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搬走了我們的半塊芝士: [第二章]第五十七集：叁

根據佛洛伊德的講法，夢是一種在現實中實現不了和受到壓抑的願望的滿足，總之，夢境就是為你悲哀的現實所作出的補償，簡單點來說就是打飛機。

回想一下前兩天的夢，明顯是潛意識為我西到爆的生活所打的一場長途飛機，意味著陳錦波也對自己的生活與行動有著種種不同的不滿。

首當其衝的問題，還是如何處理魚柳包這個迷團，因為到目前為止，這是闖出新天的唯一道路。無論在夢中還是現實，我都打從心中希望那個共濟會的地下圖書館存在，也希望有個識廣東話的鬼妹做我的波女郎，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你話幾鳩過癮呢。

可惜一切都太天真，太不設實際了！堂堂大組織，根本就不可能會將所有機密資料都集中在一個地下圖書館，然後只派一個人看管，想起來真的戇鳩鳩！但夢始終是夢，好多時夢都是戇鳩的，有時我也會發一些在街上周圍強姦女人的夢，不出奇，我反而覺得在夢裡依然規規矩矩的人，才是真正的有問題，真正的痴撚線。






回到現實，最後一支煙剛剛抽完，我將剩下的紅酒都一飲而盡，回頭走進屋裡。

進去後，在螺旋型樓梯落到一半，都未回到三樓已見到樓下有多個烏克蘭女僕在快速走動，四處執拾整理屋裡的昨晚被我與阿花還有謝多燕所搞得一團糟的大廳，廚房，廁所與幾間房間。

究竟她們從哪裡走出來呢？明明昨晚一整晚連鬼影都無隻，難道在花園有座宿舍供她們居住，待早上才開工？還是她們都是像正常人一樣返工放工？

但正常應該會有兩個負責守夜照顧主人半夜所需的……為什麼昨晚……


算了，唔鳩理鳥。






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必須回到主人房，看看兩個女人怎樣，順便道別。

可是一進到去，謝多燕無影了，而阿花已穿好一身女性西裝，全身都是冷酷沉實的黑色，而且非常貼身，品味十足，一看就知是跟名師度身設計訂造的極品貨色。

她正原地來回踱步一邊咬著蘋果，一邊以流利的英語屌鳩電話裡的人：

「你他媽的不知我今日放假嗎？算了，其實我早已知道你這種廢物什麼都做不來，已經打算要回來，先告訴我，Mr.Sullivan又有什麼新的要求？（英語）」





英文方面，全靠之前來芝加哥的半年集訓，讓我變成一個識聽，識睇，唔識講英文的異形。因此我現在能夠聽得懂阿花在說什麼，從內容當中我知道，她應該差不多要返工了。

她見有人進來立即瞄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留意到我，立即就有個疑問，作為一個女同性戀者，該怎樣面對一個不久之前中出了自己的男人？

真的耐人尋味。

她談著電話跟我擦身而過，再沒望過我半眼就離開房間，這就是她的答案嗎！？

我轉身望向她的背影，可是她無情地一走無回頭，留下我一人戇鳩鳩地在這間空洞的主人房裡……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支剛用完的假鳩一樣。

比到盡我可能都只是一碌會射精的假鳩……屌你老母！為什麼結局不是我所想的！？






阿花離開五秒後，一個金髮女僕進門，她波平如鏡，看來大約十四五歲左右，一見到我，她就鞠躬說：

「陳先生，我家老爺有急事要辦，叮嚀我帶領您去休息，我們已經為此準備好一間客房。（普通話）」

屌你老母，真係有個講中文的鬼妹出現了，但點解唔係講粵語呢！？又是中國人要說普通話嗎！？我話你知！唔撚受依一套！

「You can speak english!」我加重語氣指示道。

「啊，對不起。（普通話）希望剛剛沒有令你有太大的不快。（英語）」她不帶任何感情說道，就好似電視麗音那樣快速轉台，果然女僕就是一種為「侍奉」而出現的生物。

「It is not your wrong , It's OK. I don't need sleep. I need Other something , Can you help me?」

「不行。老爺的指示就只有讓我帶領你到客房休息，既然你不需要的話就請自便吧。（英語）」

說得好聽一點，她這樣是盡忠職守，以Big Six思維角度來說，就是「不識抬舉」！





但我沒有怪這個鬼妹，最大原因因為我不是大陸佬！

就一個人而言，本來做好自己的職責就是最首要的工作，只是在大陸的短視文化下，奉承抬舉擦鞋居然反客為主，變成了大部份人工作的主體，因為在大陸這個西地方，打好關係比起工作能力更加重要。

如果現在所身處的不是美國，而是Big Six，我在一個身家過億的富豪家裡出現，爭住奶我腳趾的人一定多不勝數！

最好一步登天，最好一步做皇帝，最好即刻嫁比總裁！睇過姑婆書你就知道對於這種精神有幾痴鳩線，中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金錢的奴隸！

