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記憶謀殺效應》: -----大戰前夕-----
2035年,地球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又名科技末日之戰。一個自稱為「國家」的組織在美國冒起,組織以「清洗世界」為意念,希望排除國與國之間永無止境的鬥爭,以一個國家管理全世界,並收納志同道合的人。組織初時有五萬成員,大部分人也是精英、有能之士,他們從入侵著手,把其他大國的科研內部資料偷走,並輸入病毒破壞大國電腦中輸系統。
組織其後壯大,一次一次蠶食敵國,被侵國家的民聚只要立誓效忠「國家」便能免於一劫,但不服從者皆要淪為囚犯。他們以火鳥為標記,象徵著浴火重生的世界。
「國家」的拿手本事是記憶的搶奪和注入,不斷派人偷取記憶,唔少重要人物也被「記憶謀殺」,最後傻乎乎的歸順起來。
剩下的大國為了不被「國家」吞噬,組成聯合軍反抗,但對於「國家」熟悉的智能入侵和破壞手法他們毫無辦法,最後決定自我毁滅機密資料和研究,改為用遠古的紙筆文字進行研究—當然,這只不過是聯合軍散播的說法,真相是怎樣依然無從考證。
「明白個世界而家點運作未?兩位小朋友。」老三耍著調皮嗓音,聲音很像米奇老鼠。
「即係......我一直以嚟既記憶都係假嘅?」芷籬一時之間未能接受。
「未必,但有機會。」阿Hill淺笑:「有可能連你個名其實都唔屬於真正既你。」
Amy。
至信第一刻縈繞腦海是她的臉。
Amy會是假的嗎?
不可能。
一直以來支撐著他,給予他向前動力的Amy,怎可能會是假的。
當時躲在桌下擁抱的質感,比現在所見的一切更顯真實。
迷惘。至信感覺頭腦不管用,他嘗試再擠多點記憶出來,可是結果什麼也沒有。
偉仔看出至信心神恍惚,跟老三打個眼色。
「帶佢入嚟啦。」
「真係要咁做?」
「無辦法,佢始終會知道真相,刻意隱瞞都無意思。」
老三轉身推掀布幕離開,不消兩分鐘後,他帶著一個長滿了鬍子的男子進來。
男子傻頭傻腦的進來,身穿破爛衣服,不修邊幅。他瞥見幾個陌生臉孔,不自覺臉頰泛紅。
唔好怕醜啦,自己人嚟,偉仔跟他說。
「同大家介紹下自己。」
「...哦。」首領要求,那男子沒有理由不服。
「我叫陳至信。」
「...」
漫長的靜謐。
他是陳至信?
「陳皮既陳,至於既至,信心既信。」那人再清楚解說一次。
芷籬別過臉盯著熟悉的至信,他的反應比自己想像中平靜。
至信一言未發。
阿Hill早已料到事情會是這樣,他站出來處理場面:「拿咁樣啦,為免混亂,其實呢位著爛衫既至信有個花名,叫牛牛,我地平時都叫佢牛牛架......」
「因為,佢份人吽吽哣哣,所以我地習慣左叫佢牛牛架喇。」說罷老三又是啊哈哈的笑著。
「我諗你都應該清楚點解我會帶佢過嚟啦。」阿Hill說。
「兩個都叫陳至信,而且我地同牛牛傾過,發現佢都係有段記憶消失左。所以我地估,你地其中一個有機會根本唔係真既「陳至信」。」
「你可以驗證下。」偉仔說。
至信的心仿佛懸掛在半空,對於解剖真相的一刻,他顫抖心驚。一些長久以來相信的事,作為支柱的思念,只怕在真相下通通劃破。
心神不寧,無法專注,至信展露惶恐不安的神色。
猛地,一隻柔手拖緊至信,芷籬向他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怕,沒有說一句話,但至信瞬間倍感安定。
「我都想有靚女咁拖我,比啲鼓勵我......」老三嘆息。
偉仔二話不說,拖起老三的手,老三似是掂到地上糞便般,厭棄的縮手。偉仔譏笑。
至信另一隻手抓緊拳頭,望著眼前的男子。
當記憶能注射和抽取時,單憑對答其實未必能驗證誰是真偽。但兩人的記憶拼湊起來,埋在心底的疑問便會解開。
至信徐徐開口。
