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濛濛,墨雲遮蔽皓月星辰,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漢京軍事要塞的天台上,一人身穿連帽黑袍,負手而立,看著那隨風飄揚的漢帝國旗幟和絡繹不絕的運輸飛船。黑夜是如此平靜,如此安寧,直到背後傳來一把女聲:「主人。」
 
那人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只是淡淡道:「嗯。」
 
女子上前幾步。
 
「站住,不要再上前了。」那人阻止
 




女子立即停下,憂心道:「難…難道你就不著急嗎?現在鳳凰黨倒台,劉辰成為了中原霸主,我們還怎麼對付他!?」
 
「中原霸主?」那人冷冷一笑,道:「這片江山他坐得穩嗎?」
 
聽得他不屑一顧的語氣,女子氣上心頭,道:「你說的倒是輕鬆,但現在劉辰的勢力如日中天,你真的有能力對付他嗎?再說了…」她緊捏拳頭,咬牙切齒道:「也不知那凌楚到底嗑了什麼藥,怎麼會在最後關頭把所有守軍調往山東?到底是哪來的自信!現在好了,國都亡了!」
 
「是我叫他把守軍調去山東的。」
 
女子大驚失色:「什麼!?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不是幫了劉辰嗎?」
 




「我自有打算。」那人笑笑道
 
「什…什麼自有打算?我不能接受!你一定要告訴我原因!」
 
「夠了!」那人語氣一轉,怒道:「你只須要做好我交待你的事情,不要出任何差錯,那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女子怒氣衝天,卻又不敢發作,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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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位處正宮,座落於議事前殿和後宮之間,是皇帝居住的寢宮。殿內裝潢古樸典雅,莊重不俗,有雕欄彩屏,有小橋流水,但同時亦滲入了不少現代化元素和設備,讓人看上去彷如置身時空交替之間,卻又沒有違和感。
 
「你在想什麼呢?」商月察覺劉辰神色有異,便上前詢問
 
劉辰回過神來,把她摟入懷中,微笑道:「我在想我們的婚事,你覺得你當上皇后之後用什麼稱號好呢?孝賢皇后?孝美皇后?還是…孝乖皇后?嗯這個好,讓你以後乖一點,不要經常頂撞朕。」
 
商月翻一翻白眼,一臉無奈,道:「白痴,那個叫諡號不是稱號,還有它是在死後才封的。」
 
「是這樣的嗎?」劉辰抓頭一笑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商月自然知道煩擾君心的並不是什麼婚事
 
劉辰猶豫片刻,接著道:「宮廷裡有叛徒,而且不只一個,朕有預感他們會為漢室帶來嚴重威脅。」
 
商月道:「漢朝的勢力如日中天,我倒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傷害它或者動搖它。」




 
劉辰苦笑道:「朕也不相有人可以傷害它,但問題不在這裡。」
 
「那問題是什麼?」
 
「朕一直以為那些叛徒是幫助鳳凰黨的,就算不是也一定是和漢室敵對的。但是…你還記得最後一戰嗎?」
 
「你是說漢軍從山西攻入首都的那一戰嗎?」
 
「嗯,然後你還記得你被鳳凰軍脅持,之後凌楚就要求和朕單獨談一談。」
 
「嗯。」
 
「就是在那時,凌楚跟我說是那些所謂的叛徒跟他說我們會從山東進攻,然後叫他盡全力守住山東。」
 




「那些…叛徒跟他說了假消息?」
 
「嗯,這就是讓朕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讓朕最不安的地方,為什麼那些叛徒會突然間倒戈相向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商月想一想,道:「阿辰,你忘記凌楚是什麼人了嗎?」
 
「嗯?」劉辰疑惑
 
「凌楚是世界上最奸險的人,你就那麼肯定他說的是真話?也許他只是為了讓你不安才說出這樣的話,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叛徒跟他說假消息,只是他自己倒楣押錯注而已。」
 