在中國，只要你肯擦鞋，只要你肯為了擦鞋而做到無底線咁盡，你就有機會上位，不問工作能力，不問學歷，不問身世，不問質素，只要服侍得上司高高興興，下一個上位的人，就是你！

這種文化不只存在於辦公室，即使大至政府部門，小至小型餐廳，就好似有煙就有火，有燈就有人，只要有中國人工作的地方，你就能見到這種戇鳩文化。

所以我經常說，Big Six這個地方真的機會處處，遍地黃金！





既然對方滿載誠意地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I need a rest, thank you.」

說罷我被女僕帶到三樓一間比不上主人客，但同樣豪華的所謂客房，好鳩靚又好鳩大，應該有我有我八百呎的屋企大半咁大，而且有獨立廁所與浴室，27吋I mac，42吋電視機，真皮梳化，King size大床，上面還放著一套看來應該是新買的衣服，還有個放滿飲品的小雪櫃，小型酒櫃與收藏至少三百本書的大書架，比酒店更加服侍周到。

女僕帶領我進來後，便不發一言，冷酷地離開，但依然我欣賞這個鬼妹仔，因為她不是一隻狗奴才，而是一個忠實的女僕，如果香港多點這樣做實事的人，少點得把口的撚樣，應該就不會搞成今日咁既衰樣鳥。

人種不同就是不同，同樣是下人，鬼佬的下人乖乖的做好自己，中國的下人就比狗更賤，從這種低下階層的差距已足以解釋為何大陸的文化會如此戇鳩落後，香港遲早都會變成大陸那樣，始終我們作為阿仔，如果比老豆強，是天大的大逆不道。

逆你老母！死撚開啦，成鳩日認親認戚，含閪啦！


女僕離開後，我在床頭几上的一盒名貴雪茄中取了一支，然後使用放在旁邊的雪茄剪與打火機，馬上抽一口。





香！濃！爽啊！果然貴野係唔同D！

我一邊享受著，一邊開啟I mac，為我的的計劃做好第一步準備。

I mac果然比我家裡五千幾蚊的windows砌機勁好多好多，幾秒已經開到機，睇慣家裡18.5吋螢幕的我，望住眼前的27呎高清螢幕，吐出雪白色的煙霧，感概萬分，這一刻我覺得兩個星期前在香港的自己根本就是個戇鳩佬，一日做到黑搵得雞碎咁多，生活卻從未像現在這般好過……

我覺得自己係零。


「Your search - Justin Bieber - did not match any documents.」

在Google打入Justin Bieber，結果還是這樣，其實在搜尋之前我已經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但我依然繼續試，對於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結果，坦白說我也不太清楚。

接著我開始搜尋有關3K黨的資料，一打入「Ku Klux Klan」，系統告訴我：「About 1,320,000 results」，足足有百幾萬個網站有提及到3K黨，我開始在這片茫茫大海當中尋找與他們聯絡的線索。

找了一陣，我就搵到一個疑似3K黨的留言板，其他太復雜的網頁我唔識點搞，而家有個留言板就岩哂，我立即在上面留言：

「Ku Klux Klan ,I fuck your mother!I am at Chicago,come out to one on one!」

男子漢大丈夫，有乜野就直接講，理得你係3K黨定美國總統，講乜都哂鳩氣，出黎隻揪最實際！

在等待回覆的時候，我收起網站，一邊抽雪茄，一邊上咸網，其實上網對我來說就等如上咸網，開電腦就等如準備上咸網，事實上沒有咸網的話，我肯定自己一生都不會在公事以外接觸電腦。


女僕無聲地進來送午飯，放下手上的托盤在電視櫃上後就徐徐離開，也許她有說什麼提醒我已送餐進來，可是，因為太尊心看著螢幕上一個瘋狂地扭動羅柚的紅髮鬼妹，我只是聽到有把女聲說了兩句話，並沒有在意，也不知道內容，真正令我回神過來的，是她離開時所產生的關門聲。

「呯。」

回頭一看背後的座地鐘，已差不多中午十二點，我居然睇咸網睇左五粒鐘！？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痴鳩線。

可能之前睡得太多，現在我依然未有感疲倦，取過女僕送來托盤上的三文治，回到電腦前我一邊咬著，一邊打開之前的3K黨留言板。

一看我就發現原來這五個小時裡已有幾十個人回覆了我，大部份都是「Fuck」「Shit」之類的粗口，以及唔知點解的「lol」，「stfu」或是「lmao」，最後，我在第二十七個回覆，一個怒漢的留言中得到一個地址，他告訴我會準備火神炮迎戰。

