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21－現在過去] PART 07
我拎起屬於阿月杯Espresso...放近鼻聞一聞...
唔...咖啡嘅香味...
然後再細味一口...
『唔...』閉起雙眼...
呢種味道...Espresso嘅味道...
「點吖？」阿月睜大對大眼仔望實我～期待我嘅答案～
『麻麻地姐...』我擰擰頭...
「嘩！講到自己真係好識飲咁喎！」阿月立即由我手上搶返杯Espresso！細味一口！「唔...唔係吖～都唔錯吖～」
『嘩...咁都叫唔錯？仲以為你真係好識飲...原來都未飲過好嘢...』平時扮晒嘢咁...
「嘩！俾你呢啲外行人話我唔識飲吖？仲話我未飲過好嘢吖？你平時好似都只係飲Latte咋喎！少啲奶都話苦到入唔到口喎！仲話飲Espresso？！」阿月雙手拎住杯Espresso，用上鄙視嘅眼神斜視住我...
『嘩...我就係喺未來曾經飲過一杯堅好飲嘅Espresso！』頭先一飲啖Espresso嘅時候...嗰種感覺...嗰種感覺...曾經飲過宋伯伯沖嘅Espresso...亦係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品嚐Espresso...
當Espresso進入口腔之時...苦而不澀...甘而不酸！
真係一飲上癮...
而家...喉嚨充斥住渴求...渴求再品嚐多一次...宋伯伯沖嘅Espresso...
「唔...」阿月仲係斜視住我...
『你唔咩呢又？』我又回返個冷眼俾阿月...
「睇嚟係我講得太多苦而不澀...甘而不酸...」阿月鄙視住我...擰擰頭...
『你又想講因為你講得太苦而不澀，甘而不酸，所以令我喺夢中都有呢種味覺出現呢？』唔好話我睇死你...
「咦喂～醒咗喎～」阿月俾個讚我！
『跟官咁耐仲唔知官姓乜咩...』郁吓條尾都知你想點啦～
「係吖係吖～小蟹柳～」阿月又冇我咁好氣咁～
『係穿越吖！穿越！你係要將我嘅經歷寫成故嘅話，一定要係寫穿越吖！』呢點好重要！
「得喇得喇～我會寫話你喺巴士瞓著咗...」我冇等阿月講完...
『唔係喺巴士瞓著咗吖！係坐巴士穿過時光隧道！穿越時空！去到廿年後嘅香港吖！』我立即更正！
「得喇得喇～瞓著咗穿越時空吖嘛～」阿月又唔多著緊咁～
唉...真係俾阿月激死吖...
“喵～”呢個時候，又有隻白色貓貓走嚟阿月身邊～
「做咩吖你～」阿月就抱起隻白色貓貓～放喺大髀上～
望住隻貓貓勁嗲咁扭阿月摸摸...
『真係唔知呢間嘢係點做生意...』我冷眼望住隻白色貓貓...
隻白色貓貓繼續懶得理我...好爽咁瞓喺阿月大髀上，任得阿月摸肚仔～
「嗯？有咩問題？」阿月又懶得理我咁，邊摸住隻貓貓肚仔邊食嘢～
『又賣衫...又有貓...又咖啡店咁...三不像...』我都食啲嘢先～
「嗯？又有咩問題？阿貓地攤都係咁㗎啦～吸引愛貓人士幫襯吖嘛～」阿月眼尾都唔望我一眼～
『阿貓地攤又點同呢？呢度仲要賣埋衫喎...啲貓毛又黐晒上去...又吸晒啲咖啡味...仲有烤焗味...』點買返去著吖...
「所以話你唔識嘢～咁先有味道㗎嘛～呵～」阿月問問隻貓貓～
“喵～”隻貓貓又真係好似好認同咁點晒頭～
「嗱～你睇～貓貓都識嘢過你吖～」阿月又恥笑我～「唔好因為唔受貓貓歡迎而討厭貓貓先得㗎～」
『我邊有討厭貓貓姐？我都不知幾鍾意佢哋～就算幾唔受佢哋歡迎，我都係咁鍾意佢哋㗎囉好唔好～』最多咪離遠啲望佢哋...
