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吻【同名實體書已出版】: [28]
[28]
「Jungle Bell，Jungle Bell，Jungle all the way……」
聖誕節的早上，聽着電視機的聖誕歌醒來時，我有一瞬間錯覺自己還在聽Lonely Christmas。
但當我拿出電話，看過昨晚跟布甸媽的WhatsApp message之後，我才敢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昨天，我們一直玩到深夜。我送她回家，說了好多話，之後約好了今天繼續出去玩。然後……
一直到她走回大堂裏，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我的手，跟我揮手道別！
在我回家後，她還send WhatsApp問我到家沒有，還跟我說晚安！
回想起這些事，我甚至沒看現在幾點，就興奮地打給宅櫻︰
「宅櫻！你聽我說啊！我昨晚、昨晚……跟布甸媽牽手了！你說這是甚麼意思？我們算是怎樣了？不是都說牽手就是情侶嗎？我、我……」
「煩甚麼鬼呀你！牽了就繼續牽好了呀！」
卡的一聲，我就被還沒睡醒的他粗暴掛線。
但這完全無礙我的興奮。
我幾乎用跳的下床，在客廳裏跑來跑去，又躲在廁所中對着鏡子模擬了無數次應該用怎樣的表情跟布甸媽說話。
如此亢奮了幾小時，我提前跑出門口，跑到九龍塘去。
今天，我們約了在又一城拍超巨型聖誕樹。
我在那巨型聖誕裝飾前跑了好多個圈，一直尋找拍照角度，直到布甸媽從後輕拍我的肩。
轉過頭來看到她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粉藍色的毛衣，配白色短裙，滿是青春可愛的氣息︰
「等很久了哦？」
「沒、沒有啊！來，我們開始拍照吧！」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的拍照可說是順利了很多，她也高興多了。
只是當我說「布甸媽，看這裏」的時候，她突然扁了扁嘴︰
「棠仔哦……在外邊的時候，能不能別叫我那個花名？聽起來好像在餐廳點菜哦……」
「呃、那我怎樣叫才好？」
「就叫Venus好了哦。」
「好啊，布甸……不，Venus！」
她笑着，讚許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甚麼，叫出這名字時我終於感覺到，自己跟Dave爸平起平坐了。
不知是因為稱呼的改變令我增加了信心，還是因為拍照拍得太投入，拍到後來，我便常常拉着她的手，指導她的pose。
而她，始終笑意盈盈，沒有絲毫抗拒。
於是，在離開又一城時，我依照宅櫻所說的，牽了就繼續牽着，直到下一個景點……
就這樣，我們的手，牽了整整一天。
當我跟宅櫻說這件事時，他只是怒吼︰
「你這個叛團的叛徒呀，去死吧！」
說完，又再掛了我的線。
看來，在一般人的眼中，我跟Venus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我還沒有答案。
我只知道，從平安夜那天開始，我們每天都一起出去玩，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家。
我常常會找機會牽着她的手，她似乎並不抗拒。
有時她累了，或者坐巴士時，也會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親密，總令我心跳，但又有一點點懼怕。
這一切，會不會只是我自作多情呢？
這種關係一直持續到除夕那天。
那天白天，我還是約了Venus出去玩，但是因為宅櫻的強烈要求，晚上我不得不撇下Venus，跟宅櫻一起過。
Venus只是溫柔地笑笑︰
「好哦，你也應該要見見朋友了哦。反正我也有中學同學聚會呢。」
說是這麼說，但這個跨越兩年的大日子居然要跟宅櫻一起過，我有種受刑的感覺。
宅櫻卻只是說︰
「你不來的話，以後就別再找我了！」
說到這份上，我這個多年兄弟，能不應約嗎？
但跟Venus一起的時間，吸引力實在太強。
明明約了宅櫻七點，我卻一直跟Venus逛到七點半，把她送到跟中學同學聚會的餐廳，才與她分別。
鬆開她手的一刻，我終於知道甚麼叫身不由己。
想起下次見面已是明年，總覺得有點唏噓。
宅櫻沒有給我多餘的感歎時候，打來無數奪命追魂call。
我唯有跑過去找他，剛見面，他一言不發把我拉進某間西餐廳。
我硬是在西餐廳門口截停他︰
「你給我等一下啊……到底為甚麼我非得在除夕跟你兩個人去燭光晚餐不可？你給我一個理由啊？」
他用力敲了敲我的前額︰
「小聲點呀！被聽到那就真見鬼了！」
說着，他指了指餐廳裏。我認真一看，才發現餐廳裏竟然有兩個我認識的人——
阿悠，和Dave爸，正在餐廳最裏面的位置坐着，桌上還有一束花。
我正想着這是怎麼回事，宅櫻已經把我拉到餐廳裏。侍應給我們安排的座位就在Dave爸他們斜後方，還好燈光暗，他們應該注意不到我們。
我拿起餐牌擋在臉旁︰
「喂，你到底打算進來幹甚麼啊？你看清楚，今天這裏只提供情侶餐！而且799 for two啊！還要加一！」
他也用餐牌擋住臉，鬼祟的眼神卻始終停留在阿悠身上︰
「我當然是來守護女王呀！這男人比甚麼鬼都危險！」
「……這、這就是你約我的原因？」
「當然！一個人怎樣吃情侶餐？」
這一刻我真的很有拖他出去暴打的衝動，但我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說來，你怎麼知道阿悠他們在這裏吃飯的？」
「當然是Ayu女王跟我說的呀！」
「你……你怎麼會認識她的？真的是靠搭訕？」
他的眼睛在肥肉的包圍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壓低聲音︰
「問那麼多幹甚麼鬼呀！我聽不到他們說話了！一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