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一連串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吵聲。睡眼惺忪的我看了看身邊一個個東歪西倒在地上的人影,才想起昨晚在娜蒂茜亞家裡,跟娜蒂茜亞、雪露、亨斯他們聊天聊到睡著,竟忘了向家中報平安。估計門外那急速的敲門聲,必定是娜蒂茜亞的媽媽代我們這幾個徹夜未歸、又沒有向家人作交待的年輕的父母作傳聲筒了。
 
娜蒂茜亞及雪露也被那敲門聲吵聲,一臉迷茫地看著大家,似乎仍在努力想搞清狀況,反倒是亨斯,竟對敲門聲甚具免疫能力,在密集式敲門攻擊下,仍能呼呼大睡。
 




娜蒂茜亞以手指作梳,輕輕梳理好頭髮,清一清聲線後,便打開腳下暗門跳下去,邊走向房門邊說「來了來了,是誰?」
 
門打開後,只見娜蒂茜亞的媽媽一臉憂心地說「娜蒂⋯你的朋友都在這裡嗎?昨晚沒離開吧?」說著便見她往房內張望。
 
我和雪露向媽蒂茜亞的媽媽打了一聲招呼。
 
娜蒂茜亞向她媽媽說「他們都在,還有亨斯,只是他還沒有醒來。可是⋯⋯發生甚麼事,這麼焦急了?」
 
娜蒂茜亞的媽媽舒了口氣,表情看起來比之前放鬆不少,接著又說「你們梳洗好了後,到來客廳再說吧,這事並非三言兩語便可解釋得來的。」
 




她說罷把門關好,著我們梳流好後便到大廳去,現在她會先向我們家報平安。
 
娜蒂茜亞待她媽媽離開後,一臉迷惑望向我們「不知發生甚麼事了,煞有介事的要我們到客廳講解,而且還要向你們家中報平安⋯⋯」娜蒂茜亞說著看了看我「白止言,是你和亨斯闖了禍嗎?還是做了甚麼見不得光的事了?」
 
話題突然間放到我身上,我立即回話反駁「還是你們平日做得壞事多,連累我也要被審問?」我嘆了口氣又說「我父母知道我最後接觸過的人就是你兩個,擔心得要你家長確保我安全後,便向他們報平安!你看你們給別人的感覺有多危險多可怕!」
 
娜蒂茜亞及雪露忍不住笑了笑,接著雪露說「快點叫醒亨斯及梳流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為何娜蒂的媽媽好像很擔心很緊張似的。」
 
我和娜蒂茜亞對望了一眼,大家都似乎心裡有點緊張,感覺就像學期完結前,等待派發成績表那種忐忑感一樣。我著娜蒂及雪露先去梳流,而我就負責叫醒亨斯。
 




我爬上閣樓,用力拍了拍正熟睡的亨斯,嚇得他整個彈了起來。
 
「白止言!」亨斯回過魂後,伸手打了我一下「嚇死人了,你不會好好地把人叫醒嗎?」說著左看看右看看,又說「娜蒂她們呢?」
 
「有緊要事發生了,快點梳洗好一起到客廳吧。雪露她們應正在梳洗中,我們用客房的浴室吧。」我向仍睡眼惺忪的亨斯說。
 
 
去浴室的途中,亨斯已被我告知事情大約的經過,待大家都梳洗好後,我們懷著既不安、又充滿疑惑的心情到客廳去。
 
咯咯咯~
 
我們站在那道充滿氣派的客廳大門前,大家不由自主各深呼吸了一下。娜蒂茜亞慎重地向客廳大門敲了三下,每一下相隔一秒,是噬血族以表示禮貌及重視的敲門規格。大門不久即被徐徐打開,本以為裡面只有娜蒂茜亞的家人在,怎料,卻看到我們四大家族之首均是坐上客,每人臉色鐵青,氣氛非常凝重,連平日最嬉皮笑臉的亨斯在他父親面前,都突然變得正經起來。
 
我們各自走到自己父親或祖父旁坐下,我不知道自己犯了甚麼過錯,竟然會驚動到老爸出動,可是⋯⋯⋯⋯想深一層,我們四個年輕人,就算如何犯錯,也不至於會有能耐驚動到四大家族吧?雖然今天是2月14日,但估計絕對不會是想跟我們一起慶祝情人節吧? 還是⋯⋯ 噬血族內部發生了甚麼重大的變故?
 




