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被關在一個類似密室的地方愈久的話,精神狀態會愈脆弱,這個現象的而且確會出現,只是這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因為近來一連串的事情已經將我的精神壓迫得夠多,去到一個虛無的狀態,所以眼下這個情況對我來說根本不可帶來任何影響。

而且警局的審問室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新鮮的地方,眼前兩個裝兇作勢的警渣所作出的壓逼比起曾國強根本是小毛見大毛,他們才沒有那個膽量拔出自己的手槍支向我的頭,單是語言上的攻勢他們的級數根本連TB也不如。

現在的我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這不代表我內心處於怎麼平靜的狀態,假如用地震儀探測我此刻的心理狀態的話,大概會得出二十級大地震的結果,要說到為什麼的話,就是我此刻的內心並不是被恐懼所佔據,而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憤怒。

這股憤怒能讓我殺死三十個肥軒而且眼也不會眨一下,不過要這樣做的話,我先要解決眼前的困境,所以這個時候可以做的就只有『等』。

等律師來到,然後告訴兩隻警渣我是無罪這件事,順利離開警局後,再找肥軒出來將他五馬分屍。





不過就算自我進到這裡後根本連半句話也沒說過都好,兩隻警渣還是不知從何拿出那無盡的毅力、以及牙力對我作出毫無意義的審問,由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過了三個小時,但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兩人交替間斷向我施行疲勞轟炸。

來到現在,剛好兩人也坐在我面前,左邊那雙目無神的四眼警渣有氣無力地向我施壓:「周壯志,你咁等落去都無用,依個鐘數你律師應該都要聽朝先過到黎,我勸你唔好浪費自己時間。」

然後滿口煙屎牙,梳著All back頭的另一人又補上來說:「我就提下你啦,岩岩我出去果陣,見到你樓下個看更阿伯黎過,好似已經落完口供走左。聽講佢好似已經將果日見到既所有野都講哂出黎……」

說罷他轉變語氣,語重深長疑似勸勉我地說:「你依種人我見過唔少次,你地都以為唔出聲等夠鐘我地會奈你唔何?」

接著他頓一頓,好像待我回應一樣,只不過我根本沒有這個意圖,什麼話也沒有說。半秒後,他好像早已計劃要打斷我的回答一樣,以嚴厲的語氣喝斥道:





「咪撚咁天真啦,我地最多可以困你足足48個鐘,然後重有大把方法加鐘,你同我地鬥耐性?無撚用架!不如快快手落左份口供走好過啦,你粒聲唔出咁坐係度,係浪費緊你自己既時間。」

這招應該是他們常用的組合技,大概對香港大部份人也是效果超群,但如我之前所說,我不受這一套,這對已經苦得太多苦的我來說是沒有任何效果。

當然他們並不會就這樣放棄,因為讓我屈服這件事是他們的職責,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繼續對我作出不同的『提醒』,大多都是包圍著口供對我這個當事人的有利性。

這種疲勞轟炸大約持續了半小時左右,我的救星才終於出現。

他爽快俐落地將門推開,然後一臉招牌笑容,托一托那副浮誇的烏蠅眼鏡,再以遊刃有餘的語氣開玩笑道:「兩位阿蛇,你地有無對我當事人做乜野唔禮貌既舉動啊?」





律師的話只是客觀而且客氣的問句,不過整個動作及表情組合起來實在挑釁性十足。兩隻警渣只能露出一副極度厭惡的表情,感覺好像快要咬人一樣。然而見到他們的反應,律師反而內斂地笑一下,再作回應:

「唔好咁望住我啦,我見佢面口唔係咁好,所以先鎮重D問下姐,如果無乜問題既話我想同我當事人出去傾下先。」這話是火上加油嗎?答案大概『是』,因此他的語氣實在太過輕浮。

聽罷他的話同時,我理所當然地站起來,並打算離開這該死的審問室。於是先前律師的話再加上我現在的舉動,讓那隻暴燥的四眼警渣忍不住開口將我喝住:

「喂!你話走就走啊?」說著同時他站起來,好像有意圖上前將我制服。

作為一個盡責的律師,他很自然地挺身出來,站在警渣與我之間,目的是保護我這個當事人,然後終於放下那輕鬆的笑容,換上嚴肅的面目和語氣說:

「我地唔係走,只係出去傾兩句……依個係我當事人既基本權利,你地係無權力阻止佢咁做。」

警渣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只是一臉不爽雙眼瞪得極大地瞪著我和律師,待那隻比較老練的煙屎牙勸說兩句,才願意讓出路給我跟律師離開。






