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盤旋於徐榮右方的飛劍,極其精準地刺向黑鐵長槍,直以劍尖抵住了槍尖。徐榮本以為這就能擋住孫策的攻擊,卻沒想到,孫策的力量之大,竟把徐榮的劍震開。

徐榮唯有旋身退避,並同時以左手所握之劍護身,以防孫策追擊。

但孫策卻沒第一時間乘勝追擊,而是待徐榮擺好架勢,準備接招,卻發現對方遲遲未作出反應,而令架勢略略僵固的一刻,才再出手。

孫策挺槍虛刺,並乘槍勢未老,踏了個回步,硬生生把刺出的槍勢改成橫揮,直劈去徐榮右肩。

失失去右臂的徐榮沒來得及運起另一把劍,只能以左劍跨過身子作出格檔,卻也因此讓左路空虛,孫策從左袖裡抽出黑鐵短刀,直刺向對手胸膛。





徐榮因為別扭的姿勢,無法順勢回避,只能踏著踉蹌的腳步後退,勉強躲過刺擊,得衣襟卻被劃開,只見一張寫用血寫上了古怪符文的黃紙,貼在徐榮的胸口上。

只見二人皆露出驚訝神色,卻誰都沒有停下腳步,尤其是孫策,左刀右槍,施展著如狂風暴雨般的長短刺擊。

徐榮只勉強避開了數招,然後便被槍鋒刀口劃得滿身是傷,再如此下去,徐榮必敗無疑。

無可奈何之下,徐榮決定借跌倒然後瞬速滾開,到距離孫策四、五個身位距離才敢站起來。

「臭小子,你叫甚麼名字?」徐榮狼狽地問。





「孫策,字伯…」孫策卻報畢名字,卻突然浮出種說不出的異狀,從何時開始,他又再自己稱為孫策的?他明明早經決定捨棄姓名。

是龍脈讓自己失去了這段記憶?不,他仍確實地記得與于吉一同踏出孫家大門,還有為自己解髮和劃上疤痕的事,也記得自已為自己而定的新名號,但卻說不出口,發不出半滴那個字的音聲。

是于吉?是董卓?還是…司命?不,孫策想起了,其父剛才那抹詭異的笑容。

對啊,這一路上,他雖然對孫堅針鋒相對,卻已有別於父子二人皆在生時那種不共戴天的感覺,他是從何時開始,忘卻了這份恨意?不對,並沒有忘記,而是被封——

「小孫子,發甚麼呆?」徐榮卻沒仁慈到讓孫策有沉思的時間,只見他一劍刺來,軌跡游走在孫策的槍與刀之間,令孫策無處發力抵擋,只能縱身後退,卻一時忘記了他剛才是躍過劍林而來,所以此刻,劍林就在他身後,更幾乎絆倒了他。





徐榮終於能重新擺好架勢,孫策的大好形勢就此葬送。

「我真他媽沒想到你這死臭小孫子,竟有這般能耐。」徐榮擦拭著額角上的冷汗:「單是這份不怕死的狠勁,已遠遠凌駕你那大孫子老頭了。」

「謝前輩讚賞。」孫策衷心笑道:「只是因為你少了一臂而已。」

「呼…你這小子,是經歷過怎樣的死戰,才會養出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在痛罵一番髒話後,徐榮也卸下了心防,不再擺弄著那故作瘋癲的腔調,而是用上與其心聲一致的平和語調問道:「即使我雙手健全,也未必能應付,更何況你那攻勢還藏作後手…」

「算了,我就直接問了,你這套槍刀混攻的狂攻手法,是為了對付何人而想出來的?」徐榮問。

對啊,是他,不,是祂,迫得孫策想出這種打法的,和封印了孫策的恨意的祂。

「霸王項羽。」孫策糾正道:「不,現在該稱呼作——司命項羽。」

只見徐榮呆若木雞,然後漸漸露出與孫策當初遇上司命項羽時同樣的,興奮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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