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弒》所謂魔法,其實只是殺人的藉口: 第五章 記憶之門 玖藍斯國篇
~500 years after God Kulonz~
五百年後,玖藍斯國不具優勢,水晶力量耗盡,皇族貪污腐敗,國民大多貧窮,情況每況愈下,貧民飢寒交迫,最終以自相殘殺來滿足對食物的需求。
魔法無法助他們脫離厄運,或改善環境及生活,只讓他們遠離神。與夏賽羅國相比,玖藍斯國更悲哀,這裏沒有美好和幸福,只有殘酷和現實。
有鑑於此,皇族暗地裏研發武器,他們使計奪走夏賽羅國的水晶,渴望取而代之,成為統治世界的君王。他們野心勃勃,深謀遠慮,令夏賽羅國防不勝防。
後來,某位力量高強的純種公主誕生,她名叫環月,即是後來的凝。她不是普通的純種,而是難得一見的「百年之子」,憑她天生的力量,玖藍斯國的情況可得以改善。
環月擁有紫羅蘭色的頭髮和瞳孔,樣貌絕美絕俗,眼神迷人勾魂。美麗的人卻被軟禁在地牢,原因是,她能夠作為祕密武器,待敵方有動靜時,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他人來說,她的一切是謎,包括樣貌和年紀,甚至她的存在。
環月在牢房渡過了十六年,她被獨囚在四方的牢房。純種身分並未為她帶來優待,反之,她必須為國家供應自身的力量。父母及皇族都待她如貨物,耗盡即毀。
她嫉惡如仇,她不甘心被利用,這種心態讓她想逃離地牢,直至,她巧遇兩名威猛的將軍。
他們出生自將軍世家,英俊瀟灑,威風凜凜,哥哥的名字是鷹,弟弟則名叫鴉,兩兄弟同時愛上她。環月對鷹芳心暗許,但思想成熟的鷹反對她的逃脫計劃。儘管她對鷹抱有好感,但還是對他有所保留,她了解,哪怕再也見不到鷹,她也想離開這裏。
她不想被綑綁,她嚮往自由,她更想展翅飛翔。
就在狂風暴雨的晚上,環月臨走前,她和鷹相擁而結合,作為最後的道別。
然而,可歌可泣的愛情並未帶來快樂,反為環月帶來遺憾。鷹選擇背叛她,他暗地裏通知皇族,讓皇族派出士兵追捕她。環月但覺被愛人出賣,她怒不可遏,自身的力量開始失控。紫羅蘭色的光芒從她身體散發,骷髏頭相繼出現,它們張牙舞爪地吞噬敵軍,包括她深愛的戀人,鷹。
環月表情錯愕,怪不得父母將她軟禁,原來,她是威力巨大的移動炸彈,她是最佳的活人武器。國家失去她猶如失去珍寶,她是神賞賜給玖藍斯國的恩澤,她是活生生的水晶。
成功逃脫的環月身心振奮,她於空中飄移,歡喜若狂,笑聲震撼所有宮殿,最後,她操控神秘的光芒,光芒摧毀整座地牢,囚犯一律死無葬身之地。
活了十六年,環月首次洞悉自身的魅力,她不但是厲害的武器,她還是惡魔的化身,讓人心生恐懼。她比從前更愛惜自己,迷戀自身的能力,還有屬於她的一切一切。
自此,環月被稱為「狂月姬」,意思是狂野的月亮公主,她是危險的存在,極具威脅性。
環月享受她的自由自在,她如願以償地任意飛翔,直至她懷上鷹的孩兒。
一次的歡愉讓她飽受折磨,她的身體逐漸虛弱,重過被綑綁的日子,每天苟且偷生。
她很後悔,萬萬意料不到,激情後是如斯墮落,她無法再展翅飛翔。
對她而言,愛情是強烈的毒藥,她不該觸碰,亦不能接觸。
環月在水面注視倒影,她瘦骨嶙峋,彷似殘花敗柳,唯獨粉紅色的瞳孔閃爍不斷。她覺醒,她原本漂亮美艷,實在命不該如此,她不應浪費生命和時間當所謂的母親。
環月決定,一旦孩兒誕下,她便狠心拋棄孩兒。
苦等多月,孩兒終於誕生。他擁有咖啡色的頭髮和深藍色的瞳孔,初出生的他沒有嘩然大哭,反而睜大雙眼望向母親,幼細的雙手撫摸環月的手,彷彿預知母親即將拋棄他。
環月驚嘆,這個孩兒似乎繼承了她的能力,她有感,孩兒必是聰明絕頂的可造之才。她頓時母性大發,打消拋棄孩兒的念頭,全心全意照顧他。環月改名為凝,凝是鷹的諧音。為紀念自己,她把名字賜給孩兒,名叫月,即後來的夜月。
母子相依的生活持續五年,溫馨不久,凝果決地把五歲的月帶回玖藍斯國。
月首次踏足國家。事實上,他對這個國家的印象很差,他只知道,故鄉是罪大惡極的國家,它利用人類的靈魂作為魔法力量,把互相殘殺合理化,來滿足少數人的意願。
簡單來說,玖藍斯國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殘酷無情。
