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夕陽。

亞伯特站在木牆上,用一塊圓圓的磨刀石打磨著手上的匕首。他面著北方的開始認為對手只不過如此。此刻有人報通在東方有一群人影正在靠近,他們利用背光來掩護自己。

亞伯特有點驚訝之後又笑了出來,他下令讓所有人站上牆開始射擊。而他只是在看著部下不斷放箭,而他手中拿著匕首和磨刀石。因為夕陽的關係,所以弓兵一直都不能瞄準對方的騎兵來射。

加上他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們想像,在瞬間就把距離拉到大概只有兩里左右。此時,他們才開始看清對方的輪廓。是八匹馬左右掛著一條麻繩,繩子用鐵釘連著一根粗樹幹,刨尖了頭,對準了他們的牆。八匹灰黑的馬喘著氣的往死裡跑。

亞伯特嘆了口氣之後,便立即揮手下令:「立即離開東方的牆!準備撤離!」緊接,由首頭兩匹馬的騎手,在撞向牆的一剎那間反方向的轉向,其後三匹馬亦跟隨帶頭轉向。





牠們中間的大型木尖,由前方的鐵釘被拉力拔掉,緊接後兩支。但到了最後的是用重厚的鐵環固定,就算四匹馬也沒有即時拉斷麻繩。木尖便跟搭在弓上箭般,被彈射到木牆上。

木牆隨即倒塌出現了一個缺口,耳聽著城塞裡的人慌張的叫聲,眼看著四周沙塵紛紛飄起。這些騎兵突進了這個城塞中,本來想找幾個人來開刀,卻只看到一個老頭在缺口一旁的牆上,用一把匕首和磨刀石,快速地擦出了火花。

火花彈到牆下的牧草,同時有幾支火矢空降到四周的乾牧草上。然後,亞伯特便用身後的木梯爬到牆外。收走了木梯,橫收在地上。亞伯特毫不慌忙的道:「盯緊缺口!沒有戰犯!」這時原來的慌張叫聲畫一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陷燃燒的聲音。

在火陷中衝出了一頭橙色滿膛怒火的衝出來,而亞伯特在旁邊步行回去弓兵的身後。途中箭矢的黑影不斷在他身邊擦身而過,那個唐納修人的馬很快就倒地了。但那麼這披著皮甲的橙髮子,仍然執著長矛指著亞伯特,蹣跚地走近他。

箭再次命中他的小腿跟手臂,這刻一身深藍絲質衣服的亞伯特才慢慢走近他,箭仍祭兩人的上空飛過。唐納修用最後的力氣問道:「你們到低是甚麼…」亞伯特一手重重的搭著他的肩膀,一手執著匕首向後拉,一臉露齒笑的說:





「我們是騎士。」

匕首便一擊插進了他的腰腹之間,亞伯特與他的弓兵就由一開始玩弄他們於股掌之間。沒有一絲仁慈的只要看到任何人從煙火中出來,都立即射殺。加上現在他們站在了東面,光線的角度更利於他們。

伯裏斯看著東方的巨大濃煙升起,便知道時間差不多。伯裏斯跟畢夏普幾乎兩邊同時起程。他們帶著傷者進駐了兩條農村。伯裏斯一進到村落,就有名瘋子雙臂沾滿了血。

「嗚!!!」的一聲長鳴的四處跑動,片地的血水與肉塊,不完極的屍體,甚至還有不少垂死掙扎的人一邊哭泣著,一邊嘗試按著身上細長又深的傷口,依靠著木屋慢慢地死去。

因為希爾達受不住血腥與燒焦混合而成的香味,而下了馬開始嘔吐。而伯裏斯先讓騎兵找到地方清理乾淨,安置後方的傷者。





剩下的村民並不多,他們大部分都是女人跟孩子 。在希爾達眼中見證著這些婦女赤腳地踩踏地上垂死者的傷口,亦有些伏在一些屍首上哭泣著。

巴德恩和伯裏斯幾乎無視了這些哀鳴聲,令人把屍體的衣服脫成一堆,而屍體放成一堆,就像一座鮮肉山一樣,充滿了蒼蠅,遠方的野狗和狼也開始接近,老鼠為血肉而打起來,老鷹在上空打轉。

在士兵搬運時,亦好幾名的老人和婦人哀求著士兵希望能放回家屬的屍體。巴德恩終於找到了水井,並開始大量打水,並開始倒在村內的泥土上。因為連騎士團的人也沒有多餘的氣力葬它們。

因此便在晚上間升起了巨型的篝火,燒毀屍體和衣服。而北方的農村也升起了相同的篝火,火溝四周有小型的篝火來燒有人認領的屍體。希爾達的鼻所嗅到的不光是柴火的味道,還有肉由一絲的香味到焦味。

在亞伯特的部隊一同到達時,騎士團也剛好開飯了。但這晚眾人都十分安靜,不像希爾達預期中的慶祝勝利,也不像她吃驚的樣子。而是一副習慣自然的樣子,坐在村落中心的位置,跟村民有點交流都沒有,各自各的燒飯睡眠。

伯裏斯把手中的燉肉遞給了希爾達,說:「這些是他們給我們的。」值得高興和哀傷的事同時發生。使他們自由的代價是親人的離開,同時亦有不少人對騎士團反感。給他們一晚的食物只是感謝他們顧慮到他們的清理地方。

一般的軍隊都會直接在村不遠的地方設置營地,然後直接拿走他們的糧食,要他們自己清理屍體和血水。希爾達坐在木箱上,而伯裏斯直接坐在濕漉漉的泥土上。她看一看眼前的營火跟不遠的篝火內心不斷糾結著,便問:「你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

