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誰是故意引導我到西森林的幕後主腦仍在進行中,而究竟是誰要陷害我,我仍然茫無頭緒。這宅裡的所有人我都當作成家人一般看待,根本想不到有誰要向我下手。還是⋯⋯⋯ 我一向把著眼點放錯地方了?那個要害我的人從來不是大宅裡的人,而是大宅外的人?可是⋯⋯⋯我又沒得罪人,那究竟是誰要害我呢?
 
要追查幕後主腦實在太難了,加上我沒有電影主角般的聰明才智,說到底我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總之,我唯有自己小心為上就好了。但是,為了避免同類事件再發生,雖然我找不到主腦,但卻可加以防範,例如⋯⋯ 好好訓練我那兩隻忠心耿耿的合魂獸⋯⋯吧?
 
月蝕體積細小,但步法輕靈,最適合貼身跟在我身邊,並於危急時為我找救兵;而日蝕體型有如野狼般大,集合多個優秀狩獵者的特徵於一身,可於危難時發揮保護作用。自西北森林那役後,我除了過著悠閒的生活外,亦忙於教導及訓練我那兩隻合魂獸。
 
我想起白止言有一枝用來訓練夕夕的迷你小笛子,於是便向他問「白止言,訓練合魂獸的笛子,在那裡可以買到?」
 
「買?」白止言又露出招牌欠揍無知表情,藐一藐嘴說「那是訂造的,家裡有好多。」說著邊走邊向我揮手說「來吧,帶你去選。」
 




雖然這大宅我已走過多次,但只限於外面的走廊,不少房間我也從未踏足過。跟著白止言左拐右轉,去到一間外表毫不起眼,猶如一般房間的門外。
 
「這個房間專門擺放各種訓練用的工具⋯」白止言邊走進房間邊說。
 
他伸手拉開其中一個抽屜說「這就是我用來訓練夕夕用的,即是你口中所說的小笛子。」接著又打開另一個抽屜說「這是破風器⋯⋯」說著拿起其中一個在手上。
 
那個破風器看起來就是一個表面有多個大小不一的小孔,看似金屬製的短小圓柱物體,柱體中間向內凹入,凹陷位置系著一條透明,像魚絲般的繩子,看起來有點像外形奇怪的迷你搖搖,也不知道要如何使用。
 
只見白止言拿著繩子輕輕在空中揮動著,果然這東西用法跟搖搖無異,只是以不同方向揮出去時均會發出不同的聲響,聲音有點像陶笛,如果花心思去研究的話,也許可當作樂器使用。
 




白止言示範完後,又拿起另一款作介紹,想不到連訓練合魂獸的工具也如此之多。聽白止言說,每一隻合魂獸最好選用不同的訓練道具,以免下錯指令,於是我便選了小笛子來訓練月蝕,破風器則用來訓練日蝕。
 
接下來的日子算是我成為噬血族後最忙碌,但又充實的日子。每天早上均先練習使用訓練器,練習途中又再多掘更多可能性,然後便把練習成果用於訓練日蝕及月蝕上,以便配合更多新技巧。
 
日復日對日蝕及月蝕進行的訓練、每週與費勒及阿撒賽爾的聚會,忙碌的日子令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我的身體狀況也於不經不覺竟起了變化。
 
 
咕~~~~
 
就在我正專心在後園訓練日蝕及月蝕時,肚子竟傳來久違了的飢餓感及鼓聲般的巨響。




 
肚餓本是正常不過的事,可是⋯⋯⋯⋯
 
「肚子餓了,這麼快就到了午飯時間了嗎?」我心想,並伸手看一看手錶「才十一點半,又會這麼快就餓了⋯⋯」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本來餓得有點迷糊的腦袋突然清醒過來「肚餓?怎麼可能?」我皺著眉頭側頭細想「我好像⋯⋯自成為噬血族約幾天後,就沒再感到過肚餓了,現在⋯⋯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噬血族是否會肚餓,因為這件事從未發生過在我身上,而我也不知這是否正常。
 
不知道是否因為太餓的緣故,我開始覺得手軟腳軟,渾身乏力並開始睏倦,腦裡並不時浮現各式各樣吸血情境,想像著從哪位置落口才最好效。
 
我帶著日蝕及月蝕返回大宅,邊走邊發現自己的獠牙已不知不覺間偷偷出現,之前那麼努力又不見得它們肯乖乖出現,不應該出來的時候卻又自己走出來。我垂下頭再望望雙手,十隻手指頭也已換上尖銳的利爪。心裡吸食血液的慾望愈來強,腦中不斷重複又重複著怎樣咬破人類的血管,大口大口地喝裡面的鮮血,眼前望到的是各個以利爪開膛摘取心臟的畫面。我開始感到內心那嗜血的自己愈來愈強大,不論我如果奮力抵抗,但我那人類的心智仍無可避免地一步步被蠶食,我深怕會控制不了自己,於是揮揮手著日蝕及月蝕先行快步走回房間,我自己則趕回宅裡的廚房拿血包,以填飽肚子,藉此消除內心各個血腥的慾望。
 
「你怎麼⋯⋯⋯」
 
聽到面前有聲音響起,我無暇去了解是誰在說話,只知道那血液在身體深處傳來的味道及流動的聲音,即令我完全喪失最後一絲意志。我伸手就去抓住那人的膊頭咬下去,那人本能地作了輕微反抗,而為免他作無謂掙扎,我以手上的爪刺穿他身體作固定,果然,他不再反抗,乖乖就範。
 




也不知道是因為新鮮血液的味道,還是太餓的緣故,這一餐的味道雖不及家中的血包那麼鮮甜美味,且帶有濃郁的草青味,但從活人身上吸取仍在流動的血液,卻帶來另一種享受,本以為人體上的汗液中的鹽份,會印到唇上,帶來嘔心的鹹味,但實際上卻不然,或許血液的鮮味已蓋過鹹味,又或者⋯⋯像廚師煮食時加少許鹽花的道理一樣,那些鹹味有畫龍點睛之效,間接提升了血液的鮮味。
 
本被飢餓感充斥著腦袋、意識模糊的我於進食後已慢慢回復人類意識,而這次亦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飢餓中的噬血族竟如此可怕。那種飢餓感會來得非常急,甫一感到肚餓不久,整個意識便會被吸活人鮮血、活摘心臟等思想蠶食,甚至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直至把肚子填滿為止。
 
回復意識後的我立即看看自己雙手。利爪又已不知不覺地躲回手指裡面;我再用舌頭於口腔內稍作探索時,也發現得到鮮血滿足的獠牙也已消失不見了,只留給我滿手、滿臉及滿身的鮮血。
 
自私的我只記得顧著自己的狀況,知道自己已回復正常後,才想起那個成為我第一個獵物的某個人,正坐在地上,用手大力按住鮮血直流的肩膊。
 
「你⋯⋯⋯⋯你沒事吧⋯⋯?」我帶著萬分抱歉,臉帶尷尬地說「剛剛⋯⋯ 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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