劉辰微微一笑,輕撫她臉頰,道:「也許吧。」他嘆氣道:「不過無論如何,有叛徒也是鐵一般的事實,朕還是要小心一點。」
 
「嗯。」
 
劉辰深呼吸一口,道:「唉不想了。」




 
商月道:「那不如我們出去花園走走?也順便放鬆一下心情。」
 
劉辰搖搖頭,奸笑道:「如果想放鬆心情的話,朕有一個更好的提議。」
 
「什…什麼提議?」商月感到有點不安
 
「你知道宣室殿是什麼地方嗎?」
 
「不…不就是皇帝的寢殿嗎?」
 
劉辰搖搖頭,道:「是妃嬪們侍寢的地方,你進得來還想出去嗎?」
 
商月臉色漲紅,道:「不…不是…」
 




未待說畢,劉辰已一把將她抱起,走入房中並壓在龍床上。正當劉辰想一親香澤之際,卻被商月阻止:「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又不是沒有試過。」
 
商月蘇軟發麻,全身發熱,輕聲道:「你太霸道了,我不喜歡這樣。」
 
「那你就要習慣一下了,因為你即將要嫁給一個皇帝。」接著二話不說,直接親吻其唇,稍為粗暴地脫下其衣服,渡過春宵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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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晨光咋現,劉辰緩緩睜開眼睛,靜靜凝望商月的睡顏,那微嘟的小嘴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親,那纖長的睫毛總是讓他忍不住想摸,但總是怕驚醒她而收起一切衝動。他時常問自己,到底是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今生才能讓這女子成為枕邊人呢?如果江山和她二選其一,他又會如何抉擇呢?
 
想著想著,隨從忽然闖進房內,道:「陛下….」
 
「殊。」劉辰舉起食指,示意他安靜
 
隨從這才驚覺有一女子正酣睡於龍床上,頓時臉色一紅,轉過身去,不敢言語。
 
劉辰多看商月一眼,會心微笑,接著在她額上輕吻一口,便下床換衣,離開房間。隨從見狀也跟隨而去,臨走時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以免吵醒那睡美人。
 
劉辰走到辦公室並坐下來,問道:「怎麼了?」
 
隨從回道:「是情報部的李部長到了,現在就在宣室殿外。」
 
「讓她進來。」
 
「是。」
 
隨從領命離去,不久便帶同李照回到辦公室。
 
李照拱手道:「參見陛下。」
 
「嗯,」劉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有什麼事情快說,朕還沒睡飽呢。」
 
李照沉默片刻,道:「有證據顯示俄羅斯正在竊取我們的科技和軍事機密。」
 
劉辰瞬間清醒過來,坐直身子,道:「你說什麼?他們是怎麼竊取的?」他轉念一想,續道:「又是那幫叛徒嗎!?」之前是鳳凰黨,現在是俄羅斯,他們到底是想怎樣!?
 
李照道:「也不一定是之前的叛徒,有可能是俄國派來的間諜之類。」
 
劉辰平心靜氣,道:「那你有嫌疑人選嗎?」
 
「有。」
 
「有多少人?」
 
「二十多人。」
 
「都是些什麼人?」
 
「三公有一名,外戚一名,六卿兩名,還有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地位都不低,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一名皇族。」
 
劉辰冷冷一笑,道:「太皇太后嗎?」
 
李照點點頭。
 
太皇太后與皇帝的關係一直時好時壞,這是朝廷裡眾所周知的事,她會出現在嫌疑名單也是意料中事。劉辰想一想,道:「太皇太后就先別查了,除了她之外地位最高的兩個人是誰?」
 
李照取出兩份文件,放到劉辰面前,道:「就是這兩個。」她先翻開第一份文件,道:「白晝,御史大夫兼天網局局長,位列三公。」她翻開另一份文件,道:「段千燁,洛德集團太子爺,也是洛妃娘娘的哥哥,太子殿下的舅舅和….」
 
