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吻【同名實體書已出版】: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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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星期六，從中環開往長洲碼頭的船上，人頭湧湧。
電話震動一下，拿出來看看，是宅櫻︰
「打聽到了！女王說她出海去看海了呀。就這樣，二十顆魔法石，over。」
「二十顆？你坐地起價啊！」
「坐甚麼鬼地起甚麼鬼價？十顆是情報費，另外十顆是你叛團的懲罰！五顆給我，五顆給Paul Chan呀！」
我搖搖頭，心知肯定逃不過這次敲詐。


 
從玻璃窗望出去，可能因為時近農曆新年大陸工廠放假的關係，那些籠罩了香港好幾個月的灰色毒霧，終於散開。
看到久違的藍天白雲，連心情都格外愉快。
加上宅櫻送來的情報，更是為我打了一支強心針。
阿悠，應該就在長洲吧？
 
不禁又想起了那天我把她困在電梯裏的事。
那天，我一口氣地說了幾年份量的話，向她剖白我的心情。我的感覺，就如同裸體跑街一樣尷尬和害羞。
本來以為她聽完之後可能會笑逐顏開，或者感動落淚，甚至緊抱着我，沒想到，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我大概……其實……一直都很喜……喜、喜喜喜歡妳吧！」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後，一直注視着她的表情。只見她的眼神閃過一剎那的不知所措，焦點隨即集中在我的臉上，眼睛裏光波流動，雙頰泛起一片緋紅。
但是，她卻甚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看着我。
 
等了幾十秒之後，我忍不住開口問︰
「請、請問……妳聽到我說甚麼嗎？」
她輕輕點點頭。
我只感到背上直流汗︰
「那麼……妳……妳沒話想跟我說嗎？」
 


也許因為我的樣子太傻吧，她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有，但不是現在。」
「那……還、還要等到甚麼時候啊？」
她凝神想了想︰
「就星期六好了。我會在改變了我們的那個地方，等你。」
 
「改變了我們的那個地方……？」
當我又被她的謎語弄得頭暈的時候，她便把電梯門打開，輕巧地逃了出去。
等我想追上去問清楚的時候，她早已失去了影蹤。
 
接下來的幾天，我試過WhatsApp她，她卻不回我message。
我也試過打電話給她，她接聽了電話，只拋下一句︰
「星期六再說。」
看來要過這關，我必須先解開她的謎題。
 


這應該不是甚麼太難的謎吧？我心中鼓勵着自己，並且決定今天去長洲一探究竟。
 
不過，老實說，自從中二那次宿營之後，我一直沒再踏足這裏。對長洲的印象，近乎空白。
剛下船正要找路，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還以為宅櫻有甚麼新情報，萬料不到，打電話來的人卻是布甸媽︰
「喂，棠仔哦？」
 
一幻想到她又醉倒在尖沙咀，我頭都痛起來了，於是說話時難免有點口震︰
「布、布甸媽……妳……又有甚麼不開心嗎？」
還好，她的聲音卻甜美而活潑︰
「不是哦！今天我遇到一件開心事，決定第一個告訴你！」
「呼，那就好了啊……是甚麼事？」
 
她的聲線難得地興奮︰
「今晚我們會一起看電影！只有我們兩個人哦！」


「啊！妳、妳成功了？」
「呵呵，才沒這麼快哦。不過，聽黑Ken說，Ayu拒絕他了！狠狠地叫他以後別再找她！當然，這也不代表他會跟我怎樣，可能他現在只是想找個人聊天散心，可是哦……」
「布甸媽，別想太多了啊。無論最後結果怎樣都好，現在先好好享受兩個人的約會吧。」
 
「嗯！我會的！」
「好，希望妳今晚玩得開心啊！」
「那我晚點再跟你報告情況，好不好哦？」
「當然啊，我很樂意聽。」
 
「謝謝你哦！棠仔哦……我想說……」
她難得地吞吞吐吐，我唯有追問︰
「想說甚麼？隨便說，不用客氣啊。」
「嗯！我想說哦……還好那天，有你勸我！你真的是為了我好！謝謝！」
我輕輕一笑︰
「我應該那樣做的啊……別客氣。」


「謝謝！今晚再說哦。」
 
電話明明已經掛斷，我卻彷彿聽到電話對頭傳來歌聲。
我看着電話，淡然一笑。
如果說我一心一意只為她感到開心，沒有半分唏噓，那肯定是騙人的。
只不過，現在這樣，對她來說，應該也是最好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