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弒》所謂魔法,其實只是殺人的藉口: 第五章 記憶之門 李國篇
~The Lees~
美麗的李國原是富裕的小國,人口只有五千人,是世上規模最小的國家。
李國的位置比較偏僻,與世隔絕,但反而避過很多戰爭。而且,李國的領土擁有豐富資源,國民自給自足,安居樂業,無憂無慮,是個令人羨慕的快樂國度。
李國人甘於平淡,過著簡單的生活,熱熱鬧鬧,彷似世外桃源。
這就是柏文和甜兒所屬的國家,直至凝和知初的降臨前,他們的生活一直愉快。
柏文原名諾逆,是李國的皇太子和下任國王。甜兒原名心葉,是李國的郡主,亦是柏文的表妹。他們是未婚夫妻,自小指腹為婚,青梅竹馬,形影不離。諾逆知書識禮,溫和斯文,心地善良,心葉賢慧孝順,溫柔敦厚,智慧過人。兩人猶如天作之合,天賜良緣,是未來的明君
賢后。
他是未來的皇帝,而她則是未來的皇后,他權傾朝野,她則母儀天下。
他們喜歡手牽手,互相依靠在大樹下,輕閉眼睛感受大自然;他們喜愛念詩背詞,互相寫詩贈詞,把愛意寄託在樹葉上;他們每天約會,互相預備膳食,感情如膠似漆。心葉對未來充滿期待和幻想,她努力學習如何成為賢妻良母,代夫處理瑣碎事務。
十多年後,長大成人的他們依然恩愛如昔,他們高興地籌辦婚禮,溫馨地親吻,樂在其中。
心葉出嫁當天,她特意前往那顆大樹,寫上她和諾逆的名字。這是李國獨有的習俗,凡出嫁的少女將獲得神的庇佑,當天必定心想事成,於是,她想大樹為二人的婚姻送上祝福。
她希望他們相親相愛,她盼望天長地久,緣定三生,永永遠遠不要分離。
侍從撒播紅色的花瓣。心葉從距離皇宮一段路的居所步出,她出嫁時受到萬人祝福,花瓣撒在她的嫁衣上,她笑容燦爛,幸福的女人特別明艷照人,分外美麗。另一方面,諾逆徘徊在皇宮內,他心急緊張,焦慮萬分,他期望心葉一路平安,事事如意。
相愛的二人很快就共諧連理,他們理應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然而,向來眷顧他們的神日漸遠離,神反目成妒忌他們的惡魔,活生生把二人分開。命運之輪轉動,他們跌落命運的漩渦裏,從此有緣無分,永遠分開。
凝和知初瞬間殲滅李國,骷髏骨把活生生的人類吞噬,血跡斑斑的環境恐怖非常。諾逆驚惶失色,擔憂心葉的他立即衝出宮殿,他知道,心葉是個膽小的人,現在的她必定很害怕。
她需要他的陪伴,她需要他。
諾逆不斷奔跑,忽然,紫羅蘭色光芒闖進他的身體裏,一股熱流湧現,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他躺臥在血淋淋的大地上,刺眼的光芒使他不想張開眼睛,他不斷掙扎但心力交瘁。從他停止反抗的一刻開始,紫羅蘭色光芒便從他身體離開,他飄浮在白茫茫的世界,腦海亦變得空白非常。忽然,他迷失在白色世界,他努力尋找出口,但一直徘徊在原點。他不斷奔跑,滿臉擔憂,他知道心葉一定很恐懼,因為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他們恩愛得連寢室也毗連,他盡他最大的能力守護她,而她則盡力照顧他。
諾逆想起心葉的笑容,她笑容燦爛,樣子甜美,令人感到安心,但現在他只想嚎啕大哭。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明明她需要他,他卻無法保護她。
忽然,紫羅蘭色光芒再現,把諾逆送回現實去。
他張開雙眼,這是風雪交加的晚上,朔風凜冽,衣著單薄的貧民紛紛凍死,屍橫遍野。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啞口無言,醒來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諾逆。
