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界劍擊物語: 一.僵局與集中
撒隆巴斯的氣味，在體育館中飄散。
運動員們的叫喊，在體育館中穿插。
滿載青春的汗水，在體育館中揮灑。
在一個普通的體育館內，九龍區學界劍擊團體賽正在進行得如火如荼。
學界比賽不是甚麼大型比賽，但卻是許多中學時代重要的點滴。也許在這個急速的社會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但有一群劍手，願意為它付出青春和熱血。
理由無他，因為他們已經迷上了劍擊。
「聖彼得！」
「聖彼得！」
「聖彼得！」
十餘名身穿同樣款式運動服的學生站在體育館二樓看台，向著一樓的比賽場地齊聲大喊，每叫完一次學校名皆快速地同步拍掌三下。
那群學生正下方的，正在進行著準決賽，兩位身穿白銀色劍擊服的運動員正好打完一分。紅燈為聖彼得英文書院，綠燈為風華中學。比數為36對44，風華只差一分便奪得決賽的入場券。
剛才那一劍由聖彼得的趙正毅獲得，得分後他背向對手猛地吼叫了一聲，面向打氣的學弟高舉左手，一指向天，既是為了鼓舞自己，亦是增添己方的士氣。
但無論士氣如何高昂，眼前苦況依舊不變，只要再失一分，就會輸掉比賽。趙正毅深知事實是如此險惡，收拾心情，深呼吸後再次踏上開始線，低頭思考下一劍如何得分。
在對面開始線的，是楊振麟。他的劍擊褲及金屬衣別於常人，十分醒目。金屬衣身後脊骨位置以藍色字體刻著楊的英文譯音Yeung，下面是另一組英文字HKG；雙腳大腿位置上印了一個紅色的圖案，正是香港代表隊的隊徽。
待雙方均站在開始線上，打氣聲頓時消失，給予運動員集中精神比賽。
站在劍道旁，身穿黑色西裝的裁判員將雙手平放於腰間，不冷不熱地說：「預備⋯⋯」
趙正毅馬上擺好預備姿勢，楊振麟則是不徐不疾的扎好丁字腳，持劍的右手手肘拍腰，劍尖向天，左手垂著放鬆，氣定神閒的。
見兩位運動員已經準備好，裁判便將兩手迎向中間，說道：「開始。」
語音剛落，只聽見數下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如迅雷般奔向對方，兩團白影撞成一團。回過神時，趙楊二人已經打出弓步，並且成功以手中之劍擊中對方，置在劍道另一旁椅上的裁判器同時亮著紅綠兩色的燈及發出刺耳的蜂鳴聲。
裁判還沒作出判決，兩人同時轉向裁判吼叫，兩方的支持者及隊友亦齊聲大叫一聲「好劍！」。不論是哪一方，都深信著隊友、學長、自己會奪得這一分。
裁判員沒有理會吼叫，平靜地比劃手勢，作出判決。他先以雙手手掌下垂，代表兩方同時起步；兩手掃向中間，然後又掃回兩旁，代表沒有人得分。他拋下了一句「同時」，結束這個回合。
場上兩人也沒有對判決太過失望，收起弓步走回開始線上準備。
「不要緊不要緊，繼續保持狀態。」楊振麟身後劍道尾的隊長杜文皓鼓勵著隊友。也不知楊振麟有沒有聽到，只見他低頭思考，慢慢架好姿勢。而他對面是一早已經就緒的趙正毅。
「預備⋯⋯開始。」裁判見兩人也就位，便示意下一個交鋒的開始。
趙楊二人再次撲向對方，出劍速度和上一輪一樣快。「鏗」的一下清脆的金屬聲傳到各人耳中，眾人再次吼叫，而裁判亦依舊給予一個「同時」的判決。
兩人回到開始線。「預備開始。」裁判機械地吐出這四字，兩人又做出與剛才一樣的動作，歷史重覆地上演，如是者又打了三劍，均以「同時」作果。
五劍「同時」，在這種決勝的情況下並不算罕見，皆因雙方均想得分獲勝。得分方式越直接越好，因為戰術一複雜，便需要更時間思考。身體一但跟不上思考，或者思考慢了半拍，便是敗北之時。而最直接的得分方式，便是快攻。而且，快攻亦是展示氣勢的最好手段。
對於連續的「同時」，觀眾們已經感到沉悶，在之前一兩次的交鋒中，只剩下雙方的隊友及少部份支持者吶喊。但兩名運動員戰意絲毫不減，馬上再次回到開始線前。
裁判開始不耐煩地嚷了聲：「預備⋯⋯開⋯⋯」
突然，一大陣歡呼聲、尖叫聲、拍掌聲在場館的另一邊爆發起來，不少在這邊的觀眾不禁轉頭看個究竟。
如果沒有面罩，眾人應該看得到楊振麟的表情變化。鐵絲遮蔽了楊振麟臉上的緊張，亦隱藏了他向音源方位瞥了一眼。
