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
 
囚室裡的白晝一聽到呼喊,立即上前抓住鐵柵。過了片刻,劉辰出現眼前。
 
「陛下。」白晝道
 
劉辰向身後的羽林衛使一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接著道:「朕已經審問過那兩個俄羅斯人。」
 
白晝道:「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說伊林娜派他們來偷取漢帝國的太空科技機密。」
 
「太空科技….」白晝一臉狐疑
 
劉辰重嘆一聲,道:「白晝,朕一直以來都很信任你,讓你二十幾歲就當上了三公,朕本以為你是站在朕的一邊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賣朕?」
 
白晝眼神堅定,道:「陛下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要朕怎麼相信你!?」劉辰道:「朕已經查過了,三天前你剛好去過科技部,又剛好去查了關於太空科技的資料,昨晚又剛好在黑龍江出現!有那麼多巧合嗎?」
 




白晝皺眉一想,續道:「沒錯我三天前確實去過科技部,但那是天網局的例行公事,陛下不信可以翻查記錄,而且我不止查了太空科技的資料。」
 
「那你怎麼解釋你會在黑龍江出現?」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我是收到情報那一晚會有間諜交易,所以我才會去調查。」
 
「你收到情報大可以派一個手下去調查啊,有必要勞煩你白局長親自單獨去嗎?」
 
「因為你說過要秘密調查!」
 




劉辰一怔,白晝續道:「這不是純粹的間諜活動,這是和那幫叛徒有關的。你不是說過這件事越少人知越好,要暗中調查嗎?所以我才會自己一個人去。」
 
劉辰緊盯著他,沒有回應。白晝續道:「陛下這明顯是一場插贓嫁禍,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讓你不再信任我。你想想,你不覺得整件事都太合理了嗎?如果我真的是叛徒,我怎會留下那麼多明顯的線索呢?」
 
劉辰沉默片刻,冷笑道:「這個故事想很久了吧?你覺得朕真的會相信你嗎?五天之後法院會正式控告你叛國罪,你就好好享受剩餘的時間吧。」說畢便拂袖而去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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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朦朧間,一張慈祥的臉出現眼前,他正是先帝劉廣平,也是劉辰的親生父親。
 
「父親,是你嗎?」劉辰揉揉眼睛
 
「當然是我,不是我還能有誰?」劉廣平微笑




 
「父親你走了這些年,世界發生了很多大事你知嗎?歐洲新興了一個羅馬帝國,鳳凰黨也倒台了,漢室終於復興了!」當年病榻前倉皇傳位,從此復國重責落到一個懵懂少年身上,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恍若隔世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漢室在你手上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劉辰苦笑搖頭,道:「不會好,不會好的。現在漢室裡有叛徒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就像…就像一群住在地底的惡魔,不知什麼時候攻上來就會把漢室淹沒。」
 
劉廣平道:「你連推翻鳳凰黨,復興漢室也做到了,有什麼比這個更艱難?難道你會怕區區幾個叛徒嗎?」
 
「這次不一樣,以前我至少知道誰可以信任,但現在…現在我真不知道我應該相信誰。」
 
劉廣平道:「你知道嗎?當年我也很信任高橋氏,我封了他們很大的官,給予他們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最後呢?最後他們卻出賣了我,害死了你母親。」
 
「所以我不應該相信身邊的人?」
 




「不,」劉廣平搖頭,道:「其實當年我早就覺得他們有古怪,只是因為他們與我同是漢室血脈,我對他們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所以我沒有聽從自己的內心,選擇繼續相信他們。」
 
他頓一頓,續道:「兒子,信任不是一種證據,一個事實,它是你內心的一種聲音。聽從你的內心,它會告訴你誰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信任嗎?劉辰微笑點頭,道:「我明白了。」他猶豫片刻,續道:「父親,我以後…還可以再見到你嗎?」
 
劉廣平搭著他肩膀,道:「只要你須要我,我隨時都會在你身邊。」
 
白霧退散,劉廣平的臉容漸漸消失….
 
劉辰掙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熟悉的宣室殿,他這才意識到剛才只是一場夢境。
 
信任嗎?他揉揉眼睛,伸一伸懶腰,走下龍床,回憶起“父親”所說的話,也回想起白晝所說的話。假如白晝真的是被人插贓嫁禍,叛徒另有其人,那他到底是什麼人…應該說,是什麼身份的人才可以對一個三公的行蹤如此熟悉?又可以將整個漢室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著想著,手機忽然響起並彈出一則通知:「外來入侵者!」




 
劉辰立即點開漢室獨創的監控APP,連線至監獄的監控影像,只見白晝所在的囚室被打開並走進一名女子。絕頂的身手,絕美的面孔,此女子無疑是零號!劉辰對此也不覺驚訝,白晝與零號多年來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再加上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她會來刧獄也是意料中事,而劉辰對此亦早有準備。
 
