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第三章 —— 悲劇過後

「他就在我面前跳下去…我那一刻根本無能為力」 李督察離開最為熟悉的警局，落完口供之後簡直累到不似人形，眼角邊的淚痕還沒乾透。 他抬頭看著依然皎潔的月亮，星空依舊美麗，但逝去的人不再回來。這一晚，對他來說世上最後一個重要的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兒子臨死前的樣貌，空洞的眼神，那左眼留下的眼淚，全都歷歷在目。李督察整夜輾轉難眠，一直被可怕的記憶和惡夢糾纏著。 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枕頭被他的淚水弄得濕塌塌的。 他嘗試迴避從心底裡湧上來的悲傷感，隨便穿套衣服便往警局走去。 ------- 下屬們見到他行屍走肉般走進辦公室，個個都退避三舍。總督察從房間走出來，看到他後指一指他， 說： 「進來我房說話。」 李督察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他的房間，回頭把門關上。他還未坐定，總督察已開口說話。 「上頭已得知今次事件，他們建議你先休假幾個星期，把手頭上的案件先交給下屬處理。」 說畢，從櫃桶找出一份文件， 說道： 「你的口供我已經看過，老實說有很多地方都不切實際。唉！你剛剛發生這些事，頭腦未免有點不清晰。你幾天後過來再，你要再重新錄過口供。」 李督察聽到後無名火起，用力拍抬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上司怒哮。 「你現在是要質疑我嗎？什麼叫不切實際？我供詞裡面每一句都非常詳細，全都確確實實的發生在我眼前！我兒子死了我很傷心，但不代表我是傻的！」 「李督察！麻煩你管理好你自己的情緒！這是一向和我們警察合作的心理醫生，上頭要你在休假期間進行輔導。」 總督察從文件內找出一張卡片，遞到怒髮衝冠的李督察面前。 李督察知道自己剛剛失言了，嘆了口氣，像個漏氣的氣球搬頹坐在椅子上，勉力伸手接過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