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靈】我捏造了都市傳說: 【第肆話】雞人傳說—1
【第肆話】
黃晨軒。
萬千少女心中的男偶像。
擅長運動,籃球足球排球無一不曉。
身材高大,目測大慨一米八七。
外貌英俊,就算初次見面心裹也會悸動。
待人有禮,做人處事甚是圓滑,而且熱心助人。
信念正面,無論遇到甚麼事總是能以一顆堅強的心去面對。
究竟在這完美的軀殼下,隱藏著甚麼秘密。
「啊....我真的好想知道。」
因為要等待到凌晨三時,我又回到了琥珀公園打發時間。
「果然在這裡呢。」
「嗚哇!」我被突然出現的黃晨軒嚇怔。
「她們說你好像很喜歡這個公園,所以我來看一看你是否在這。」
「你是特意來找我嗎...」
他有甚麼居心。
「對。因為高時刻你對我誤解好像也頗深...」
「如果真的是誤解那就最好了....」
「.....不過你會這麼想我也是無可厚非呢。畢竟我在學校挺活躍的....」
「已經超出活躍了吧,可以算進和凌曦一樣的風雲人物內了...」
「那只是大家冠我身上的虛名而已,說真的我可沒...」
「夠了夠了,那種客套的說話留給其他蠢才聽就可以。你找我是因為何事?」
「我自己也不太知道。單純很想找你聊聊,高時刻你挺擅長觀察別人吧?」
「...........」
我用一種「你這傢伙很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其實...其實你說得對。我只不過是個戴起虛偽面具活著的人。」
「.....嗯...你...」
黃晨軒你終於要說真話了嗎?
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啊!
「我...你看我好像過得很充實對吧?」
「已經不是『好像』吧?」
「....我實際上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
他看起來不像說謊。
「因為我很優秀...」
「恰....?」
這傢伙繞一大個圈來讚許自己嗎?!
「正因如此.....接近我的人多數是為名利。跟他混在一塊就認識到一堆女生,和他做朋友就會幫你完成所有事,他很優秀所以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是所有人推給我的背負的東西。」
「那是很正常的事。你看上去的確是個完美的人,我是普通人的話也會在你身邊沾光啊。」
「不過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才會在這裡跟你說這些。」
「你又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才沒有這麼扭曲的性格吧。」
「你是故意找渣的吧!!」
「哈哈,沒有啦。但高時刻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呢。」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其實...我很高興認識你。」
「認識比自己差的人是你嗜好嗎。」
「不。正因為你是個很扭曲的人,才會百般不願也說要保護我安危。」
「只是負起自己闖禍的責任而已。」
「那時你扶著從台上摔下來的我,真的讓我很感動。」
「那是....」
那的確是我的本能反應。
「所以.....所以可以結識到你們,真的讓我打從心底的高興啊....」
「..........」
我沒有回話。
人類真的是種奇妙的物種。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和想法,
我是個陰暗乖僻的人;黃晨軒是個正面陽光的人。
正因為有陽光,所以才有陰影的出現。
正因如此。
我們每個人才是獨特存在。
「我說過我有位朋友也因『一個人的捉迷藏』而失蹤對吧?」黃晨軒說道。
「是有這麼說過。」
「他是個小孩子。今年升讀小學三年級,雖然外表像個書呆子,常常架著一副厚鏡片眼鏡,但他可是個壞小子喔。」
「你在說的.....」
不會吧....
「常常向自己的爺爺耍壞脾氣。不過他在懂事之前雙親就已經離他而去,可能這也是撒嬌的一種方式吧。」
「..........」
黃晨軒說的那個小子.....