他點擊屏幕上方“武器”一欄,多種武器選項展開,他點選能對機械造成傷害的“電磁脈衝網”。屏幕彈出話框:「確認要使用此武器? 是 否」
 
指到幕前,劉辰竟有一絲猶豫,並非他有意放生白晝,而是他想聽聽他們的談話,於是他便按下“否”並退出“武器”欄,然後開啟“音頻”並把音量調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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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裡。
 
零號獨闖天牢,過關斬將,終於到達白晝的囚室。她徒手劈開鎖鏈,開啟牢門,抓住白晝的手腕,道:「跟我走。」
 
豈料白晝紋絲不動,坐在椅上。
 




零號詫異,道:「你幹嘛,小皇帝要殺你了,快點跟我走!」
 
白晝搖搖頭,道:「我不可以走,你也不應該來,你快點走吧。」
 
「我不想再跟你浪費唇舌,總之你不可以死,跟我走!」
 
「零號!」
 
零號一怔,白晝續道:「我現在走了我就永遠都是個逃犯,永遠都洗不清罪名,所以我不可以走。」
 
零號淚目盈框,道:「但是你留在這裡也是死,死了之後也永遠洗不清罪名!」她凝視白晝,道:「我們出去…出去找個地方隱居,離開漢帝國,離開所有紛爭,就只有我和你,我們就一起當一輩子的逃犯…好嗎?」
 
白晝倒是有些愕然,笑笑道:「你是怎麼了?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啊,還為了我去隱居?」
 
零號崩淚如雨,一把抱住白晝,道:「哥…你不要再離開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此話如雷貫耳,白晝晴天霹靂,抓住零號肩膀,道:「你叫我什麼!?」
 
零號剛才脫口而出,但還未有心理準備把身世之謎和盤托出,於是便道:「我…之前在伊拉克的時候我不是發惡夢然後叫哥哥嗎?那時候你抱著我其實我都知道,所以…所以我才叫你哥….」
 
「原來是這樣…」白晝似是有點失落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點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零號再次拉起白晝的手
 
一如所料,白晝再次拒絕:「我不會走的。」
 
「那你是要在這裡等死嗎!?」零號氣急敗壞
 
白晝搖搖頭,道:「我要你幫我。」
 
「幫你什麼?」
 
「幫我去找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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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春回大地,萬物萬靈隨風擺動,十分寫意自在。今天,是國會開幕典禮。經過半年的努力和研究,朝廷終於宣佈成立國會,確立君主立憲政體。國會由三部分組成,分別是皇帝、上議院和下議院。下議院由平民組成,經由民主選舉產生,由各省選出一名代表參與,但此議院所擁有的權力不大,甚至極少。上議院由王公大臣組成,經由貴族圈子商議選出,此議院所擁有的權力極大,與君權各佔一半,平分秋色。以推行一項新政為例,上議院所提出並通過的政策須交由皇帝簽署生效,但皇帝保有拒絕簽署的權利。同樣地,皇帝若想提出一項新政,則須交由上議院審閱,若上議院不通過,則皇帝無權簽署生效。此外,皇帝保有廢立首相、特赦犯人、暫停國會等權力。
 
典禮正式開始,所有貴族、大臣和新任議員坐下,劉辰身穿龍袍,站到首席龍座前,拿著聖旨,道:「根據“大漢帝國皇憲”,朕在此宣佈漢帝國國會正式成立,望眾卿能好好扶助朕左右,齊保大漢江山。」
 
眾人齊聲道:「臣等緊遵聖旨,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華麗莊嚴的國會上,“金龍吐珠”國旗除除升起,國歌“皇與人民同在”也隨即奏起:「皇與人民,大漢榮光…」
 
國歌演奏期間,洛語琴不時望向劉辰所在的位置。自從上次吵架之後,二人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雖然當時大鬧一番確實很解氣,但事後回想起來,她也不禁反問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份呢?
 
樂奏完畢,她便問旁邊的高曌:「姑祖母,怎麼陛下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呢?」
 
高曌瞥一瞥孫兒,接著笑笑道:「無緣無故被人削了一半君權,還要逼著出席自己的削權儀式,他能高興到哪裡去。」
 
古語有云,知子莫若母。知孫子者又何嘗不是祖母呢?沒錯,高曌說對了,劉辰確實為此事而懊惱,從前的他並不在乎自己的皇權,甚至希望儘快君主立憲,減輕工作負擔,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一分半毫也不想放。
 
公孫明走到劉辰面前,微笑道:「恭喜陛下,我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恭喜?哼,多麼刺耳的風涼話。劉辰微笑道:「是朕要恭喜你才對,首相先生。」
 
公孫明感受到話中帶刺,便微笑低頭,不敢說話。
 
劉辰俯視他,心想:「今天你還會向朕低頭,難保他朝你還會稱呼朕一聲陛下。」他說道:「朕還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是。」公孫明微微點頭
 
