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弒》所謂魔法,其實只是殺人的藉口: 第四章 組織 I
《KilLers 弒》第四章 組織 I
~Rhapsody~
現在,自天宮和火宮離開、冰宮和地宮相繼死亡後,組織已群龍無首,形如散沙。
想當年,這四位風雲人物分成黨派,各黨互不相讓,針鋒相對。身為天宮的玫瑰是有名的冷血殺手,她戰績輝煌,聲名大噪,所率領的隊伍均勇猛善戰,於是,天宮黨被標籤為衝激的行動派;身為火宮的夜月滿腹計謀,他喜歡靜觀其變,三思而後行,是冷靜的思考派。另一方面,身為冰宮的女人態度囂張,她經常挑撥離間,最喜歡坐享其成;身為地宮的男人反而親民謙虛,他是少數推廣和平的殺手,並渴望四宮相處融洽,而非明爭暗鬥。
在這四宮的領導下,組織的版圖日漸擴大,殺手人數亦日益增加。不論是鄰近的小國或是遙遠的大國,組織也能將其殲滅,簡直戰無不勝。四宮被譽為英雄豪傑,他們攜手打造組織的全盛時期,風頭一時無兩。
怎料,事隔不久,地宮因一次意外而身亡,組織還未開辦考核,玫瑰和夜月卻毅然逃離組織。由於天宮和火宮的徽章仍然落入他們手中,組織既未能委派新人,又不能掉以輕心。結果,厲害的四宮只剩一宮,組織由冰宮獨力支撐。雖然她敢作敢為,但始終孤掌難鳴,失去天宮的殺手不知何去何從,士氣每每低落。
然而,在這個重要的關頭裏,遺留下來的冰宮也接連身亡,組織的四宮正式瓦解。
失去領導的組織浮動不安,暗潮洶湧,眾殺手日坐愁城,唯有精神上依賴組織的神明。殺手知道,神明大人是開創組織的神,祂殲滅了有「罪禍國」之稱的夏賽羅國和玖藍斯國,把兩國獨有的魔法力量分發給眾人,讓他們能夠依附魔法生活。
對殺手而言,祂讓他們擺脫苦難,祂是他們的一切。
事隔幾天,神明大人卻遲遲未出現,曾經歷戰爭的殺手膽顫心驚,深怕連神明也背信棄義。部分殺手湧向鴉尋求安全感,如今,鴉是唯一與神明有聯繫的要員,他必知道組織的情況。
生不逢時,戰亂讓人缺乏安全感,到頭來,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
鴉深明這個道理,所以,他故意出現在眾殺手面前,奉上毫不親切的微笑。「世界將演奏拍案叫絕的狂想曲,而我深信,這必是美麗的彩色樂曲,足以令人身心振奮。」
眾殺手表情更不安,只因狂想曲的喻意不太樂觀,根本無法令他們完全放心。
鴉身處於組織的基地裏,仰望帝國上空的紫光,煙霧迷漫,光芒消散後隱約浮現於基地的高空。鴉笑逐顏開,光芒繼而湧進基地,慢慢散播神秘的紫色雲霧,空氣變得混濁,殺手開始呼吸困難,臉頰泛紫,最終昏昏暈倒。
紫霞滿佈,骷髏頭隨即現身,它們張開血盆大口並吞噬殺手,面目兇殘。
目睹廝殺的鴉卻處之泰然。「我一直等候妳的大駕光臨,『狂月姬大人』。」
光芒高興地跳躍,然後奔向神明的宮殿,與此同時,銀髮男人緊隨光芒飛奔,他先瞄向路過的鴉,語氣具嘲諷之意。「無法飛翔的侍從,時間可不等人呢,你再不快點跑來就遲了。」
鴉冷笑。「請先顧好自己吧,必須依靠別人身體的可憐蟲。」
銀髮男人板著臉,他凌空直上並往宮殿的方向飛翔,同時,鴉步向神明的宮殿。
紫色的天空既詭異又迷人,處於宮殿裏的神明急忙收拾東西,鴉卻站在他的身後。「神明大人慌慌張張似的,難道想趁早逃走?」
神明裝模作樣。「我想讓組織恢復過來。」
鴉笑容詭異。「神明大人真偉大呀,我還以為你只顧力量,早視組織如無物。當然,身為組織的神明,眼見自己的天下形同廢墟,恐怕不太好受吧。」
神明反駁。「我準備另起爐灶,以神的意願建立另一組織,決不讓我的子民白白犧牲。」
