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在,穆姑娘帶我去探望張伯情況。

張伯吊住鹽水,戴住氧氣罩,機上顯示心跳同呼吸頻率都非常低。

「張伯同其他人一樣,帶咗嗰隻黑貓返屋企養。」

張伯而家瞓緊覺,所以穆姑娘講嘢盡量壓低聲線。

「因為張伯自己一個人住,咁我平時都會透過電話同張伯傾下偈,睇下佢近況。有日,我突然收到張伯嘅來電,我以為張伯無聊想搵人傾下偈啦,但接通之後又無人出聲,叫極張伯都無人應,我擔心張伯發生咩意外,於是上去搵佢。」





「跟住呢?」

「我上到去,就見到張伯暈咗喺地下,完全無反應,於是我即刻叫白車送張伯入院。」穆姑娘坐喺張伯身邊,握住張伯隻手,「但入院到依家張伯一直都無醒過,連醫生都搵唔出原因。」

「已經過咗一個禮拜?」

「係,差唔多兩個禮拜。」

「咁隻黑貓呢?你上到去係咪已經唔見咗?」





「上到去隻黑貓就喺張伯隔籬,當時情況危急我即刻趕走隻黑貓,然後送張伯入院。」

「喔,原來係咁。」我微微點頭。

「再咁落去我驚張伯真係永遠醒唔返,我知道你係呢方面專家,所以想搵你幫手。」

「無問題,不過……」

「我啊啊啊啊……」





張伯隔籬企咗個全身白衣嘅長髮女人。

望到白衣女人手腕,就諗起一個醫院殮房嘅鬼故——

話說有位夜更醫生半夜巡房,佢諗住搭lift去另一層病房,但唔知點解架lift落咗去B3,更奇怪嘅係有個全身白衣嘅長髮女人入咗lift。

醫生最初無咩為意,但佢見到白衣女人手上戴住紅絲帶後就開始驚……

B3係醫院嘅殮房,紅絲帶係屍體嘅標記……!

「我好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恨你老母,死開。」

「凌仔,你啱啱講咩話?」穆姑娘皺起眉望住我。





「無嘢。」我馬上搖頭。

我趕走隻白衣女鬼之後,行到張伯隔籬觀望。

妖有個特點——佢哋全部都識得吸取人類精氣,令自己變得強大。

所謂精氣即為生命力,又名脈輪、靈氣、心靈能量,唔同地方、宗教唔同叫法,概括而言即係為持生命嘅能量中樞。

以科學去演繹,類似係維持腦電波嗰道能量。

不過要吸取精氣就必須要喺當事人附近,貓妖已經離開張伯,張伯應該唔會繼續被吸取精氣。

但除咗吸取精氣,仲有另一種方法可以削弱人身體——坊間俗稱「降頭」、「詛咒」嘅法術。





呢種法術可以削弱對方身體,令人昏迷不醒,甚至置人於死地。

由於係直接影響靈體,單以檢查身體為主嘅現代醫學未必搵得出成因。

你可以想像呢種法術係一種能量,附身到人類靈體上,兩種能量產生排斥反應而引起異常。

就好似你將酸奶同倒檸茶呢兩杯正常嘢飲溝埋飲,就算你腸胃有幾健康都一樣會肚痾。

換句話講,望到靈體嘅人係可以觀察到對方身上有無俾「另一種能量」附身。

但係張伯身上無。

事情同我預料嘅不符。

「凌仔,點樣呀?」





「張伯並無中法術。」

「咁……即係點?」

「唔知。」

並非被吸取精氣,亦無中任何法術。

究竟係咩嘢……令張伯昏迷不醒?

我觀望四周,無發現異常,除咗窗邊有幾個盆栽之外。

「呢幾盆盆栽……」





「哦,係張伯㗎。我驚張伯一個人喺屋企悶,就叫張伯搵啲細藝做,跟住張伯最近就學玩種盆栽。」穆姑娘行過嚟窗邊,「呢幾盆係張伯最鍾意嘅盆栽,我特登帶嚟探張伯。」

分別有五盆盆栽從左至右排喺窗邊,每盆都係奇形怪狀,三尖八角,係我從未見過嘅品種。

睇嚟張伯係偏向鍾意奇珍異寶嘅人。

眼前現況,暫時對張伯情況無頭緒。

整理好現有線索,我同穆姑娘講:「我先去搵隻貓妖出嚟先,搵到罪魁禍首或者就知張伯身上發生咩事。」

「你知嗰隻貓妖喺邊?」穆姑娘好奇問。

「鬼知。」

如果我係X教授,或者可以連接腦波強化機,用心靈感應將隻貓嘅位置搵出嚟。

「既然隻貓會扮成流浪貓,就先從附近一帶流浪貓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