吵鬧聲掩蓋了裁判的聲音，但看見裁判的手勢，趙正毅反射性的急速起動，以兩步快的密步作起動節奏進攻。
但見楊振麟似乎被噪音分心，沒有注意到裁判的手勢，起動慢了半步。趙正毅見狀，馬上急步兩步接近對手。楊振麟深知進攻權不在自己手中，便嘗試拉開距離，令對手打空。但趙正毅沒有上當，急步兩步後再來個兩步密步作調整節奏，眼見已到適當距離，便加速一步，後腳再用力一蹬，前腳踢前，揮下劍刃，手臂向前伸，劍尖直飛向對手頭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楊振麟見攻擊來到，想也不想就把佩劍打橫架於額頭前方，打算擋下這一擊。
趙正毅氣力非常，揮下的劍十分沉重，壓過楊振麟的防守，以劍尖抵著楊振麟面罩的頂端擊中目標，身後的裁判器發出蜂鳴並只亮出紅燈。
裁判也沒有猶豫，馬上作出判決。左手手掌下垂一點，代表趙正毅首先起動，擁有進攻權；右手向右伸直，代表趙正毅進攻擊中對方；左手再舉高，代表趙正毅得分。他一邊做手勢，一邊宣判：「進攻得分。比數是37對44。」
趙正毅一擊即中，馬上回頭慶祝，聖彼得的支持者在看見紅燈亮起時已經不禁率先尖叫，再次叫出他們的打氣口號：「聖彼得！聖彼得！聖彼得！」
楊振麟大意失分，不禁失望，轉身背向對手，抬頭仰望高掛在天花的射燈。耀眼的燈光隔著面罩的鐵絲射到自己瞳孔中，幾環光暈投到眼中，然後向著空氣呼了一口氣。他習慣以這種方法放鬆自己，好讓自己能夠集中比賽。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他在心中罵著自己。
儘管如此，聖彼得的打氣聲還是走進他的耳中。但他們的歡呼聲沒有持續很久，很快被場館另一邊的聲音蓋過。
「學界皇帝！
品格高尚！
劍擊制霸！
誰與爭鋒！」
數十人團在一起，手指上方激昂地齊聲叫喊口號。聲音傳遍會場每個角落，仿佛地板也隨之而震動起來。每個語音傳到其他人耳裡時，心口猶如被硬物搥打一樣。
不少觀眾的注意力不禁被他們吸引過來，但也沒有覺得奇怪或者反感。原因沒他，只因他們是學界劍擊皇帝-帝尚書院。
「那邊的四強戰，帝尚贏了啊！」
「這不是當然的嗎，帝尚贏多少？」
「45對23，感覺上他們仍未出盡全力。」
「嘩！帝尚果然就是帝尚，只怕今年冠軍還是他們的了。」
聽到帝尚的勝利，楊振麟嘴角微微上揚。正想重回開始線時，他注意到隊長向他輕輕點了頭，彷佛隔著鐵絲也看見自己的表情。楊振麟也點頭回敬，然後站上開始線。
「只想著之後的比賽，又怎能打贏眼前的呢。」楊振麟輕聲自說自話。
趙正毅等候多時，看見楊振麒準備好，自己也隨之而架起姿勢。
「預備⋯⋯」
趙正毅集中盯著目標，想繼續以速度得分。突然，即使兩人皆帶著面罩，他亦感覺到兩人正在四目相投。殺氣從楊振麟的眼睛傳過來。趙正毅吞口水，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場比賽中感到壓力。不是那種戰況不利的壓力，而是對面傳來對勝利的渴求。
「開始！」
楊振麟聞聲即動，如猛虎出閘，殺氣騰騰的衝過來。趙正毅同時起動，見對方用速攻，自己也不敢怠慢，兩步密步起後馬上打出弓步，一劍劈向對手。
正當趙正毅以為雙方會同時擊中時，楊振麟的殺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自己的劍在眼前空中揮過，形成一個銀彎，沒有擊中目標。原本應該被擊中的楊振麟，卻竟站在銀彎之外，和自己的劍尖有著那麼一小步的距離。
趙正毅急忙嘗試延伸手臂，希望能以劍尖碰到對方，但還未作出任何行動，一下清脆的金屬擊打聲在自己頭頂響起。餘韻在腦海中擴散，他的時間仿佛停頓了。
「好劍！」風華一方的興奮忍不住爆發出來，有人甚至跳了起來。這下歡呼聲把趙正毅清醒過來。
趙正毅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劍尖停留在對方腳跟附近。楊振麟則在自己面前踮起腳尖站立，身體向前微彎，右手緊握著那把樑在自己頭上的劍。
