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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震耀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一個人。

濃稠的鮮血,斷裂的四肢,一顆顆瞪眼張口的頭顱,散亂在這個籃球場上。

把這兒變成屍橫遍野的就是徐震耀自己。

他以一人之力,把場內的二十隻喪屍全部殺光。





殺戮的眼神在掃視四周,身體散發出腥餿的汗味,如狼嗥的低鳴在四周震動,可見其呼吸極為急促。

徐震耀如今已變成一頭猛獸。

「果然厲害,怎樣看你也不像一個普通人。」突然一把聲音劃破了長空。

徐震耀兇惡的眼神望向聲音的來源。

在黑暗的空間裏,一個巨大的身影,沿著籃球場的外圍走過來。





徐震耀知道那身影的主人是一具喪屍。

喪屍五指插入鐵閘中間位置,竟如插入豆腐般深陷穿透,它用力一拉鐵閘竟被輕易扯開。

喪屍步入籃球場,在距離徐震耀大概三十米外停下。

在月光的映照下,徐震耀清楚看到那具喪屍的眼晴是綠色的。

「估不到竟然給我遇到一個好對手。」喪屍極為沙啞的聲音滲透出無比興奮:「能夠把我的部下殺死才有資格和我一戰。」





「你是誰?」 徐震耀把身體的潛能瞬間提升至極限,他知道這喪屍並不是一般級數。

「這問題很好。」喪屍咧嘴而笑:「我是水埔公園的喪屍統領吳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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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蔡敦聽到敲門聲,馬上打開了宿舍的後門。

但他見到的就是只有三個人回來。

戴偉傑看到張蘭的神情變得有點懷疑便問道:「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

張蘭沒有回答,因為她看見三人的嘴臉異常邪惡,如同自己在殺李元興時,在丈夫面上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沒有...為何只有你們三人回來?徐先生呢?」蔡敦低沉道。





「不知道,你們猜猜?」馬泰回報一個囂張的笑容,然後便自行拿了些酒杯出來。

「很餓呀,有沒有牛扒吃?」趙家恆如同回到自己家中般毫不客氣。

畢偉達冷眼旁觀,他既沒有阻止也沒有一樣囂張,只是心中暗自歡喜眾人的矛盾不斷擴大。

是時侯除去戴偉傑和馬泰二人了。

馬泰把手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精令胃部有種和暖的感覺。

戴偉傑亦慢慢品嘗剛在倉庫拿出來的紅酒,他呷了一口道:「蔡叔為何這麼吝嗇,有這種好酒也不跟大家分享?」

蔡敦見兩人白喝了自己的貴重存貨,一陣怒氣湧上心頭道:「喂,你們不要太過份,好歹也是我收留你們。」





「對呀,你們別欺負我倆年老,那個徐先生為何還不回來,是不是...」張蘭欲言又止。

「是呀,像你們幹掉那臭警察般一樣幹掉他。」馬泰笑道。

蔡氏夫婦聞言色變,張蘭結結巴巴道:「你...你說甚麼?」

「我有說錯嗎?」馬泰站了起來厲聲道:「怎麼樣,你們可以殺人我們就不可以?」

兩人沒有作聲,他們骨子裏也只是膽小鬼。

「別害怕,我們都是乘坐著同一條船。」戴偉傑放下了酒杯也站起來:「所以我們不管你把誰殺掉,就算像這兩個小子殺死了自己的朋友,我都不在意。」

畢偉達臉容突然變得像死人般難看,這說話明顯是也把他拖下來。

「我究竟會有怎樣的下場?」畢偉達內心不禁冒出這問題,他最擔心的是自己殺人和毒品拆家的身份會被曝光,又擔心會成為這兩人的跟班。





趙家恆反而比之前安心了很多,因為他認為這兩人將會庇護自己,而自己所作的惡事不會被揭發。

「現在,我們先談談這兒誰是老大。」馬泰冷笑道。

「當然是你們啦。」趙家恆笑得像一頭狗。

畢偉達默不作聲,但他知道蔡叔兩夫婦不會屈服。

「別看我們這副老骨頭,當年行走江湖時你們還在吃奶。」張蘭強裝自信地道。

一如畢偉達所料,他冷靜地分析現在形勢:先制服了戴偉傑,剩下的瘸子不足為患,然後說服蔡氏夫婦離開這兒,再不然就也把他們幹掉,將所有人死亡的責任推在他們身上,然後和駱家欣逃出這兒。

家欣會不會跟我走?不,尚新健快要死,她不得不依靠我。





這兩人我可以制服得到嗎?只要乘戴偉傑不備,用玻璃瓶打破他的頭...

畢偉達!你可以的,你才是這兒的話事人,幹大事的強者!

狠下心腸吧,把阻礙自己的人除掉!

但他沒有想到蔡敦竟迅速拿起一支短棍,重重地錘在馬泰受傷的右臂。

期待的痛苦慘叫聲沒有傳出,接著的事更令畢偉達更沒有想到,本是包裹在馬泰右手的石膏在碎散後竟是握著一支手槍。

馬泰用手槍指著蔡敦,冷笑道:「現在你知道,這兒是由我作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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