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復仇,我——阿爾法德,正在尋找弒神的方法。
 
話雖如此,我已經找了五年,進度卻是十分緩慢。
 
 
 
「父王~」
 
「父王早安。」
 




今天又來了嗎?
 
萊雅和培莉從王座之間的遠方走過來。
 
「和我決一勝負吧~」
 
比赫莉西活潑不少的開朗聲音如此對我說道。
 
「放馬過來,反正不管多少次萊雅都不可能贏的。」
 




「姆~」
 
萊雅長得和赫莉西簡直一模一樣,害我不小心捉弄了她。
 
不過,這孩子的性格卻比較像我,既好勝又不服輸,而且也非常聰明,只有十歲的她卻已經能替我管理不少政務,所以我才能抽空和她下棋。
 
 
 
我們坐在王座旁邊的桌椅開始下棋。
 




萊雅坐在我的對面下棋,培莉則是坐在我的身旁看着我下棋。
 
 
 
培莉也長得十分像赫莉西,而且性格也和赫莉西一樣,堅強,處處為人設想,簡直就是小時候的赫莉西。
 
雖然只有五歲,但她卻能站在別人的角度去理解事情。
 
正因為此,培莉很少撒嬌,她現在會坐在我旁邊也是因為她想透過我的角度觀看棋局的發展。
 
 
 
「培莉,和那個男孩相處得好嗎?」
 
急性子的棋步實在太容易處理了。




 
我一邊化解着萊雅的攻勢,一邊向培莉搭話。
 
培莉點了點頭,告訴了我那個名為蕯爾奇的男孩平日和她怎樣相處。
 
蕯爾奇是鄰家的男孩。
 
雖說鄰家,其實也住在有點距離的地方,只是相較其他家庭這家算是最靠近我們。
 
由於想替培莉找個朋友,所以我才找了他過來當培莉的騎士。
 
意外地,那男孩卻是相當能打。
 
明明也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卻能迫出訓練他的騎士使出真正的實力和他訓練。
 




要是真的遇上魔物,那個男孩也大概能好好的保護培莉。
 
 
 
「今天只有你和蕯爾奇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畢竟父王和兄長大人也有國事要處理。」
 
這孩子果然獨立得可怕。
 
平日培莉都會跟我或卡爾夫一起到鄰近的城市視察和處理政事,同時四處慰問和服務街道裏的市民。
 
以前都是由赫莉西幹這些事情,她不在了,只好由我們親力親為。
 
久而久之,一向學習速度迅速的培莉也學會了視察的實際操作,今天是她初次嘗試單獨視察一個城市,同時也是考驗蕯爾奇是否適任當培莉的騎士。




 
當然,撒修也會偷偷跟着他們,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謝謝你,培莉真是懂事。」
 
懂事得根本不像五歲的小孩子,不過也讓我十分欣慰。
 
培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似乎很喜歡我稱讚她。
 
 
 
「嘿!」
 
哦?這手下得不錯呢。
 




要是我把萊雅的騎士吃掉,主教和城堡便會趁着皇后不在的時候突擊。
 
要是我不吃掉她的騎士,她的另一隻騎士便會和士兵一起上前,一邊把我的棋子迫向棋盤的右側,一邊收掉我的士兵,同時讓自己的士兵升格並建立包圍網捉拿我的皇后。
 
萊雅得意地注視着我,似乎認為我無法解決這個局面。
 
「萊雅也很清楚士兵的重要性呢。」
 
「哼哼~當然啦~」
 
「那麼,士兵和皇后,哪個比較重要?」
 
「當然是皇后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
 
萊雅一臉驚愕地看着我。
 
我把皇后放在她的騎士前,就這樣毫無警戒地站在她的騎士斜前方。
 
「欸?」
 
萊雅仔細打量棋盤上的每一隻棋子,推測着我這一手的意圖。
 
左看右看,不論怎麼看,這一手和送棋簡直沒兩樣,既不能讓我的軍隊推進到敵陣,亦不能奪取她的棋子。
 
「你不是想把它拿下嗎?」
 
「⋯⋯」
 
萊雅被這一手棋打亂了節奏,在吃與不吃之間動搖不定。
 
我沒有說甚麼,只是靜靜的撫摸着培莉的秀髮等待萊雅下決定。
 
 
 
掙扎良久,萊雅還是讓騎士吃掉了皇后。
 
我故意向企圖在我臉上尋求正確答案的萊雅展露微笑,然後把我的城堡也送給她。
 
焦急、疑惑、猶疑、不安。
 
萊雅臉上得意的表情不再,只剩下無法洞悉我的計劃的焦躁感,並帶着這份焦躁感再把城堡吃掉。
 
最後一步,我把主教也送給她。
 
這次她想也沒想就把主教吃掉,似乎不想再與我進行更多的心理戰。
 
這種急躁的性格才是她的敗因。
 
我現在只剩下兩隻騎士,一隻城堡,一隻主教,還有站在第三行第三列的國王。
 
 
 