鴉冷笑。「眼見組織失去利用價值, 又看見紫光湧現, 就算是神明也少不免想逃之夭夭。」
神明坦言:「我始終不是真正的神明,我既無能為力,亦無此打算。」
鴉嘲笑。「所以,我才認為神明大人很厲害,既能馴服『狂月姬』,又讓殺手無條件供奉。」
神明皺眉,他感覺鴉有點不善意。「有話直說吧。」
鴉溜了溜眼珠。「要是我奪取神明大人的力量,那麼,我便是新的神明。」
神明暗笑。「你終於肯露出狐狸尾巴,平日對我忠心耿耿,暗地裏卻調查魔法的事。恐怕你早有預謀,先後殺掉地宮和冰宮,又使計讓天宮和火宮離開,想盡辦法謀朝篡位。」
鴉搖頭。「我沒殺死地宮和冰宮,更沒使計讓天宮和火宮離開,我只是遵從命令辦事。」
神明冷笑。「事到如今,你別再惺惺作態。」
一把嬌柔的女聲突然從後傳來。「真可笑呢,謀朝篡位的人不正是你嗎?」
甜兒模樣的凝手牽銀髮男人步進。「我們多久沒見面,椿,不,是組織的神明大人。」
被稱呼為椿的神明面無血色,他嚇得驚慌失措,想逃離之際,鴉卻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凝放開銀髮男人的手,若有所思地步近冰雕女人,並伸手撫摸冰塊。她嘴角微微上揚。「椿可真是忠心呢,不但替我擴充組織,還為我保存身體。」
椿心膽俱裂,他回想起過往所做的事情,但覺凝不會輕易放過他。
銀髮男人開口說話。「凝,我們時間無多,妳趕快取回身體。」
凝合上眼睛,耳朵靈敏的她聽見慘叫聲。「我們已經遲了一步,怨魂早已集結於此。」
鴉緊張萬分。「我們該怎麼辦?」
凝張開眼睛。「我必須先取回身體才能使用力量。知初,請替我照顧甜兒。」
被稱呼為知初的銀髮男人點頭。「放心,請把甜兒交給我。」
被抓住的椿仍然慌張。「等等,難道妳真的是『狂月姬大人』?」
凝睥睨椿。「虧你還自稱是神明,怎麼現在才發現我的身分?」
鴉暗笑。「就算你可以冰封她的身體,她也不會任由你操控,因為她是『狂月姬大人』。」
知初冷眼旁觀。「你睜開雙眼瞧見看看,背叛主人的下場該如何悽慘。」
椿嚇得魂飛魄散。「小人並非想取代妳呀,我只是不想組織荒廢而已。」
知初決然拔出長矛, 狠狠地刺穿椿的胸口。「閉嘴, 凝不想聽你的廢話, 該死的人快死。」
椿的傷口血流如注,但他依然堅持向凝下跪。「小人不想妳的王國毀於一旦,所以才接管組織。小人不想妳失去身體,所以才把妳的肉身冰封。我願意為妳做牛做馬,可別殺我呀。」
知初感到不耐煩。「凝,別為這些微不足道的人誤了大事,快行動。」
凝笑容詭異。「我明白,你千辛萬苦看管我的肉身,我真的該好好慰勞你。」
言猶在耳,透明的靈魂從甜兒的身體裏飄浮出來,失去知覺的甜兒昏倒在知初的懷抱裏。
知初馬上脫下衣裳為甜兒保暖,但他不忘眼看前方。凝笑逐顏開,她化為紫羅蘭色的光芒後猛然撞擊冰雕,冰塊立即被擊碎,靈魂繼而融入冰雕女人的身體裏。
鴉和知初屏氣凝神,椿不敢抬起頭來,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不久,冰雕女人的手指微微動彈,她慢慢睜開雙眼,紫羅蘭色的瞳孔綻放迷人光彩。她笑逐顏開,冰塊隨後裂成碎片,她則慢條斯理地從冰塊走出來。
凝麗質天生,傾國傾城,姣艷美麗,儀態萬千,是足以令萬千男人眷戀的美女。
取回肉身的凝非常高興,她的笑聲震撼整座宮殿,橫樑開始出現裂痕,磚瓦亦逐步掉落。及後,凝眼神凌厲地瞪向椿,忽然,椿的左手被截斷,撕裂的痛楚讓他想就此昏迷。但凝眉開眼笑,她使計讓他保持清醒,他必須承受痛不欲生的苦難,受盡煎熬,直至失血過多致死。
凡背叛了她的人將接受懲罰,下場將由她定奪。
凝親吻自己的手指。「背叛我的人不能輕易死去。」