劉辰轉身離去,不遠處的洛語琴見狀也緊隨其後,經過龍座時,公孫明道:「娘…娘娘你也要走嗎?」眼見洛語琴心急似箭,他只得輕嘆一聲
 
國會外,洛語琴追到劉辰背後,喊道:「陛下!」
 
劉辰停下腳步,轉身看見洛語琴,便道:「如果你是想吵架的話,朕現在沒有這個心情。」
 
「不…不是,我…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
 
劉辰微笑搖頭,道:「不,你不用道歉,錯的不是你,你說得對,這些年來也許…朕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洛語琴慢慢走近,道:「那…陛下不生臣妾的氣了?」
 
「唉,朕根本就沒有生過你的氣,」劉辰牽起她的手,微笑道:「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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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遊走於一個荒廢的碼頭倉庫裡,豎起耳朵,擦亮眼睛,細心留意周遭的動靜。
 
「你幫我找一個叫羅奔的人,他是我的探子,也是他把間諜交易的情報告訴我的,他肯定有古怪。」這是白晝的原話
 
零號喊道:「羅奔!別躲了,快點出來吧,我早晚會找到你的。」
 
左方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雖然微弱但又豈能逃過零號的法耳?她猛然轉身,穿過雜亂的船骸垃圾,躍上貨櫃,鎖定目標後飛身一撲,成功擒獲一男子。
 
那男子驚惶失措,滿頭冷汗,不斷掙扎,但還是未能移動半分。他驚道:「你…你是什麼人?幹嘛要抓我?」
 
零號騎在他身上,抓其下巴,問道:「你就是羅奔?」
 
「是…是,那又怎樣?」
 
「是你把間諜交易的消息告訴白晝的嗎?」
 
羅奔瞪大眼睛,驚道:「你…你是局長派來的?對…對不起,我也是受人所迫的,不關我的事….」
 
零號加大力度,道:「誰迫你的,說!」
 
「是….」
 
突然,右上方白光一閃。零號敏銳地察覺到危險迫近,便縱身一退。果然,半秒後一顆子彈飛閃而過,擊在她原本的位置上!而羅奔則趁機逃脫。
 
是狙擊手!
 
零號轉身抬頭一瞥,只見黑暗中一人正舉槍指著他們。那狙擊手似乎意識到位置敗露,又見零號身手了得,情急之下便決定轉移目標,瞄準羅奔扣下板機。狙擊彈破風而至,準確擊中羅奔的頭顱。鮮血迸裂,羅奔還未及慘叫便已倒地斃命。
 
狙擊手見目標已死,拔腿便跑,但零號又豈會讓他輕易逃脫呢?她在背後窮追不捨,像長了雙翅膀般躍跳狂奔,在無數貨櫃中如風穿梭,很快便追出倉庫外,並看到狙擊手的身影。
 
零號舉步生風,疾如雷電,不消兩秒便將狙擊手撲倒在地
 
狙擊手掙扎失敗,槍械脫手,眼見已逃命無望,為免多受皮肉之苦,便從口袋中取出一枝針筒,打算插在大腿上,了卻餘生。
 
「想自殺?問過我沒有!」零號擒抓其臂,然後拗斷其手腕
 
狙擊手吃痛慘叫,針筒脫手。零號抽其衣領,喝道:「說!誰派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狙擊手不斷搖頭
 
零號怒踩其折骨手腕,道:「還知不知道!」
 
狙擊手鬼哭神嚎,痛得死去活來,幾乎要流出眼淚。他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公司派我來執行任務的。」
 
「什麼公司?」
 
「是…是一個職業殺手組織,當有客戶來下單,公司就會分派任務給我們,但…但我們是不會知道客戶的身份的。」
 
職業殺手?是誰僱用的職業殺手?難道那個所謂的“客戶”才是叛徒?零號想一想,問道:「那你公司會知道客戶的身份嗎?」
 
狙擊手搖頭道:「都是網上下單的,公司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難道線索就這樣斷了嗎?零號低頭沉思,心念一轉,道:「既然是網上下單,那你總有方法可以聯繫到他們吧?」
 
「是有一個類似email的東西聯絡,但那都是匿名的,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沒關係,你叫什麼名字?」
 
「阿明。」
 
「好,阿明,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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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份,大樓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一人還在辦公室裡工作。他打開電腦,把文件上的數據上傳至雲端。突然,手機傳來一則電郵訊息,而且不是普通電郵,而是經由暗網接駁的匿名電郵平台。他放下手上的工作,開啟手機,點進該應用程式。
 
那封電郵並非文字,而是一張照片,上面顯示著羅奔的屍首。
 
那人微微一笑,回覆訊息:「很好,我現在就把剩餘的錢轉帳給你。」
 
正當他打算開啟匿名電子錢包時,對方忽然傳來訊息:「等等。」
 
他回覆道:「怎麼了嗎?」
 
「這個人應該不止這個價錢吧。」
 
「什麼意思?價錢不是一早就定好了嗎?」
 
「原本是,但是他在臨死之前告訴了我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那人大驚,回覆:「你說什麼?」
 