「你這樣的話、我下一手棋不就將死了嗎?」
 
「對啊。」
 
「為甚麼父王還笑得出來?」
 
戰戰兢兢問我的萊雅拼命在棋盤上尋找缺口。
 
「看吧。」
 
我將主教移到敵方的陣營,封鎖了她的皇后避免她直接將死我。
 
她把剛吃完主教的騎士走到我的國王附近將了我一軍,這也是我所渴求的一步。
 
「甚⋯⋯?」
 
我把國王往前靠一步,貼近了她的國王。
 
萊雅終於知道為甚麼我要把棋子送掉了。
 
「啊~!父王好狡猾~!」
 
預測到下兩手的騎士能把她的皇后和主教吃掉的萊雅抱怨着。
 
正正是因為那隻騎士走了三步,我的騎士才能衝上前方轉守為攻。
 
「啊⋯⋯!」
 
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意識到再過三手自己就會被我將死。
 
「鳴⋯⋯!父王⋯⋯!」
 
「要認輸嗎?」
 
「我才⋯⋯」
 
——這是回想起上次棋盤被我吃清光的表情。
 
「⋯⋯我認輸了。」
 
萊雅到頭來還是放棄了掙扎,可愛的反應讓我不禁發出了笑聲。
 
「父王,為甚麼要把皇后、城堡和主教送掉?」
 
頭腦及不上萊雅的培莉問道。
 
「培莉和萊雅知道下棋最需要留意的事情是甚麼嗎?」
 
「對手的棋步?」
 
「不要失誤?」
 
二人用着困惑的表情看着我。
 
「都不是,是對方的性格和習慣。」
 
打個比方,像是萊雅這種急性子的性格,加上每次想到適用的計謀時都會嘴角都會不經意地抽搐一下,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哪一手是陷阱、哪一手是不加修飾的進攻。
 
「所以我才會故意送掉皇后和城堡,讓你放棄分析吃掉主教的利弊。」
 
「正常人會棄三子換取不穩定的結果嗎?」
 
萊雅始終還是不理解我的計謀。
 
「就是要讓你產生『正常人不可能這樣做』的想法。而且,結果並非不穩定,萊雅你把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我只要能讀得懂就可以輕鬆把你將死。」
 
「呣~」
 
「要是想勝過我的話,首先就得學會把情感收起來。」
 
萊雅有點不甘心地盯着我,培莉則是用『受教了』的表情回應我。
 
 
 
 我這是吸取了五年前的教訓。
 
絕對不能讓皇后白白犧牲,絕對不能。
 
即使捨棄更多的事物,我也一定要讓那個臭神付出代價。
 
因此,我才會在絕望的情況下重新建立所有人類種對我的信任。
 
因此,我才會假裝順從魔獸族,一邊尋找能與神匹敵的生物,一邊調查神的資訊。
 
只要過了今天,我就肯定能找出弒神的方法,畢竟我已經找到了第二位神明。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欸~?」
 
萊雅有點不滿的抱怨道。
 
我輕輕撫摸她的頭,把話接着說道。
 
「一會兒有客人要來,把剩下的局數保留到明天吧。」
 
「知道了~」
 
「培莉也要路上小心,記住千萬不要隨意離開蕯爾奇的身邊。」
 
「嗯,知道。」
 
萊雅與培莉和我道過別後離開了王座之間。
 
有兩個懂事的女兒真讓人欣慰。
 
國事也有不少國務大臣協助她們,我不用插手也沒問題。
 
這樣的話我終於可以專心調查了。
 
現在把那個神——那個男孩的父親叫來吧。
 
我讓撒修替我通知那個神。
 
過了不久,那個神來到了。
 
 
 
「草民費力潘拜見陛下。」
 
「免禮。相比那個臭神,你演人類還是演得不錯。」
 
把頭抬起注視着我的費力潘的瞳孔擴張了,就和人類感到驚訝時身體所給予的自然反應沒兩樣。
 
「您是何時發現的?」
 
「這不重要。」
 
費力潘一臉佩服的看着我,似乎他也理解到自己甚麼時候露出破綻了。
 
「朕就開門見山了,怎樣才能殺掉神?」
 
費力潘驚訝地看着我。
 
「您有想要殺掉的神嗎?」
 
「嗯,我必須殺掉那個臭神。」
 
我絕對不會忘記五年前的事情。
 
我簡略地告訴了他有關我和厄瓦拉兒的事情。
 
意外地,他卻因赫莉西的事難過得掉淚,就和普通的人類一樣。
 
「真是一件⋯⋯傷感的事情。」
 
「我無法拯救赫莉西。但至少,我也要替她報仇。」
 
不這樣做的話對不起赫莉西,而且女兒們和兒子也很快會遭遇危險。
 
已經過了正好五年的時間,他很可能會想讓我再度崩潰,所以很大機會會在今天動手。
 
即使這五年的準備時間不足以讓我把他幹掉,也要至少好好守護我和赫莉西最愛的孩子們。
 
 
 
