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之符 —傾聽三國英靈未訴的遺言—: 九十七、問罪

「有罪與否，不是你能決定的，盜竊龍脈就是罪，這是天條。」項羽說道。

「天條又是誰定的？」孫堅問。

「自然是天定的。」項羽答。

「是蒼天？還是黃天？」孫堅再問。

「哼，是從黃賊那邊聽來的嗎？」項羽冷笑道：「只可惜，我那邊都不是，既不歸昊天管，更不是軒轅那種過時之人所能干涉。」





「那是不是代表，除了昊天和黃帝外，還有其他派系的神？」抱著小翊的符，突然插嘴道：「例如…東皇太一？」

「要區分的話，我們大概算是楚神吧？」項羽笑問：「倒是你，從何得知東皇的名諱？」

「我畢竟也是個江東人，而且好歹也是官家子弟，自幼就被迫學楚辭了，其中的九歌，說的不就是楚地神話？」符答：「東皇太一、雲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東君、河伯、山鬼…還有一篇是甚麼？呃…對了，國殤，就是這九篇吧？因為當中就有大司命，所以我想大司命的頂頭大哥，應該就是九歌開篇的東皇太一了。」

「呵…楚國都亡了數百年，沒想到楚辭竟然還能留傳下來。」項羽感慨地道，然後才正色糾正符道：「不過，九歌可是有十一篇，不是九篇啊，你還漏了少司命和禮魂。」

符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再問：「那，蒼天和黃天之爭，你們楚神站哪一邊？」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兩邊都別想管我們。」項羽說。

「不是還有第三個選擇嗎？」符問。

「那是屬於我的故事了，你這小毛頭就別多管閒事。」項羽無奈地笑道：「正因為上界總是如此紛亂，我亦無暇再多費心神來管理下界的魂魄輪迴之事，才找你們這幫無常，還有靈巫啊半仙啊那些有的沒的來幫忙。」

「我才不想管，只是怕你們這些神的鬥爭會干擾到我而已。」符說。

「你不想介入這場戰爭，撈些好處和功德，好讓自己早日受封成神嗎？」項羽問。





「我對當神沒興趣。」符笑答：「這凡塵的風光我都還沒看夠，還想再多待一會。」

「真是怪人。」項羽也笑了，然後再回頭向孫堅，厲色地問道：「怎樣，也算是回答了你吧？反正，天條就是一些對你來說遙不可及的神祗所定的。」

孫堅沉默不語。

「那麼，你是要如何處罰這老而不？」符問：「把他也變成禽畜嗎？」

「不，他可是孫鍾向我承諾過要獻上的三娃之一，我可還有很多用得上他的地方呢。」項羽再用手指繞了一圈，變出了一把枷鎖，然後甩到孫堅面前，扣住了他的頸項和雙腕，然後對著他說：「本來是想讓你多歷練幾年才回收你的魂魄，但你現在就夠膽沾染龍脈了，再過些時日真不知道你還會幹出些甚麼來。」

「這…即是要我成為了你的下屬之類嗎？」孫堅訝異地問道。

「下屬？不，是你的魂魄歸我了，就像這項籍的魂魄一般，以後我再現身在他人前，就可以用你的姿態了。」司命說道：「對啊，項籍也是如孫鍾一般，與我做過交易，所以他的魂魄才歸我的。」

「那…我的意識…我的記憶…還有我的存在…？」孫堅感覺心深處突然像被冰封了一般。





「自然也是成為我的一部分。」司命平淡地道：「世上將不再有孫堅這個存在了。」

——下回，第一部最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