知初笑吟吟。「從你接管組織並假冒神明開始,你該預見背叛『狂月姬』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椿哀怨交集。「我把屬於妳的版圖擴大,為妳建功立業,再者,我讓魔法變得更強大威力更無窮,難道不算是貢獻嗎?」
凝不悅。「不論是魔法或是神的水晶,我都不感興趣。」
鴉代凝反駁。「你是個野心勃勃的侍從,居然斗膽濫用主人的力量,還設立陣式阻擋主人的靈魂接近。試問,如此自私自利的人,曾為『狂月姬大人』作出何等貢獻?」
椿還是不服氣。「她想得到世界,我想擁有天下,兩者合作何樂而不為?」
知初藐視椿。「只可惜,比起奪得天下,凝更喜愛毀滅這個世界。」
凝心情振奮。「對,所以我要親手摧毀自己建立的組織,來吧,讓一切回歸塵土裏!」
椿楞了楞,他不敢想像,明明組織是她一手創立的東西,她卻想親手毀滅它。狂月姬果然是瘋癲的魔鬼,她視所有東西如玩物,包括這個世界。
凝笑盈盈地親吻手指,身體散發高貴又邪惡的紫羅蘭色光芒。她合上眼,光焰牽動眾人的靈魂,這一瞬間,眾人的情緒都一致。她成功勾起他們的黑暗面,讓他們滿心期待她的毀滅。
光芒凝聚後四散消逝,待凝張開眼睛時,金黃色的宮殿已搖搖欲墬。橫樑裂開、磚瓦碎裂,宏偉的宮殿正逐步往下沉沒。凝、鴉及抱起甜兒的知初飄浮在半空,至於失去左手的椿無力逃走,他被掉落的碎石擊中後昏迷。
宮殿損壞,眾人都心知肚明,這代表偉大的組織正式瓦解,世界告別獨霸一方的時代。
凝仰天大笑。「親手摧毀自己創立的東西,這種痛快又心痛的感覺,真令人興奮。」
知初一臉感慨。「這證明人類是多麼渺小,所建立的東西永不能長久。」
凝笑容詭異。「下一步,本公主必要毀滅這個世界。」
鴉向凝躬身。「鴉誓死追隨『狂月姬大人』。」
紫羅蘭色的光芒神秘又詭異,它在空中不停地躍動,最後回歸凝的身體。
創辦者毀滅了建立的團體,她不但沒有失落,反而欣喜若狂,皆因她是瘋癲的魔鬼。
剛好,懷中的甜兒逐漸甦醒,她撫摸知初的臉頰,滿心歡喜。「柏文,我們總算會面。」
知初注視她。「我必須澄清,現在的我並非柏文。」
甜兒點頭。「我知道你是誰,但對我而言,只要柏文的軀殼完整無缺,我便安心。」
知初感嘆。「妳對柏文的執著反讓我更感內疚。」
甜兒落淚。「幸好我一直堅持逗留在世,我才能夠撫摸你。我還能夠存在真好。」
凝靠近。「親愛的,我已取回自己的身體,組織又剛剛瓦解,計劃正逐步執行中。」
甜兒笑逐顏開。「凝,妳還記得那個承諾嗎?」
凝表情憂傷。「妳真的想這樣?」
甜兒坦言:「我的靈魂之所以還徘徊在世,是因為我擔心柏文的安危,然而,經歷多年,我終於通竅,無論柏文愛的人是誰,我也愛他,就算他不再愛我,我也愛他,這份情感不會因為他不愛我而消失,所以,請讓我離開塵世吧,只要我還愛他,已足願矣。」
知初淚流滿面,雖然他無法替柏文回應,但他能夠感受柏文的悲傷。甜兒忍淚微笑,她感受到柏文的情緒,他必定就在她的附近,所以才聽得見她的聲音。
甜兒落淚,她果斷地作出決定,就算他朝,喝下忘情湯的她不再記起柏文,她也愛他。
凝輕閉雙眼。「我知道了,我會遵照辦理。」
甜兒撫摸凝的雙手。「別再自責,我願意放開執著,妳也要。」
凝按住甜兒的額頭,紫光迷離,眼前漸漸現出一條皎潔的道路,白光引領甜兒前進。縱使甜兒依依不捨,她還是選擇放開知初。「柏文,願我來生能夠繼續愛你。」
言猶在耳,甜兒的靈魂逐步瓦解,慢慢地,她消失於道路之中,準備投胎轉世。
知初仰視消逝的靈魂,泣不成聲。「結果,她還是落得如斯下場。」
凝遠望。「別哭,這是她的願望,我們必須為她感到高興。」