「你威脅那個叫羅奔的人,讓他發放假消息給當朝御史大夫,想離間他和皇帝的關係,事成之後就找殺手去滅口,你可真是狠心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再說了,職業殺手不應該過問客戶的動機和背景。」
 
「你真的不知道嗎?好啊,我手上還有羅奔臨死前招供的影片,那就讓我放上網讓所有人看看吧。」
 
「等等!」
那人急忙回覆:「你說,你想要多少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於回覆:「我不想要錢,我要你幫我救一個人。」
 
「我不明白,救什麼人?」
 
「你是幫政府工作的對吧?而且地位也不低。我有一個兄弟叫楊海,32歲,他之前做任務的時候被警察抓了,現在還在坐牢,我要你幫我救他出來。」
 
「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幫你救人出來,這個我真辦不到。」
 
「用你的辦法。」對方回覆:「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些什麼,但是你連嫁禍御史大夫,瞞騙皇帝的事也敢做,區區救一個人出來應該難不倒你吧?」
 
「這個我真辦不到,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沒有能力。」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把我兄弟救出來,不然你就等著在網上看影片吧。」
 
「等等」
「喂!」
「回我!」
對方再也沒有回應。
 
那人氣急敗壞,將手機擲在地上,把桌面上的東西一掃而空,接著向天嚎喊一聲。他不斷喘氣,也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如此情況教他如何冷靜!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根本和犯人扯不上半點關係,但若然不救,萬一他把秘密公諸於世,後果不堪設想。
 
「死瘋子!我要怎樣幫你救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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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辦公室。
 
「朕要現在,立刻,立即就審議這個議案!」劉辰龍顏大怒,凝視面前數名重臣
 
公孫明拱手道:「陛下,國會有國會的程序,要先由下議院審議,再交到上議院,最後才交給你簽字生效,然後…最近還有很多重要議案要審理,所以這個議案…可能要排得比較後一點。」
 
劉辰翻一翻白眼,道:「朕明白國會的運作,朕是不明白為什麼立皇后也是一個議案,朕結婚到底關你們什麼事!?這不是什麼政策好嗎,這不過是一宗…很平常的家事。首相!」
 
公關部長崔雅芙道:「這個…皇帝娶妻不是一件普通的事,這關乎到國家的體統,更何況…陛下本身已經立了洛妃娘娘,還生了太子殿下,所以….」
 
一夫多妻,在二十二世紀現代社會又該如何解釋呢?
 
劉辰閉起眼睛,揉壓太陽穴,過了片刻才睜眼對崔雅芙道:「那你就想辦法去解釋啊!不然朕請你回來幹什麼,白吃嗎?總之一句說完,朕不會廢洛妃,太子也永遠是太子,商月也一定要成為皇后!」
 
眾臣面面相覷,劉辰感到不耐煩,便喝道:「滾出去!」
 
兩旁羽林衛擺出“送客”的手勢,眾臣無可奈何,只好拜別離去。
 
不久,隨從忽然進來並對劉辰說:「陛下,門外有一名宮女抱著太子殿下來了,她說殿下吵著要見你。」
 
聽是兒子到來,劉辰立即收起怒容,擠出笑臉,道:「讓他們進來。」
 
隨從領命前往迎接太子,不久,宮女便抱著太子進入宣室殿。劉天康立即上前討抱,道:「父皇。」
 
劉辰把他抱入懷中,道:「今天有聽醫生話好好吃藥嗎?」自從上次昏迷休克,洛語琴對他的身體狀況特別著緊,安排了三個醫生無間斷觀察其情況
 
劉天康點點頭,道:「有。」他頓一頓,續道:「我剛才看見首相他們走了出去,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劉辰冷冷一笑,道:「苦惱?我比他們不知苦惱千倍萬倍!」
 
「發生什麼事了?」
 
「嗯…父皇最近有一個議案很想儘快審理,但是呢,議院那幫麻煩人卻偏偏把它排到很後,說不定排到你五歲生日還沒排到。」
 
劉天康想一想,道:「那你不可以叫他們優先處理它嗎?」
 
劉辰搖頭,道:「憲法保障了議會的權利,朕不可以這樣干涉的。」
 
劉天康望向天花,似懂非懂。
 
劉辰續道:「將來你就會明白的了。」
 
劉天康皺起眉頭,鼓起腮子,道:「如果老師把我的小息時間排到很後很後,那我也會很生氣。」
 
劉辰微笑道:「那你會怎麼做?罵那些老師嗎?」
 
「那倒是不會,不過我會不斷催他加快進度,快點教完它,這樣就能快點放小息了。」
 
劉辰心念電轉,忽發奇想,喜道:「對了!如果不能優先處理,那催他加快進度不就行了嗎!天康你真是太聰明了!」
 
劉天康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劉辰沒有打算多作解釋,只是補充一句:「對了,但是你催老師是不對的,一定要認真學習知道嗎?」
 
