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模式的異世界外掛: 第三卷 第3章-學習、情報，學習。

「顧名思義，【細胞重組】這個技能就是干涉細胞的結構和組織，改變其生長的方式與速度。」
 
也就是說，技能的使用對象為任何生物，即使對象是植物也能夠干涉。
 
「如果對象為植物又或是小型生物，例如微蟲類動物或魔物等，只要消耗相對的魔力就足夠。」
 
「難怪這裏的花有着熟悉的香味，原來是這個技能使它們的香味產生異變。」
 
世懿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肯定着雫的推測。
 




「也就是說，小型生物以外對象的對象有着魔力以外的限制⋯⋯嗎？」
 
成敬很快便捉住了世懿斯想要強調的重點。
 
「難道就是人的生命力嗎～？」
 
「⋯⋯很接近，但不完全正確。」
 
未華子的問題讓一直以為她處於狀況外的世懿斯感到驚訝。
 




「除了魔力以外，要干涉人型體積的生物細胞，還需要生物的靈魂，也就是生命力。」
 
每種生物都擁有靈魂，不論人類、動物或是植物，靈性越高的生物靈魂的純度和數量就會越高。因此，每個個體所擁有的生命力各有不同，即使同為人類，具備更高智慧、意志更強烈的一方會擁有更多的生命力。
 
「干涉的細胞越多，所需要的生命力就越多。以未華子小姐的治療為例，剛才俺將魔力和生命力注入她的右臂，同時想像將她體內死亡的細胞收集並用魔力作線，將生命力引進那些死亡的細胞，然後再用剩餘的魔力發出『改變細胞分裂狀況』的指示，讓所有細胞統一依據右手的細胞組織生長。在魔力的干預下，細胞的生長速度被大量加速，所以才能達到瞬間恢復的情況。不過，縱使生長速度加快，身體還是需要時間適應，要是受到強力衝擊的話身體內的巨噬細胞會將重獲新生的細胞誤當為病毒排除。」
 
世懿斯精簡有力的解釋讓眾人完全理解到【細胞重組】的運作方式，同時讓他們想通了這項特殊技能無法學習的原因。
 
「那麼，生命力到底是怎樣收集和使用？」
 




「這正是這個特殊魔法的限制。」
 
這個魔法有三個限制。
 
第一，使用者必須擁有神官的職業。
 
第二，使用者的最大魔力量不得少於3000。
 
「⋯⋯第三，使用者必須為『能收集與使用靈魂之人』，簡言之，就是『神子』。」
 
成敬回想起和芬戰鬥的時候，芬曾經提起『神子』這個詞語。
 
「『神子』是？神明的使者嗎？」
 
「不完全正確。神子是神顯現的容器，只要被神的精神體附身的都是神子。一般來說，神子能使用部分由神明提供的力量，而且神大多數僅是居住在神子的體內，階級低或佔據欲小的神只會在特殊的情況下取代神子本人的意識，也就是神子失去意識、精神上死亡等等的情況。」




 
基本上，所有神明都能操控靈魂，畢竟精神體的神明大多數都是靠着靈魂和信養過活。
 
不過，這些對成敬而言並非重點，只要學得到技能就好，最大的問題在於成敬身上。
 
「也就是說，不是神子的我無法學會你的技能，對吧？」
 
成敬冷笑了幾聲，嘲笑着浪費時間的自己。
 
然而，世懿斯否定了成敬。
 
「以往好像有過一兩個異常的人能在缺乏神力的情況下也可以操控靈魂，畢竟生命魔法也是類似的東西，只是生命魔法只能觀察靈魂，無法干涉其活動。」
 
世懿斯的解釋讓心灰意冷的成敬找回一些溫暖。儘管如此，把時間賭在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實在太愚笨，成敬不得不對自己的天真深深地長嘆一口氣。
 




「還有最後一點，這個魔法若是對人類、獸人或是人型魔獸使用，會消耗極大量的靈魂。舉個例子，光是治療未華子小姐的手臂就需要大約五至六千人的靈魂，復活人型生物更是需要三千萬人的靈魂，所以記得別隨便浪費靈魂。
 