「他是我的鄰居,家裡的事多多少少都有聽說過,他的雙親並沒有遇到甚麼意外,而是感情不穩定所以離婚。活生生的———把小孩拋棄了。」
黃晨軒嘆了一口長氣。
「每次叫他好好向爺爺道歉,他都有照做....所以我想他本性其實不壞吧。現在爺爺也很擔心他的安危,我...我絕對會找他回來,再向爺爺為突然失蹤而道歉。」
「我想....我見過你說的那小孩。就在昨天的這裡....」
「你說真的?!」
「不過他說是跟父親吵架..... 」
「他又這樣說了嗎。不過,對他來說爺爺就是他的父親吧。拋棄自己兒女的人配不上父母這稱號。」
「你說他因『一個人的捉迷藏』而失蹤。那我昨天看到的又是誰?不....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突然就變得非常害怕,我想他應該有甚麼苦衷而不能回家。」
「這麼一來的話....」
「我們必須找出個中原因。此事並不簡單。」
我是這麼說了。
一向怕麻煩的我是這麼說了。
凌晨二時四十五分。
我們按照約定回到店舖。
把進行「一個人的捉迷藏」所需要的物資準備好。
然後一同來到琥珀公園。
「我說為甚麼又要選擇琥珀公園啊?」
「你沒聽說過嗎?」張曉靈驚訝地看著我。
「聽說過甚麼?」
「琥珀公園是映壁邨最陰森詭秘的公園啊。選在這進行儀式應該會更順利吧。」
「.......我從來都不知道..」
「虧你還能常常流連在這裡,琥珀公園是唯一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四面都有建築遮蔽,陰氣比陽氣盛。在深夜更不時有鬼魂在盪鞦韆!」
「不....在深夜盪鞦韆的鬼魂大慨是在說我吧...」
「噗...」
凌曦在旁失笑起來。
絕對是她流傳這奇怪謠言!
「時間也不早,黃晨軒你真的決定要進行儀式嗎?」張曉靈問。
「嗯。說一不二。」黃晨軒拿玩偶回答。
凌晨三時。
我們尾隨黃晨軒來到琥珀公園外。
因為儀式是要一個人進行,所以我們說好了在較遠位置觀察情況。
最初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正式開始捉迷藏的時候。
情況突變了。
在對玩偶說三次「OOO找到你了」,把剪刀刺在它身上之後。
黃晨軒的眼神改變了,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變得空洞。
他的動作像木偶那般一幀一幀。
接下來的事更讓我頭皮發麻,混身發抖。
———他把玩偶往自己的嘴巴裡塞進去。
明顯口腔內沒有足夠位置塞進玩偶,可是他仍然往死裡塞,直到再也沒有多餘空間為止。
黃晨軒猛地連滾帶跑的開始奔向某個地方。
我們三人互相對了一眼。
清楚的聽到大家咕嚕的嚥口水聲。
———還有忐忑不安的心跳聲。
凌晨三時四十五分。
一座杳無人跡的山頭,怪石嶙峋,在凌晨捲起一陣陣寒風。
我們跟著黃晨軒的步伐,穿過棄車場來到了映璧邨後的山丘。
———貓眼嶺。
裡頭看起來像是已經沒人住的古老鄉村,青苔黃葉。
要形容的話,就是電視台會選來拍靈異節目,能容易達到驚恐效果的地點吧。
因為只是座荒廢的小山,基本上在白天也不會有人跡存在。
一片死寂的地方,到底有甚麼隱秘?
黃晨軒粗暴地抓開一串串的草藤和枯枝,有目的地衝向一個地方。
在片刻的路途後。
他走進了一所荒廢了的小學,校名為貓眼嶺小學。
簡單而又直接,這就是舊時代的校名。
貓眼嶺小學這五個字用紅色的標楷體印上,配上原本白色但已經泛黃的舊牆身。
再加上被草藤纏繞,枯葉堆滿的景象,氛圍顯得格外詭異。
「真的要進去?」
張曉靈感覺非常害怕,在校門外躊躇不前。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吧?」我回話。
「我們不能不管黃晨軒的安危,現在已經證實了『一個人的捉迷藏』確實有問題。」凌曦說道。
「糟了!我忘記帶蒜頭和十字架來!這次完蛋了!」張曉靈慌張的原地轉圈。
她怎麼了?