他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他忘記心葉忘記自己,徘徊在另一國家裏。
這裏是玖藍斯國的貧民區,飢寒交迫的環境讓貧民缺乏資源,於是,瘦削的病患隨處可見。比較強壯的貧民成為劫匪,爭奪其他貧民的資源,導致民不聊生,情況悲慘。
貧病交迫的地方讓人感覺悲涼,與外界相傳的美麗魔法國度相差甚遠。
這裏也是夜月與柏文首次相遇的地方,當時夜月還只是個矮小的少年,奉命前往這裏視察。
夜月的職責是穿梭不同的城鎮,他樂此不疲,隨後的侍從卻膽戰心驚。侍從不肯緊隨他的步伐,但夜月視而不見,他主動加快步伐,漸行漸遠,直至失去蹤影。夜月仔細環顧,醫藥不足讓病患自暴自棄,虛弱的身軀成為劫匪的目標,身上的財物全被搶走,只遺留單薄的衣裳。
厚厚的積雪掩蓋病患的身體,親人失去蹤影,生死也無人問津。
路過的夜月對病患產生憐憫之情,他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願你們安息,早登極樂。假若這世界真的有投胎轉世,你們必須耐心等待,找個安穩安定的好世界作為歸宿。」
寒風隨即刮起,夜月從空氣中聽見聲音,逝去的靈魂對夜月的關懷深感安慰,紛紛向他道謝。夜月眉開眼笑,他真心盼望逝者能夠從現實解脫,自由自在地飛翔。
形單隻影的夜月衣冠楚楚,很快成為劫匪的目標。劫犯動作敏捷,成群結黨對他拳打腳踢,不出一會兒,夜月被毆打至吐血。劫犯趁他不支倒地時奪走財物,他卻聲嘶力竭地大笑。
劫犯驚訝,夜月表情詭異,安然無恙地站立。「這就是你們的功力嗎?真不外如是。」
被挑釁的劫犯氣結,狠狠對他拳打腳踢,夜月依舊哈哈大笑,他很享受這種被毆打的方式,哪怕受到更嚴重的虐打。他的笑容讓劫犯憤憤不平,眼神充滿鄙視,合力務必踢死他。
眾人喧鬧嘩然,想不到世上竟然存在愚蠢的人,想盡辦法遭受虐打。
夜月吐出大量的血,但他還是笑嘻嘻,直至他昏迷不醒。忽然,他身上散發紫羅蘭色的光芒,形成保護罩後反擊,身旁的劫犯不約而同地倒地,繼而吐血身亡。
夜月張開眼睛,安然無恙地抹乾嘴角的血,眼神和笑容詭異。「很抱歉,因為我這隻不能死的怪物看不過眼,你們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髮指。」
戰勝的夜月惹來貧民的猜疑,紛紛躲避他,夜月卻樂得清靜。他享受塑造惹人恐懼的形象,特別是,他先予人近乎勝利的感覺,卻瞬間把戰況逆轉。
他徘徊在貧民區,忽而,他聽見悽慘悲憤的喊叫聲。他回頭一望,慘叫者正是高瘦的少年,少年擁有銀色頭髮和墨綠色眼睛,身上只剩餘單薄的衣裳,全身顫抖但緊握木棒。夜月認真地觀望,劫犯被少年打至頭昏腦脹,血流如注。
墨綠色的雙眼充滿恐懼和不安,這位少年活像是瘋子,他便是諾逆。
夜月好奇地步近,但諾逆驚惶地後退,並把木棒對向夜月。「不要過來!」
夜月驚訝,這少年操異國語言,似乎不屬於玖藍斯國。
諾逆胡亂揮動木棒。「不要過來!」
夜月以流利的異國語言對答。「請先冷靜,難道你不是玖藍斯國人?」
諾逆破愁為笑,激動地抓住夜月的衣袖。「你聽得明白嗎?我們能夠溝通嗎?」
夜月點頭。「我聽得非常明白。」
諾逆高興非常。「你知道這裏是甚麼地方嗎?我不知道,這裏的人都很奇怪,這是我不明白的語言,他們不但毆打我,還搶走我身上的東西。」
夜月平靜地回答:「這裏是玖藍斯國。」
諾逆瞪大雙眼,答案令他感到困惑。「玖藍斯國是甚麼地方?」
夜月深感疑惑。「難道你不認識玖藍斯國嗎?那是世上著名的魔法國度,就算你是異國人,也該聽過這個國家的名字吧。」
諾逆依然很迷茫。「玖藍斯國是地方的名稱?為何我不知道?」
夜月好奇地追問:「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
諾逆顯得異常失落。「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記得我叫諾逆。」
夜月更感奇怪。「你知道自己身處別國的原因嗎?」