離開審問室,我們沒有走開太遠的距離,大概就是幾步左右,找個無人角落就開始交頭接耳,他即時問我有沒有說過半句話,又或是簽過什麼文件。這是我跟他取得聯絡後,他千叮萬囑不要做的兩件事。我本來就不是喜歡自作聰明的弱智兒童,所以還是能忠實地執行這個指令,這讓律師感到滿意。

然後,由來到這裡至今,我實在有不少問題想跟他問個清楚,但基本上所有問題都是環繞著一個核心,就是我接下來的下場會是怎樣。

坦白說,一個在保釋期間的人現在被抓到警局,究竟會有什麼下場?說要馬上進到收押所之類的地方也不算是什麼令我驚奇的結果。

正所謂食得鹹魚抵得渴,要面對怎樣的下場在打肥軒的一刻其實我已經心中有數,被抓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最壞的結果,之不過我個人來說並不喜歡被未知的恐懼所佔據,所以我才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將會是什麼事。

然而,律師的回答卻讓我反而感到驚訝,因為他表示:如無意外的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將能夠完完整整地離開這個地方。

這聽起來實在有點不合情理,來到現在這個境地,我不是至少也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付出一點代價嗎?

首先由於我的並非處於被拘捕的狀態(沒錯,就算我是在家中被制服然後帶到來差館也好,在程序上我目前也不是被捕),所以就算現在是保釋之身也不需要面對什麼麻煩,然後,警渣們現在的情況是沒有證據指控我的……

但其中一隻警渣剛才不是說過看更阿伯來落過口供嗎?他在當晚很有可能目擊到我暴打肥軒的整個過程,這樣一來我為什麼還可以全身而退?





對於這個問題,律師則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樓下個看更話乜都唔知,最後佢地根本乜都問唔到,而家佢地剩係想嚇到你自己亂講野,但你無咁易中招既?係咪?」

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有什麼門路或是法寶,可以讓他來到這裡已經將對整個形勢瞭如指掌,但總而然之,他就是做得到,這足以證明他是個非一般能幹的律師。

「咁我地而家可以點?」我問。

聽罷他故意再壓低聲線,在耳邊以一般人不可能聽到的聲量說:「阿熹同我溝通過,佢已經搵左個人幫手,好快搵得惦……所以一陣入返去繼續保持沉默,有乜問題我會幫你答,等多陣就走得。」

「佢有無話係邊個幫手……?」

律師托托臉上掛著,佔他差不多半張臉的烏蠅眼鏡,再尷尬的回答:「周生,唔好要我咁尷尬好唔好?我諗你應該好清楚果個人係邊個。」

說到在這個危險的境地下有權力或是能力將我救出的人是誰,我的確是心中有數的,只是我根本不想承認他會做出這樣的善舉。





我帶著悲觀,試圖試探一下問他:「曾……」結果只說了一個字,律師就以正常聲量開口,十分自然地打斷我的話:「我地都差唔多係時候要入返去,記住乜都唔洗講,等多陣件事就會解決。」

與律師回到審問室後,氣氛比起之前有著明顯的改變,在律師面前兩隻警渣的態度依然惡劣,而且比起之前顯得更加積極。

面對兩隻警渣進取的壓逼,律師只是輕鬆地說著類似:我的當事人並無義務一些設性既問題、又或是吐出大堆法律條文,解答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

我承認有好幾次實在忍不住想開口回答,只能說警渣實在有非凡的發問技巧,不過這也不能勝過我精神上的疲勞,身體除了沉默之外做什麼也沒有動力,別說是回答問題,我其實覺得自己經歷了一連串的風波後,實在連生存下去的動力也沒有剩得下多少。

覺得累這件事本身是什麼?

這要我該怎樣說明好?

我也不想提出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說明了,又或是我根本不想再說下去……

總之事情就是……





正常肉體上的累是能夠治療的,是有解決的方法。然而累不只有一種,有種累是在內心的,在精神上。

要是得了這種疲勞感,整個人都會陷入一種連活著也覺得累的狀態,就算聽著動人的音樂、遇上讓人心情激動的場面,又或是置身在快樂的氣氛當中……身體或是內心也是不會作出任何反應。

一切看起來也是枯燥無味,好像連活著本身也是毫無意義一樣。

說到最讓我感覺到舒適就是昨夜睡覺的時刻,但這種舒適感不是因為睡眠帶來的輕鬆感,而是因為這個狀態下的我是完全靜止下來的。

什麼也與我無關,沒有任何責任、理由……在這個形態下,我是處於虛無,就好像一個永不見光的性奴最想要的……去到某個地步,她不需要自由,不需要出外,不需要愛……這個時間她最渴求的,是平靜……一種超脫一切的平靜。

雖然還是遠遠不能讓我感到解脫的程度,這就是睡眠能夠帶給我的,也許有一天我會對這種平靜渴求更多……

誰會曉得作為死亡體驗版的『睡眠』,進一步會是什麼一回事呢……?

