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路》: 31

以現在的狀況，即使我沒有迷路，也可能會被其他追上來人的殺死－－雖然我並不計算在一百名的名額內，但其他人可不會這樣想。

我想了想，就決定和這四個人一起走。

四人隊伍中，我除了知道那個女孩叫艾以外，就僅僅知道這裡有一個隊長，一名老人以及一個矮子而已，更深入的資料，也僅僅是知道艾擔當尋找後援以及與別的隊伍交涉的任務，隊長負責統籌大小事務及作最後決定，老人擔任主要火力輸出以及保障隊伍的安全，矮子負責偵察和上前探路。

以四個人來說，這分工已經算是比較全面的了。

「我們的問題是，在失去了那些後援的幫助下，已經不可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任何食物或是日用品了。」隊長讓矮子上前尋找下一座方尖塔的位置，並跟我們說起現在的難處來，「我們很大機會要花掉至少二十天的獎勵，來讓自己得到足夠支撐到一座與一座之間的方尖塔，所需要的食水以及其餘的日用品。」





「那又不是甚麼大問題，我們以往也不是把一半的讓給了那些人了嗎？」老人道，「也就是交給別人和自己用掉的分別而已，雖然比較起來小虧一點，但也沒有甚麼太大的問題。」

「找到路了。」矮子很快就回來了，並跟我們指了指需要向前走的方向，「朝著這個方向走，兩個小時內可以到達下一座方尖塔，那是一條下坡路，如果沒有動物阻礙的話可以再快一點到達。」

「還有一段頗遠的路啊。」隊長道，「不過我們也沒有休息的餘地了，也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派了追兵沒有，我們不可能在這裡等待他們的光臨，我們出發吧－－那邊的小孩，你也跟著走。」

我應了一聲，就跟著那些人穿越那片剛剛被他們擋成掩護物的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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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向頂上的方尖塔，這東西離我的位置愈來愈近了，使我也更能夠掌握到它原來的大小－－之前的估算都錯了，那不僅僅是大上數倍這麼簡單。

在我看來，即使把一百座方尖塔疊起來，都及不上這玩意的高度。

這也使我更確信，其內部必定藏住甚麼東西來。

正當我這樣思考著的時候，卻發現因為那些人早而走得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只能跑著試圖追上他們。

「作為一名排於一百名內的人，你的速度還有待改善啊。」隊長見我重新跟在他們後頭以後，也只是稍微的譏諷了一下，然後就再也沒有說甚麼。





這些人開路的速度非常的快，效率甚至比我們拚命的時候還要快，這使我深切的感受到那些人為何能到達前線的原因。

「你們自出生的時候就在這裡的嗎？」我問道。

「不，我出生的時候，在我面前少說還有兩萬多人。」艾道，雖然這樣說，但這出生點還是遠比我好多了，「我們當中出生位置位於最後的是老人，他是在十萬多名的位置出生的，到了今天才爬到這個位置來。」

「有許多比我還年輕的人都放棄了，因此漸漸真正的老去。」老人道，「不過我這人就是比較頑固，不認為自己已經到了該減速的地步，所以就一直趕到這個地方來了－－多虧方尖塔供給的壽命，也使我能一直活到現在。」

「雪停下來了。」矮子伸出手來說道，「這附近的能見度也變得高起來。」

「繼續前進，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冰河，」隊長道，眾人聽罷，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冰路，似乎比感覺上還要脆弱，「底層的水還是流動著的，在這裡休息可不是一個適合的地點。」

我這才發現，至剛才到現在，我們早已穿過了那個看起來很大的樹林了，換做是以前的我，恐怕得在裡頭花上三天時間，兩天迷路一天走路，這才能順利的找到出去的辨法，但現在我們僅花了半個小時，就走出了這座樹林。

「……其實，身處於一百名內，竟不是比以前還要更危險麼？」我道，「每天承受著可能會被其他人殺死的風險……」





「那你來這裡幹甚麼？」隊長冷諷道，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問了個蠢問題，「對我來說，只是想早一步看到高處的面貌而已，想著想著就上來了，哈哈。」雖然這樣，其他人還是開始回答起我的問題來，「沒有必要為別人的想法而活啊。」艾這樣說著。

「我覺得，既來之則安之吧。」矮子道，「艾說得沒錯，事事要先從別人的角度去想的話的話，那也太辛苦了吧，況且只要我們能活著，就能獲得永遠不老的生命……雖然有著被別人圍剿的風險，但利還是多於弊的。」

「我就說過了，我的話只是因為不服老而已。」老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沒甚麼太深入的原因。」

「那……你呢？」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也問問隊長這個問題，「是甚麼驅使你走到這樣前的？」

「你這人怎麼就這樣執著……唉，算了，我走到這樣前，是為了證明自己。」隊長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證明自己與那些不在乎自己的廢人不同，只是這樣而已。」

我頓了一頓，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應該就是隊長所說的「廢人」。

這個時候，踏在地上的冰塊漸漸再次被白雪所取代。





「穿過冰川了，我們還餘一半多的路程。」矮子確認了一下附近的地勢以後道，「先在這邊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