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言!」我大聲叫喊著,四處張望,可這偌大的森林裡,除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樹外,那裡有半分白止言的身影。
 
「這個森林⋯⋯⋯ 好像有點古怪。」我心想。
 
雖然成為噬血族人後,身邊人一直不斷勸喻我要小心,把這個世界形容得非常血腥及危險,可是一直以來受盡全方位保護的我,完全沒感受過真正的危險,所以也沒把那些忠告真正放到心上,可是現在⋯⋯⋯
 
「白止言!」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裡忐忑不安,不知該到處走走去尋找白止言,還是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可是,明明不久前他還在我身邊,怎麼可能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呢?」我心裡納悶,警惕地看著四周「這森林一定有古怪。白止言那傢伙一旦發現我不在身邊,一定會到處找我。可是現在,我除了那瑟瑟風聲及樹葉的沙沙聲外,卻完全聽不到那傢伙的聲音。」
 




我拿出手提電話,想試圖打電話給他,或以GPS定位顯示自己的位置,但就像電影情節一樣,這個森林的深處接收不到任何電話訊號。
 
我本想試著沿著原路回去,走出森林,可是,這四周均是樹木,環顧四周仿似一模一樣,好明顯路痴如我,已找不到原來的路。
 
「找不到原路,那⋯⋯⋯向任何一個方向一直走到盡頭,總可走出這個森林吧!」我心裡盤算著離開的方法,並打算沿途一直尋找白止言。可是,除了是一個路痴外,我還是一個病入膏肓的選擇困難症患者,縱使情況如此緊急,但我仍是下不了決定,到底要向那個方向走。無計可施下,我把命運交給上蒼,從地上拾起一枝斷掉的樹枝,隨意掉到地上,再跟著尖端處指向的方向前進。
 
沿著樹枝的方向一直走,正當以為找對了路時,卻發現一道樹牆出現在面前。這樹牆上樹枝縱橫交錯,互相糾纏,完全沒任何一絲空間可供人通過。由於已選定好前進的方向,我不想再走回頭路或另選路向,於是試著尋找任何可容人通過的空隙。可是這樹牆緊密得連一隻手臂也穿不過,更遑論是人,無奈下我唯有按照自己留在地上的腳步,回到跟白止言失散的地方,並以樹枝在這條路上劃上X號,以證實此路不通。
 
接著,我又再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按照樹枝的指引,走上另一條路,可惜同樣遇上樹牆。
 




再次按腳步回到原點,但怎樣也想不通,為何森林中竟有如此緊密的樹牆,就仿如有人故意如此種植、如此安排一樣。看那樹牆的規模,以及那些樹木之高大,可想而知這安排絕非一兩年間可完成之事。
 
雖然白止言每次都為保持神秘感,不肯預早告知我要探訪的是哪個種族,但觀乎那一道道的樹牆,完全不似是人類的杰作,估計我應該已進入了不知哪個種族的活動範圍內了。
 
白止言不在我身邊,也不知他是故意作弄我,還是遇險了。但至少現在未知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是謹慎行事為妙。
 
這次我除了在地上劃下記號外,也在樹上寫上記號,以便記住我從哪棵樹旁出發。
 
再次踏上路途,這次沿路一邊走,也沒有碰著樹牆,但感覺這些樹就好像⋯⋯⋯好像有生命一樣。我知道這樣形容有點古怪,因為樹木當然是有生命的,但我想說的是⋯⋯他們就想有思想一樣,一直尾隨著我行走,又似是有意無意地引領我去某個目的地似的,可是,我卻沒親眼看到大樹們走動,只是⋯⋯ 只是,好似一直在我附近的都是幾棵很面熟的樹。
 




心裡雖然忐忑不安,可是踏入這片樹林,就等於踏進了他們的領地,想要逃走也不是易事。既然他們剛剛沒有要殺我害我的意思,估計短時間內我也不會有任何性命之虞,那倒不如大大方方,就看看他們想帶我到哪裡。
 
風聲及樹葉的沙沙聲不斷於四周響起,並不時感覺到有如數十對眼睛從我背後監視著我一樣,但我不敢多想,生怕難得建立起來的自信及氣勢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擊倒。
 
我已沒留意自己走了多久,走得累了就倚著樹木稍作休息,正當我扶著樹幹打算站起來繼續前進時,卻見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這⋯⋯⋯⋯」我看了那樹幹一眼,表面假裝若無其事,心裡卻慌亂不堪「這不是我之前劃下的記號嗎?怎麼可能會在我身邊出現?我不是已向前走了好一段時間嗎?怎麼⋯⋯⋯?」
 
我看了看四周環境,縱使同樣是森林深處,樹木排列卻跟我和白止言失散的那個地方完全不同,顯然並不是同一個地方,可是⋯⋯這棵樹⋯⋯⋯怎麼會有我之前劃上的記號?
 
「冷靜!別慌張!」我深呼吸,調整一下思緒「我自己都成為吸血殭屍了,這世上有會走路的樹又很出奇嗎?」
 
我故作若無其事,繼續讓那些會走路的樹帶領我去到他們想要我去的目的地,心裡卻怕得要死。
 
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終於出現了點變化,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兩間簡陋的小木屋。




 
我看了看那兩間小木屋門前那些由樹枝堆砌起來,看似簡陋燒烤架的物體後,大約估計到這裡應該是女巫的領地了。我對女巫的認知只在於電影中那些身穿黑色長袍,臉上掛著一個大鷹鼻,笑聲又尖又邪惡的老人家,現實中卻完全不知道跟她們相處有何禁忌,不過禮多人不怪,扮作無知,又對人有禮,應該比自以為是更容易得到人信任吧。
 
白止言那傢伙還是沒出現,我唯有硬著頭皮,見步走一步。
 
「與其等待被發現,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先打個招呼吧?」我心想,接著邊走向小木屋邊大聲說「你好?請問有人嗎?」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於偌大空曠的森林中迴盪著,卻聽不到有任何回答,於是走向另一間小木屋,大聲地說「請問有人嗎?」
 
我看著前方的小木屋,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下,再找白止言時,卻聽到背後傳來樹枝被踏斷的聲音。我回頭一看,見到一名年輕的女子站在我背後不遠處,正鬼鬼祟祟地,有如玩‘一二三紅綠燈’般,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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