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第四章 —— 催眠

李督察打量著眼前的女心理醫生，身材高挑而均衡，皮膚看上去也保養得不錯，那瓜子面和精緻的面孔，雖然年過三十但風韻依然。那雙桃花眼現在正在掃視著記錄著他口供的檔案，櫻桃小嘴念念有詞的讀著其中的內容。隔了片刻，她蓋上檔案，以柔和的眼神看向李督察。 「張醫生，你覺得我的證言可信嗎？」反而是李督察先提問。 「我認為口供內面所寫的東西都是不切實際的，但從剛才開始我觀察到李督察你的精神狀態尚算穩定，也不覺得你是在說謊，我不認為你會拿兒子的死來故意作故事。」張醫生秀麗的面孔顯出她相當困惑。 然後張醫生請李督察用口頭再重新詳細地講一次案發經過，李督察強忍著淚水，理清混亂的記憶，從頭到尾講一次給張醫生聽。 聽完李督察的陳述後張醫生愁眉深鎖，默不作聲低頭思考著。李督察回憶完當晚的情景也顯得疲態盡現，無力地座在椅子上。房間內一時靜寂無聲，只有冷氣機的輕微的風聲嗚嗚作響。 張醫生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有聽過催眠嗎？」 李督察對醫生突如其來的提問感到驚訝，「聽過，但這些不是電視劇裡面才有的能力嗎？」 「在心理學來說，其實催眠是確實存在的，不過大多都用在協助患者冷靜下來或是引導患者記起以前的記憶，但據我所知，世界上有某些人其實是可以透過催眠改變人的潛意識，另他們作出突如其來的舉動甚至是性格的改變，就跟大家聽過的洗腦一樣。」 張醫生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輕輕呷了一口以滋潤乾燥的喉嚨，繼續說： 「最好的例子就是當年德國希特拉以洗腦形式統治德國，令其國民麻木地追隨他，瘋狂地為他實踐他的理念……總之洗腦啊催眠啊什麼的是真的，而且應該也一直有進行類似的研究。」 李督察回想起兒子那詭異的動作和異常的怪力，感覺上和張醫生的說法有點不謀而合，想到近半年來大量的學生自殺事件，不禁直冒冷汗。心裡毛毛的，內心有種黑暗的不安感正在漸漸擴張，他突然覺得自己兒子的死，也許不是什麼偶然，更不是自願的。 在離開張醫生的房間之前，她跟李督察說有事的話一定要找她幫忙，她會盡力提供從心理醫生角度方面的協助。 李督察走到街道上，剛剛聽到如此大量的信息令他的頭腦又開始作痛，他無視掉痛處，從褲袋內掏出手提電話，撥給跟了他五年的下屬“阿謙”。 「喂，謙仔啊，你能把這半年每一宗自殺案的資料全部發給我嗎？」 電話裡頭的人能夠聽得出很為難，「李Sir，這樣子做好像不跟規矩啊……況且你不是正值休假嗎？我沒有權這樣子做啊！」 「叫你給我就給我，不要跟我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帶了你這麼多年，哪一次會虧待你？快點發電郵給我！」 聽到屬下唯唯諾諾的答應後，李督察關掉電話，看著天空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