望著電腦，我想起自己講過覺得互聯網係一條撚，但現在我開始有點認同年青人的講法。

互聯網的確有無限可能性，我居然可以安在家中就得知一些本來難以獲得的資訊，甚至能在留言板鳩嗡兩句就引到人比個地址我，憑地址又能找到它在地圖的確實位置，實在不得不佩服科技的進步。

如果在我後生的年代要隻身在芝加哥查出3K黨的竇口，相信不知要用多少時間，冒著多少生命危險，用多少錢，拜托多少人才能做得到。

接著，為了應付持有火神炮的3K黨痴線佬，我需要一點武力。

打獵在美國也算是流行，我猜阿花這種富豪也許都有這種嗜好，所以就跑到地牢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放槍的地方。

落到去，我找到存放紅酒的地窖，一間大到嚇死人的貨倉，裡面存放著的食水與食物應該足夠一個人吃差不多十年有多，還找到間工具室，後備能源發電機存放室……

最後，我終於找到一間類似槍庫的房間，門口沒有複雜的鎖門機關，只有一個鎖頭保護著。

我知道去問女僕都不會得到答應，只是浪費時間，所以就在工具室拿把大剪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進到去，我就知道為何紅酒地窖用電子密碼鎖，而槍房就只用鎖頭，因為裡面只有三把獵槍，看來應該是阿花三分鐘熱度之下的產物，大概應該只玩過一兩次左右吧，因為若她沉迷其中的話，肯定就不會得三把咁少。

從前出黎行的時間見過唔少槍，都跟過軍火佬學過野，所以都識少少有關槍既野，幾支槍看來沒用很久，但睇落應該是靚野來的，而且僕人們也定期做過簡單的保養，大概還開到槍的。

我選了一把看來非常硬漢，與我極其相襯的雙管獵槍，為了方便攜帶，我將它拿到工具室簡單地鋸短了槍管，令長度縮短至原本的一半。

回頭拿兩盒子彈，我便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客房，並在出發前洗個澡，咬著雪茄在那個足以容納六個我的浴缸浸浴。

浸浴這回事，在香港和大陸的時候，我浸過好多次，但一個人獨佔如此大的浴缸倒是第一次。

我吸一口雪茄，享受著這奢華的一刻，真係好鳩過癮啊！

明明這種生活只是過了不足十個小時，但我已經無法想像回到香港的話，該怎樣才能重新面對那邊的垃圾生活……


攤開床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我才發現原來那不是普通的T恤牛仔褲，而是一件黑色樽領配西褲再搭件卡奇色外套，還有一頂貼心的深啡色賊仔帽，非常有品味。

一穿上身，照照鏡，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肚腩不見鳥！禿頭也不見鳥！就好似變魔術一樣！

屌你老味又真係幾型喎！女僕做到野！

然後我在衣櫃找出一個真皮手抽袋，將獵槍，子彈與雪茄丟進去，步出房門，出發去車房借架車。


一進到車房，裡面非常光猛而且有冷氣，所有車分成兩行，泊在兩旁，有Rolls-Royce，Jaguar，Benz等等的名牌靚車，架架都發出著耀眼的光芒。

正當我在考慮借哪一架的時候，我發現有個阿叔在某個角落，躺在一張躺椅上逍遙地看I pad。

看他一身工作服還帶著一頂藍色的柒帽，估計應該是負責睇車的看更，如果要借車，應該必先向他打個招呼。

我走過去，他瞄我一眼，然後視線又回到Ipad，看起來當我透明一樣，如果係以前出黎行既我，已經打左佢十世，但我唔想在阿花屋企生事……所以我忍！

我嘗試以最有禮的語氣拜托他：

「I want a car please.」

聽罷他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手上的I pad，然後用隨便用左手從褲袋找出一條車匙拋給我。

看來應該無得揀鳥。

一接上手，看看車匙，屌你老母，不是Benz，不是Jaguar，更不是Bentley，而是一條mini cooper的車匙啊！仆街！

我按下車匙上的解鎖鍵，立即就得到「嘟嘟」的回應，然後離遠見到兩盞車頭燈眨下貶下，使我馬上就找到它。

一架全粉紅色還印有一隻彈起了的傻豹的mini cooper就在我眼前，我要揸依架粉紅色西閪車去搵3K黨隻揪嗎！？

痴鳩線！我回頭望向看更阿叔，正打算屌佢獲金換過架Jaguar的時候……

一看過去，只見他已經站起來，頭先佢坐係度我發覺唔到，原來他好高，高到仆街！分分鐘有成兩米高！而且身型非常結實，還持著一支牛乸咁大的士巴拿……

這一刻，我腦裡面只有一個字：


「惹唔過！」


為免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立即收嗲，登上傻豹號（個名岩岩改）撻匙出發。


雖然正駕著一架粉紅色閪車，但我打開車窗任涼風打我臉，咬著雪茄感受這一刻。回想起以前搵命搏，渴求揚名立萬的心態，我終於尋回活著的感覺。


這就是做人！這就是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