「朕最要好的中學同學。」劉辰幫她補充完句
 
白晝和段千燁。這二人不只地位高,還是劉辰的深交知己。
 
劉辰輕嘆一聲,心想道:「難道朕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嗎?」
 
李照道:「所以我要重點調查這兩個人嗎?」
 
「不,先調查這一個。」劉辰指一指白晝的照片
 
段千燁雖是漢室國舅,身份尊貴,但終歸只是一介平民,在朝廷裡並無官職,無權亦無勢。但白晝不同,他身兼御史大夫和天網局局長,位列三公,多與朝廷官員交流,再加上多年來深得聖寵,勢力早已根深柢固,其城府之深連劉辰自己也摸不清。若然他真的是其中一名叛徒或間諜,後果不堪設想。
 
李照拱手領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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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報局總部的地窘裡有一排牢房,專門作審訊囚犯之用,由於審問過程難免要略施刑暴,因此周圍充斥著難聞的血鏽味。平日裡李照並不喜歡踏足此地,但今天卻不得不到,只因有一名稀客到訪。
 
她看一看眼前這個被五花大綁,神志不清的男子,然後吩咐手下:「淋醒他。」
 
手下領命,到旁邊拿起一個冰水桶,直潑男子面上。男子驚醒過來,狠瞪李照,道:「李照!我是天網局副局長,你算是哪根蔥!連我也敢抓!?」此人正是白晝的心腹手下,陳俊平
 
李照道:「聽說白晝最近很少在天網局,你是他的心腹,你一定知道他去哪裡了吧?」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李照一步一步走近他,怒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不然的話….」她隨手拿起桌上的刑具,續道:「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陳俊平額冒冷汗,驚恐至極,但還是逞強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李照點點頭,對手下說:「用水刑。」
 
手下拿起一條濕毛巾,覆蓋陳俊平的臉,然後倒上冷水。陳俊平感覺快要窒息淹死,痛苦非常,他拼命掙扎,四肢抽搐,卻未能動彈半分。過了一會,李照向手下點一點頭,手下便拿起毛巾。
 
剛從鬼門關來回一圈的陳俊平極力呼吸,貪婪地索取每一吋空氣。
 
李照問道:「肯說了嗎?」
 
雖然承受了莫大痛苦,但陳俊平還算是個硬骨頭。他目露兇光,配上滿佈血絲的眼球顯得格外猙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局長他位列三公,更是陛下身邊的寵臣,你當你自己是誰!?小小的情報部長有什麼資格質問他的行蹤!」
 
「那朕有資格嗎?」
 
陳俊平一驚,沿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劉辰正站在門前,身後還有兩名羽林衛同行。
 
「陛…陛下?」
 
劉辰一邊走近,一邊道:「把她想知道的東西一字不漏地告訴她。」
 
「可是…」
 
劉辰一手掐著他下巴,狠道:「你要得罪白晝還是得罪朕,你自己選。」
 
陳俊平早已嚇得亡魂皆冒,連忙點頭,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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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漢俄邊境。
 
直升機從天而降,嘈雜的螺旋槳聲劃破黑夜的寧靜,著陸燈照亮昏暗的道路。兩名西裝筆挺,戴著墨鋼的白人男女走下來,站在直升機前,似乎在等待什麼。
 
女子道:「(俄)你說那個…叛徒還是間諜,他為什麼要無條件為我們提供情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男子道:「(俄)不要多問,這是總統要考慮的問題,我們做好她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
 
女子點點頭,看看手錶,道:「(俄)差不多到約定時間了吧。」
 
男子道:「(俄)嗯。」
 
二人閒聊之際,卻不知有一人正在遠處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此人正是白晝。
 
白晝透過望遠鏡觀察一會,正打算上前之際,只見那對男女相繼倒地,雖然距離遙遠而且速度極快,但白晝還是捕捉到那破空穿梭的飛箭。
 
不…不是飛箭,是麻醉彈!為什麼會有麻醉彈?誰要對付他們?
 