楊振麟的面罩，淡淡地反射著趙正毅身後裁判器的綠光。
運動員們的叫喊，在體育館中穿插。
滿載青春的汗水，在體育館中揮灑。
在一個普通的體育館內，九龍區學界劍擊團體賽正在進行得如火如荼。
學界比賽不是甚麼大型比賽，但卻是許多中學時代重要的點滴。也許在這個急速的社會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但有一群劍手，願意為它付出青春和熱血。
理由無他，因為他們已經迷上了劍擊。
「聖彼得！」
「聖彼得！」
「聖彼得！」
十餘名身穿同樣款式運動服的學生站在體育館二樓看台，向著一樓的比賽場地齊聲大喊，每叫完一次學校名皆快速地同步拍掌三下。
那群學生正下方的，正在進行著準決賽，兩位身穿白銀色劍擊服的運動員正好打完一分。紅燈為聖彼得英文書院，綠燈為風華中學。比數為36對44，風華只差一分便奪得決賽的入場券。
剛才那一劍由聖彼得的趙正毅獲得，得分後他背向對手猛地吼叫了一聲，面向打氣的學弟高舉左手，一指向天，既是為了鼓舞自己，亦是增添己方的士氣。
但無論士氣如何高昂，眼前苦況依舊不變，只要再失一分，就會輸掉比賽。趙正毅深知事實是如此險惡，收拾心情，深呼吸後再次踏上開始線，低頭思考下一劍如何得分。
在對面開始線的，是楊振麟。他的劍擊褲及金屬衣別於常人，十分醒目。金屬衣身後脊骨位置以藍色字體刻著楊的英文譯音Yeung，下面是另一組英文字HKG；雙腳大腿位置上印了一個紅色的圖案，正是香港代表隊的隊徽。
待雙方均站在開始線上，打氣聲頓時消失，給予運動員集中精神比賽。
站在劍道旁，身穿黑色西裝的裁判員將雙手平放於腰間，不冷不熱地說：「預備⋯⋯」
趙正毅馬上擺好預備姿勢，楊振麟則是不徐不疾的扎好丁字腳，持劍的右手手肘拍腰，劍尖向天，左手垂著放鬆，氣定神閒的。
見兩位運動員已經準備好，裁判便將兩手迎向中間，說道：「開始。」
語音剛落，只聽見數下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如迅雷般奔向對方，兩團白影撞成一團。回過神時，趙楊二人已經打出弓步，並且成功以手中之劍擊中對方，置在劍道另一旁椅上的裁判器同時亮著紅綠兩色的燈及發出刺耳的蜂鳴聲。
裁判還沒作出判決，兩人同時轉向裁判吼叫，兩方的支持者及隊友亦齊聲大叫一聲「好劍！」。不論是哪一方，都深信著隊友、學長、自己會奪得這一分。
裁判員沒有理會吼叫，平靜地比劃手勢，作出判決。他先以雙手手掌下垂，代表兩方同時起步；兩手掃向中間，然後又掃回兩旁，代表沒有人得分。他拋下了一句「同時」，結束這個回合。
場上兩人也沒有對判決太過失望，收起弓步走回開始線上準備。
「不要緊不要緊，繼續保持狀態。」楊振麟身後劍道尾的隊長杜文皓鼓勵著隊友。也不知楊振麟有沒有聽到，只見他低頭思考，慢慢架好姿勢。而他對面是一早已經就緒的趙正毅。
「預備⋯⋯開始。」裁判見兩人也就位，便示意下一個交鋒的開始。
趙楊二人再次撲向對方，出劍速度和上一輪一樣快。「鏗」的一下清脆的金屬聲傳到各人耳中，眾人再次吼叫，而裁判亦依舊給予一個「同時」的判決。
兩人回到開始線。「預備開始。」裁判機械地吐出這四字，兩人又做出與剛才一樣的動作，歷史重覆地上演，如是者又打了三劍，均以「同時」作果。
五劍「同時」，在這種決勝的情況下並不算罕見，皆因雙方均想得分獲勝。得分方式越直接越好，因為戰術一複雜，便需要更時間思考。身體一但跟不上思考，或者思考慢了半拍，便是敗北之時。而最直接的得分方式，便是快攻。而且，快攻亦是展示氣勢的最好手段。
對於連續的「同時」，觀眾們已經感到沉悶，在之前一兩次的交鋒中，只剩下雙方的隊友及少部份支持者吶喊。但兩名運動員戰意絲毫不減，馬上再次回到開始線前。
裁判開始不耐煩地嚷了聲：「預備⋯⋯開⋯⋯」
突然，一大陣歡呼聲、尖叫聲、拍掌聲在場館的另一邊爆發起來，不少在這邊的觀眾不禁轉頭看個究竟。
如果沒有面罩，眾人應該看得到楊振麟的表情變化。鐵絲遮蔽了楊振麟臉上的緊張，亦隱藏了他向音源方位瞥了一眼。
吵鬧聲掩蓋了裁判的聲音，但看見裁判的手勢，趙正毅反射性的急速起動，以兩步快的密步作起動節奏進攻。
