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舍: 初見
愛爾柏是以魔法為基礎的世界,愛爾柏王都便是魔法之最的地方,除了王室貴族,還有許多厲害的魔法師。愛爾柏不管是政治、軍事、社會、教育、環境、生活都充滿著魔法,孩子會在學院學習魔法,大人會用魔法工作,愛爾柏就是這樣運作的。
這裡還是很美麗,人們還是很平安快樂地過日子,誰都沒有想到這裡會被毀滅,成為一片焦土荒地。
「終於不是後巷了。」雨果本來很生氣,因為震動把收拾好的都弄翻了,可是看在花店位置挺不錯,又興致高昂地重新整理。
法瑪出去外面,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了幾句又回來,說:「那個人說現在是愛爾柏王二十八世第七年,現在剛踏入秋天。」
「便是我滿二十歲前半年。」
「要馬上出發到小尤里那裡去嗎?」雨果問。
「小尤里?是說過去的尤里嗎?」法瑪覺得這個稱號很奇怪,便笑了許久。
「不用那麼趕啦,先看看王都的情況再說。」
尤里將收集起來的黑玫瑰拿出來,玫瑰用特製的玻璃瓶裝著,沒有枯萎的跡象,血腥味還是那麼濃郁。裡面有七朵玫瑰,犧牲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人的性命,吸掉了他們的鮮血而成的,有活血和治療血症的作用。比起妖精,用於有需要的人身上,也不枉廢那些人的生命。
「有新鮮桂花嗎。」客人無聲無息地走進來,才發現門上的鈴鐺不見了。客人的衣服十分華貴大方,愛爾柏中也不是人人都穿得起這種衣服,他不是商人便是貴族吧。
「有的,請等一下。」尤里讓法瑪去拿一些桂花來,客人聞到桂花的清香便很滿意。
「就這幾束吧。」
「你是貴族嗎?」
他呆了一會,回看自己的一身,說:「很明顯嗎?」
尤里微笑點頭,「為甚麼是選桂花這麼單調的花呢?」
「是用來作糕點的,桂花比玫瑰更清香,美味而不膩。」
「聽上去好像是做給喜歡的人呢。」
他回神臉就紅了,清了喉嚨:「是給我的太太做的。」
趁他走之前,尤里又問:「聽說愛爾柏第八王子快要滿二十歲了,這裡會辦慶典嗎?」
「你不知道嗎?第八王子是不祥之人,被養在遍遠的地方,所以也不會有慶典。」
他走了,就在他離開後,另一個客人又來了。
尤里就在那一刻,眼睛不眨了,說不出話了,連反應也沒了。好像腦海被浪花沖成了白色,又好像雲彩忽然撲面而來。他的目光就在那個女孩身上,他快要撲出去緊緊的抱起她,轉上幾個大圈,然後牽著她的手,或許還要親吻她。
「叮」她手上的鈴鐺響了,尤里回神後試著抑制他心中的喜悅和衝動。
她在店裡轉了一圈,欣賞著各種花朵,她很喜歡花草。她走近了,法瑪和雨果都驚嘆她的美貌,從前以為尤里過於誇張,如今一見果然是國色天香。
「你好。」尤里的聲音在顫抖。
「你好。」她的聲音真的很動聽,尤里心中很激動,彷彿回到以前那樣,能夠與她聊天說笑。尤里過於感動,眼眶都泛紅了,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請不要介意⋯你令我想起故人。」尤里向她解釋。
她顯然有點愕然,但她還是笑說:「你是一位很念舊情的人呢。」
「你要買花嗎?」
「是的。有個重要的人,他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要親手做一份禮物給他。」
「他⋯⋯是個怎樣的人?」
「是個很可愛、很溫柔、很聰慧靈巧的孩子。他有一頭金髮,眼睛的顏色也很獨特。對,就跟你的瞳色一樣⋯⋯」她仔細觀察尤里的臉孔,表現得十分驚奇。
「怎麼了嗎?」尤里滿心期待的問。
「你跟他的樣子非常相似,不過他的性格比較高冷,也不愛笑,有時候還很傲嬌。」聽她這麼說,法瑪和雨果都不禁失笑。
「是嗎⋯⋯我們回到正題吧!你要不要做乾花?」
「乾花?」
尤里把一些之前做好的作品拿出來展示,雖是乾花卻仍保持花朵原有的顏色,保存了最燦爛奪目的時刻。
「乾花一般能放兩年以上,處理得好或許能放更久。距離他的生日還有一段時間吧,有足夠的時間風乾花朵。」
尤里按照她所說的,為她挑了紫羅蘭、白菊花和白色滿天星,並教她怎麼風乾和風乾多久,寫好了筆記給她。
「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學問,謝謝你。」她滿心歡喜,打算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起來,你怎麼知道那個人的生日還未到?」
「猜的。」尤里說,「不過我猜不到你的名字。」
她笑說:「那麼,還是他比較聰明。」
她離開了,尤里雖然捨不得,但他現在不能感情用事,他必需為了她忍耐。
「真是提心吊膽。」雨果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她要認出你來。」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雖然遊走各地見識良多,魔法也很優秀,卻很天真爛漫,腦袋不怎麼靈。」尤里笑說。
「但她最後的那句話,我不太明白。」法瑪說。
「那是在說她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事。那時候,她的頭髮比現在還要長,她在草原裡編織花冠,花朵繞著她的髮絲,就像花仙子一樣。所以我猜她的名字是『弗洛拉』。」
「那個!」突然間門「啪」的一聲開了,是弗洛拉又跑了回來。
「怎麼了?」他們三個都被嚇倒了,生怕弗洛拉察覺了異樣。
「我還沒有付錢!」
雨果和法瑪忍住笑意,沒想到這個被聰明的尤里一直掛念的對象竟是這樣遲鈍的人。現在小尤里一定為她操了不少心吧,也許不管小尤里還是尤里的戀情還是路途遙遠呀。
「不用了啦。」
「不行!買東西不付錢,我會被罵的。」
「喔,會被罵呀。」雨果笑咪咪的。
「那麼⋯請把你的鈴鐺給我吧。」
「這個嗎?」弗洛拉手上的是個銀鈴鐺,上面的雕花十分精緻。「只是這個夠嗎?」
「因為本來的鈴鐺不見了,所以現在正需要一個。」
「那就給你吧。」
她為尤里掛起鈴鐺,隨著鈴鐺而來,又隨著鈴鐺而去,不知這個鈴鐺還會不會再為她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