「你有無阻止到Kelvin既計劃?」
昨晚的行程後,幾人在早已凖備好的床鋪休息,芷籬睡了好久才起床。
環顧其他三人,至信和偉仔睡得正甜,唯獨不見阿Hill。她睡眼惺忪走出圓頂包,夕陽的橘金浸滿天河,霞光萬道,村落的市集人流疏稀,不少人已經為入夜凖備。路過的圓頂包,透氣窗裡傳出香噴噴飯香。
芷籬繼續踱步,直至發現荒蕪山丘上的一人,右手控起白鴿。
她靠近想看清楚之際,鴿子拍起翅膀飛過天邊,在一片橙色裡漸漸遠去。
「噢,你醒喇?」阿Hill開腔。
「係啊,隻白鴿係?」
「攞嚟溝通架。」
「溝通?」
「我擺一封住綁喺佢身上,然後派佢飛翻聯合國既領土,有人會再幫我轉寄。」
「隻鴿飛到咁遠!?」
「唔知㗎,我試下架咋,不過佢每次飛返嚟封信都無左,我當成功架喇哈哈。」
「噢,但係點解唔用高科技啲既方法嘅?」
「你既意思係......?」
「Whatsapp啊,電話果啲囉!」
只要手機上按幾個按鍵,信息理應似箭般啾一聲送到目的地吧。
阿Hill聽著不禁失笑,芷籬股起臉,不明白哪裡可笑了。
「網絡通信喺十年前已經被「國家」禁止左,佢地設入左追蹤程式,凡係使用既都會比人搵到出嚟,再作相應懲罰。」阿Hill解釋。
「下,點解要咁做?......咁只會令世界倒退咋喎。」
「世界發展太快,網絡發達比大眾互相交流,但係網絡欺凌同埋有害信息太多,佢地覺得萬惡之源係方便既通訊傳播,所以就禁止左。」
「好荒謬喎。」芷籬用腳尖在草皮上劃著圈。
「唔係嘅。」阿Hill仰望天際:「我有時覺得「國家」有自己既做法同理念,不過普遍喺世界上,佢地就係被標籤既壞人。」
「扯...喂阿Hill我問你我問你!」
「嗯?」
「點解你會叫hill嘅?」
「呀......因為父母細個既時候改。」
「咁你係咪姓張?因為你係Hill(囂)張!哈哈哈......」
芷籬逕自傻笑起來。阿Hill不懂怎樣動答,獃獃望著她。
「白癡!有冇咁好笑啊!哈哈!」阿Hill望著芷籬的笑容,自己也被感染了。
芷籬笑得淚水也快掉下來:「哈哈哈......我好耐無大聲笑過喇,笑既感覺好正啊!」
她對著無邊的長空笑喊著,阿Hill也跟著喊起來。
「啊哈!!」
「哈哈哈!!」
阿Hill偷偷注視芷籬,心房,不經意間加速奔跳。
夕陽西下,暮色蒼然,原來寒夜早已靜靜來臨。
晚上。
佇落下工中央的大圓頂包裡坐滿人,乍看有三四十人,芷籬打聽過,發現他們幾乎都是監獄流放出來的。
人群中找到至信,與牛牛聊過的他,臉上無光。
「無乜事嘛你?」芷籬問至信。
「無......放心。」
「咁就好喇。」芷籬看著四周的人:「知唔知忽然召集我地係做咩事?」
至信點點頭:「老三同左我講喇,佢自己都凖備宣布。」
至信知道,現在不是為過去的記憶煩惱的時候。眼前的狀況,更為關鍵。
「咁即係...」
「大家!」老三站於人群中央,一聲莊嚴,打斷芷籬的話。
場上的人馬上安靜下來。
聚人把目光投至老三,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喺呢度既所有人,相信都係監獄過嚟,而且反對監獄既所作所為。」
「受盡監獄入面折磨既我地,失去記憶既我地,流離失所既我地......仲要吞聲忍氣到幾時?!」
剛才阿hill跟芷籬透露,監獄早在四十多年前已在。一直奴役著跟本沒有犯罪的人,老三以前是監獄裡的監官,對「國家」所做的行為看不過眼,憤然離開。
雖然不清楚他在監獄時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對「國家」的怨恨,比任何人都要大。
「因此,我而家宣佈...」
老三吸口大氣。
「七日後,我地攻入監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