我望望眼前那個牙齒泛黃的男人,他正在喋喋不休,我只能聽到他最後說了一句:「……究竟真相係點?」

如果交出答案能夠讓他閉咀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他『真相』:「全部野……」

說出了這句後,他閉咀了,然後又欲開口,我就將話繼續說下去:「都係由魚柳包開始……」

「周生,你係咪有D攰?不如休息下先……?」旁邊的男人跟我說。

我都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個牙黃的男人是誰?剛剛說話的又是誰?他大概是我的朋友吧……?但看來他也沒有辦法讓那個黃牙男閉咀,所以就只有讓我來解決這個問題吧:「我話你知,依個係M記既陰謀,作為一個世界性既大集團……」

繼續說著,就連那位朋友也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我既當事人而家陷入一種神智不清既狀態,我要求……」

我才不是神智不清啊……神智不清的人能夠口齒清楚地說出真相嗎……?M記可是個世界情的大集團,它肯定在盤算什麼陰謀……說到近來出現的陰謀的話……

「我知道喇!一定係M記!」我大呼道,這引起了房間裡所有人的注意,知道這個真相的話黃牙男肯定就會擺休了!

「之前我入醫院調查過婦產科已經無哂岩岩出世既BB,係一個都無!全部都係空床!我話你知!唔只香港啊!全世界而家都係咁樣啊!人類已經失去繁殖能力喇!人類已經失去繁殖能力喇!」沒錯!我的分析沒有錯!這就是世界陰謀的真相!

黃牙男聽罷神色有變,認真的望著我問:「你既意思係,M記令到人類失去繁殖能力?」

但我身邊的朋友還是固執地亂講話:「我既當事人好明顯已經進入一種精神失常既狀態,你唔好再刺激佢!」

不過這無礙我說出真相:「無錯!我諗過喇!M記遍布世界各地,食過M記既人有好多……咁講就通哂喇!一定係咁,人類失去繁殖能力既原兇就係M記!我已經明白哂喇!」

聽罷黃牙男一臉驚異,然後拍了下手,再恍然大悟地說:「啊!果然,你真係知道唔少野!」

然後他頓一頓再接著問:「咁既話,你可唔可以話我知,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係鑽石山襲擊朱晉軒既人就係咪就係你,即係周壯志呢?」

朋友聽到這個問題後,即時激動地說:「周生!你無必要回答佢既問題!立即停止落口供!我既當事人已經……」他看來已經失控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黃牙男就只是問了個簡單不過的問題啦……這種小事比起世界的真相,是有必要隱瞞的麼?

「係!係我做既!」我回答。

他再問:「哦,咁你即係承認自己係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在鑽石山襲擊過朱晉軒?」

聽起來真的夠煩厭。

我呼籲他一句:「係我打佢既,有乜問題?」後,就開始入正題了,我知道黃牙男是個有權力的人,他是有責任去解決這場人類的危機:

「你好煩啊,唔好再講依D無聊野啦!我已經講左個真相比你知,人類滅亡既原兇就係M記啊!你地會唔會有乜野行動啊?我重知道好多野,可以提供好多情報。」

他聽罷認真的向我點下頭,再推上一份文件給我說:「你係度簽個名先,之後我地會跟進架喇。」這大概是一些關乎人類存亡的重要文件,我立即就盡自己責任,在上面簽上一個名字。

下一秒黃牙男極速將文件取走,旁邊的朋友即時充滿不忿地說:「我既當事人已經神智不清,而且處於一個接近崩潰既狀態,佢講過既任何野、簽過既名都無任何法律效用,我警告你,你如果將依份口供遞上去既話,已經係妨礙司法公正,到時我同我既當事人一定會追究到底。」

黃牙男回答:「同佢落口供係我既工作黎,我只係記低佢講過既野,你只係律師,唔係法官,佢既口供有無效用唔係我地又或者你一個人可以決定到,我話你知,我撈緊依行既時候你重係你老豆個春袋入面!唔好諗住係度講兩句野就可以大到我。總之而家落完份野,我已經完成左自己既職責,佢都係口供紙上面簽左名,依份野有無效,到時個官會自己決定。」他的語氣、用詞、每一句話都滲著讓人厭惡的感覺,也許我不該相信這個人嗎?

說罷這堆話,黃牙男就將文件收好,正想離開時,門就自打開,進來了一個肥胖的男人,他的樣子有點……我好像認識這個人的……

他是誰?黃牙男是什麼人?旁邊那臉紅耳赤的朋友又是誰?這個地方是哪裡?究竟在幹什麼……?