費力潘花了不少時間告訴我厄瓦拉兒的資訊,還有消滅神的辦法。
 
「神明是由思想中誕生的精神體,是透過生物的靈魂和思想的傳承結合而成的產物。」
 
「靈魂和傳承⋯⋯生命魔法能起效嗎?」
 
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的生命魔法也許是個缺口。
 
「或許能,或許不能。」
 
「甚麼意思?」
 
「因神而異。打個比方説,對方若是戰神的話,其精神必定會以肉體的強大為傳承的思想,通常會以某種形態具現化成為實體。因此,只要能擊敗其實體就能同時粉碎靈魂和打破傳承將其消滅。」
 
「也就是說,不把靈魂和傳承一同消滅就不行?」
 
「對。精神體的靈魂會衍生傳承,其傳承亦會孕育靈魂,只要有一位信徒的信仰永不動搖,那個神便不會消逝。」
 
原來如此,戰神的信徒所相信的是戰神不敗的傳承,所以只要能打敗戰神就能達至斷絕傳承同時解決掉靈魂。
 
「自樂神厄瓦拉兒的靈魂雖具有實體,但傳承卻無神知曉,所以若果要消滅祂就必須先找出傳承的真相,再將其靈魂和傳承一同處理。」
 
 
 
「那就簡單了,把那傢夥幹掉兩次不就行了麼?」
 
既然靈魂被消滅後會在傳承之中再度誕生,那就意味着把靈魂消滅掉就能找到傳承的線索。
 
費力潘的表情告訴我這個推測似乎是正確的。
 
「陛下的方法的確是尋找和削弱傳承最迅捷的方法,但是卻是最困難的方法。相信陛下也清楚兩次只是陛下理想中的次數。」
 
「我知道,情報網即使再大也會出現漏洞,但只要找到足夠強大的友軍,順藤摸瓜並非難事。」
 
「正如陛下所說。但是,草民認為尋找能與自樂神匹敵的對手才是最艱巨的任務。」
 
「所以我才要尋找其他神。」
 
 
 
我故意將銳利的視線投放在費力潘身上。
 
然而,費力潘只是搖搖頭回答我。
 
「厄瓦拉兒曾在神界大鬧並與最強的神天滅神交手,但最終連天滅神也沒能戰勝祂,恐怕能消滅自樂神的神並不存在,更別說我這種小神了。」
 
騙人的吧——雖然很想這樣說,但他的眼神告訴了我這就是事實。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打敗那個該死的神?
 
「不過,神以外的物種或許就有機會了。」
 
「甚麼意思?」
 
「自樂神的神權大概是能封鎖神的力量。據天滅神所指,祂與自樂神交手的時候無法使用部份神權,但其召喚物卻能順利使用所有能力。」
 
「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只能去找那個合適的人選了。
 
大海撈針也得撈了吧。
 
 
 
「還有⋯⋯!」
 
突然,費力潘停止了說話,臉上的表情卻變得無比焦躁。
 
「消失了⋯⋯?」
 
「甚麼消失了?」
 
「恕陛下赦罪,草民需處理緊急事情,先行退下了。」
 
「等⋯⋯」
 
我連喊都喊不住,費力潘在一瞬便消失了。
 
這就是所謂的瞬間移動魔法嗎?還是甚麼神權?
 
同一時間,萊雅粗暴的撞開了大門。
 
「父王!大事不妙!培莉她⋯⋯!」
 
上氣不接下氣的萊雅以零碎的片語組織着。
 
「培莉怎麼了?」
 
「培莉和蕯爾奇不見了!剛遠征回來的騎士們看見了他們的馬車的殘骸和車夫的屍體!」
 
「但沒看見培莉和蕯爾奇嗎?」
 
「沒有。」
 
萊雅用着近乎啜泣的嗓音回答了我。
 
這樣啊,他們大概還活着。
 
那個臭神果然行動了。
 
 
 
我嘗試用魔法發送微弱的信號給撒修,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來人。」
 
我壓抑着各種情緒向門外大喊,一位騎士走了進來。
 
「向全騎士團下令,替朕找出培莉和蕯爾奇的蹤影,若能順利找回二人,則予以協助者一枚紫鐵幣。此事不得外傳,以免製造混亂。」
 
如果風聲傳到了厄瓦拉兒那裏,那傢夥就肯定會認為人質對我來說是有價值的。
 
不過,光靠一個命令作保險實在不太可靠,這些騎士很快就會讓事情街知巷聞。
 
「萊雅,這樣可以了吧?」
 
趁着騎士還沒離開,我故意裝出敷衍的態度向萊雅問道。
 
「才不可以!父王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朕已經把可以做的事情也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過度冷漠的態度讓萊雅生氣了。
 