知初嘆息。「對,這正是柏文的意願呢,他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大石。」
俯仰之間,怨聲載道的靈魂在組織的基地上空集結,濃黑的雲霧覆蓋整個世界,黑暗彌漫,世界頓時變得暗淡無光。怨魂不斷徘徊,它們青面獠牙,向眾人張牙舞爪,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
鴉和知初臉色一沉,凝則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看來,命運之輪開始轉動,我們也將面臨最艱苦的時刻。神啊,這首拍案叫絕的狂想曲,到底是黑白還是彩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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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和夜月站在瓦礫之上,眼見組織形同廢墟,異口同聲地仰天長嘆,感慨良多。
想當年,他們為生存拚命努力,為上位全力廝殺。雙方明爭暗鬥,各懷仇怨,最終,他們贏得冷酷無情的稱號,他率先成為火宮,她則如願成為天宮,統領組織的所有殺手,位高權重。
轉眼間,昔日的氣勢已成浮雲,組織被毀滅,現在的他們只是普通人。
曾徘徊於生死之間的玫瑰顯然有所轉變,縱使雙瞳回復為深紫色,但左眼的視力顯然比較差,她必須瞇起雙眼才能觀望遠物。她輕閉雙眼聆聽沙沙風聲,獵獵的北風吹倒脆弱的靈魂。靈魂眷戀塵世,在生時還未及時向深愛的人說出「我愛你」,如今,靈魂懊悔,抱憾終生。玫瑰聽見後落淚,靈魂的憾事讓她想起過往,但覺痛心不已。
夜月注視宮殿,他伸出右手,隱約看見回應他的靈魂。靈魂椎心泣血,眼淚落在夜月的臉頰上,部分靈魂情緒激動。他們一直徘徊在世,但常人無法看見,儘管靈魂守護在深愛的人身旁,默默在耳邊說「我愛你」,但他們的愛人依然無法聽見,場面令人心酸。
玫瑰和夜月想起遺憾的往事。記憶歷歷在目,從出生至國家被殲滅,從加入組織至目擊柏文消失,從逃離組織至組織被摧毀,當中,他們曾經過的國家,他們曾傾聽的故事,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經歷,是那麼的刻骨銘心,記憶牢牢鎖在腦海深處,永世難忘。
這種覺今是而昨非的感受,也許代表故事即將完結,終點正在不遠處。雖然他們默不作聲,但他們能夠感受對方的心情,他們各自捉住雪花,眼神變得堅定,不約而同地回頭對視。
一路上,他們看似目標相同卻貌合神離,但他們心裏清楚,雙方的契機都是柏文,只要找到柏文,他們自然找到各自的方向。
不知不覺,柏文成為他們的明燈,他助他們脫離黑暗,然後重新認識自己。玫瑰和夜月恍然大悟,恐怕,這正是柏文離開的原因,他不想他們繼續墮落,沉醉於殺戮之中。
柏文早有預料,他的消失能讓他們反思:何謂生命,何謂痛心,何謂悔之已晚。
玫瑰率先打破沉默。「找到『狂月姬』之後,你打算怎樣?」
夜月反問:「妳找到『知初王子』之後,妳會怎樣?」
玫瑰笑而不語,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曉。
夜月表情認真。「待我和凝相遇之時,應是我們分離之時。」
玫瑰嘆氣,他們的方向一直相同,尋覓過後自然是別離,最好永不相見。
他們應當如此,只是,痛心的感覺湧現,甚至有種不想再失去的念頭。
他們開始反思,到底要珍惜現狀,還是爭取未來?