以上就是全部實驗前需要知道的事情，再來就是親身嘗試。有問題要問嗎？」
 
「有～」
 
讓人意想不到的反應使眾人把視線聚焦在未華子身上。
 
「喬喬的神是甚麼神呢～？」
 
⋯⋯果然還是不應該對未華子抱有半點期待。
 
「慈愛神茱諾。這傢伙在十六年前擅自跑進俺的身體裏嚷着『厄瓦拉兒盯上了妾身』、『妾身不想死』甚麼的，然後就像個膽小鬼一讓躲在俺體內不出來。」
 
「妾身可是救了汝一命，亦曾助汝守護重要之物，如今汝豈口出狂言！」




 
一把完全不應該存在於世懿斯身上的成熟女性聲線申訴着不滿。體型龐大且具強烈男人味的世懿斯與剛才的女聲實在過於格格不入，在驚愕前成敬等人不得不放聲一笑。感受到嘲笑意味的視線，慈愛神茱諾羞澀地扭動着——還是以世懿斯的姿態。眾人的笑聲變得更過份起來。
 
『⋯⋯唉，失禮的人類。』
 
女性的聲線透過【意念傳送】在眾人的腦內迴響。
 
「喂，快把話說完，俺還要教成敬獨有魔法。」
 
『就沒有人類能對妾身溫柔一點嗎？』
 
催促着的世懿斯讓茱諾再度嘆息。不過，別浪費時間這點茱諾倒是認同的。
 
『汝等，妾身有事所委託於汝⋯⋯』
 




「我拒絕。」
 
『先讓妾身把話說完！失禮的人類！』
 
「這是委託人的態度嗎？我拒絕。」
 
成敬對委託有不祥的預感，果斷地拒絕掉茱諾那未知的委託。
 
『這不容得汝拒絕。汝等渴望回去另一邊的世界乎？』
 
「怎麼一回事？」
 
非常想要回去另一側世界的雫不安地問道。
 
『汝知道將汝等召喚之人乎？』
 
「不是莉莉嗎～？」
 
未華子對這個答案顯然易見的問題感到困惑。
 
『非也。若以主觀辨別，將汝等召喚之人的確乃公主之為，但汝等知其契機乎？』
 
成敬使勁回想自己剛被召喚時的事情。
 
『非常抱歉，〈召喚書〉上並沒有記載送各位回去的魔法，光是把勇者大人們召喚過來就已經花了全王國魔法使三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理解到〈召喚書〉上的魔法陣⋯⋯』
 
「召喚書？」
 
——如果從來沒有人學會那種召喚術的話，那麼召喚書是從何而來？
 
意識到思考盲點的成敬瞪大眼睛，將事件從頭思考一次。
 
『一切都是那傢伙——墮神厄瓦拉兒的詭計。』
 
墮神厄瓦拉兒，原來的神名為自樂神厄瓦拉兒，從以前開始這個神就喜愛獨行獨斷，連以理解力立於神群之上的思神霧蓮也無法讀取厄瓦拉兒的思維。
 
『那傢伙曾言道坐觀人類繁殖頗有趣，便以法術將人類種繁殖之欲益至千倍，險害世界陷入滅亡。』
 
「難道魔獸族和獸人族是為了抑制人類而增強嗎？」
 
『正如獸人姑娘所言。』
 
「⋯⋯」
 
在神明面前，雅典娜的偽裝如同紙老虎一樣弱不禁風，守住了十六年的秘密突然一下子暴露給那麼多人讓她有點不爽。不過，還有人比她更不爽。
 
「我們生存得這麼辛苦，完全是因為這個混醬狗屎垃圾神的緣故對吧？？」
 
『所言甚是。四族和平之日亦破於其手。本四族乃唇齒之交，互相依存，惜遇墮神操控，精靈種與魔獸族之主喪於其手，乃趨至今三族互抗，一族以亡之況。』
 
「但是、和我們這些異世界人有甚麼關係呢？為甚麼要把我們召喚過來？」
 
雫一語道破問題的核心。如果只是為了四族的和平而擔憂，俱俱種族之間的鬥爭隨意一個神也能讓他們平息，根本無需把成敬他們召喚過來。
 
『那個以殺戮、玩弄生命為樂的傢伙為躲避眾神追殺而逃之異界，即是汝等生存的世界。』
 
根據茱諾的說法，厄瓦拉兒的力量成長得非常誇張，可以憑一己之力弒殺半數八眾神。雖然衪只能把下位的八眾神滅掉，但實際上每一位八眾神的力量本來就比普通神強大數十倍，以一敵四的瘋子神無疑是災難性的威脅。
 