「培莉不見了,你卻能像外人一樣靜觀其變,父王真是了不起。」
 
「不然你說朕要怎樣做?」
 
「公開情報,讓所有人一起找,這點父王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以為國民是你的僕人嗎?管治國家可不能公器私用。」
 
「國王的面子還比女兒重要嗎???」
 
通紅且充滿怒意的雙目盯着我看。
 
「⋯⋯我要去找她。」
 
「不准去。」
 
萊雅就像聽不到我的說話一樣,直直的走向大門。
 
「站着,不准去。」
 
或許我是把自己的情緒灌輸在言語之上,我的語氣比我想像中還要重一點。
 
然而,倔強的萊雅對我的命令不痛不癢。
 
「騎士,給朕好好的看着萊雅。要是萊雅擅自尋找培莉,就把她打暈然後送回城堡。」
 
「但是⋯⋯」
 
「這是朕的命令,你是否要違抗王命?」
 
「不敢,微臣遵旨。」
 
萊雅停下了腳步,掛着兩行眼淚憤憤的看着我。
 
「⋯⋯父王是最差勁的父親。」
 
騎士和萊雅也離開了王座之間。
 
嗯,這樣就可以了。
 
我沒有下封口令,事情馬上便會傳開去了。
 
『為了應付大女兒才下令尋找小女兒』的冷血形象應該能刻在眾人的心裏,再來只要好好的扮演着無情的國王就能廢掉那傢伙的人質戰略了。
 
而且,萊雅也許會離家出走,能讓她跑去其他國家遠離卡西亞魯就最好不過了。
 
最後也只能冀盼撒修能好好把培莉帶回來吧。
 
 
 
五天後,撒修回來了。
 
據撒修所指,培莉和蕯爾奇似乎被某種力量轉移到其他地方去,所以撒修即使花光魔力偵察也無法找到他們的位置。
 
說實話,我好想哭。
 
又再一次害家人遭遇到悲劇了。
 
又再一次無法守護身邊的人。
 
但是,我必須要演下去。
 
那傢伙雖沒有主動現身,但我卻不時能感受到他的監察。
 
為了萊雅,我也只能演下去。
 
與此同時,萊雅偷偷的離開了卡西亞魯。
 
為了不讓那傢伙發現,我沒讓調查部隊替我監視萊雅。
 
不過,能讓她遠離危險總覺得鬆了一口氣。
 
現在只能祈求她平安無事。
 
在那之後,卡爾夫便接手了萊雅的工作。
 
卡爾夫很聰明,比萊雅和培莉更聰明、更冷靜,而且也不會多管閒事,放任他自己一人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但是就連我也不是那個神的對手,還是讓卡爾夫逃掉比較好吧⋯⋯不對,要是讓卡爾夫也跑掉,那個神就會知道我在計劃甚麼。
 
最後我還是讓卡爾夫留了下來。
 
卡爾夫很識趣,有關培莉和萊雅的事情甚麼也沒問我,只是一如既往的在替我分擔工作,偶爾和我下下棋、聊聊天。
 
 
 
過了大約四年,培莉帶着一個獸人族小女孩回來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抱着培莉哭了好久。
 
也正因為想要補償她,我准許了她多年來唯一的任性要求。
 
我允許了那個名為雅典娜的獸人族女孩留在卡西亞魯,和培莉接受同等的教育,希望能藉此彌補我的過失和填補欺騙了培莉的罪惡感,因為我以『萊雅因政治婚姻而嫁到了很遙遠的東方國家』欺騙了她。
 
卡爾夫也配合了我撒了個謊,讓培莉相信了這件事情。
 
同時,我也為了應對那個臭神做好了覺悟,養育雅典娜的一部份也是為了嘗試性地找出能對抗那個臭神的人選。
 
除此之外,我派了數名調查部隊的士兵替我尋找並監視萊雅。
 
有趣的是,正當我抱着必死的覺悟打算和那個神結束長達多年的棋局,那個神就銷聲匿跡了。
 
無論過了兩年、五年,還是十年,那個神都沒有再出現了,就連費力潘也消失了。
 
 
 
不過,棋局還在繼續。
 
這次我絕對要找出讓悲劇終結的辦法。
 
我一定要找到那個能把臭神消滅掉的人。
 
這次我真的做好捨棄一切的覺悟了。
 
只要能打倒他,連自己也當作棄子亦無妨。
 
我會讓事情終結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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