夜月向她伸出右手。「走吧,這趟長久的旅程該畫上句號。」
玫瑰凝視夜月。「問問你,你如何解讀『生命』。」
夜月放眼前方。「『生命』是努力向命運掙扎的結果。」
玫瑰神情憂愁。「從前對我而言,『生命』就是毀滅,但現在我竟然有另一種見解,原來,『生命』可以是成長,『生命』可以是擁有,『生命』也可以是愛。」
夜月笑了,她說得對,「生命」可以是各種形式,視乎人類如何看待它。
玫瑰牽起夜月的手。「我但願,這趟旅程從來都是夢,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魔法。」
夜月若有所思。「我們微小如塵埃,可能在世界的另一端,魔法從來不存在。」
紫光從二人的身體浮現,他們緊握對方的手,向各自感應的方向前進。縱使,下一個地方就是故事的終點,就算他們的命運隨之扭轉,他們也堅定不移。
這正是旅程的原意,找到終點,領悟道理後,各走各路。
怨魂持續集結,它們結合成巨大的長劍,劍柄是無數個嘔心的人頭,它們七竅生煙,瘋狂地哀嗚大叫。及後,它們操控作為身體的劍刃,刀鋒刺向大地,漆黑色的怨魂擴散,陰沉的怨氣蔓延。
玫瑰和夜月抬起頭來,目睹靈魂帶住怨念狠狠地攻擊世界。這裏瞬息變成煉獄,烏雲蔽日,寸草不生。
曾經,濫用魔法的狂人大肆殺戮,數以萬計的人類死無葬身之地。現在,被殺的人類化成兇惡的靈魂,他們含住一口怨氣,誓要殺手不得好死。
與此同時,知初和凝步出宮殿並發現玫瑰和夜月,就在他們對視的一刻,紫光消逝。
夜月率先向凝躬身。「母親大人,別來無恙嗎?」
凝喜逐顏開。「讓我先恭喜你長大成人,我的月兒。」
夜月搖頭。「對妳而言,我還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孩子,不足以恭賀。」
凝一臉難過。「身為母親的我實在太不稱職,我居然不知道,孩兒已成口蜜腹劍的人。」
夜月搖頭。「這叫所言屬實。」
凝撫摸夜月的臉頰。「讓我看看,啊,你果然和你父親很像,就連眼神也一樣。」
夜月瞪向她。「只可惜,這種相似反令妳更痛苦。」
凝哈哈大笑。「我的月兒果然長大了。」
夜月望向知初,長嘆一聲。「柏文,為何要陪伴我的母親做盡瘋狂的事?」
凝放開夜月。「很可惜,月兒,他並非柏文。」
知初滿臉憂愁地凝視玫瑰,她一邊落淚一邊說:「怪不得這些年來,我一直感覺知初就在我的身旁,我還以為我誤把柏文當成你,所以我努力說服自己,別再將柏文當成你的代替品,因為柏文是柏文,你是你,我不能夠這麼自私,罔顧柏文的感受,但當我看見組織的雕塑時,我便知道,原來我們一直沒有分開過。」
知初忍淚,縱然他渴望擁抱玫瑰,但他始終沒有靠近。
眾人的記憶再次湧現,命運之輪正式轉動,神的惡作劇亦快將上演。
原來,玫瑰沿路尋覓的人,一直近在咫尺。
原來,深愛她的柏文,就是那個她最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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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 Intermezzo~稍後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