「咚!」「咚!」「咚!」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三聲震耳欲聾的聲響是什麼一回事!?隨著這聲響,我的頭就迎來了一股強烈的頭痛,好像快要裂開,不,應該是快要爆開一樣!

這種感覺就好像頭骨變了台洗衣機一樣,裡面的腦漿被攪動著,形成了個漩渦,把我某個失去了的部份吐出面層來了。

接著頭痛開始減輕了,雖然至少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但頭腦好像重新開機一樣,開始有點清醒起來了,所以,我能夠認得那個入來的男人是誰,也開始了解到現在自己的處境。

我剛剛精神失常,承認了自己暴打肥軒的事,然後就在煙屎牙想出門時,曾國強就出現在他,以及房間裡每個人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為何一個人好好的會無故精神失常,但這不是現在需要考究的問題,最重要是我剛剛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然後就在這個時間曾國強出現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是沒有頭緒的,雖說律師之前跟我暗示過曾國強是站在我這邊的,只是他是隻三番四次地想將我逼入絕路的死警渣,看他現在望著我所露出的笑容,就覺得整件事是完全不可靠的。

始終他先前日思夜想要將我置於死地,來到這個時間我已經肉隨砧板上,他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嗎?就因為與阿熹的承諾嗎!?我實在沒有多大的信心。

然後……曾國強行動了,他沒有跟我說任何話,下一秒已經拉煙屎牙警渣到門外,過了不夠一分鐘後,就只有煙屎牙一人一臉不爽地回來,手上的文件也消失了。接著他兩言三語就隨便將我放走,至於理由是什麼?


大概因為我是清白的吧?

我凌願相信這個,也不想相信是曾國強出手相救。


雖然最終也能全身而退,但這場鬧劇實在耽誤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所以在我步出差館時,時間已經是黎明時份……我看著天空,現在正一片深藍,雖然見不到太陽,卻能感覺到它的溫暖,同時十二月清晨的微風卻還是讓人皮膚發冷,但這種冷沒有佔據所有的觀感,因為有太陽的遊溫暖,所以那種冷反而讓人感覺十分清爽,它們好像能夠將人內心的疲乏吹走一樣,只可惜我此刻的內心已經累得枯竭,也許只有死亡才能為我的心靈帶來救贖。

忽然,有把聲音從後而來問我:「ABC,你而家有無地方要去?」只聽這個稱呼,我已知道他是四眼仔,所以也沒有特意回頭去確認,只是搖了搖頭向他作個答複。

雖然我個人來說是很希望能第一時間回家看看細妹的情況,不過這種時間回家實在有點尷尬,會對家人造成不必要的打擾,何況總覺得父母會將細妹事件的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一樣,所以我想今天還是不回去比較好。

「律師呢?」四眼仔問。

我取出香煙咬一支,點好再吸一口才回答:「去左攞車。佢話有D野做,所以唔打算兜埋我。」

其實律師不是有事做,只是剛從審問室出來他就一臉不滿的樣子,我想他不爽有一部份是因為我的精神失常,而另一部份是事情去到無可挽救的地步下,最後就只能靠曾國強出手相救這件事。對作為一個律師的他來說,大概是一種侮辱吧?

以我所記得四眼仔好像是不抽煙的,所以沒有要不要來一根就將煙包收起再補一句:「你有乜計劃?」他既然問我有什麼地方要去的話,肯定是有事要找我吧?

「其實無乜野,只係阿熹話有需要既話你可以返總部果度過返晚,雖然話依個鐘數已經過哂夜晚,不過你想去既話應該都無乜所謂。」四眼仔說。坦白說,你問我的話,我實在不覺得阿熹有這樣細心的主意,他雖然聰明,但目光一向都集中在大局,再難的難題他也能夠想辦法解決,只是別人的感受那方面,他是從來也不在乎的。

除非阿熹撞到頭搞得連人格也改變了,否則我幾乎能夠肯定回總部休息這回事,是四眼仔的主意。

最後我沒有回答他,也沒理會自己的煙只抽了不夠一半,已經向馬路伸出手,截了架的士往鴨脷洲的總部出發。

回到去,果然如我所料,環顧整個總部每個角落,還是見不到阿熹的身影。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根阿熹才不會忽然變得那麼通從人性……不,這樣說有點不對,人性這回事對他來說是最了解不過了,他所缺乏的是對『人心』的了解……

想到這裡我就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發了個不知是否稱得上是夢的夢。

在夢裡,我一個人坐在一間黑房裡,只有一絲光線從某道牆的小洞投射進來,我沒有動,只是安靜的坐著。

什麼也沒有,就只有我自己和牆壁,無比的平靜,沒有半點噪音,讓我感到無比自在……這樣就夠了,我可以在這裡繼續繼續繼待下去,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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