但見楊振麟似乎被噪音分心，沒有注意到裁判的手勢，起動慢了半步。趙正毅見狀，馬上急步兩步接近對手。楊振麟深知進攻權不在自己手中，便嘗試拉開距離，令對手打空。但趙正毅沒有上當，急步兩步後再來個兩步密步作調整節奏，眼見已到適當距離，便加速一步，後腳再用力一蹬，前腳踢前，揮下劍刃，手臂向前伸，劍尖直飛向對手頭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楊振麟見攻擊來到，想也不想就把佩劍打橫架於額頭前方，打算擋下這一擊。
趙正毅氣力非常，揮下的劍十分沉重，壓過楊振麟的防守，以劍尖抵著楊振麟面罩的頂端擊中目標，身後的裁判器發出蜂鳴並只亮出紅燈。
裁判也沒有猶豫，馬上作出判決。左手手掌下垂一點，代表趙正毅首先起動，擁有進攻權；右手向右伸直，代表趙正毅進攻擊中對方；左手再舉高，代表趙正毅得分。他一邊做手勢，一邊宣判：「進攻得分。比數是37對44。」
趙正毅一擊即中，馬上回頭慶祝，聖彼得的支持者在看見紅燈亮起時已經不禁率先尖叫，再次叫出他們的打氣口號：「聖彼得！聖彼得！聖彼得！」
楊振麟大意失分，不禁失望，轉身背向對手，抬頭仰望高掛在天花的射燈。耀眼的燈光隔著面罩的鐵絲射到自己瞳孔中，幾環光暈投到眼中，然後向著空氣呼了一口氣。他習慣以這種方法放鬆自己，好讓自己能夠集中比賽。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他在心中罵著自己。
儘管如此，聖彼得的打氣聲還是走進他的耳中。但他們的歡呼聲沒有持續很久，很快被場館另一邊的聲音蓋過。
「學界皇帝！
品格高尚！
劍擊制霸！
誰與爭鋒！」
數十人團在一起，手指上方激昂地齊聲叫喊口號。聲音傳遍會場每個角落，仿佛地板也隨之而震動起來。每個語音傳到其他人耳裡時，心口猶如被硬物搥打一樣。
不少觀眾的注意力不禁被他們吸引過來，但也沒有覺得奇怪或者反感。原因沒他，只因他們是學界劍擊皇帝-帝尚書院。
「那邊的四強戰，帝尚贏了啊！」
「這不是當然的嗎，帝尚贏多少？」
「45對23，感覺上他們仍未出盡全力。」
「嘩！帝尚果然就是帝尚，只怕今年冠軍還是他們的了。」
聽到帝尚的勝利，楊振麟嘴角微微上揚。正想重回開始線時，他注意到隊長向他輕輕點了頭，彷佛隔著鐵絲也看見自己的表情。楊振麟也點頭回敬，然後站上開始線。
「只想著之後的比賽，又怎能打贏眼前的呢。」楊振麟輕聲自說自話。
趙正毅等候多時，看見楊振麒準備好，自己也隨之而架起姿勢。
「預備⋯⋯」
趙正毅集中盯著目標，想繼續以速度得分。突然，即使兩人皆帶著面罩，他亦感覺到兩人正在四目相投。殺氣從楊振麟的眼睛傳過來。趙正毅吞口水，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場比賽中感到壓力。不是那種戰況不利的壓力，而是對面傳來對勝利的渴求。
「開始！」
楊振麟聞聲即動，如猛虎出閘，殺氣騰騰的衝過來。趙正毅同時起動，見對方用速攻，自己也不敢怠慢，兩步密步起後馬上打出弓步，一劍劈向對手。
正當趙正毅以為雙方會同時擊中時，楊振麟的殺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自己的劍在眼前空中揮過，形成一個銀彎，沒有擊中目標。原本應該被擊中的楊振麟，卻竟站在銀彎之外，和自己的劍尖有著那麼一小步的距離。
趙正毅急忙嘗試延伸手臂，希望能以劍尖碰到對方，但還未作出任何行動，一下清脆的金屬擊打聲在自己頭頂響起。餘韻在腦海中擴散，他的時間仿佛停頓了。
「好劍！」風華一方的興奮忍不住爆發出來，有人甚至跳了起來。這下歡呼聲把趙正毅清醒過來。
趙正毅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劍尖停留在對方腳跟附近。楊振麟則在自己面前踮起腳尖站立，身體向前微彎，右手緊握著那把樑在自己頭上的劍。
楊振麟的面罩，淡淡地反射著趙正毅身後裁判器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