「啊…」劉天康表情失落,十分後悔把催促老師一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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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前殿。
 
朝議之上,眾臣一如既往,滔滔不絕論政,國會的成立似乎並未對政府運作造成太大影響。待政事談論完畢,劉辰忽然重拍桌面,眾臣立時肅靜,齊把目光放在龍座上。
 
劉辰拿出平板電腦,掃了幾下,道:「朕昨天查了一下國會審議議案的進程,覺得有點奇怪。首相,請問一下國會成立之後,總共審議了多少項議案?」
 
公孫明道:「五項左右。」
 
「五項?」劉辰話中帶怒,道:「這麼多天你們就只審議了五項?」
 
「這…國會也只成立了三天左右,還有一天是休假的,五項…差不多吧。」
 
「太慢了,」劉辰搖搖頭,道:「那些議員的辦事效率怎麼那麼低呢?這讓朕太失望了,你們也知道漢帝國才剛剛上軌道,民心還不太穩,你說如果讓廣大的人民看到我們這幫議員的質數,他們又如何會信服朝廷呢?」他緊皺眉頭,嘆息道:「不行不行,那幫議員肯定有問題,難道是最近天氣轉涼了他們都懶惰起來了?抑或是…最近剛剛開學,他們都在擔憂孩子們的學業呢?唉不管了,反正一定要坐下來跟他們好好談談,先解決這個問題再說。這樣吧,朕宣佈暫停國會,直到找出問題的根源為止。」
 
面對這兒戲的決定,眾臣無不大驚失色,公孫明急道:「陛…陛下,你可不能隨便暫停國會啊,這…會違憲的。」
 
「是嗎?但是朕昨天翻查了一下憲法,第一章第三條寫明“皇帝保有解散或暫停國會的權力”,難道是寫錯了嗎?」
 
「是…是這樣沒錯,但是除非是十分緊急的情況,不然陛下你是不應該干預議會運作的。」
 
「議院質素關乎國家體統,是國家體統啊首相,朕認為已經到了非常緊急的情況了,更何況朕不會去騷擾議員們,也不會去跟他們說半句話,找出問題根源的責任就交給他們自己了,朕要的只是結果,所以你放心吧。不過當然,如果他們須要什麼社工啊心理醫生之類去輔導一下的話,朕也是可以派幾個過去的。」
 
「這…陛下你不是在無理取鬧嗎?」
 
「無理取鬧的是你,首相。」劉辰目光如炬,似有隱怒
 
話已至此,公孫明又豈會不解聖意呢?陛下並非嫌棄審議進程過慢,也不是有意暫停國會,只是以此作威脅,想讓上議院儘快處理那一項議案罷了。他輕嘆一聲,道:「臣相信他們會加快審議進程的了,請陛下收回成命吧。」
 
「真的?」劉辰追問
 
「臣豈敢糊弄陛下。」
 
劉辰笑笑道:「很好,那朕就先不暫停國會,等看看之後的情況再作決定吧。」接著他伸一伸懶腰,打個哈欠,道:「唉朕為了這件事還憂心了一整晚,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退朝吧。」
 
正當大臣們準備拜別之際,忽然傳出一把聲音:「等等。」
 
在場眾人包括劉辰皆望向聲音來源,只見是財政部長,葉洋。他嚥一口水,顯得有點緊張,道:「臣還有一件事想請陛下答應。」
 
「什麼事?」劉辰問道
 
「臣…想請陛下特赦犯人。」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劉辰問道:「為什麼?」
 
葉洋回道:「是這樣的,大家也知道第二次中漢內戰結束之後,百廢待興,國家的經濟一直都不好,就連政府的財政也出現赤字了。臣一直在追查原因還有尋求解決方法,之後發現監獄的營運經費異常地高,說白一點,就是我們花了太多錢去養那幫囚犯了。」
 
劉辰道:「法治是立國的根本,就算花錢再多也不是特赦犯人的理由,如果人民看到漢室對待法侓是這麼兒戲的,他們會怎麼想?」
 
「臣明白,所以那些重犯是絕對不可以放的,臣說的是那些犯了小罪,比如說偷竊、街頭毆鬥之類的,而且是有悔意和行為良好的人。臣跟保安局長商量過,認為可以讓這些人提早出獄,剩餘的刑期就用社會服務令之類的社區工作代替,這樣既可以節省監獄開支,又不會讓人覺得漢室縱容罪犯。」
 
