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吻【同名實體書已出版】: [36]

[36]
 
在灣仔的酒吧裏，Dave爸叫了一公升Hoegaarden，不斷灌醉自己。他樣子有點憔悴、眼神憂鬱，跟平常那個活力十足的樣子大相逕庭。
我還是第一次在酒吧喝酒，未免有點渾身不自在。喝了兩口Dave爸介紹的Stella，忍不住問︰
「那個Dave爸……呃……你找我出來是……」
他用力搖了搖頭︰
「當然是Ayu的事呀。」
 
我輕輕移開眼神︰
「Ayu嗎……Ayu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彷彿沒聽見我說的話，又灌了兩大口Hoegaarden，自說自話︰
「我真的完全不懂她甚麼回事呀！She drove me mad！」
他這種眼神，我見過。
以前去宅櫻家打機，打到Boss只剩下2%血他家卻突然停電時，宅櫻就是這種怨恨的眼神。
 
我甚麼都還沒說，Dave爸就重重放下大酒杯，把怨氣對準了我︰
「I’ve never met this kind of girls before！你看我追她都幾個月了！手都沒拖過！之前除夕還一起去玩呢！但這個星期啊！居然連電話也不接！WhatsApp message也不回！我以為她生我的氣吧，卻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做錯了甚麼！好吧，前天等她放學，終於見到她了。她看見我，也正常得很呀，跟她說話都會好好回應！於是我說，一起吃tea吧，她說要去練習結他。我說陪她去吧，她又說不要。好吧，她喜歡靜，I know it。回家再打電話給她吧，她又不接了，message又不回了！好吧，昨天再去課堂找她吃lunch，她居然說減肥！明明都像燈柱一樣了還減甚麼肥？你說！她到底算甚麼意思呀？是說不喜歡我嗎？可是她手上明明還戴着我送的禮物！棠仔你說呀！她到底想怎樣？」
 
我不禁想起那天在小公園裏的阿悠，只得移開眼神︰
「要說女生在想甚麼的話，我當然……當然不夠Dave爸你了解啊……」


他仰頭喝了口啤酒︰
「這才是Ayu最奇怪的地方！要說女生喜歡甚麼的話，來來去去都是那些呀！毛公仔、飾品、手袋，but，我送的東西，她都不收！這麼久以來，收下的就只有那個企鵝公仔，還有你幫我買的那條鏈……」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甚麼似地回頭凝望我︰
「這樣說來，那個企鵝公仔好像也是你建議我買的吧……」
 
「是、是巧合吧……」
他又搖了搖頭︰
「我覺得自己還真是犯賤呀。What do I want indeed？隨時願意跟我一起的女生一大堆，我卻偏偏要去追一個不把我當一回事的……for what？你說呀，for what？」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啊，Dave爸……為甚麼你會想追阿悠呢？」


他自嘲似地笑笑︰
「I can’t tell！來到這地步，我都覺得自己可能只是不肯認輸吧。」
「那麼，一開始的時候呢？為、為甚麼是阿悠？為甚麼不是Ven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