明明在查案的時候那麼的沉著聰明。
「冷靜一點。你知道我們不需那些東西的吧?」我說道。
「我不行的啊。沒有其他東西幫助的我根本就不行。沒有叔叔在,只靠我的話絕對行不通...」
她啊。
原來是個到重要關頭就會沒自信的傢伙。
「上一次鬼郵差的事張文伯也不在啊,不是好好的解決了嗎。」
「但...但我真的好害怕....」
「沒有張文伯而已。不是還有我們在嗎?害怕的話就站在我們身後吧。」
「.........」
張曉靈停下了轉圈的動作,但表情仍舊是那張害怕的臉。
「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我說道。
她凝視著我,有點猶豫,但又說不出話。
思考了一會兒。
「啊....!不管了!上吧!」張曉靈帶著發抖的雙腿走進小學。
「你真的是高時刻嗎?」凌曦對我說道。
「.....不然還有誰。」
「你沒中邪吧?」
「沒有啊。幹嘛啦?」
「沒.....」凌曦嘴角含著少許笑容。
她好奇怪啊。
我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三人列起隊,由我帶頭,把手搭在前方的肩膀上,在小學內摸黑前進。
「仔細聆聽聲音。在這僻靜的荒土,有人的話聲音必然會很顯著。」張曉靈建議。
我細心的聽清楚四周的聲音。
發出絲微吵鬧聲的只有一處———
在地下走廊盡頭的教室。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到去教室門前。
開門前,我來了一口深呼吸,滿腦子都幻想著開門後的景象。
然而。
最糟透的情況發生了。
「發現觀眾啊。」後方傳來一把陌生的男聲。
碰—!
我的後腦受到重擊,整個人變得昏眩。
半暈半醒的狀態下被人用布蒙上眼睛,拖曳著到某個地方。
我被綑綁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而令我惶恐的是在這空間內充滿血腥味的空氣。
還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嚷叫聲。
「歡迎我們的第一批觀眾!」
這是....這是剛剛攻擊我的男聲....
「嗚唔...!」我的嘴巴同樣被封上。
「別激動別激動,馬上就有好戲給你看!」
他打開了蒙著我雙眼的布。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在我的眼中,我瞇起眼睛,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到這裡是一間類似地下室的房間,面積大約兩間中學教室。
我和凌曦還有張曉靈三人被分開綁在椅上平排而坐。
同時也讓我看到這輩子最畢生難忘,最慘不忍睹的畫面。
———七名孩子被凌虐至半死的慘況。
他們的手指全被切斷,上下唇用針線縫紉起來,全身被打至皮開肉綻,在傷口裡插滿羽毛。
「跳啊,哪有動物不會四處亂竄的啊。」
那名男子用皮鞭使他們行動。
我的淚腺完全控制不住,看到這極度殘忍的場面就忍不住流下淚。
那是同情他們的淚水?
還是因恐懼而流下的淚水?
我已經分不清楚。
感覺再看多一秒心靈都會承受不住。
凌曦和張曉靈早已緊閉雙眼,身體不停打顫發抖。
「這樣不行的啊。」
那男子似乎不滿意她們把眼睛閉上。
他拿起了針線。
不會吧。
「要好好觀賞才可以啊。很難得才活下這幾個啊。」
他想用針線縫起她們的眼皮!
「鳴!!!唔!!」
我激動的擺動著身體,想要阻止他的行動。
「怎麼了?...........原來你想先進行啊?可以啊。」
他———並沒有眼球。
眼皮之間露出一條黑漆的縫隙,向我發出帶著惡意的微笑。
徐徐走到我面前,用針尖對準我的眼睛。
我呼吸變得極度凌亂,淚禁不住的氾濫流下。
絕望。
現在的我只能感受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