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舍: 副作用

最近法瑪一直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模樣。雖然他平時也是這樣子，總是呆呆滯滯的，但工作的時候也不會拖泥帶水。這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水澆在地上，花剪的參差不齊，花瓶從手中滑落。雨果真的怕了他，讓他呆在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叮」，上次那位穿著大方得體的貴族先生又來了，不過這次他看上去十分疲乏，臉色蒼白得好像老了很多。
「你好。」他說。
「你怎麼好像很累？」雨果問。
他歎聲：「我太太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照顧得有些累了吧。」
「很嚴重？」尤里問。
他點頭的時候忍不住落淚了，他趕快擦了眼睛，振作起來說：「她說想念桂花蜜，我便來買些桂花。」
「我去準備。」雨果說。
尤里把手巾遞給他，他傷心地說起他的妻子：「我太太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常貧血和食慾不振，該試的方法都試了，就是不見好。」
「我這裡剛好有一個法子，要試試嗎？」他雖然懷疑一個經營花店的尤里能有甚麼方法，但就如他所言，該試的都試了，儘管聽一下尤里的吧。




他見尤里拿了些黑玫瑰出來，就有點生氣：「你該不會說泡一下玫瑰花茶就能好吧？」
「沒錯。」尤里趁他還沒有生氣得要走時解釋，「這並不是普通的玫瑰，但是你不會想知道它的來歷，你只要知道這能夠醫好你的妻子就行了。」
打開了蓋子，撲鼻而來的血味使他作嘔，他的確不想知道這花怎麼來的，但他知道當中所藏著的力量能夠救他的妻子。
「這花如此貴重，我要拿甚麼來換呢？」
「等你妻子好了再說吧。」
因為力量過於強大，他便聽了尤里所說，拿了一枚玫瑰回去，每次只需要一塊花瓣下藥。
「你是故意的吧？」雨果說。
「畢竟我從小被養在外，王都的情報不足呀。就讓他欠下我這個人情，或許能給我帶些消息。」雨果一語不發，「覺得我心計重嗎？」
「不是，我一向知道你狡滑。只是，若果他知道那花怎得來，事情或許不會如你所想了。」
「他是個貴族，接受著高的的魔法教育，就算不告訴他，他也能隱約猜到。不過他深愛著妻子，所以結果也不會變。」




「算了，我去找法瑪。」
雨果知道結果不會改變，他也佩服尤里的智慧，總是想得很深遠。但雨果心裡很不對勁，有一鼓不安的風在起。
法瑪在房間裡，他坐在書桌上，法瑪看見雨果的模樣與他變得相似，就說：「你也感受到了吧。」
雨果點頭，坐下來說：「你甚麼時候察覺的？」
「來到這裡的時候。」
「我是遇上弗洛拉的時候，心裡想著這樣漂亮的人死了真可惜。但要是她沒有死去⋯⋯」
「她不死，就不會有現在的尤里，也不會遇上我們。」法瑪說破了，雨果的心痛如絞。要是沒有遇見尤里，他們的未來會怎麼樣呢？會不會繼續當殺手，在戰場上與人撕殺呢？他們不知道，也不願去想像。對他們而言，尤里是他們的救贖，帶他們離開地獄和絕望，再一次感受生命和喜樂。
「如果歷史被改寫了，我們怎麼辦？」雨果感到無助，法瑪也一樣。萬一他們因爲歷史的改變，他們與尤里沒有相遇，這幾年的回憶或許就會被刪掉，也或許會被送到沒有尤里的未來去，這是最壞的情況。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會幫助他完成願望。」
法瑪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們的性命是尤里救回來的，哪怕要承受不一般的後果，甚至獻上生命，他們也不會退縮。




「這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