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惡夢

 12月頭。

「Yoyo,有冇好返啲呀?你都病左好耐啦喎!」我發訊息給Yoyo,她也已經病了半個月了。

整整也有兩個星期二沒見過她。

「冇呀……唔知搞咩野!個頭次次訓覺果陣都好痛,又發埋啲惡夢,想訓都訓唔到咁,好辛苦。」她錄音跟我說。





「你有冇睇醫生同準時食藥咖?」

「有呀!但係醫生都只係話傷風菌太勁問題先病咁耐。」她帶點無奈地說。


 「我上堂先啦!你盡量休息下啦!落左堂之後我嚟探你好冇呢?今日公司同我講可以免費試用咖!同埋,你有冇啲咩想食咖,要清淡呀!」

「好呀(害羞的表情)普通一碗熱粥就得啦……食藥食到都冇咩胃口,你到左樓下打比我啦,我落嚟接你。咁我休息先咖啦~你要專心上堂呀!」






 雖說要專心上堂,但是心裡卻很擔心她。

但是我又不是醫生那些,都不知道如何幫助她。

只可以盡力去關心她,照顧她。


 「喂呀澤!做咩心不在焉咁呀?有野煩惱緊呀?因為聖誕禮物?」呀天問。

「係喎……成日都唔記得左就快聖誕節添,應該送咩禮物比佢好呢?」





「聖誕節就緊係要過返個特別既性誕節啦!不過係性愛個「性」!我係你就會送安全套啦!暗示下嘛!」建龍提出一個不實用的建議。

「安全套就緊係要配埋Whisky既!飲到醉醉地,做起野上泥先有feel啲咖嘛!」到底依個天明有幾鍾意Whisky?

「又講咩Whisky呀天明?專心上堂啦!關同學,記得唔好做曳曳野呀!」這時正在教導我們的英文導師Miss Chan走過來。

「你地唔好傻啦……其實有心意既,女仔就鍾意咖啦!雖則實用係重要,但係心意同浪漫都係其中一個因素泥咖嘛!我覺得,呀澤你可以煮餐飯佢食既!

況且,借機會表達埋心意,向佢表白嘛!」仁傑這番說話令我恍然大悟。

的確,我和Yoyo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心意,可是,只是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不過要諗煮咩都幾難搞下……」仁傑的建議的確不錯,但是也要做到才行。





「依啲就由你去諗返啦!你五虎將泥咖嘛!難你唔到既!」仁傑舉起姆指笑說。

「到時你會叫埋我地咖可?好想再食多次你煮既野呀!」天明垂涎三尺般說道。

「睇情況……比我plan下點準備依份禮物先。」我說。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聖誕禮物。

因為此刻更重要的是照顧著Yoyo,不可以再讓她的病情持續下去。

這堂英文堂我沒有專心上課,我一直也在網絡上搜尋著不少坊間秘方希望可以幫到Yoyo的病情好轉。

但是,詳細看了看不少人使用後的心得……





這些秘方顯然是沒有用的。


 下課後,我跟呀天一行人道別,便很快去了Yoyo附近的商場買粥。

免得她等太久和餓壞。 


很快買完,我便去到Yoyo的樓下並致電她下來接來。

良久,我也看到她從遠處慢慢地走過來。

這天她只是穿著簡約的長袖睡衣,並帶著一副睡眼惺忪的樣貌。





看上來很頹喪、疲憊。

病了這麼久,這是必然的。


 「當自己屋企得咖啦......我家人啲幾日都去左內地做野。」Yoyo用那沒氣力的聲音說。

她的家很大,可能是牆色的問題。

白色的牆色令人感覺很寬大,而且也帶給人一種既簡約,既純潔的感覺。

「食野先啦!訓左咁耐都餓啦!食完要食藥呀!」我從外帶袋中取出兩碗粥,並放在一張空桌上。

「得啦……轉頭食啦……我入廁所執一執個殘樣先。」她說。





「唔緊要啦,我又唔介意既,自然啲幾好呀!」我說。


 一會兒,她便從廁所出來,並找了一張椅子,放在我身旁坐下。

「想比你見到最靚既一面嘛。」她細細聲說。

「得啦傻瓜,食野啦!依家靚返好多了!」

她笑了笑,總算在臉上添回了一些色彩。


 「係呢!你發果個惡夢係點咖?有冇話好驚呀?」我問。

「Um……其實唔係話好深印象咋,好朦糊。但偏偏又成日發。」她思索了一會兒便續道︰「個夢又唔係話好驚,只係覺得好無助好孤獨,有種需要人去救既感覺……唔識講,哈哈。最近真係成日發埋啲怪夢~」


 「碗粥係咪好熱呀?幫你吹涼少少再餵你食啦!」我看見Yoyo一直也只是拿著匙羹,沒有去進食。

「算你識做啦!咁識照顧我依個病人!」她抿嘴笑說。


 說罷,我便把吹涼了的那羹粥遞進Yoyo的口。

「打開口啦!」這個Yoyo在玩著,一直在搖頭,死不張開口。

「再唔打開口就唔照顧你咖啦!」當然我也只是開著玩笑般說道。

不過,她也因此張開口了。


 今天我們沒有很多的話題。

可能是因為她病了的關係吧?


 「個頭好痛呀......」突然Yoyo痛苦地按著頭說。

聽到她這樣說後,我馬上扶著她到沙發躺下。

「休息下先!好似有啲燒咁呀你!」我摸摸Yoyo的額頭還有面頰,有種很燙手的感覺。

「我入廁所拎條毛巾沖沖手敷係你額頭先!你屋企有冇冰咖?」我問道。

但是Yoyo並沒有回應,只是閉上了眼在沙發躺著。

臉上顯露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我去先去了廁所把毛巾沖水,再去廚房裡的雪櫃看看有沒有冰塊。

「好彩都有冰啫。」我唸著唸著。

我用毛巾將冰塊包著,再放在Yoyo的額頭上,希望這樣情況會好點。

每隔一段時間,我便摸摸Yoyo的面頰,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

可是,情況一直持續下去......

我也好幾次替換了毛巾和冰塊。


 「關澤。情況有點不尋常,我感覺到邪靈的氣息,並潛在於這個女子身上。」此時,關羽在我腦海跟我說。

「吓......關羽,你咁講啫係係因為邪靈既關係佢先病咁耐同發惡夢?」我在腦海中問。

「正是。此邪靈一直附在這女子身上,吸收著她的力量。」


 「離!」聽了關羽這樣說,我便說出驅趕邪靈的字。

說罷,我便摸摸Yoyo的面頰。

看來一點作用也沒有......身體的溫度並沒有因此下降。

我一直在說著,希望可以成功。

儘管說著「離」,亦或是「現」也好。

可是......情況依然一樣。

「點解驅趕唔到既關羽......」我很無助地說道︰「係咪我害左Yoyo呀......?」

「這只邪靈的力量很強大,能夠進入到別人的夢都。要把她消滅,便要進入到該女子的夢都。」關羽說。

「我應該點做先入到Yoyo既夢入面呀......?」我哭著跟關羽說。


「關澤。男人落血不流淚,哭是無助於事的。把太平百錢的項鍊繫在你倆的手便可以進入到她的夢都之中。」關羽停了停,續說道︰「但是,對於還沒有實戰經驗的你,這行為的風險很大。萬一消滅不到在她夢都裡的邪靈,你會一輩子被困在黑暗之中。」

「......」

「就看你承不承受到這個巨大的風險。眼前的這個女生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嗎?」然而,我沒有理會到關羽這番說話,我直接進入到Yoyo的夢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