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跑,還是戰鬥?

看現在的狀況,無論選擇那一項,結果都是必死無疑。

如果我運氣夠好的話,也許可以在那些人繞到石頭後方的時候用手槍擊倒其中一個,但這樣就意味著我要會被其餘兩人幹掉;而即使我現在逃跑,也不可能逃出那三人的射程範圍之內,我也不認為他們的槍法會差到連二十米內的人也打不中。

那麼,我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麼?

我莫名地想起了程筱她們,無論是怎麼危險的狀況,於她們看來都是小事一樁,反觀我自己,才踏進80區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要被迫進死地了。





突然,我的右方傳來了巨大的轟炸聲,從爆炸聲中我可以聽到其中一個人的哀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三人當中的其中一人被這股衝擊打傷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樣回事,但現狀更不容許我就這樣等待他們回復正常過來,既然有機會就應該善用。

我從掩體中一躍而起,指向中間的那一人開了一槍,然後迅速的以同一塊石頭作掩護,不過這次是躲到右方去。

在我趴下的時候看到子彈準備無誤地擊中了那人的頭顱,也聽到倒地的聲音,看來我成功的除掉一人了。

在確認右方的那人經轟炸後長時間也不會醒來的時候,我便能安心地與最後一人對峙。





事實上,我能如此順利的從劣勢回到勢均力敵的局面,也是托了那場不明來歷的爆炸的福,如果沒有那場爆炸,即使我再幸運,也不可能在殺死他們其中一人的時候全身而退。

但現在,即使只餘下其中一人,也仍不是能夠鬆一口氣的時候,我個人是沒有用過獵槍,也不知道它的性能到底為何,但從它射擊所造成的痕跡來看,至少應該不會比手槍還弱才是。

我集中起心神,聆聽著那人的前來此處腳步聲。

我有兩個選擇:一,從石塊中突然探出身來,並把其幹掉,或是二,讓那個人走過來,在他進入手槍的射擊範圍的時候殺死他。

然而,最關鍵的問題是:他自然知道我躲在石頭後面,但我可不知道他會在那個地方走來。





現在我躲藏的這個地方,也是可以從左右兩個方向過來的,那我到底該把手槍瞄向何方?

由於暴風雪仍然持續著,能聽到腳步聲已經是極限了,我根本無法分辨他現在的方向,更不用說準確的打中他了。

好在那人在看見兩名同伴先後被殺以後,也不敢輕舉妄動,靠近石塊的速度也慢了許多,我能思考的時間也多了少許。

在敵人離我幾乎只有十米的時候,我靈機一觸,將炸彈從背包裡頭取出來。

以現在的狀況,要引爆炸彈不但是幾乎不可能的,即使引爆了,恐怕我會傷得比那個人還重。

不過,我現在只是把這顆炸彈當作一顆毫不起眼的石頭用而已。

我把炸彈高高的拋了出去,並在投擲炸彈的同時探出身子來確認狀況。

從石頭邊漸漸靠近的人,應該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把裝在固定地方的炸彈當成手榴彈來拋,使他分神了一段極短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也足夠讓我作出還擊了。

確認位置,瞄準,射擊。

我一連的對著那人的身軀開了數槍,直到完全用盡子彈為止。

在那人倒下以後,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起來,我坐在原來的石頭休息起來。

最終,我還是殺人了,在這個瘋狂的區域中,瘋狂的世界上。

我再度的看向外頭,生怕那些人在看到這邊死了三個人以後,會派更多的增援前來這裡。

但是,在我看到外頭的狀況以後頓時呆了。





因為其餘的九個人也倒在雪原上死了。

而當我察覺到的時候,那四名原來正被追殺的人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謝謝你為我們分散了那些人的戰力。」其中一名青年用槍指向我,「雖然我們也曾經用火箭炮向著這個地方轟炸……但初衷只是想把所有人都殺掉,包括你在內。」

「現在其餘人都死光,你自然就沒有存活的理由了。」

我看著青年冷酷的臉孔,從他的神情來看,他對這個決定絲毫沒有半點遲疑,他是真心想要殺死我的。

這就是前排區域的真實面貌了麼?「伙伴」這個詞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盟友」--更甚者是「隨時隨地可拋棄的盟友」。

「重點在於,我們從來沒有在其他區域看過你。」

三秒過後,青年說出了可能會使我性命得以保存,或是死得更慘的提問來。





「你,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