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54
「那就交給我吧。」
這時候，在提米以及夕的身後，傳來了一把聲音。
說話的正是黑毛貓──也就是由夕以第二階段幻所創造出來的「生命體」。
「讓我去找那個叫陳進的人。」黑毛貓說，「一定會成功回來的。」
「這隻貓不是很自大的嗎？怎麼忽然就變得這樣勇躍起來了？」蜘蛛女皇碎碎念道。
「你打算去找陳進？可是……」而夕她，則是這樣說。
「讓別人改為承受原本屬於我的麻煩，這不僅對不起他，更損害了我的榮譽。」黑毛貓道，「同伴啊，可以讓我前往該處救出那名人類嗎？」
夕沉默了一會。
「如果可以的話，就拜託你了。」
再這樣說過以後，她又轉過頭去，詢問提米，「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提米道，「那麼，我也跟著一起去吧──」
「不行。」黑毛貓說，「只靠我一個就行了，而你要留在這裡。」
「我要留下來嗎？」提米愣住了，「但我留下來，又要做甚麼？」
「讓你繼續學幻。」夕帶有歉意地說，「雖然很對不起你的朋友，但我們必須這樣做，時間實在是太緊湊了。」
提米站在原地思考著。
「放心吧，我絕對會把那名人類帶回來的。」黑毛貓凝視著提米，「我跟你保證。」
提米依舊停留在原地，他先是望向夕，然後就看向黑毛貓。
「好吧，我相信你。」
最後，提米這樣道。
＊＊＊
在提米不為意的時候，黑毛貓已經離開了。
而在與此同時，夕亦準備好所需要的東西。
只見她拿了一個非常大的袋子，然後將裡頭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在提米眼前，呈現了各式各樣的水晶。
接著，夕揮手召出數顆光點，照亮起水晶堆。
紅、藍、綠、黃、白、紫六種顏色，提米記得，那剛好就是分別對應六種幻。
「這是……」蜘蛛女皇低聲說道，不知為何，她的語氣好像有點奇怪。
「這是我們在峽谷裡挖的東西嗎？可是，和我們挖的水晶又有些不同……」提米說罷，就問夕，「這些是甚麼？」
如提米所說，那些水晶的不同之處，是在於位於它們核心裡頭的，一些奇妙的圖案，提米在峽谷挖回來的那些水晶，並沒有這些符文存在。
「從不同的地方採購回來的水晶，然後經過加工的方式，馴化裡頭的幻，使它能夠供人所使用。」夕說道，「把這些加工水晶消耗掉的話，能夠使這裡的空間充斥住更多的幻，降低人們操縱幻的難度，增加使用它們的威力等等……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好像有點明白。」提米說，「但是，還沒有些地方不懂。」
「沒關係，因為這些知識，也可以在你學會操縱它們以後，再作補救。」夕道，「現在，我想先說一下解救這個地方的流程。」
「又來了，」在蜘蛛女皇看到夕的臉的時候，他如此心想。
……「沒錯」，提米也如此回答。
那個女孩的「眼神」，又變得不同了。
「這個問題也許你們也已經想問許久的了，為甚麼我們偏要找你們兩人幫忙，而不是其他擁有更強能力的人幫忙呢？」夕說，「那是因為，我即將要施展的幻，名叫『對照』。」
「對照？」
「由於那些膜的特殊性，我們實在是沒辦法用一般的方法去消除它。」夕道。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使用對照──對照的原理，是將一個或以上的個體，纏繞著他身上的幻複製，然後套用到另一個、或是一群個體身上，其中，對照的人數愈多，能夠一次複雜到不同個體的數目也跟著增多。」
「所以，即使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提米說，「也可以順利地繼續囉？」
「可以這樣說。」夕停頓了一會，然後這樣回答。
「這種方式，原本是用來將幻儲蓄下來，令缺少某種類型的幻的偏遠地區，也能使用該種幻的。」夕繼續解說，「但是，如果使用適當的話，它也能解除掉某人身上，正影響著他們的幻，就像是現在這樣。」
「我明白了，這就是你找我們的原因吧。」提米說，「因為只有我們，才沒有你說的那些膜。」
「正是如此。」夕道，「即使是後來才進入這個範圍的人，也會隨即受到影響而得到膜，所以你們是唯一能夠作為『正常對照』的人了。」
「……說起來，除了南部城市外，不是還有其他的國家嗎？」提米想起了自己的出生地，「他們應該也有注意到這件事情才對，可為甚麼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其他國家的人前來調查的？」
夕聽完提米的話以後，就苦笑起來。
「那自然是因為，人類比你想像中的更沒有好奇心。」夕說，「以及，更為的自私。」
＊＊＊
「使用對照要有一個條件：施術者需要到達一階，而作為對照模板的人，則是要至少做到能夠看到幻。」
「所以我要到達第零階段囉。」提米說，「那要怎樣做才行呢？」
「以正常的方式，你需要大量的時間，跑到某個擁有大量同類屬性幻的地方，由一個以上的指導者，引導其集中精神，嘗試集中看著盛載著大量幻的物體。」夕如此說著。「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
「幻水的話，就去靠近海的地方，幻火的話，就去氣候炎熱的地方。」
「但現在的人都講求效率，所以也會有極端的情況出現，例如乾脆讓自己潛進海底裡，甚至是在自己坐在一間正在燃燒的房子裡。」
提米聽到以後，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我不打算燒你。」夕笑了起來，「事實上，由於在事先之前，並不知道那個人能操縱的幻到底會是甚麼，所以即使採用後者的方式，也需要重覆六次，才能徹底驗明那個人的能力，這樣太花時間了。」
「更何況，這個方式，也有失敗的時候，因為有些人是需要一個月以上，才能真正開發出自己的潛能的，所以每年都有一定數目的人被誤判。」
「那麼。」提米說，「我們又會怎樣做？」
「我之前找了些文獻，看了一些不同時代的人，對幻的修練方式。」夕說，「我在裡頭挑了一些沒有任何副作用，卻是標榜著非常快就能修練至第零階段的方法出來，雖然有很多都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把每一個方法都試一遍的話，所花的時間，甚至要比普通的方法還要快。」
「也就是所謂的民間秘方囉。」蜘蛛女皇說。
在提米發現的時候，那些帶有符文的水晶，已經以他為中心包圍堆放，形成了一個圓圈。
「這個辦法其實是我一系列的嘗試之中，其中一個最為快捷的辦法。」夕說，「但是那方法聽起來其實很荒謬……作為可能性最低的一個，就先放在最開頭嘗試吧。」
「它是怎樣運作的？」提米問。
「據上面所說，它是一個古代的儀式，讓受術者陷入一種特殊的幻覺之中，然後，受術者就會裡那個幻覺之中學會幻……」夕如此說道，「那聽起來，其實更像是某種作弄自己朋友的惡作劇啊。」
「那為甚麼你還要試？」蜘蛛女皇沒好氣地道。
「不過，出乎意料地，即使到現在，依然會在遇然收到大量聲稱自己透過這個方法成功習至第零階的報告。」夕說罷，拿起了一張舊得發黃的紙，「這裡，甚至還有研發出這個辦法的人，為它所寫的說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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