踏進玖藍斯國後,月和凝被帶到不同的地方。凝被囚禁在地牢,月則穿過迂迴曲折的通道。他被帶到國王的宮殿,看見冠冕堂皇的國王和皇后,還有笑容燦爛的晨月王子。晨月和凝相同,他擁有紫羅蘭色的頭髮和瞳孔,但氣質相差甚遠。晨月比月年輕,他是凝的親生弟弟,自小體弱多病,但溫文有禮,風度翩翩。
月糊里糊塗成為晨月的侍從,他必須保護王子的安全,這是他存在於玖藍斯國的條件。
時間飄逝,月和晨月都長大成人,他們都是俊美的青少年。純種的王子永遠受萬人尊崇,但無論月如何優秀英勇,他只是污穢的非純種,注定受萬人鄙視。長年累月,月的內心不太平衡,他怨恨這個等級制度,他不甘於平凡,更不願當世界的陪葬品。
他但覺,他必須和母親一樣,擁有非一般的成就,而非擔任無人可憐的侍從。
他怨恨所謂的純種,恨不得他們死。
另一方面,得悉凝歸來的鴉與她會面,這些年來,他一直打探她的下落,因為他還喜歡她。
儘管凝已是誕下孩兒的兄嫂。
原本美艷動人的她仿似殘花敗柳,她已失去原本的高貴和純潔,紫羅蘭色的雙眼呆若木雞,不再迷人勾魂,讓鴉心痛不已。
愛情必是她的毒藥,逐漸侵蝕全身,最終死路一條。
凝笑容詭異。「有興趣合力摧毀這個國家嗎?」
鴉驚愕,他想不到形容她的詞語,腦海只有三個字。「妳瘋了。」
凝大笑。「對,我瘋了,因為我是狂月姬呀。」
鴉對凝的想法充滿好奇。「妳何以做盡這種瘋癲的事?」
凝哈哈大笑。「人反正也要一死,瘋瘋癲癲又何妨?」
鴉立即反對。「妳已是一子之母,請妳記住,月會為妳的瘋癲付出代價。」
凝神色自若。「如果月兒無法承受我的瘋癲,他也不必存在。」
鴉直問:「難道妳不想親眼看著月長大成人嗎?」
凝冷淡地回答:「我不打算再照顧他,是生是死全由他掌控。」
鴉恍然大悟,原來他錯了,現在的她並非殘花敗柳,她仍然是瘋狂的惡魔。
只要時機一到,她便發狂地進行破壞,她誓要摧毀世上所有,包括她自己。
凝笑咪咪,紫光浮現,她消除了鴉對她的情感,原因是,她不想再觸碰愛情。
愛情只會為她帶來痛苦和後悔,她不想、亦不再信任愛情。
這次,鴉助凝逃脫地牢,她再次化身瘋癲的狂月姬,手牽鴉飛奔於天際之中,自此下落不明。她再次成為世界的傳奇,她注定擁有卓越非凡的事蹟。
相反,她的兒子則是平凡的侍從,永遠配不上她。
月清楚,狂月姬不斷演奏狂想曲,因為她清楚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需要甚麼。
但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意義。
月瞄向身旁的晨月,晨月永遠耀眼,他是玖藍斯國未來的君王,威風凜凜。而他,只是普通的平凡侍從,別人連他的名字也不願意知曉。
月和凝的思想類似,晨月越幸福他便越痛苦,他真的很想晨月死。
他心生嫉妒,他不甘心當配角,他誓要當主角。
命運之輪於是轉動,月英勇的行為改寫了他的經歷,包括和玫瑰的牽絆。
鈴蘭和晨月訂立婚約當天,鈴蘭拋棄晨月不顧,月卻猛然張開手臂,無所畏懼地阻擋公主。「別忘記,今天的主角是晨月王子,無論妳有多想念知初王子,他亦自然明白。」
鈴蘭聽後一臉不悅。「小小的侍從竟敢阻擋本公主?」
月依舊勇敢。「玖藍斯國對夏賽羅國虎視眈眈,請公主別製造不必要的導火線。」
鈴蘭冷笑。「區區侍從也知道很多內幕嘛,說,你到底想怎樣。」
月表情嚴肅。「正如妳所說,我擁有雄才大略,絕不想成為戰爭的陪葬品。」
鈴蘭偷笑,但覺這名侍從很有意思。「敢問你擁有何等的雄才大略?」
月神色凝重。「我要成為這個故事的主角。」
鈴蘭愕然,原來所謂的雄才大略就是成為主角,這個侍從實在太奇趣。
鈴蘭苦笑。「每個人的故事都不一樣,你所謂的主角,可能只是別人故事的配角罷了。」
鈴蘭令月驚醒,所謂的主角,原來在不同的故事裏都不一樣,最主要的是,當上自己故事的主角。
只要成為這個故事的主角,他便不是被人投閒置散的道具,他擁有自己的主線。
其後,月力爭上游,他積極與命運對抗,包括多次從危難中拯救晨月。他英勇可加,成為侍從界的首領,但他依然不滿足,他誓要爬到最高點,足以讓凝注意到他的位置。
月希望,就算狂月姬的兒子不是王子,她的兒子也是厲害的人物。
月鋒芒漸露時,凝突以臉罩遮掩,用將軍的身分回歸。她欺瞞了所有人,包括親生父母,但欺騙不了他。凝捲土重來,她向他灌輸奇怪的意念,她說,她的意志便是他的意志,她的計劃便是他的計劃,他們永生永世不分離,因為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她的生命因為他而糊塗,所以,他必須為她奉獻所有。
