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捨難離: 前傳5—《失調》

《失調》 

「小暖，叫人，是...」我到達時看到一對父子，是印象中的一個小時候，和一個想像中的中年人，沒想到是他沒有把握的找出我這個答案。他一和對上眼時就認出我，讓他的孩子和我打招呼，孩子膽怯不敢開口。 

「你覺得可以稱呼我是誰？」我知道是為難了一個孩子，是嚇呆了一個孩子，唯有自己出聲代為解圍。 

「我是小暖...」我剛出口就沒把握那麼小的孩子會否懂得接受我這番大人都必聽出的好意，但這孩子很乖很聰明，報出一個我想要的結果。 

「你想他怎麼稱呼你？」他爸爸借孩子之名去問他想知道的問題，一切問題在我身上就成為開放題目，連我都沒有設定到自己想要的得分答案。 





「別在意這些，反正很久沒有人正式叫過我的名字，聽起來雞皮疙瘩都起來...」我尷尬得把剛送來的咖啡剛上手，想喝咖啡想轉一下心情，沒想到很燙手導致我急急放下。 

「你...很熱，痛不痛...」那孩子焦急的拉起我的手呼呼，他爸爸本來想阻止小孩的動作，我遞過眼光阻止。 

「小傢伙，我不怕痛了，你和你爸爸當年和我說的話很相似...很溫暖。」留意他的動作很久，直到退紅之後，我才發現，燙手的是這顆稚心。 

「很簡單的話，為什麼你會哭...」他心滿意足的和我顧好傷痕，一看到我的眼睛就不知所措，我的眼睛大概是也有點紅癢，有些分泌物，找個誰幫我診斷一下這個失調... 

「因為是你說給我聽。」我顧不上眼部問題，顧慮不及自己的心，因為這個小孩我今天的破例多了，真心多了，回憶多了。 





「你沒有事嗎？」他爸爸還像以前一樣，明明自己難過得要命，還會騰空喘口氣問你還好嗎？ 

「大概沒有...我知道，我沒有做錯，你當初的美好，現在更應守候。」他當年的真心被迫站在違心的一端，他還可以將這一顆收藏起來、現在放在這個孩子內，一種不著痕跡的承傳，需要我來守護。 

「不要難為自己，你已經做得很足夠。」這大佬柔情，來得合時，就像當年我被人欺負時，他來我身邊阻止另外他們、然後問我『你疼不疼』的那一個瞬間。 

「好了，謝了今天你們的『咖啡雞湯』，早點回家～」我們在人來人往的咖啡店裡聊不出什麼深入的東西，小暖昏昏欲睡，是時間要讓有家的人回去，就慢慢地退場，讓下一代慢慢的踏上與他們不同的道路。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程譽川當年也曾對我說過，但和當時的答案不同—『我在等哥哥一起坐巴士回家。』 





「找到歸家路時吧...小暖再見。」我想，再見時，小暖應該認不出我；我也在想，再見時，程譽川應該老到認不出來；我也想在，再見時，我應該不曾再見變化。 

「再見～」又一次，讓人撥弄殘餘的心臟知覺，一霎那填滿一輩子的溫暖空虛。 

我的失調來自『愚者』程譽川、小暖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