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大宅已被我走得熟透,但白止言及戈域仍是放心不下,對我作出寸步不離的保護,而我在家裡閒來沒事,就會走到蜜桃園去玩水及一解口饞。
 
上次於噬血族聚會中認識的費勒及阿撒賽爾,我們仍保持聯絡,也許這就是同期的緣故吧,找到跟自己差不多時間轉化的朋友真的相當難得,也許亦因為這個緣故,令我們三個的感情愈來愈好,愈來愈親近。雖然他們經常認為成為噬血族人是一個早已被安排好的局,對自己的轉化者抱有懷疑態度,可是我卻沒受而他們影響,依舊覺得白止言是單純為了救我而把我轉化。不過⋯⋯⋯也許有時候也有一點懷疑吧⋯⋯?
 
有時候我總會想,這座大宅有多危險?為何要讓戈域當我的貼身保鏢?是真的為了保護我?還是防範我?不過,我還是會相信白止言的,畢竟,我不覺得自己有甚麼值得被騙的地方,而且也看不出他有傷害我的意思。
 
「對了,戈域。」我手中拿著剛摘下的桃,向坐在背後不遠處的戈域問「你有聽過天鵝森林嗎?」
 
外表冷峻的戈域聽罷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接著又一如平日,一臉冷酷地說「你從你的同期好友口中聽到的嗎?」
 




我點點頭說「對,是遊玩的地方嗎?」
 
「遊玩嗎?」戈域說「將來的你會這樣想也說不定,但對現正的你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覺得好玩的。」
 
我側頭細想「這是謎語嗎?現在不覺得好玩,但將來或許就會⋯⋯?」
 
「那要怎樣去?」我望向背後的戈域向他問,卻發現在不遠處的戈域不知從何時起已消失不見了,我納悶地把頭轉回正面,卻發現他無聲無息地走到我面前來,把我嚇了一跳「突然閃到面前來,想嚇死人嗎?」
 
「你在這裡只會被我嚇死,但在天鵝森林卻是去送死。」戈域冷冷地說。
 




我還未懂得怎反應,便聽到那喜歡胡亂加入話題那白止言的聲音說「怎麼會提起天鵝森林了?」
 
戈域望了白止言一眼,又望了我一眼,並沒說話。我不知道天鵝森林是怎樣的一個地方,但對此地方毫不知情的我本著不知者不罪的想法,沒任何顧忌地向白止言坦白「我從朋友口中聽說的。」
 
白止言點點頭,笑了笑說「天鵝森林嗎?我並不覺得是個好地方。對現在的你來說有點危險,但另一方面,卻可提升你的反應及自我保護能力。」他頓了頓又說「不過,太沉迷卻不會是一件好事⋯⋯」他說著深深呼了一口氣「畢竟所有事情均不應太泥足深陷吧。」
 
戈域輕皺著眉頭點頭稱是,只聽白止言繼續說「你要去天鵝森林我也不太反對,可是你先要學好控制好何時噬血族化、何時人類化,意思是,你要學懂隨心地使用你的獠牙及利爪,要學會掌控這能力,而不是由這能力掌控你。」他說著低頭想了一會又再說「而且,你每次去天鵝森林必須由我陪同,不能私下跟你的朋友去。」
 
我心裡想「我有哪次外出不是由他陪同?不過既然他這樣擔心,我就肯定地給他一個承諾吧。」
 




「ok!」我說「我每次去天鵝森林都必定與你同行!」
 
「那你要勤力一點,努力去練習如何控制你的獠牙及利爪了。」白止言微笑著說「就待你吃完這個蜜桃就開始吧?」
 
 
 
 
學習控制獠牙及利爪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玩,亦不似電影中那些特訓般熱血,整個訓練非常靜態,甚至可以說,有時候連一丁點的動作也沒有。
 
「哼!!!!」我緊皺著眉頭,用力地把雙手做出貓咪出爪的動作,並大叫著「呀!!!!」把口大大地張開,把上顎的牙齒狠狠地展現出來。
 
「你這是甚麼回事?」白止言看著我的舉動啞然失笑。
 
我輕輕用舌尖碰了碰犬齒,又望了望自己雙手指甲,發現並無變化,仍保持人類的狀態,於是回答白止言說「我在試著把獠牙及利爪召喚出來。」
 




白止言那傢伙聽後發出了一陣恥笑聲,然後說「你這種萬聖節扮鬼般的姿勢及叫聲就可把把獠牙及利爪喚出來嗎?」
 
我藐了藐嘴,語帶不滿地說「不然呢?你又沒告訴過我要怎樣做,我怎知道!」
 
那傢伙擺出一副無辜的臉「其實⋯ 我已忘了是怎樣喚出獠牙及利爪的,只知道⋯⋯」他剛說完這幾句話,便見到獠牙及利爪已突然出現,毫無先兆「我想他們出來,他們就會自動出來了。」說完後,又突然變回人類的模樣,前後不到幾秒時間,事後又聳聳肩,做出一個欠揍的表情。
 
我正想為民請命,揍他一頓時,突然又見他一臉認真地說「對了,你上次是遇到女巫時才變回噬血族模樣的,所以⋯⋯應該是你當覺得有威脅、危險時才會噬血族化。」接著只見他側頭沉思,然後又說「你試想像一下當時的情況,再模仿一下當時的心態,試試能否把獠牙迫出來。」
 
我點了點頭,閉著眼集中回想當時的情況,可是,想像始終不及現場感受,在明知沒危險、且安全的情況下,獠牙及利爪依舊牢牢地躲起來。由於知道縱使身體如何用力也不能迫出獠牙及利爪,故此我把所有精力都集中於想像中,幻想著各種危急的情況出現在眼前,但可惜仍徒勞無功。
 
 坐在附近的白止言不知已睡著及睡醒幾多回了,最後終於忍不住說「不如看點恐怖驚慄片吧?或許會激發出你的潛能。」
 
熟知我性格的白止言,竟找來了那套我最怕的午夜靈異錄像,明知道我膽小還故意找來我最怕的電影,也不知這是否他密謀以久的奸計!我硬著頭皮陪他看完整部電影,可惜看完整部電影後,除了加大了我的不安感及令我疑神疑鬼外,對於喚出獠牙及利爪仍是零進展。
 
「我想我們還是再等一下吧。」白止言搖著頭說「都好幾天了,不論如何威迫利誘,都總是未能把你的獠牙迫出來。」白止言嘆了口氣「估計是你屬於晚熟那類人吧,身體仍未完成噬血族的發育,因此能力也未能收放自如。等到時間到了,就自然控制得到了。」




 
就這樣,我又回復平日簡單的生活。在大宅內悠閒地生活,不用為經濟而憂心、一生比人類漫長,不用費心思於生老病死上,閒時吃吃蜜桃、玩玩水,不過仍舊抗拒飲血及進食內臟。
 
費勒及阿撒塞爾不時會約我外出聚會,帶我認識了不少噬血族的餐廳。本以為噬血族是那種只會到高級餐廳享用高檔食品,但原來竟有噬血族快餐店,食物種類跟人類快餐店沒有兩樣,都是主要售賣煎炸食物,口感跟味覺完全不像在進食內臟,令我完全迷上,可是白止言就跟一般人類父母一樣,譴責這些食物有多無益,也不準我食太多這類他口中的垃圾食物。
 
而縱使我看起來似是單獨出門及單獨赴約,但其實戈域每次都總會偷偷跟在我附近暗中保護,或許是被我那兩位同期好友那些陰謀論的影響吧,有時候我也不禁懷疑,戈域其實真的是在保護我?還是來防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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