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ay CEO的大堂其實不比五星酒店差,特別時值聖誕,大灑金錢之下大堂被佈置相當華麗,四圍的燈飾如繁星般閃耀奪目,在這場景下,我不管袁頌婷打算帶我去哪,但我很想要求她放慢腳步,讓我好好記下這一刻,記下在這宇宙浮遊之間,我有幸拖過她的手。
 
步出Neway,橫過告示打道我們走進了維多利亞公園,聖誕夜自不然很熱閙,袁頌婷慢了腳步,似乎想找個較佳的位置,原本一直她都領前帶著我,就在她停下來的一下,我們就有這一刻的時間,這一個畫面,是牽著手而且肩並肩的,站在維園的人潮中。
 
我們繼續走,走到一個比較靜的地方,有張長椅可以坐下,雖然仍是避不了有途人路過,但我們不管。
 
「點解咁凍,你都咁多手汗嘅?」
「俾你拖住喎,唔緊張到出少少手汗,容乜易你話我落你面呀?」
「低B!」
「著翻件褸先。」




「唔該,你呢?你得件恤衫喎。」袁頌婷接過大褸,但沒有穿上,只蓋在身上。
「我一隻手被人脅持咗,得一隻手只係可以拎到一件。」其實我好凍。
袁頌婷笑而不語,並把頭慢慢靠在我肩膀上。
「你成日唱歌追女仔咖?」袁頌婷問我。
「頭先算唔算?」
「如果有男仔唱歌畀我聽,剩係唱畀我聽喎,我都會好開心,哈。」袁頌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咁頭先即係算唔算?」
「咁你估你第時會唔會唱歌求婚呀?」袁頌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都‧‧‧可以考慮‧‧‧」發展得如此神速?我未有心理準備。
「咁到時你唔好再唱得咁輕佻喇。」




「知道。」我會牢記著。
「陳政,講啲嘢畀你聽,不過唔淮嬲。」
「講喇,我幾時有嬲過你?」
「咁我地都唔係識咗好耐啫。邊有機會畀你嬲我呀?」的確,當時我跟袁頌婷相識不足四個月。
「好,總之應承你,唔嬲。」君子一言。
「我‧‧‧一直都‧‧‧有‧‧‧」有男朋友?有絕症?「搵你同佢比較。」
「就係咁?」有何大不了?我還以為一般情況下女人怕男人嬲,都是因為自己不再是處女。
「你唔介意?」有何大不了?我還以為一般情況下女人問男人是否介意,都是因為自己只有A。
「有咩好介意?你介意我介意?」其實如果袁頌婷有在意過我的感受,我己經感到滿足了。
「你就係咁咖喇,成日問你嘢,你都鐘意用問題答問題,點解你唔可以直接啲畀個答案我呢?點解成日都要反問我呢?」




「對唔
住,法官大人。」我不知道袁頌婷這算不算一個投訴甚至一個指控。「但既然你咁講,我又真係好想知道你點比較法喎,講嚟聽下。」
 
袁頌婷嘆了口氣,依然靠在我肩膀上的她開始演說﹕「我覺得‧‧‧你‧‧‧個人‧‧‧好複雜,我成日都‧‧‧唔係好知‧‧‧你諗緊乜。你個人好靜,雖然有時講嘢‧‧‧啍‧‧‧都幾好笑‧‧‧有時仲口花花,但係平時好少講嘢,好似講多粒字都驚蝕底咁,但係用SMS或者MSN又好多嘢講喎,其實我有時無聊睇下啲History,都‧‧‧‧‧‧幾sweet‧‧‧‧‧‧你個人又‧‧‧無乜表情‧‧‧唔知你係到底係‧‧‧諗緊嘢,定其實係發緊夢。你有時好‧‧‧姿柔淡定,淡定到我見到都覺得忟,有時又好認真好緊張,見到你好嚴肅個樣‧‧‧我會有啲驚。你又好似好大洗,成日買呢樣買個樣。周不時見你都係戴Headphone聽緊歌,其實聽咩咖?我有時啲嘢諗唔通‧‧‧就好鐘意聽你講道理,雖然又好似好多都係歪理,但聽咗好似又好啲,起碼感覺舒服啲。你鐘意‧‧‧飲可樂,唔鐘意食煙肉蛋,又唔同我講喎,又驚自己變肥仔,但係又唔做運動。你睇落好理智‧‧‧但係有時‧‧‧又會亂講嘢‧‧‧仲無端端‧‧‧錫人一啖‧‧‧痴痴地線‧‧‧平時好冷靜,但係原來你‧‧‧都會喊。你個人又‧‧‧好似好長情,又好似好花心,身邊好似好多女仔朋友咁。我又唔見你有咩興趣,但又好似識好多嘢咁,不過啲內容都唔真定假。你平時又好似‧‧‧無乜嘢做,又無乜節目,但又唔會聽見你嗌悶,你真係唔怕悶得咖?平時情願一個人去戲院睇戲都唔約Friend去,仲有‧‧‧呀!估唔到你會睇Harry Potter嘅小說喎‧‧‧‧‧‧」

袁頌婷毫無組織亦毫無掩飾地滔滔不絕一直說,其間有時會抬起頭望著我確認我有留心,知道我聽明白又會依在我肩膀繼續說,說得高興時自己在傻笑,說得激動時拍打我手臂,這樣聽著她介紹她眼中的我,心中有點暖意。

「又話比較嘅?點解剩係講我?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