厄瓦拉兒架構了神難以干涉的『等級法則』，賦予生物等級和屬性，然後留下那本召喚書便逃往成敬生活的世界。
 
『厄瓦拉兒將汝等召喚過來，其目的為再次回來向眾神展開報復。』
 
「你是指，我們之間有厄瓦拉兒的『神子』？」
 
成敬馬上就理解到茱諾現身的目的。
 
『汝是何等機智。正如汝所說，厄瓦拉兒在汝等當中。』
 
過於突然的資訊衝擊着眾人的腦袋，在場所有人一時之間無法跟上這個事實，深深陷入沈默之中。
 
「你、你為甚麼能肯定這件事情？」
 
雫顫抖的聲線打破了沈靜的空氣。
 
『厄瓦拉爾的異界召喚魔法乃以其靈魂為引導，故能以召喚法將其喚回此界。汝等被衪一同召喚過來，恐怕是為了除去善神的攻擊。』
 
畢竟善神不願意傷害無辜的人，只要把普通人當作擋箭牌，衪們便不會輕舉妄動。
 
「「「「⋯⋯」」」」
 
四人接收過多資訊而吃不消，空氣又再次被沈默主宰。然而，茱諾似乎還有話要說。
 
『汝等欲歸去，就必先擊潰厄瓦拉兒，讓妾身等八眾神之力從其詛咒解放才可。衪的神權——也就是汝等稱為特殊技能之最上位版，將世界干涉力最強的八眾神限制着，如今妾身只能使出不到一成的力量，即使用上所有神的所有魔力也無法干涉召喚汝等的「單向傳送現具化魔法」。』
 
「我拒絕。連身為神的你們都打不贏，我們憑甚麼能打得贏？」
 
成敬的話並非絕情，而是無可奈何。神的存在本身就比他們強上數千倍，要以血肉之軀抵抗神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汝等乃世界僅餘之光。汝等並非精神體，厄瓦拉兒無法將詛咒加予汝等。』
 
「儘管如此，我們這邊可是忙得很，根本沒有餘暇去找那傢伙麻煩。而且，我們變強的方式也只是靠對方架構的『等級法則』，對方隨時也能把我們的屬性重置，我不認為我們有打敗衪的方法。」
 
『不對。汝等忘記了妾身的話嗎？「神難以干涉的等級法則」這點同時能用於墮神身上。若汝等能成長得與妾身一樣，便有與墮神一戰的資本。』
 
無法目見茱諾的表情，但僅憑聲音便能肯定，茱諾並非信口開河，每一言每一語都依附着絕對的信任，還有孤注一擲的覺悟，即使無法確認真偽也不可能會質疑對方。
 
然而，正正是背負世界生死、比勇者背負更宏大、世界級別的責任，下顎就像被灌了鉛一樣，被委以重任的成敬等人除了反覆思考以外別無他選。
 
「這種事情不可能一時半刻答應你吧？」
 
世懿斯厚實而穩重的聲音將漸漸升溫的不安感緩和。
 
「俺知道你很急躁，但成敬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先讓他們應付好兩天後的戰役。」
 
「沒錯呢～莉莉在卡西魯魯努力的時候我們也要加把勁呢～」
 
在眾人研究生命魔法的同時，培莉去了卡西亞魯一趟處理國事，順道進行招募士兵與疏散人民的工作。
 
「⋯⋯是啊，不能浪費時間在這裏沮喪。」
 
雫自言自語道。不這樣催眠自己的話，肯定又會因為種種的不安而一蹶不振。
 
『⋯⋯好吧，妾身就再等片刻。』
 
茱諾把決心和抉擇留下，魔力從眾人的大腦中消失。
 
「成敬，怎麼了？」
 
雅典娜看見成敬像佛像一樣一動也不動，便上前關心道。
 
「總感覺有違和感，就像漏掉了甚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
 
「我也有同感，好像忽略掉了超級重要的事情。」
 
雫也意外地和成敬的想法不約而同。
 
「嗯⋯⋯是嗎？」
 
頭腦沒二人優秀的雅典娜只能苦笑帶過。
 
「別想太多了，成敬你就專心學魔法吧。」
 
「不用，大致上都學會了，只是沒有靈魂用不出來而已。」
 
「「「甚麼？！？！」」」
 
「最後一塊～」
 
未華子依舊完全不理充滿驚訝和詫異的氣氛，把最後的蔬菜果凍一大口的放進嘴裏。
 
 
 
 
 