諾逆搖頭。「我甚麼也不知道,從我睜開雙眼開始,我便逗留在這裏,受盡別人欺凌。」
夜月推測。「難道你失去過往的記憶?」
諾逆驚愕。「我失憶?」
夜月推斷。「按照剛才的內容,你既不知自己的身分,又操異國口音,看來是透過不知名的途徑前往玖藍斯國的異國人,卻中途發生意外導致失去記憶。」
諾逆思索,他真的記不起自己是誰,看來夜月是對的。
夜月主動解釋。「這裏是落後的貧民區,任何衣冠楚楚的人也會被襲擊,更何況,你雙眼的顏色如此特別,自然成為眾矢之的,受盡別人欺凌。」
諾逆驚訝。「我雙眼的顏色很特別嗎?」
夜月直言。「玖藍斯國人不曾擁有墨綠色的瞳孔。」
諾逆聽後更失望。「恐怕我真的不屬於這裏。」
夜月神情嚴肅。「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另謀去路吧。」
但諾逆很迷茫。「前無去路,後無退路,我該往何處?」
諾逆不經意地俯視屍體,曾幾何時,屍體也是活生生的人類,現今卻無人問津。
諾逆心想,最諷刺的是,明明死在自己的領土裏,情形卻如同客死異鄉。少年驚惶失色,無法幻想自己成為隨處可見的屍首,任人踐踏和虐待,死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諾逆恍然大悟,生存是珍貴的寶藏,他還不想死。
夜月察覺到少年的改變,他的眼神堅定不移,似乎已立下決心。
諾逆向夜月躬身。「請你協助我離開這裏,我不想死。」
夜月的內心有股衝動,他很想很想拯救這位少年。
內心的自己告訴他,無論如何,他也要拯救這位少年。
夜月伸出右手。「把你的生命交給我, 從今開始, 我將負責你的生死, 直至你恢復記憶。」
諾逆目定口呆,他不太明白此舉的意義。
夜月開門見山。「我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但我需要絕對忠誠的侍從。若然你無棲身之所,大可考慮當我的近身侍從,盡心盡力協助我。」
諾逆高興不已,他睜開雙眼,墨綠色的瞳孔綻放光彩。他興高采烈地擁抱夜月,笨嘴笨舌地說:「太好了!感謝你,我願意成為王子的侍從,有身分有溫飽。」
夜月偷笑。「我叫晨月王子,但你簡稱晨月便可。」
諾逆顯得失落。「我只記得自己叫諾逆。」
夜月反問:「諾逆?名字很奇怪,若果你決定逗留於此,必須改個合適的名字。」
諾逆愁眉不展。「但我不懂這裏的語言。」
夜月提議。「就這樣,我和你相遇的地方叫柏門,你就叫柏文,意思是柏門的人。」
被賞賜名字的少年非常興奮,他露出溫柔的微笑,使夜月內心瞬間感到溫暖。
諾逆笑逐顏開。「我就叫柏文,柏文是我的名字!」
夜月的眼睛笑瞇瞇,他就像活潑孩兒的父親,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夜月知道,自己一直很想有位知心的同伴,而這個同伴正是柏文。
改名為柏文的諾逆跟隨夜月返回皇宮,自此,柏文成為夜月的近身侍從,亦是夜月的好兄弟。柏文為保護夜月加入組織,成為組織的殺手,甚至遇上他一生中最愛的玫瑰。
這似乎是諾逆和心葉有緣無分的終結,但故事還未完結。
昏迷不醒的心葉身躺荒野,她慢慢睜開雙眼,充滿陽光的視野非常刺眼,她伸手遮掩,但雙手根本無法阻擋光線。金黃色的光線令她感到刺痛,她打算站立,卻意識到雙腳不能觸碰地面。
她是飄浮於半空中的靈魂,早已逝世身亡。
心葉環顧四周,這個荒郊野外很陌生,她回顧往事,只記得紫羅蘭色的光芒摧毀她的國家,骷髏骨吞噬她的家人,她和侍從則昏倒在大地上。接著,李國發生甚麼事情,她都不記得。
她努力回想,諾逆的失蹤使她頓時迷失方向,她只懂傷心難過,悲咽悲哽,眼淚一滴滴落下,哭累便躺在地上,悲哀的情緒不斷湧現。
她明明在大樹上寫下二人的名字,他們理應長相廝守,幸福快樂。
她明明有諾逆在旁,只差一點點,她便成為諾逆合法的妻子。
神何必開這種大玩笑?她不禁質問。
她一直崇拜的神真的存在嗎?