劉辰想了想,問道:「那你心目中有一個名單嗎?」
 
葉洋呈上一份文件,道:「這裡是人選的名單,是臣和保安局長商量得出來的。」
 
劉辰瞥了一眼便擱在一旁,不以為然,說實話他心裡並不太贊同這個方案。他說道:「行,讓朕再想想,退朝吧。」接著便徑自離去
 
眾臣拜別後也紛紛離開前殿,準備回到各自的部門工作,而在分別之前,相熟的大臣們也在殿門外暢聊一番。
 
「唉今天的朝會也太有趣了吧,你說陛下怎會突然說要暫停國會,又說什麼…要加快進度呢?這怎麼看也太兒戲了吧。」
「帝心似淵,你們當官的時間還短自然不明白陛下的心思。」此人一臉得意,笑笑道
「切,你那麼厲害,那你跟我們解釋一下。」
「哈哈,想知道嗎,想知道就上我的網誌看看。」
「什麼網誌啊?」
「叫“後宮秘聞錄”,覺得好看還可以捐款支持,請多多支持啊。」
 
另一群大臣正在談論有關特赦犯人一事。
「喂你說那財政部長是怎麼回事,特赦犯人那麼前衛的事也想得出,我真是佩服他啊。」
「大概是嗑了藥了吧。」
二人大笑起來。
 
眾臣議論紛紛之際,殊不知殿門外有一人正專心“偷聽”並把一切盡收耳底。
 
「財政部長嗎?」零號皺眉,低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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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京城,平陽市,桂寧街23號,財相官邸。
 
葉洋在大廳裡來回踱步,邊搓手邊自語:「陛下決定好了沒有….我應不應該再入宮覲見一次呢?唉不行,這樣太明顯太突兀了。」
 
「爸爸,你在幹什麼?」小女孩走到他身旁,搖一搖其衣袖
 
葉洋擠出笑臉,道:「沒什麼,爸爸在…在做運動,多走走對身體也好一點。」
 
「那我陪你一起走。」小女隊天真爛漫,純真無邪,全然不知危機正逐漸逼近
 
「好…好。」葉洋牽著女兒,一起在大廳走動
 
突然,大廳正門被推開,一名傭人進來說道:「先生,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天網局派來的,他們說要找先生你。」
 
天…天網局?他們怎麼來了?難道陛下已經知道了?葉洋停下腳步,目光空洞,雙手顫抖,有預感大事不妙。
 
「爸爸你的手怎麼在抖呢?」小女孩問道
 
「沒…沒事,」葉洋再也擠不出微笑,只是目無表情道:「爸爸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自己在這裡玩一下吧。」
 
「噢…」小女孩有些失落
 
葉洋問傭人:「他們在哪裡?」
 
傭人回道:「他們正在偏廳等候。」
 
「好,你先幫我倒杯咖啡給他們,我很快就過去。」
 
「是。」
 
待傭人離去後,葉洋再一次回頭看看這座財相官邸,因為他有預感,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它了。他苦笑一下,接著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喂?」電話裡頭傳來一把不男不女的機械聲音
 
「喂,是我,葉洋。」
 
「原來是葉部長,既然你主動找我,就說明一切都完了吧。」
 
葉洋頓一頓,道:「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吧,我已經跟伊林娜說好,你的家人去到俄羅斯之後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好…很好。」葉洋眼眶泛紅,聲音略顯沙啞
 
「謝謝你的服務,主人會記得你的。」
 
葉洋沒有回應,緩緩放下手機。此時,他的妻子剛從睡房出來,見他雙眼通紅,便上前慰問:「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
 
葉洋輕撫其臉頰,柔聲道:「沒事,」他看看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女兒,續道:「你立刻去收拾一下行裝,然後帶小柔去漢京皇家機場,那裡會有人接應你們。」
 
妻子一臉錯愕,道:「什…什麼?你在說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葉洋輕抹淚水,微笑道:「沒什麼,只是朝廷那邊出了點事,我須要你們去俄羅斯避一段時間。」
 
「俄羅斯…為什麼要去俄羅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妻子極度擔憂
 
「只是些小事而已….」
 
「你不要騙我了!小事你會那麼急叫我們走?阿洋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葉洋猶豫半晌,接著嘆息道:「我會被控叛國罪….最理想的情況。」
 
「什麼!?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妻子大驚失色,眼泛淚光
 
「親愛的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總之你聽我說,立刻收拾行李然後去漢京皇家機場。」
 
妻子深呼吸一口,嘗試接受這可怕的現實,過了一會她道:「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不行,我逃不了的,我不想連累你們。親愛的,不要讓我擔心,你們快點走吧。」
 
妻子淚流滿面,哽咽道:「那…那我們要躲多久?」
 
「等所有事情都過去,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但如果…半年之內我還沒有找你們,那你們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不,不行!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等死的,我要留在這裡!」
 
「不…不,你聽我說,你們一定要走,這是我唯一…最後的願望。」
 
「不要…我不要…」
 
此時,門外傳來爭吵聲。
「喂你們不能進去!」
「天網局本來就有權徹查百官,為什麼不能進去,滾!」
「不…不能。」
………..
 
