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這荒廢工廠已經有六小時,距離時限只餘下一半,然而我們的任務也只解了一半,本來依據首六小時培養的默契,餘下的三個任務絕對能在三小時內解決,只是CW的廣播令整件事產生了變數。

「對唔住,我諗我都係獨自行動好啲,起碼唔駛被人推去送死,而且呢個game始終都係得一個生還者,到最後都係要我哋內鬥借刀,我唔想到最後先被人出賣。」女星陳煒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眼光投射向模型店老闆陳煒,厲了他一下,然後接著說:「比起將命運托付係人地手,我更prefer自己掌握,無野可以左右到我,包括婚姻。」語畢,獨自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往上層走了。

「冷靜啲,我相信一定有全員生存嘅方法,只要揾出我哋係度嘅原因,應該有辦法,同埋啲任務可能都會透露到啲message畀我哋……」這番話是衝著女星陳煒說的,但她完全沒有回心轉意的念頭,至於零碎片段一事,我隻字不提。

挽回她,除了是因為人多好辦事外,更重要是避免連鎖反應──一個接著一個離隊。人很有趣的,當大家在同一團體入面,基於群眾壓力,很自然會服從和安份守己,但一旦有人做領頭羊打破缺口,這份服從和安份守己的精神便會蕩然無存,到最後整個團隊只會變成一盤散沙。

世事往往都只會向壞的情況發展,又或者是吸引力法則吧,模型店老闆陳煒也開腔:「個CW又講得幾啱,差啲中咗你嘅奸計,你班契弟想攞我命?我先無咁笨,我條命要由我自己嚟作主,我先唔會畀你哋害死我,係咁先,今次係我哋最後一次見面,我出到去每年清明、重陽同埋你哋嘅死忌都會掃你哋墓。」我最不想發生的事最終也發生了。





「唔好中計呀!」雖然我情緒很激動,但說這句話時的聲線和感情都壓抑著:「佢想分散我哋,再逐一擊破,係呢啲moment我哋更應該團結呀,唔好走……」模型店老闆陳煒只是邊行邊舉起中指回應我。

「你唔會都想走啩?」我沮喪的問我身旁的酒店炒散陳煒。

「想㗎,不過見你得返一支公咁慘,所以咪唔走住囉。」酒店炒散陳煒俏皮的回應:「又或者你想我走我都可以走嘅。」她吐一吐舌頭。

不知道是否與吊橋效應有關,對著這個男仔頭的女性,剛才有一秒我竟然心動了一下。

「梗係唔係啦,其實係呢度五個鐘,你有無發現到啲咩係好特別嘅?又或者對我哋被捉嚟嘅原因有無頭緒?」我問她:「我覺得你嘅觀察力應該唔錯,畢竟揾錯處你都答得啱。」





「最怪嘅咪係啱啱任務個圖則囉,整體似成咁,但竟然煙囪位無標示,而且我發現個圖則清楚列明有一道後門係地下後樓梯,但我哋經過都唔覺有。同埋我覺得啲任務係有啲嘢想表達,但暫時未知係啲咩。」她滔滔不絕,但都是有用的情報。

「係喎,啱啱第二個解到嘅任務係咪你哋做嘅?」我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

「係呀,係廁所入面,個任務好簡單,要我哋用light painting嚟畫佢指定嘅嘢。啊!佢最後嗰條題目係叫我哋畫一個參加者嘅道具,我就畫咗墨水筆。」她回憶道。

「咁而家已知嘅係地下仲有一個限時飛機逃生任務可以解,呢個我有信心,我哋落去完成咗佢先,我哋早啲解哂六個任務,佢哋兩個死嘅機會就會降低。」我看著酒店炒散陳煒,期待著她的回應。

「但你知確實位置係邊?萬一未揾到就遇到隻鬼,我哋點算?」她非常謹慎。





「呢個時候理唔到咁多,我哋要爭取時間,同埋我都想去check下枝煙囪,啱啱聽你咁講,我覺得煙囪好有可疑。」我扭開水,喝了一小口,然係遞給酒店炒散陳煒,她也喝了一小口,喝完後,我們便出發。

雖然不知道其餘三個陳煒正在做什麼,假如三人都正努力解任務是最理想的,但如果三人都在逛街,我相信我們定必全軍覆沒,我要阻此事發生。

小心翼翼的來到地下後,我們便開始探索該目標電腦,不過剛才的逃亡令到場面非常混亂,要不動聲色的找到看來不容易,而且不知什麼原因,總覺得這層比剛剛寒冷了不少,而且有莫名的壓迫感在身後某處發出,我向酒店炒散陳煒打了一個眼色,她意會到我的意思,於是抬頭掃視了整個樓層,但沒看到有異樣,便再次一起找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