白晝不清楚事情源由,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離開!他收起望遠鏡,剛一轉身,卻驚覺面前正站著三人。
 
「陛…陛下?」
正是劉辰和兩名羽林衛!
 
劉辰怒容滿臉,有點失望又有點難以置信,他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白晝微微低頭,道:「回陛下,我在工作。」
 
「工作?」劉辰道:「你是來幫朕工作,還是來幫俄羅斯工作?」
 
「俄羅斯…?不…請陛下不要誤會,我是收到情報今天晚上這裡會有一場情報交易,所以我才過來調查的。」
 
「是嗎?剛好朕也是收到一樣的情報,所以一早就派人埋伏在這裡,但最後就只見到那兩個俄羅斯人…還有你。」
 
「不…」白晝一臉詫異,道:「也許是當中有什麼誤會。」
 
劉辰點點頭,強忍怒火,道:「朕也希望是一場誤會。」接著對羽林衛道:「把他押回去!」說畢轉身離去
 
「是!」羽林衛領命,接著合力押解白晝並跟隨劉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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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仙」遊戲世界裡。
 
劉天康拿著書本,邊抓頭邊問道:「天下哥哥,聯邦和邦聯有什麼區別呢?」
 
平定天下回道:「簡單來說,聯邦就是聯合的邦,邦聯就是邦的聯合,所以聯邦就是兩個或以上的邦國聯合而成一個更大的國家,而邦聯就是兩個或以上的主權邦國組成一個類似聯盟的東西。」
 
劉天康點點頭,道:「所以聯邦就是一個國家,而邦聯就不是一個國家?」
 
「嗯,可以這樣理解。」
 
劉天康輕皺眉頭,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就拿我們漢聯邦來說,他叫聯邦不應該是一個國家嗎?但漢聯邦裡面有很多獨立主權國家的啊。」
 
「這不過是譯名的問題,commonwealth實際上不是一個聯邦。比如說漢聯邦裡面有很多國家,但他們都承認你父皇作為君主,所以它實際上是一個共主邦聯。」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對了天下哥哥,真沒想到你懂那麼多政治知識,為什麼你不加入我們漢朝廷呢?父皇一定會很喜歡你的。」除了聯邦和邦聯的概念外,他還闡述了恐怖平衡、鐵三角等政治理論
 
平定天下笑笑道:「賢太子,你又不認識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加入呢?也許我還是你們的重臣呢。」
 
劉天康想一想,接著搖搖頭,道:「不可能,公孫明那老骨頭是不會玩這遊戲的,祁克平日裡粗聲粗氣,怎會像你這麼溫柔呢?至於白晝….他太冷了,不會像你說那麼多話,所以你肯定不是什麼重臣,頂多是個打雜。」
 
「哈哈也許是吧。」
 
劉天康笑笑道:「唉不如你告訴我你的身份,也許我可以提攜一下…一下….」他頓覺頭昏腦脹,視線模糊
 
平定天下察覺有異,便扶著他,道:「賢太子?太子?」
 
「我…我好暈…不知為什麼…好暈….」他只覺意識漸漸抽離,接著眼前一黑便昏倒過去
 
「賢太子!賢太子!」平定天下抱著他,不斷呼喊
 
現實世界裡,劉天康所配戴的VR裝置發出紅色警報:「使用者昏迷,使用者昏迷。」
 
東宮守衛和侍女察覺有異,便立即上前並摘除VR裝置,下一秒鐘,只見劉天康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眾人嚇得亡魂皆冒,幸好守衛反應瞬速,連忙進行急救,並對侍女道:「叫醫生,快!還有通知陛下和娘娘!」
 
侍女們點點頭,匆忙而去。
 
不久,醫生護士、劉辰和洛語琴到達現場。醫生打開醫療箱,在護士的輔助下進行治療。床上滿是白沫和嘔吐物,劉天康雖已昏迷,但四肢仍抽搐不止,而且臉色發紫,彷彿身中劇毒。此情此景讓洛語琴想起他出生時也是全身發鉗冒紫,最後被醫生診斷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還聲稱只有半年壽命。多年過去,劉天康的身體逐漸好轉,也不見有發紫症狀,她本以為一切都已成過去,兒子真能人如其名,天天健康,但沒想到….
 