葉洋見事態危急,不能再拖,便抓住妻子肩膀,道:「沒有時間了,你們要立刻走!」
 
「不…不行。」
 
葉洋情急之下怒喝:「給我滾!」
 
幾經拉鋸後,妻子終於含淚帶著女兒上樓收拾行李,準備遠走俄國。同一時間,天網局人員也破門而入,為首一人道:「葉部長,我們有幾句話要跟你談談。」
 
葉洋保持冷靜,面帶微笑,道:「好,請坐吧。」畢竟此事未必與叛徒有關,就算有關他們也應該只是懷疑,沒有確實證據,不必過份絕望
 
天網局人員陸續坐下,而尾隨在後的是一名女子,葉洋思索片刻,終於想起是那個喚作“零號”的神秘女子。
 
葉洋率先問道:「不知道有什麼事呢?」
 
天網局人員道:「部長你膽子不少啊,勾結俄羅斯人,背叛漢室,欺瞞陛下,你該當何罪啊?」
 
這句話把葉洋的希望徹底粉碎,天網局的到來確實與“叛國”一事有關,而且他清楚明白,他們在掌握確實證據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
 
「你…你在說什麼?」葉洋擠出微笑,掩飾心虛
 
「直說了吧,」人員拿出一張照片,道:「這個人叫羅奔,是你買兇殺死他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人員續道:「你最初威脅他,讓他去跟白局長說假消息,讓陛下以為他就是叛徒,但事實上你才是叛徒!之後你為了讓這個秘密永遠塵封,於是就買兇殺人滅口,我有說漏嗎?」
 
「我已經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好歹也是六卿,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撒野,編故事來冤枉我!給我滾!」葉洋歇斯底里,作垂死掙扎
 
此時零號開口:「還不明白嗎?你聘請的殺手早就已經被我抓住了,之後說的什麼放人特赦之類的廢話,都只是為了引你出來而已。」
 
葉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個局嗎?只是為了引蛇出洞?
 
零號拿出手機,點開匿名電郵,展示予他,道:「這段對話應該足以讓陛下和法院相信了吧?」
 
葉洋瞥了那段對話一眼,隨即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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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京最高法院。
 
法官坐於首席,高高在上,而侓師、被告等則分坐周圍。法官輕托眼鏡,看看犯案文件,再看看被告,道:「咳…被告白晝,你涉嫌替俄國當間諜偷取漢帝國機密,現在控告你叛國罪,你認罪嗎?」
 
「不認。」白晝冷冷道
 
「好,那現在審訊正式開始。」只見辨護侓師席上空空如也,法官便問:「被告,你的辨護侓師呢?」
 
「法官閣下,我選擇自辨。」
 
「好,那我們開始吧,檢控官….」
 
「陛下駕到!」法庭正門打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劉辰和一名隨從緩步前進,徑自走到法官席前。
 
皇帝忽然駕臨,眾人議論紛紛,法官雖感錯愕,但也並非意料之外,畢竟白晝乃當朝三公,位高權重,陛下想旁聽審訊也不足為奇。法官本想起立行禮,卻被劉辰阻止:「朕只是來旁聽,這裡還是你的主場,就不必行禮了,請繼續審訊吧法官閣下。」
 
法官點點頭,然後命守衛搬來一張椅子到自己旁邊並邀請劉辰坐下。
 
審訊繼續,眾人隨即肅靜。法官道:「檢控官,請繼續吧。」
 
檢控官分別向劉辰和法官點頭,道:「法官閣下,陛下,我手上這一份是俄羅斯人傑德的供詞,他已經承認了在7月18日晚上,他確實是受了俄國總統的命令,去漢俄邊境的黑龍江中立區與所謂的“漢室叛徒”見面,目的是偷取漢帝國有關太空科技的情報。而在當天晚上,陛下收到情報,所以暗中派人去埋伏,然而在場的就只有那兩個俄羅斯人還有白晝,恰巧,事發的三天前,也就是7月15日,白晝曾經去了科技部查問了有關太空科技的情報。各位,這世界上真有那麼多巧合嗎?不可能吧,所以以上種種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白晝,他就是出賣漢帝國的所謂“叛徒”!」
 
庭上大部分人也為檢控官的言詞懾服,就連法官也不住點頭。他吩咐檢控官坐下,接著問白晝:「被告,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白晝道:「要說的我在供詞裡已經說了,事發當日我是收到情報說黑龍江有間諜活動,所以我才會去的。至於三天前去查問關於太空科技的資料是屬於天網局例行公事,在天網局裡應該會有記錄。」他看著劉辰,道:「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明顯是有人嫁禍於我,目的是挑撥陛下和我之間的關係。」
 
法官問道:「你說有人嫁禍於你,那你有實質證據嗎?」
 
白晝猶豫片刻,道:「沒有。」
 
片面之詞,流於虛妄,又如何教人信服呢?法官嘆氣搖頭,摘下筆記,接著便進入控辨雙方的質問環節。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激烈辨論和結案陳詞,終於到了最終審判階段。雖說憲法表明司法程序獨立於朝廷體制外,但皇帝畢竟為一國之君,法官也不願輕言開罪,於是便先把審判結果遞到劉辰面前,笑笑道:「陛下,你看看這個審判結果,還滿意嗎?」
 
劉辰瞥到了審判結果,但表面上還是說道:「司法審判不在朕的職權範圍,法官閣下請便。」
 
一百年有期徒刑,終生不得參政?哼,坐完一百年牢還有命參政嗎?劉辰表面上不置可否,實質內心波瀾起伏。情感上他希望白晝是無辜的,但理智卻告訴他現在種種證據皆指向白晝有罪,他到底該相信哪一邊呢?
 