「榛，能給我一朵花嗎？」
 
成敬走到休息室的外面，不留情的向忙得快要垮掉的榛增加工作量。
 
「欸？可以啊歡迎光臨！」
 
榛雖然非常好奇成敬接下來打算做的事，不過因為難以抽空而被逼打消偷看的念頭，只能目送成敬把一朵和玫瑰花長得一模一樣的梅立草拿走。
 
 
 
「這是⋯⋯玫瑰花？」
 
熟悉感溢滿的植物讓雫感到萬分意外。
 
「俺前世的妻子非常喜歡玫瑰花，俺為了繁殖這種名為『梅立草』的玫瑰可真是費盡了功夫。」
 
「看好了。」
 
成敬用手指捏着了梅立草的莖部，將淡黃色的魔力注入梅立草。隨着梅立草抽取成敬的魔力，它的花瓣隨之染上綠色，花蕊卻一點一點地縮小；莖上的葉片亦徐徐萌芽，長出更多的花蕾。光看外表，被成敬魔改的梅立草變得和一根藥草一模一樣。
 
「這⋯⋯？！【植物鑑定】！」
 
世懿斯發動只要成為商店店長就必定可以得到的鑑定類技能，仔細地觀察被成敬修改的梅立草。無容置疑，不論在功能上或外表上，成敬手上的植物就和高級的藥草一樣。
 
「再來就是對人型生物進行實驗呢。」
 
成敬理所當然地推進話題，無視掉震驚不已的眾人。
 
 
 
「不愧是成敬，人家都快要對這種常識外的事情麻木了。」
 
「真的，成敬君總是讓人跟不上狀況呢。」
 
雅典娜和雫相視而笑，苦笑着埋怨成敬的異常。
 
 
 
「跟着俺過來。」
 
世懿斯把成敬一行帶到休息室深處的房間。
 
打開門扉，黑暗的房間裏放着各種殘破不堪、形同風燭般命懸一線的花朵，堆積如山的殘花莫名地讓人感到可憐。
 
「這裏大約有150000朵凋零的花，生命力等同3人份量的靈魂⋯⋯」
 
世懿斯用左手輕輕的從頭上拿起一小拙頭髮，然後在那拙頭髮中巧妙地以右手食指和中指組合而成的『剪刀』剪下一根幼髮。
 
「成敬，你試試把這根頭髮接回去。」
 
「怎麼可能做到啊？頭髮那麼多，別說接回，要人家找那半根頭髮人家也做不到。」
 
「改變細胞組織的連接正是如此不講理。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就不可能從數千億細胞中找出適用的細胞。」
 
在一直進行極精細操作的世懿斯面前，雅典娜的苦怨如同小孩子的埋怨一樣，完全站不住腳。
 
「成敬同學的話～一定可以辦到的～」
 
「也是呢⋯⋯」
 
「看見成敬君異常的程度，感覺苦笑都停不下來了呢。」
 
三人不謀而合地看着成敬苦笑。對三人而言，一条成敬這個人就是這麼非常識的存在，亦同樣是大家心中最可靠、最能信賴的存在。
 
「我盡力吧。」
 
三人給予的信任和壓力讓成敬哭笑不得。不過，這份暖意倒是感覺不壞。
 
「說起來，我們需要一點裝備。在我苦練的同時，你們就拿這些錢買點東西吧。」
 
成敬把整袋錢交到雫的手上，接近二枚半火晶幣的價值讓雫感到難以形容的沈重。
 
雫把質疑的眼神投向成敬，換來的卻是蘊含着信任和責任的笑容。
 
「唉⋯⋯」
 
「拜托了呢。」
 
無須多言，光憑信任就讓二人互相理解對方的意圖。
 
 
 
「人⋯⋯人家也留在這裏就好、也許人家看着看着就學會了呢⋯⋯」
 
不自然的眼球運動以及逐漸失去血色的臉讓人十分在意，恐怕是上次雫和未華子把貓娘雅典娜當成洋娃娃讓她穿上各式各樣的衣服吧。
 
然而，未華子和雫邪惡的眼神將雅典娜的想法徹底否定。
 
「娜娜～走吧～」
 
「人家不要！成敬、救救人家！」
 
「今天去哪裏好呢～？」
 
「先把裝備買一買吧。」
 
「咿啊啊啊啊啊！！！！！！」
 
被雫和未華子拽着的雅典娜留下一聲悲鳴，便消失於門的另一端。
 
 
 
隨着女子組的離開，房間再度回復平靜。
 
「那麼，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