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美好,現實卻殘酷。
 
Present完之後,我地五個坐係M記,大家都唔敢講野。
 
或者應該話,大家都唔想提起頭先既事。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得夠好夠充足,綵排預演都試過四五次,但始終實戰真係另一回事,意外總會發生。
 
就算已經預計到自己會緊張,但當去到真係上場既時候,個份緊張感完全超出想像。
 




手震,口震,就連腳都震埋一份,係大學個幾年都未試過緊張到咁。
 
仲要唔只我一個係咁,我地全部人都係咁,大家既緊張導致出現左唔少唔應該出現既失誤。
 
例如講錯野,Skip左頁Powerpoint,甚至係突然deadair都有出現。
 
到最後,我地換黎既只有一句「返去等消息」,挫敗感十分重。
 
而家回想返,雖然話坐係中間既係笑容親切既大家姐,但我地仲要面對個班惡形惡相既西裝友。
 




佢地每個人既表情都極度不屑,翻揭我地計劃書既動作更加好似話緊俾我地知我地衰硬咁。
 
唔係話想搵藉口,但係我覺得第一次面對一班職場上既大人,呢D緊張真係無可避免。
 
唉算啦,衰左的話我咪話「問屋企人借左筆錢」,自己拎錢出黎夾多份囉。
 
起碼今次叫做攞左個經驗吖,下次如果再有咁樣既機會的話都會識應付。
 
好,對白已經諗好喇。
 




我決定成為打破沉默既個位,係各位朋友都低下頭既時候,第一個抬起頭。
 
我:「唔好咁啦手足們,以第一次黎講我地算係做得唔錯架喇,雖然係有D失誤,但都算中等喇,你地話係咪?」
 
聽到我拋出橄㰖枝,幾位拍檔都輕輕抬頭望一望我,神情普遍都係帶有淡淡既哀傷。
 
特別係阿Ray同阿輝,呢兩個特別唔習慣挫敗既人。
 
平時習慣抱怨既阿輝今次終於都無聲出,因為大家都知道今次大家都有唔同既失誤。
 
我:「好啦,再垂頭喪氣都無補於事,聽日開始我地再諗過點樣繼續創業大計啦好嗎?」
 
真係無諗過呢D安慰人既說話會由我講出黎,平時都係人地安慰我多。
 
阿嵐:「嗯,阿明講得岩,好好訓一覺之後一定可以諗得出好既辦法既,呵..開始有D眼訓添…不如今日去到呢度先?」




 
聽到阿嵐又想訓覺,大家都無奈咁唉左一聲,但此刻大家臉上終於都重現笑容。
 
唉,希望在明天,一定有其他辦法既。
 
「咦,真係你地幾個吖?點解會係度既?」
 
呢把咁令人討厭既聲,唔通係…?
 
我地幾個幾乎同時擰轉頭,望向聲音傳黎既方向。
 
果然,呢把聲既主人係佢。
 
大學時期勁乞我地憎既一個同學,Stanley。
 




當佢確認到真係我地既時候,佢就開始慢慢行埋黎,臉上仲掛住個副招牌既笑容。
 
真係睇見就憎,好想一拳打落去。
 
以前係大學佢成日都用一種高人一等既姿態,衣著浮誇之餘舉止又多餘,上堂遲到仲要扮哂主角咁。最令人頂唔順既係佢懶係social咁周圍撩人,特別係女。但聽浩銘講其實好多女都唔鐘意佢,認真諷刺。
 
Stanley:「畢業以來第一次見喎幾位,點呀最近過成點呀?搵到工未呀?未搵到其實都好既,嘩我返左工之後忙到甩碌,連少少私人時間都無呀陰公。」
 
嗱你睇下,條友仲係咁既性格,表面上好似好nice,其實就係借故炫耀自己。
 
浩銘:「係啊?邊間公司咁無良呀講個名黎聽下,等我唔好去幫趁,同你出返口氣都好。」
 
Stanley:「咪天晨集團囉,不過我諗大家都無乜可能會幫趁,我公司主要係做房地產,呀可以唔好去我地D商場囉。」
 
聽到「天晨集團」呢四個字我地幾個都即刻打左個突,因為呢個集團正正就係我地頭先去既地方。




 
亦即係話,佢而家係我屋企公司做野…
 
我:「咁你做咩post?」
 
佢似乎對我呢個問題有D驚訝,因為我見到佢表情出現左變化,笑容入面既自信已經唔見左。
 
Stanley:「eh…HR囉,人工幾好架。呀唔講住啦,我趕住返去做野,仲有好多野等緊我去做,下次見啦拜拜。」
 
佢講完就急急腳走左,擺明就心虛啦,職位唔慌高得去邊,仲著到成個department head咁,搏乜。
 
Stanley走左之後我地再傾多左一陣,內容主要都係之後應該點算,再加上笑下Stanley咁。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身體拖住失敗,失落同失望,一步一步咁走入屋企。
 
唉,佢地為我做左咁多野黎鼓勵我,但我居然表現得咁差,而家都唔知點面對佢地好。
 
行入門口第一眼見到既唔係任何人,而係個隻貓,佢就咁攤左係度同我四目交投。
 
我嘆左一口氣,決定走上去戲弄左佢一番。
 
軟綿綿既毛摸落去真係舒服,心情都即刻好返D。
 
雖然佢一臉厭惡,但係壓倒性既力量差距之下,佢根本無得反抗只能任我魚肉。
 
Ellen:「喂,摸夠我隻貓未呀衰人。」
 
突然出現既Ellen嚇左我一跳,下意識即刻縮手,隻貓亦乘機逃離,走到去旁邊既Ellie度。
 
我:「啊,Sorry囉你隻貓太可愛忍唔住同佢玩左陣。」
 
Ellen:「我明,鬼叫佢似我呢個主人咩,點呀今日個present,順唔順利。」
 
唉,始終話題都係會返黎呢度,算啦坦白認衰啦…
 
我:「今日…」
 
大家姐:「阿明!!!」
 
我只係講左「今日」兩個字,大家姐就突然從後出現,好興奮咁一下跳上我背脊,夾到我實一實。
 
多得佢既熱情引左全屋人黎,大家都黎睇發生乜事。
 
Sarah:「大家姐!快D落返黎啦!會整親阿明架!話時話你今日咁早返黎既?」
 
大家姐:「唔?哦因為我想快D講個好消息比阿明知,所以咪早D返黎囉~」
 
好消息?不過你介唔介意落返黎先?我條腰就快頂唔住啦大家姐…
 
唔知大家姐係咪可以聽到我既心聲,好快就落返地,仲甩兩甩咁除左對高踭鞋。
 
大家都望到佢實一實,等緊佢到底會公佈D乜好消息,當中都包括我。
 
大家姐:「咳咳,陳先生,恭喜您成功進入青年創業支援基金既第二輪審核,希望您繼續努力。」
 
咩話?我有無聽錯…?我入左第二輪?
 
我:「大家姐,你唔通…」
 
大家姐:「哎,唔好咁諗我,我公開得呢個計劃就會公平審核,唔會偏幫你既~雖然你係我既好細佬~~~」
 
「緊張呢家野,我地班評審一早就預左架啦,最主要都係睇返你地既計劃書,你份計劃書做得好,所以咪得左囉~」
 
嘩聽到大家姐咁講,肯定我地既努力,D眼淚差D就標左出黎,好彩忍得住。
 
不過…今日都真係幾多野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