作為四大家族頭領的老爸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後一臉嚴肅向我們問「昨天,你們是否在大轟炸紀念集會時,見到大批瑕種滲入人類示威者當中?」
 
大家都不肯定這事究竟與現在的會議有何關係,也不明白昨天那件事,跟今天我們在這裡被「公審」有何直接關係,為免講多錯多,大家在這拘謹的場合下都不敢作聲。但沉默始終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我知道得不到答案的老爸必定會以不同的方式去取得答案。既然我們根本沒做錯任何事,與其在這裡噤聲,讓我們幾個反倒像變成罪人一般,倒不如我大大方方講述當時情況,加上我又是發現瑕種的第一人,就由我來身先士卒吧!
 
我裝作沒被老爸他們的氣勢震懾,故作輕鬆,卻硬著頭皮說「對,昨天看到多個瑕種混入示威人群中,他們沒大舉攻擊人類,只是把他們帶到暗處⋯⋯ 食用。」
 
雪露看我打開了開場白,也順勢緊接著說「由於他們沒向人類發出攻勢,但卻選擇這類必定有觀察者出現的場合露面,因此,依我們估計,瑕種的目標是噬血族而非人類。」
 
「瑕種沒多作停留,待示威活動完結後,亦隨即散去,且也沒獵殺更多的人類。」娜蒂茜亞亦向大家報告著所見所想。
 
亨斯一臉慌惶地看著我們三個,眼神似是訴說著「你們都有事情報告了,那我該說甚麼才好。」
 
娜蒂茜亞說完後,便沒有人再回話,我們亦不知該怎樣幫亨斯脫困,但只見各長輩均一臉嚴肅,也不知是在想些甚麼,可幸的是,沒人留意到亨斯並沒有就昨天的事件作任何報告。我們四人互換著眼神,也沒有人知道那些長輩在作甚麼打算,只知現場氣氛非常壓抑,令我連大氣也不敢透一聲,如坐針氈。
 
良久,我老爸終於開口說話,打破沉默「昨天晚上,我們噬血族經歷了一場大災難。雖然規模沒有中世紀時期的獵殺行動那麼大型,可是傷亡亦非常慘重。或許由於下手的並非人類,而是瑕種,因此,對方非常熟知消滅我們的方法。」他頓了頓又說「昨夜短短的一晚,已令我們族人死傷無數。而吸食了噬血族血液的瑕種,戰鬥力就更強。我們不知道他們實際數量有幾多,但只知為數不少;也不知他們的攻勢會到何時方止。總之這段期間,外出時千萬別落單,出入需要有數人相伴,如遇上瑕種,可活捉的話就把他們生擒,否則的話,為保持人類及異族的安全,必須把他們清除。」




 
老爸沉穩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中迴盪,那句 ’必須把他們清除‘ 在我腦中纏繞不散。雖然身為噬血族,擁有著比人類強壯及敏捷的身體、復原能力又強、反應及靈活度也高、更有著堅硬如鋼鐵的利爪及獠牙,可是⋯⋯⋯ 我們這一代一直只生活在太平盛世裡,養尊處優,面對過最大的危險就是坐的士遇上賊司機又或是搶劫而已,但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會把我們置於死地的瑕種,且更要我們把他們清除!?我們雖是噬血族,但這個年代的噬血族人,根本只需到餐廳,便可解決三餐所需,我們基本上已忘卻獵血的本能。如今,突然間竟要我們殺人⋯⋯⋯一時之間要我們如何面對。
 
當我們還在回想我老爸的說話時,只聽到與亨斯完全相反,一派學者風範的亨斯的父親接著說道「我們口中所稱的瑕種,其實也是噬血族的一員,只是,因某些問題,令他們極其嗜血,且發展出雙排獠牙及不能收合的利爪。據我們了解,他們相信吸食噬血族人的血液有助他們 ‘治好’ 身上的問題,由瑕種變成噬血族。」他望向大家接著又說「因此,在情況受到控制前,大家必須小心,如遇上瑕種,要是覺得沒勝算的話,記得要逃走,因為他們想要的,是吸光你們的血。」
 
娜蒂茜亞的父親看了我我及雪露說「所以你們猜得沒錯,瑕種確實是想借此次人類的示威活動向我們傳達一個訊息,而那訊息,就是向我們宣戰。」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