他心知肚明,他必須更努力才可協助凝,因為這是他存在的意義。
後來,事情有了突破性的發展,命運之輪再次轉動。
風和日麗的早上,月陪伴晨月外出巡視,途中,晨月不小心掉落山崖。晨月抓不住依附的樹幹,從高處墮落,頭破血流,失足致死。而月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晨月死後,月被皇族狠狠藤打,手臂被火燒傷,胸口不斷被錐打,他被折磨得體無完膚,昏迷不醒。迷糊之間,他深感難過,晨月頭破血流的景象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拯救不了晨月,他間接害死未來的君王。
他再也不配當上故事的主角,他是死有餘辜的配角。
他想起從前醜陋的自己,他對純種恨之入骨,他一直想晨月死,恨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而現在,晨月真的死了,但他反而痛苦得想死。
他恨晨月,但原來他並不想晨月死,他只想抒發自己的悶氣。
如今他才明暸,憎恨是多麼可怕的情感,它不但讓人失去理智,甚至迷失自我。
迷糊之間,他看見晨月向他揮手,他冷笑,明明剛才晨月還在他身旁,現在卻陰陽相隔。
原來,生命是如斯脆弱,只要心跳停止,靈魂便離開身體。他覺得死亡好可怕。
幾天後,凝偷偷把水晶植入他的心臟。「這個世界最可怕之處,不是魔法的真相,不是人類互相殘殺,而是其他國家的人命如草芥,兩國皇族的性命卻值千金。」
月睜開雙眼,一股熱流湧進他的心臟,彷彿,他不再是普通人類。
凝簡短地說明:「我已把玖藍斯國的水晶植入在你的心臟。」
月驚愕,他知道水晶是珍貴的寶物,是國家的一切。
凝似笑非笑。「自此,你將獲得舉世無雙的力量,足以與狂月姬相提並論。」
月悲喜交集。「我明明決定放棄生命,我願意離開這個世界。」
凝主動開腔:「聽著,難得你擁有生命,必須好好善用它,我不讓你輕易死掉。」
月雙眼淚汪汪,眼前這個母親說出這番話,特別感人。
凝眼神銳利。「無論你是否有意殺害晨月,現在的你已無退路。」
月瞪大雙眼,明明在他的印象中,他只是站在原地目睹晨月頭破血流,他不明白母親此話的用意。血跡斑斑的景象再次湧現,月再次目睹晨月掉下山崖的過程,嚇得瘋狂地大叫。
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情景,他不想面對。
凝笑容詭異。「我想毀滅這個世界,若果你願意參與,請好好珍惜生命。」
凝離開後,月依然滿臉憂愁,晨月之死讓月深深體會,生命是何等的珍貴,人類是何等的脆弱。他思考,何謂生命,何謂生和死,何謂生存的意義?
基於玖藍斯國和夏賽羅國訂立婚約,晨月的死代表玖藍斯國毀約,為免夏賽羅國順勢討伐,國王決定把月當作晨月撫養,擁有一半皇族血統的他成為晨月的代替品。他變成尊貴的王子,初嘗萬人景仰的生活,名正言順登上主角之位。
事隔數月,凝以將軍身分負責某項實驗,實驗宣告失敗,相關人等一律下落不明。國家舉辦悼念儀式,象徵性替負責人設立墓碑,向外宣佈相關人等已逝世。
但月不相信凝身亡,她必定盤算著危險的計劃,因為她是瘋癲的狂月姬。
水晶威力盡失,玖藍斯國日漸衰落,皇族為免國民叛變,於是主動接濟貧戶,向國民派發食物和日用品。皇族聲稱是神的恩賜,但月知道,皇族殘殺貧民作為魔法能源,更割下人肉作為神的恩賜,他但覺,這根本就不是甚麼恩賜,只是自私自利的罪孽。
倘若魔法真是神的賞賜,祂為何這樣對待子民?
月質疑,何謂神,神到底有否存在過,祂到底是誰。
後來,月拯救了柏文。最初,他只想彌補拯救不了晨月的憾事,柏文卻為他帶來不一樣的體會。柏文正面的態度讓月感觸良多,當身邊全是自私自利的理念時,柏文的意願卻是拯救更多人,這份與眾不同的理念,讓他看見生命的曙光,他開始明白何謂生命。
生命就是,當人的心臟不斷跳動。生命就是,當人類還能珍惜現在,珍惜所有。
作為凝的兒子,無論他犧牲多少重要的情感,他也必須珍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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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