他十分清楚,現在白晝唯一的希望是零號!上次刧獄一事中,他故意放生零號,便是為了讓她出去尋找證據,但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出現呢?
 
妳到底在哪裡!?
 
法官乾咳清喉,道:「本席宣佈…」
 
劉辰給隨從使一個眼色,隨從隨即遞上一紙卷。
 
「被告白晝叛國罪罪名成立…」
 
劉辰緊握著那卷“特赦令”。
 
「判處一百年….」
 
話音未落,法院大門被暴力踢開,門後赫然是劉辰和白晝期盼已久的零號!而她還押解著一名男子進場,正是財政部長葉洋。法庭守衛見狀立即上前阻攔,卻被劉辰喝止:「住手!全部退下。」
 
零號笑一笑,道:「小皇帝,我已經抓到了真正的叛徒,你快點放了白晝。」接著起手一揮,把葉洋拋到半空,越過眾人頭頂,落在法官席前
 
葉洋重重墮地,嚇得法官膽顫心驚,劉辰則是移步上前,確認墮地者實為財相葉洋,然後問零號:「你有證據嗎?」
 
接著,零號便將調查經過和結果和盤托出,最後把匿名電郵的信息記錄展示出來。劉辰拿著手機,上面一字一句都讓他痛心疾首。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所有的重臣都要出賣他!?
 
他蹲下身子,托起葉洋的下巴,道:「你還有什麼要解釋嗎?」
 
葉洋自知證據確鑿,即便現在矢口否認,將來交到法院審理結果也是一樣,於是便輕嘆一聲,道:「陛下,讓臣最後說一句實話,你不是一個好皇帝。」
 
劉辰強忍怒火,道:「你在說什麼?」
 
「還記得第二次中漢內戰的時候嗎?當時朝廷國庫空虛,我問你要怎麼辦,你竟然跟我說要提高稅收,繼續壓榨那些本已經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平民。你久居深宮之中知道他們過得有多痛苦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要光復你的漢室!他們也是人,也是有家人孩子的,陛下,你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那都是為了推翻凌楚政權!鳳凰黨一天不倒,人民只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葉洋大笑起來,續道:「多麼大義凜然的說話,問心吧,你想推翻鳳凰黨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救萬民於水火嗎?不是!你只是想擁有更多更多的權力,完成你一統中原的豐高偉業!承認吧陛下,帝都、皇權對你來說太吸引了,你根本就和凌楚沒有區別!」
 
一字一句如海嘯般衝擊劉辰的內心,葉洋所言到底孰真孰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此刻怒氣翻湧,已達臨界點!他用力掌摑葉洋,道:「你再胡說一句,朕就殺了你。」
 
葉洋嘴角滲血,但依然微笑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帝制是不行的了,歷史絕不能倒退!」
 
曾幾何時,劉辰也聲言歷史不應倒退,但現在卻對此話厭惡至極。他道:「歷史應不應該倒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歷史就要結束了。」接著喊道:「來人!把他抓進大牢!」
 
守衛瞬速上前將其拿下。葉洋像瘋子般大笑,道:「你真的以為我是最後一個叛徒嗎?死了我一個,背後還有千千萬萬個!陛下,你能抓得完嗎?」
 
「死?」劉辰冷笑道:「朕不會讓你死的,朕會把你關一輩子,等你每天都活在你最痛恨的朕的管治底下,好好過完剩餘的日子。」
 
「沒有機會了。」葉洋忽然吐血,咧嘴而笑,露出染紅的牙齒,道:「我…我叛國了,如果…如果真的有地獄的話,親愛的陛下…臣…臣就在下面等你。」他拼盡最後一口氣,吐出一口鮮血到劉辰臉上
 
溫熱的血液,伴隨著濃郁的腥臭味,葉洋在眾目睽睽之下倒地,斷氣。
 
「陛下你沒事吧!?」隨從立即上前為他抹去殘血
 
「陛下,他服毒自殺,已經斷氣了。」守衛探查葉洋的鼻息,稟報劉辰
 
所有的言語,所有的關懷,在此刻盡褪成背景聲音。劉辰的靈魂早已被抽去,他凝視那死不瞑目,觸目驚心的屍相,呆站原地,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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