想到此處,她不禁流下眼淚。劉辰見狀便把她摟入懷中,安慰道:「沒事的,天康一直都是個很堅強的男孩。」
 
但此話顯然起不到安慰作用,洛語琴依然淚流不止。
 
心電圖的波紋起伏微弱,彷彿隨時都會降成直線。醫生從醫療包取出心臟起博器,塗上一層透明液體,接壓在劉天康的胸膛上,然後吩咐護士調整電流。
 
準備就緒,搶救開始。
 
電流每過一下,那弱小身軀便輕彈一下,劉辰和洛語琴的心也隨之起起伏伏。
 
過了不知多久,經醫生搶救後,劉天康的心跳總算回復正常,心電紋也穩定下來。醫生放下心臟起博器,走到劉辰二人面前。劉辰迫不及待問道:「醫生我兒子怎樣了?」
 
醫生擠出一個微笑,道:「現階段是可以了,但是….」他瞥一瞥臉青唇白,腳步虛浮的洛語琴,欲言又止
 
洛語琴道:「你說吧,但是什麼?」
 
醫生猶豫片刻,點點頭,道:「太子的情況…很複雜。你們也知道他患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吧,這些年來本來是控制得很好的。可是….我留意到這半年來他的情況不斷惡化。」
 
「半年來…」劉辰喃喃道,似乎想到些什麼
 
洛語琴問道:「但..但是之前三年還是好端端的,為什麼這半年會突然惡化呢?」
 
醫生分別看看二人,接著道:「患有這種病的患者,如果他在非常寒冷的環境下暴露一段長時間,是會導致痛情惡化….甚至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非常寒冷的環境…?劉辰終於想起來了,半年前太子被凌楚刧去,在逃走時曾在嚴寒雪地停留過一段時間,據說漢兵找到他時已凍僵昏迷。
 
「怎…怎麼會這樣….」劉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此時,洛語琴也猜到箇中源由。她悟著嘴巴,驚訝道:「你是說…是因為半年前他在雪地裡停留過一段時間才會導致病情惡化?」
 
醫生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洛語琴悵然若失,雙目失去神彩。劉辰追問醫生:「那…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醫生道:「目前很難說,但是我會和其他心臟科的權威商量一下後續的治療方案。」
 
洛語琴抓著他的手,淚道:「你們一定要治好我兒子,求求你,多少錢我都肯給的!你們一定要治好他….」
 
醫生一臉為難,道:「娘娘…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們會盡力的。」
 
劉辰道:「天康會沒事的,他們會盡力的了,語琴…你先放手吧。」
 
在劉辰的安慰下,洛語琴總算願意鬆手。醫生道:「那…陛下,我先去聯繫一下其他醫生。」
 
劉辰點點頭,然後吩咐守衛侍女一同離去。
 
倘大的東宮裡只剩下劉辰、洛語琴,還有昏迷不醒的劉天康。洛語琴坐到床邊,輕撫兒子的小臉,淚水不自覺湧出。劉辰本打算前去安慰,豈料卻被洛語琴喝止:「你不要過來!」
 
這是第一次。二人從相識,至結婚,再到生兒育女,這是洛語琴第一次呼喝劉辰。面對突如其來的敵意,劉辰並未生怒,反而是茫然費解,不知所措:「語琴….」
 
「都是你!是因為你天康才會被人抓去!都是你!是你那個好太傅把他帶到雪地去的!都是你們!」洛語琴崩淚如雨,哽咽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不愛我,算了。你們要公然地卿卿我我,讓我顏面盡失也算了。但我只有一個兒子,我只有一個兒子陛下!你們為什麼要傷害他…為什麼…」
 
人非草木,皆是有情之物,試問有誰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自己兒子的父親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呢?這些年來洛語琴雖然表面上安然無事,每天笑臉迎人,但又有誰知道這笑容背後藏著多少心酸呢?
 
