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床宮婢無情帝: 第八章 隨口的關心
第八章 隨口的關心 半睡半醒間，勉勉強強休息了一整夜，雖然精神還是不太好，但身體總算沒有之前的累。一大早留話謝過皇后之後，我也不敢耽誤，急急離開。他昨晚只說了准我留夜，並沒有說早上准我留下來，我在他身邊習慣了謹言慎行，不為什麼，只是希望沒有任何可能性惹到他。
天色尚早，路上沒有什麼阻礙，我很快就回到凌雲殿。幸好他還沒有醒，經過他寢室門前，我掂着腳，輕輕推開門，溜回自己的崗位。床上只有他，晴貴人已經不在了，但是一股屬於女子的芳香仍然淡淡的飄於四周，暗示了昨夜的情濃。
「皇上，時候差不多了。皇上……皇上……」輕步至床前，柔聲的叫喚。床上的男子卻叫不醒，只好伸手搖肩。看來昨夜很值得沉醉，不然要早朝的日子，他絕少睡過頭的。
「啊？」他仍然閉目，手掌卻飛快揚起，準確的抓到我的手腕，夾住手腕的三指巧妙的一轉一托，我就被拉到床上，被抓住的手被按在腰後，另一手順勢也被他制住強制向橫伸直，雙手被兩邊扭緊，雙腳也不知何由發軟無力，掙扎幾下無用，最後只能保持着尷尬的姿勢，動彈不得的貼在他身上，他胸口平緩起伏，我卻心鹿亂跳。
「嗯？這麼早就回來了？朕還以為哪個刺客這麼笨呢！」邪目張開，卻不放開我，似乎很欣賞我現在的醜態。我羞憤的想要掙扎，結果並沒有什麼用，結果只是令我倆的身體互相磨擦，我絲毫離不開他。
「好了，別亂動！一大早你這小狐精就想勾引朕了？」他半眨着眼調笑道。我大腿也察覺到他身下的異樣，嚇得不敢再動，幸好他只是控制住我的行動力，如果不反抗的話其實並不痛。
「奴婢昨夜得皇上垂憐免了守夜，所以天一光就急急趕回來，不敢偷懶。」我雙目低垂，裝作柔弱可憐的樣子，希望搏得他的一絲同情。
「皇后沒對你怎樣吧？你惹到她什麼了？」他突然一問。雖然只是隨口一問，但是他是在關心我嗎？他會在意我嗎？我心裏不禁有點溫熱的錯覺。
「昨晚皇后娘娘只是和奴婢敍敍舊情而已，並沒有刁難奴婢。還是求皇上快點放開奴婢，要是被別人看到，奴婢才真的要受罪了。」這麼近的距離看他，仍然是那麼俊美，但我這刻只想逃避他的目光。
「哈哈！朕才不管你受什麼罪，只是要你知道，就算你再低賤，畢竟也是朕的女人，你的所有都是朕的。以後要是犯錯被罰了就自己乖乖去找太醫。總之這副身子給朕養好好的，朕可沒空管你，知道嗎？」結果他還是沒這麼容易就放過我，他說完後靜靜靠近我，深深在我頸邊無恥的聞吸了幾下，我感到癢癢的一陣酥麻，腦海一片空白，回過神來的下一刻，後背忽然生痛，原來已經被他弄翻身，推到床的另一面去。正當我默默閉上眼，以為又要受難的時候，他卻沒有碰我，果然我永遠猜不透他到底想怎樣。
我側頭睜開一道眼縫偷看，只見他慢條斯理的跨下床，在床邊舒展着身體，我情不自禁的注視着熟悉的背影，但我知道他永遠不是值得跟隨的那個人。
「你不是說要趕着早朝的嗎？還不過來侍候？」他沒有回頭，隨手把腰帶向後拋。雖然龍床很柔軟舒適，但一想到晴貴人昨晚就躺過在我的位置，我也不想在上面多留半刻，連忙爬下床，搖了搖床邊的鈴鐺，示意門外的守門宮人太監，準備好衣飾和早膳。
侍候聖駕的宮人魚貫而入，我連忙收拾好心情和表情，默默為他梳洗穿衣，蹲身在他面前整理下身的朝服時，他的手裝作不經意的擦過我臉龐，被他這樣當着其他人面前輕薄，我早習以為常，我不動聲色的退開，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其實我比他任何一個妃子更常碰到他的身體，說到底明明就是平常壯實男子的身軀，怎麼會使我如此留戀？接過留有他餘溫的睡袍，交出給小太監送洗時竟有一絲奇異的失落。
今晚是每年一度的皇室家宴，除了皇上的妻妾兒女，還會宴請其他皇室家眷、朝中大臣及其妻女一同參與。御花園的庭院中央早幾天已被清空，掛上各種華麗裝飾，四邊均圍放了一大排的宴席，未入夜，宮裏已經人頭湧湧，宮人太監忙作一團，是皇宮少有的熱鬧場面。
皇上皇后一同坐於主位，兩旁的是玉貴妃和婉妃，晴貴人按位分本應不在主座之列，倒是盛着聖寵坐上了婉妃旁邊。往後的則是在三年前爭位鬥局中站對邊而得以僅存的皇親國戚、朝中重臣和家眷，再後面的則是其他位分低微的小主，在她們那麼遠位置根本難以得見聖顏。
除了妃嬪們為了取悅聖上而用心裝扮，入宴的宮外女眷大都是大家閨秀，當中別有用心者，更想吸引宴中的名門將相，最好是博得皇上一眼，借此飛天枝頭。宴上本就不乏仙姿玉貌，姿色稍遜的也會靠衣飾妝容襯托，打扮起來亦是朵朵桃花綻放，眾女子風韻嬌美各有不同，三步一嘆，十步一豔。這晚我們這些宮女也會稍為裝扮得比平時光彩些，在宮外人面前可不能失了皇家的氣派。其實凌氏宮規對於宮女的情愛對象並不是這麼嚴苛，除了等到滿了年歲出宮尋親之外，宮女許配給侍衛或臣子都是常有之事。當然大部份宮女更希望的是攀龍附鳳，雖然也有零星宮婢出身成妃的例子，但是損了皇族名聲是重罪，要是成功爬床還好，否則一定不止一個死字這麼簡單，更慘的就像我一樣生不如死。
緃在深宮，少女春心終難克制，連若蘭也打扮得花枝招展，興高采烈地跟着去看個熱鬧，打趣說要勾搭個俊俏的重臣學士也好。而我在萬紫千紅之中，一如既往的樸素淡妝，如往常一樣並不起眼，格格不入反而悠然自得。看着若蘭興奮期待的神情，心湖豈能沒有動靜，但我清楚明白這種情愛，我一生也不會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