頹廢的日子持續,她感痛心,但願諾逆真的平安無事,未至於生死未卜。
愛人的下落使她重燃生存鬥志,飄忽不定的身軀穿州過省。她深信,終有一天他必出現,她寧願死也要和他一起死。她盼望,就算不能再續前緣,但願來世相見。
就算他已逝世,她也想親吻他的嘴唇,告訴他,無論他是人是靈魂,她也愛他。
於是,日復日,年復年,命運之神也被她的愛意感動,她終於找到他。
那是冰天雪地的地方,她驚訝地注視眼前的銀髮男人,墨綠色瞳孔很迷人,雖然他的樣貌變得成熟,但她還是認出他。然而,他凝視身旁的長髮女人,臉頰泛紅,笑容燦爛。
心葉距離他們不遠,她故意向他揮手,但他沒有和她相認。他嘗試牽著女人離開,但女人立即放開手,他顯得失落,眼神悲痛地眺望前方,終發現淚如雨下的心葉。他和心葉四目相投,但他們沒有相認,他視她如陌路人且轉身離開。
她心如痛割,愕然地凝視他的身影,他漸行漸遠,遠得伸手也觸摸不到,呼喚也聆聽不到。
命運如此弄人,她的愛意濃烈得連神明也被感動,讓她遇上他,但他們沒有相認。
他不但視而不見,還當她透明,彷彿完全不認識她。之後,心葉跟蹤柏文,最終得知真相。
諾逆已改名為柏文,他是組織的殺手,他是夜月的兄弟,但他已愛上另一個人。心葉心力交瘁,她主動聯繫夜月,把關於諾逆的一切告知,然而夜月一臉愕然。
夜月告知柏文失憶的事情,就在他認識柏文的那天起,柏文已失去記憶。
他早已忘記他的未婚妻心葉。
心葉情緒更激動,她深愛的人果然平安無事,但他已記不起她,還愛上另一個女人。
兩情相悅的戀人距離不遠,只是,他的心很遠,遠得再也無法觸碰,無法靠近。
心葉崩潰痛哭,她把多年來的辛酸和孤寂宣洩出來。夜月不知所措,他沒想到,他的母親和玫瑰的哥哥正是摧毀柏文國家的人,但他拯救了失憶的柏文,柏文則愛上玫瑰。
這彷彿是神的玩笑,祂似乎討厭眾人獲得快樂,總要嘲諷一番。
甜兒的心碎了,這是她第一次自我質問:到底愛情是甚麼。
她深愛他,但愛人忘記了她,她還親眼目睹他見異思遷。
她不禁懷疑,明明她已逝去,為甚麼她還要逗留在這世界?