但其實她的壓抑和痛苦,劉辰又豈會全然不知?他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她,所以給予很多物質補償,不論是什麼樣的奇珍異寶,只要她想要,他也絕不會拒絕。縱使他心繫商月,堅持保留后位,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廢妃,更沒有想過要把她趕走。
 
但也許…這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吧。
 
劉辰愧疚萬分,道:「對不起。」
 
洛語琴道:「不要再說對不起了,這麼多年我已經聽夠了。我只要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天康…他會沒事的,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他的,如果…如果漢帝國沒有這種技術,那就把他送去美洲聯邦,朕會請他們最頂尖的醫生來治他,他們一定有辦法的。」劉辰慢慢上前
 
但還沒走到床前便被洛語琴阻止:「不要過來,我不想見到你,天康也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劉辰無可奈何,輕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前忽然停下來,道:「希望你知道,天康也是朕的兒子,當你心痛當你想哭的時候,朕又何嘗不是呢。」接著繼續離去
 
東宮之內,一片寂靜,洛語琴抱著兒子,無聲地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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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漆黑一片,四面徒壁,沒有一扇窗戶也沒有一絲陽光,只有一盞大燈架設在天花板上。大燈開啟,映照出一名男子的輪廓,他正是在黑龍江被抓捕的俄羅斯人。那男子長期處於黑暗中,瞳孔一時間未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正打算舉手遮光之際,這才記起自己雙手被綁,無奈之下只好瞇起眼睛,別過頭去。
 
大燈背後,二人從黑暗中現出身影,在強光的映照下面容漸變清晰,是一男一女,男的道貌岸然,神態嚴肅,女的卻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他們走到俄國男子面前,男的率先道:「(俄)告訴我,你去黑龍江幹什麼?是要等什麼人嗎?」
 
俄男冷笑道:「關你什麼事?再說了,那裡是中立區,又不是你們漢帝國的領土,你們憑什麼把我抓回來?」
 
男子道:「我現在懷疑你在進行間諜活動,偷取漢帝國的機密,這個理由夠了嗎?」
 
「不好意思,我們從來不偷弱國的東西。」俄男一臉不屑
 
男子勃然大怒,衝上前抽起其衣領,道:「不要再給我嘴硬,你不會想知道惹怒我的下場。現在告訴我,你去黑龍江幹什麼!?」
 
俄男依舊毫無懼色,直視男子,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無緣無故把一個外國人抓回來,然後還威脅恐嚇他,到時候損害了漢俄關係,你擔當得起嗎?」
 
男子重拳一揮,直擊其面門,打得他鼻血直流,然後道:「你覺得我們在乎與弱國的外交嗎?」
 
俄男只覺頭昏腦脹,眼冒金星,說不出半句話來。
 
正當男子準備再施一拳時,卻被旁邊的女子阻止:「不要再打了,你先出去吧,等我來處理。」
 
男子雖不情願,但在女子多番勸說下,最終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女子面帶微笑,轉向俄男,問道:「我叫阿夢,你叫什麼名字?」
 
俄男回道:「傑德。」
 
女子拿出一條小手帕,抹去他臉上的血跡,道:「傑德,我不會也不想傷害你,但是田克…就是剛才那個男人,你知道他的外號是什麼嗎?」
 
傑德面露疑惑
 
阿夢靠近他耳邊,輕聲道:「我們私底下都叫他老虎狗。」
 
「為什麼,因為他很兇嗎?」
 
「不是,你剛才沒有看到嗎,他一生氣的時候眼耳口鼻就全擠在一起,像只老虎狗一樣。」阿夢擠壓五官,扮作老虎狗的模樣,逗得傑德哈哈大笑
 
「哈哈…又真的挺像的啊。」
 
「對吧。」阿夢忽然收起笑臉,嚴肅道:「可是你也說對了一點,他確實很兇,而且兇起來像個瘋子一樣,他做事完全是不顧後果的。」她頓一頓,續道:「傑德,你必須告訊我們一些資訊,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至少能讓我們回去交差,不然他生氣起上來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面對阿夢那誠懇可愛的模樣,傑德不但無動於衷,甚至不屑冷笑,道:「好老土的招數啊。」
 
