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星的你: 第二章

「早晨﹗」
把門帶上後，身後傳來了問候聲。「早…」看到鄰居的一刻，我整個疆著不懂反應。那張臉…
我仍在夢鄉﹖剛剛的被閙鐘吵醒梳洗更衣化妝只是夢的一部份﹖
但那陽光刺眼的感覺很真實…
因在沙發上彎曲著身子睡了一整夜而帶來的肌肉酸軟感覺很真實…
「上班嗎﹖」
「嗯…」
我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痛，所以說現在不是夢﹖
抑或是另一個感覺異常真實的夢﹖
「在哪裹工作﹖」




「中環。」
「我亦是。你坐巴士﹖」
「嗯。」
我們並肩走往巴士站。沿途遇見的，不論男女，都把目光投向我身旁的男人。他並沒有半點的不自然，彷彿那些注視都不存在，依然悠然自得地與我並肩走著。是習慣了吧﹖
我呢，依然在努力地去理解現在正發生的。
身邊人真的是前兩次夢中見到的那位嗎﹖
此刻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
因為太專注，與迎面而來的人撞個正著，失了平衡，差點兒坐了在地上。幸好身邊人拉了一把，才不致丟架於人前。
「小心﹗」他的手碰到我的一刻，傳來了熟悉的冰冷觸感。「你怎樣﹖有沒有扭傷﹖」我搖頭。他扶著我的手，直至走到了巴士站，才鬆開。
巴士來到，我倆沒有上車，「應該緊接著會有另一輛，有位置坐的。」




我點頭。看來他與我一樣是大槪這個時間上班。也許我早前上班時曾經遇見過他，只是我沒有留意到，但腦袋卻把他牢牢地記住了，帥哥嘛，帥得那麼的不真實，所以亦很自然地把他套入了外星人之列。
一定是這樣﹗
「在想甚麼笑得這麼開心﹖」
「嗯﹖我表現出來了﹖」在想像車上其他女人現在是有多妒忌我呀，不，這樣太輕佻了，「我好像想通了要怎樣解決一個難題。一件很複雜的案件。」
一位老人家走入車廂，身邊人立刻站起來讓座，並把老人家扶到座位，然後站了在我位置附近。因為二人之間有一定的距離，而車廂又是滿滿的乘客，我們未有多作交談。
繁忙時間繁忙地點，車龍不見首不見尾，巴士以逢二進一的速度行駛，真的少點耐性都不行。我閉目養神，甫閉上眼即看到男人的臉，便又張開眼。我偷偷地望向男人，他也正在望我。「你要坐嗎﹖」我慢慢地做口型。他肯首。
正想要站起來，他把我按回座位。「開玩笑的啦。」
駛過了紅隧，我身旁的位置空了出來。那位女生，行車其間便不斷偷望男人，下車之時，更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眼神。
男人在我身旁坐下。「你對夢有研究嗎﹖ 」
「嗯﹖」




「你有做過一些佷真實很真實的夢嗎﹖夢的內容是現實中所不可能發生的，但，由於感覺太真實，令你感到疑惑，自己是否在做夢。」
「嗯。有呀。」不就是二十分鐘前而已。
「如果是真在做夢的話，你只需跟自己說『我要醒來』，然後張開眼睛，便可自夢中清醒過來。」
「是這樣嗎﹖我真要學起來。」
「嗯。」他把目光自我身上移開。「你差不多要下車了。」
「對。」他怎麼知道﹖我不記得自己有跟他說過…
也許他一直有在留意我…
我站起來準備走過車門旁邊。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拉住我，低聲說︰「昨晚不是夢；再前一晚也不是。」
「嗯﹖」
他沒有再說甚麼，只是直望進我眼內。
下車的人在我身邊經過，推撞､擠擁著，但我絲毫不動。腦裹在重複他的話，重複做過的兩個夢。
不是夢。
零晨時分，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處於大廈33樓､門窗緊閉的房間，不是夢；他告訴我自己來自外星﹑是外星人，不是夢；男人拿著酒杯突然出現在我家客廳，不是夢；那冰冷的觸感，不是夢…
他推一推我，「車門要關上了。」那熟悉的冰冷觸感。
我走往車門，雙眼卻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走出了車廂，我倆隔著車窗對望，直至巴士遠去。馬路上依舊車來車往，沒有跟隨我的步伐而停住。




此刻，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