難道這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心葉重過頹廢的日子,滿腦子都是從前溫馨快樂的點滴:諾逆喜歡她的麻花辮子,他會親自替她裝扮,然後稱讚她可愛迷人;諾逆喜愛作弄她,以墨汁把名字寫在她的臉頰上,揚言要她永不會忘記他;諾逆體貼地照顧生病的她,他整晚擔憂地坐在床邊,緊握她的雙手讓她安心
睡覺。
哭至崩潰的她仰望金黃色的光線,但願自己灰飛煙滅,從此不再受苦。
她沒有錯,她只是深愛他而已,但這份愛情已足以令她窒息。
她很想離開人世,永遠永遠不再相見,她但願,她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忘掉。
她不想再留戀塵世,她但願自己灰飛煙滅,就當她從沒生存過。
此時,紫羅蘭色的光芒相繼出現,心葉認出這種光芒,它是邪惡的代表,是不可寬恕的罪人。仇恨從心葉的內心衍生,她憎恨把他們拆散的壞蛋,她必咀咒魔鬼,永不超生。
靈魂狀態的凝出現,她看見心葉那頭銀髮和墨綠色瞳孔,便得知她的身分。
心葉瞪向她。「妳是誰?」
凝深感愧疚。「妳是李國的郡主?」
心葉激動地質問。「我問妳是誰。」
凝坦白。「相信妳也猜到,我就是摧毀李國的人。」
心葉發狂地抓住凝的頸椎。「為甚麼妳要殲滅我們?為甚麼妳要分開我們?」
眼見心葉難過得連討債的力量也沒有,凝愁容滿面,內心充滿愧疚。
凝看見傷痕累累的心葉後不禁落淚,愧疚之心讓她主動擁抱心葉,嘗試安撫她。「對不起,我沒想到,妳竟然如此留戀人世,寧願以靈魂狀態留存,也不願離開這個可怕的世界。但請妳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這個世界終究也會崩潰,被怨魂吞噬的你們更永
不超生。」
心葉痛哭流涕。「我只想和諾逆一起而已。」
凝抱起心葉。「難得我們相遇,請讓我為妳作出補償。」
心葉捉住凝。「妳可以怎樣補償我?我死掉,諾逆又失去記憶,我該怎麼辦?」
凝抹去眼角的淚珠。「相信我,妳的諾逆必會恢復記憶。」
心葉雙眼發亮,眼前這個仇人說出充滿希望的說話,讓她無法憎恨她。
凝擁抱心葉。「假以時日,待我恢復力量,我便能夠讓柏文記起妳。」
相遇後,凝讓她裝成五歲女孩。甜兒出現於柏文面前,更成功得到他的注意。他們喜歡依靠在大樹下,心葉喜愛預備膳食,他們念詩背詞,寫詩贈詞,舉動活像是心葉和諾逆的寫照。
心葉盼望,他們真的能再續前緣。
久而久之,柏文記起自己的身分,他記起心葉的感情,他曾愛過她。
這份感情曾是他唯一的支柱,然而,他早已分清楚,何謂愛,何謂責任,他深感明白。
他愛玫瑰,因為她是玫瑰,而他曾愛心葉,只因她是他的未婚妻。
這些情感讓柏文變得自私,儘管他已得知過往,他還是深愛玫瑰,無法自拔。
柏文的雙眼淚汪汪,他看見甜兒後更愧疚,她愛他,他卻不斷傷害她。
柏文主動道歉。「對不起,我無心讓妳難過。」
甜兒強忍淚水。「我不難過,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不難過。」
柏文迴避甜兒的眼神。「我沒資格讓妳對我好。」
甜兒抹去眼角上的淚珠。「我不介意你愛誰,就算你不愛我也可以,但請你讓我繼續守護你,請讓我陪伴在你的身邊,我只冀望我能夠見到你。」
柏文泣不成聲,甜兒知悉,他其實比誰都痛苦,他既不想辜負她,又心繫玫瑰。他既不想背棄玫瑰,又不能拋棄自己。
對於柏文來說,愛情是自身存在的證據,一旦他拋棄它,他便連自己也一併遺棄。
她曾聽凝說,生命不止是心臟跳動的瞬間,只要情感還存在,她還是擁有生命的靈魂。所以,對於甜兒來說,愛情是維繫生命的東西,她慶幸自己還存在世上,還能夠陪伴在他身邊。
她豁然想通,這份愛情已不再屬於她,她只是這個故事的過路人。
她願意放手,只因她想柏文幸福。
+ + +
(To be continued...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