夠這樣相擁著，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把下巴擱在他頸窩間，能感覺到對方的頸動脈在他下巴處跳動。
就足夠了。
他想，或許兩人想要的，也不過如此。
一直以來走了好遠好遠的路，掉了多少的眼淚，不斷地在死胡同中轉圈，可是現在卻覺得其實他要的東西，其實很單純，很直接。
可是或許就因為如此單純，所以才複雜吧，有波折，才會值得，至少這一切不是徒勞無功。
或許還有很多的路，很多難關要過，我最終還是走到你的身邊了，跟你同行了。
「我唔想返去⋯⋯我想時間永遠停留係依一刻。」Jasper指尖輕撫著對方的後背，幽幽地說，「我覺得好幸福。」
「就算返左去，咩都唔會變，我地一樣都會咁幸福，至少我會令你每日都覺得咁幸福，因為你係我既人⋯⋯」Chris欺上對方的唇，與之纏綿，「信我。」
雖然心裡忽然感到沒來由隱隱約約的不安，但在Chris的保護下，其實回去也不是那麼糟糕。
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