阿夢疑惑:「你在說什麼?」
 
傑德道:「小妹妹,我之前做過警察,也做過俄羅斯情報部的調查員,你們這些技倆我會不知道嗎?一個當黑臉一個當白臉,讓犯人在恐懼和放鬆的落差下供出一切,這算是審問的入門招數了。阿…夢對吧?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阿夢先是一怔,接著臉色突變,剛才那可愛友善的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兇狠和潑辣。謊言既破,又何必再隱藏本性?她二話不說,粉拳一捏,施以一個上勾拳,力度之猛不亞於男子,傑德頓時嘴唇破裂,口吐鮮血。尚未回過神來,阿夢便抽起其衣領,怒道:「你耍我是不是?快說!你去黑龍江到底要幹什麼!」
 
沒想到這純情少女兇狠起來比起那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傑德擠出一個微笑,道:「你…打死我也不會說,哈哈…小妹妹看你剛才嘴甜舌滑應該很懂得勾引男人吧,那上過龍床沒有?唉…不過像你這般兇惡又喜歡打人,你們陛下應該看不上你吧,除非…除非他有什麼另類癖好啦,哈哈….」
 
此人言詞挑釁,句句侮辱,聽得阿夢氣上心頭,直想把他煎皮拆骨!她握緊拳頭,正準備再揮一拳。此時,田克開門進來,道:「阿夢,陛下要親自問話。」
 
既有聖旨,阿夢也不好繼續發洩,便甩開傑克,道:「算你好運,混蛋。」接著走到一旁
 
田克關掉大燈,然後走到牆角處,那裡有一個紅色按鈕。他先是解開保險鎖,然後按下按鈕。傑德面前的牆角幻化成虛,變為一個投影像,上面顯示著劉辰的容貌。
 
劉辰道:「傑德先生你好,朕聽說你好像不太願意合作啊。」
 
田克為他進行翻譯。
 
傑德道:「你們無緣無故把我抓來,還指望我會合作嗎?」
 
「所以你是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我又不是你們的國民,沒什麼要跟你們交待。」
 
「你不怕死嗎?」
 
「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俄羅斯上下都看清你們的真面目,那又有什麼所謂。」
 
劉辰冷笑道:「果然是個硬骨頭,很好,你不怕死,那你又怕不怕你愛的人死呢?」
 
傑德閃過一絲異樣,道:「你說什麼?」
 
「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同伴。朕已經知道你們的關係了,她是你的新婚妻子對吧?」劉辰伸手一扯,一名女子進入畫面,正是傑德的妻子。他把她壓在桌上並拔槍,續道:「你要看著她死嗎?朕保證這個過程將會很漫長,至少二十槍,至少二十槍朕才會讓她死。」
 
女子披頭散髮,道:「不要…不要跟他說….」
 
劉辰用毛巾塞住她嘴巴,續道:「為了伊林娜而放棄你心愛的女人,不值得吧?」
 
傑德緊皺眉頭,內心萬般掙扎。
 
劉辰槍指女子的大腿,道:「我們有二十槍時間,你可以慢慢想。不過你記得你每多想一秒鐘,她就會承受多一分的痛苦。」他拉下保險拴,準備扣下第一發
 
「等等!」傑德道:「我說…我說。」
 
劉辰微微一笑,放下手槍,道:「朕在等你。」
 
傑德道:「是總統派我們來的,她說今晚…在黑龍江會有一個漢人來跟我們見面,跟我們說…有關漢帝國的機密。」
 
劉辰道:「哪方面的機密?」
 
「詳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些科技方面的機密,好像是關於...太空技術還是殖民之類的。」
 
太空技術?劉辰放開女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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