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哲理]《黑白的世界不止於灰》: 44 彩色的世界(2)
齊天勝想說話,不知道如何開口,不敢面對我。
「佩盈姐係影之前吩咐過,要好好保留佢既相,所以我一直都好好保存。」他說,「但……」
「但咩?」我追問。
這時有客人想買番薯,我先用十秒左右完成了買賣。
然後齊天勝才回來。
「我有段時間公司投資失利,好需要錢。」他皺眉起來,左掌揉揉額頭,「如果我冇一筆錢去周轉,早就破左產,就冇今日既我。」
這個人在說什麼?明明我在問他照片的事。
「我聽佩盈姐提起過你既事,我知道佢同你既約定,所以我今日先會黎搵你。」他說,「本身,我真係好想將佩盈姐張相交到你手上。」
「但就係我最缺錢既時候,咁啱有人出高價同我買張相,所以……」他說,慢慢閉眼,「我賣左。」
賣了?沒有了?
我退後半步,幾乎被失落包圍。
「咁重要既相,你居然『賣左』?」我輕輕問。
雙手輕抓頭上帽子,不知所措。
腦海裡一片空白。
「到底……係咩人?」我最後的理智,要知道相片的下落,「到底係咩人會用高價買佩盈既相?」
「邊個會對佩盈既相咁有興趣?」我問。
腦袋實在想不到。
每想一次,就像在絕望的泥沼中找尋希望。
於是他說——
「張相我已經係三十年前賣左。」他記憶清晰,回憶地說,「我好記得當時佢仲幫我左一個大忙,如果唔係佢,真係冇今日既我。」
「佢係一個叫塵明月既女人。」他回答了我問題。
聽了這個答案。
我以帽沿遮住淚眼,只露微笑。
「多謝你。」我真心感謝。
後手解開黑色圍裙。
「家姐,幫手睇住收銀位。」我喊了一聲。
「放心,你去啦。」家姐走過來。
「不如早收?」小熊維維問。
我卸下圍裙後,再摘下帽子。
離開前,跟齊天勝再次道謝。
「你要去邊?」他好奇。
沒有回答。
幾步之後,便跑了起來。
來到班馬線前,有巴士在面前駛過,車身有黑色的玻璃。
黑色玻璃倒映著正在打電話的我。
「電話暫時未有人接聽……」我看手機時間,是五點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