伯裏斯搖了搖頭的說:「看情況吧。如果這些賊不是駐進民間,而是四周游走的話,我們不會這樣趕盡殺絕。」希爾達有點知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只顧著自己說話道:「游走的賊多數只會搶搶糧,殺點人,並不會對村落整體造成極大打擊。反而…」





伯裏斯抽出了背後的雙手長劍,放在大腿上用麻布邊擦邊說:「反而這樣能讓官兵逼不得以的減稅跟重視當地的道路,一切都是為了方便抓賊,但不知不覺地使農民受益。」這時巴德恩來到他們的旁邊一起坐下說:「進駐的話,意味著沒有政官的他們將會沒有節制地壓榨農民。」

在貴族的境內這些四處流浪的賊人通平都只是為了兩餐而做,並不希望到處殺流,當然亦有不少這樣的人,但通常也活不到多久。畢竟每個貴族政權的人都十分重視農業,在強烈的競爭之下,自然對自己的東西十分珍惜。

一七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凌。

當村民起來時,發現了村中心的士兵,已經準備起行的樣子。不過一會,他們真的向著燕爵城進發。一名婦女終於禁不住跟這名金髮藍眼的將領說:「那裡有很多被逼成當賊的人,可以放過他們嗎?」

畢夏普只是說了一句:「那就得看他們自己了。」完說,軍隊便離開了村落。他們距離燕爵城有十三﹑四里路程,他們必須在糧食用盡之前找到一定的補給。而剩下的農村則在更西的地方,所以騎士團只能夠直接堅攻這座防禦不多的城市。

燕爵外圍沒有城牆,只是房屋由疏至密的排列。當中安靜得很,市民都閉上了門窗。當騎士團進到城市的邊緣位置,已經沒有甚麼強盜的行跡。希爾達不禁的猜想問:「他們是不是已經被嚇跑了?」

只看見連騎士也下了馬,大家突然緩緩地拔出劍,慢步的走近每家的門。氣氛凝重,所有人就如同知強盜們在做甚麼一樣。輕力推門後,巴德恩看到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角落,房內傳出一陣酸臭味。





只看到女人空洞的眼神凝視著窗口淺紫色的凌空。然後幾名大漢赤裸裸的睡在房內,巴德恩特意地把劍尖放在木板上拖行,發出「嚓—」的聲音,剛醒的男人連開聲的機會也沒有,巴德恩已經手起刀落。

最後,他只讓他們發出吱吱唔唔的哀號死去。一名賊人死之前嘗試拔出小刀反擊,但很快被他連手砍了下來,小刀則飛到了女人的腳下。灑血的房間中,顯得更加惡臭。而這亦壓垮了女人的意志,巴德恩眼白白的看著她執起了小刀自盡。

就目光一直都放在窗口外的天空,死不瞑目。巴德恩只是用身上的麻布披肩蓋住了她充滿紫紅瘀青的身體,抱著骨瘦如柴的她走出了這間地獄,安放在門的旁邊。這種現象不止一戶人家,而是出現在幾乎所有人。

希爾達輕聲的跟伯裏斯說:「這裡人民是怎樣過著如此恐怖的生活。」伯裏斯單手握著雙手長劍的劍身皮革位置,向前走著說:「不,很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才讓他們受這樣的苦。」希爾達追問:「這有關係嗎?」

伯裏斯理所當然說:「戰前激勵來提高士氣而已,只不過我們的手法是專注,而他們是放縱。」平淡得令人發指的他,突然轉身用劍柄尾端捅向希爾達的耳邊。但他擊中的地方是別人的胸肌,最多只讓他退後半步。

緊接,伯裏斯把劍橫放,另手握住了劍柄。希爾達的頭瞬間被他雙臂包圍著,伯裏斯立即斜上一揮,雙手長劍一下子畫過了這個赫爾曼人。可是,對方仍留有一口氣,眼看他即將要向天高鳴之際,一把槍從他的喉嚨貫穿出來。

伯裏斯及時把希爾達抱著退後,一邊說:「不要回頭,繼續走。」希爾達一邊發著顫,一邊聽到血灑四方的聲音跟一下重重的著地聲。眾人察看那間赫爾曼人走出來的房子時,那裡有好幾名女性赤裸裸的失去了性命。

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騎士團安靜地血洗了這座城市。這裡的平民死傷眾多,被折騰無力的散落在城市的角落。一整陷入一片冷清之中,一晚之間,使這座城淪為將死之城。





一七三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中午。

傑農等人開始討論了工作,現在最逼切的事情有兩件事,一是照顧這些被摧殘的百姓,二是處理剩下的一條農村。盡管之前的小型戰事只是損傷了百多人,而這次傑農也需要再調整人手。

巴德恩直接升為副團長的位置,伯裏斯成為了參謀長,畢夏普被升作偵察長,鮑伯為中堅百夫長。而亞伯特仍然是醫治總管。現在才調整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騎士團的行動一向十分緊湊,難以有時間讓傑農作出人事安排。

在這一次,軍中的傷者幾乎佔了半數的情況下。傑農便加有必要處理軍中所有人的位置,由從編班子的工作到每人的糧餉都要重新考慮。當中輔助他的便是巴德恩和伯裏斯兩人,而畢夏普跟鮑伯剛負責處理城市的情況跟農村的敵人。

而溫德爾則自薦進了畢夏普揮下的偵察營,跟隨他的幾十名年輕人都一同進去了。亞伯特雖在城市裡找到為數不多的藥店跟屈指可數的醫生收進了騎士團的救傷營。他們的對象不止於自己內部的傷員,還有更加弱少的平民。

幸好,內部傷員都是曾經當賊或是流浪過的人,所以他們基本都很懂得自理,忍耐力亦很強。所以救傷營的兩千多人更集中在平民身上,此舉動傑農亦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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