「係喇係喇～」阿月一邊玩貓貓，一邊食嘢又含住隻叉，望一望遠處...靠近落地大玻璃窗嘅一張空檯，「話說呢度呢...最出名其實唔係賣衫...唔係有貓貓...唔係啲咖啡...而係有個占卜師...好準㗎！不過唔係成日出現...又冇得Book...要睇好唔好彩...」
『占卜師...哦！你今日趕住過嚟嘅真正目的唔係想嚟睇藝術展！係想嚟搵占卜師先真嘅！』我就話阿月係有目的㗎啦！
「嘻嘻...又唔好咁講～睇藝術展係其中一個原因～好耐都冇返過嚟想返嚟行吓又係其中一個原因～上嚟睇吓同占卜師有冇緣都係其中一個原因～」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係咩...』有咁多原因㗎咩？
「呢個世界唔係乜都非黑即白嘅～亦唔係單純得正反兩面～更唔係得一個原因就有而家嘅結果～而係由好多條線...由唔同方向...唔同角度...向唔同角度...唔同方向交織而成嘅～」阿月又扮晒高深咁～點點頭～
『吓？』係唔係又要上哲學堂喇？
「世上所有事並唔係突然出現...」
世上所有事...唔係突然出現...
「一杯咖啡，唔係沖出嚟就有...」
一杯咖啡...唔係沖出嚟就有...
「沖之前要磨...磨之前要烘焙...烘焙之前係一粒咖啡豆...咖啡豆又係由邊個種出嚟呢？」
咖啡豆係由邊個...種出嚟？
「邊個種...喺邊種...幾時種...點樣種...杯咖啡嚟到我手上之前...經歷過好多好多...」
經歷過好多好多...
「你同我嚟到呢度都係一樣...好多好多...」
我同阿月嚟到呢度...
「差一個燈位...行慢幾步...上唔到架巴士...冇傾買油畫嘅事...我手上而家呢杯咖啡...未必再係呢杯咖啡...」
阿月手上杯咖啡...未必再係呢杯...
「所有所有...看似偶然...其實必然...」
偶然...必然...
「時空就如一個戴有唔同顏色碎沙嘅容器...每搖一下...碎沙嘅排序及分佈都會唔同...構成唔同嘅圖案...」
唔同嘅圖案...
「每一個容器都可以有屬於佢自己嘅圖案...縱使容器嘅大細與各顏色碎沙嘅佔有比例完全相同...」
完全相同...
「當然會有人想將自己手上嘅容器裡面嘅圖案同另外一個一模一樣...」
同另外一個一模一樣...
「或者真係可以...假如真係可以完完全全跟足...並無半點偏差...」
完完全全跟足...並無半點偏差...
「你話如果當日我揀嘅係男神唔係你...又或者聽Jen Jen講唔再同你一齊...你話會點吖喇？」阿月突然對我莞爾一笑～
『嘩...突然問埋啲咁假設性嘅問題嘅？』仲要咁敏感添...
「答啦答啦～我想知你會有咩睇法～」阿月又一面期待咁嘅樣～
『呃...我諗...話唔定我會同一個死港女一齊啦...』呢個世上咁多港女...
「啱吖啱吖～冇我喺身邊嘅話，你實會俾港女吸引到㗎～」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望住我～
『你咩意思呢？』我冷眼打量住阿月...
「咪就係話你容易俾港女吸引到囉～嗲你兩句，姣你兩下就氹到你上佢屋企飲咖啡～你話我話你啦～」阿月又笑淫淫咁望住我部Latte～
『嘩...你咁睇我㗎...講到我好似碌J控制住個腦咁...』我明明就係愛大於性㗎啦...
「你試下條港女仲要係十四五歲嘅𡃁妹仔～睇你第唔第一時間狗衝～」阿月越笑越淫～
『你又講咗去邊吖？』俾阿月講到個心都有少少虛添...
「咪就係講咗去你度囉～仲有呢～仲有呢～」阿月又好心急咁想繼續聽我自爆～
『仲有吖...話唔定會識到個超級有錢女囉...唔知點解會俾佢睇中咗囉...然後仲喺埋一齊囉...有林寶揸囉...』都係搵啲冇乜可能發生嘅嚟鳩吹先...
「你吖？花哈哈哈～」阿月忍唔住大笑起嚟～「咁個超級有錢女唔係盲就係心智未成熟嘅𡃁妹仔啦～」
『你又咩意思呢？』我又冷眼打量住阿月...
「咪就係話唔會有超級有錢女咁冇眼光囉～咪FF咁多啦～」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望住我～
『車...又係你話如果嘅...如果唔FF又點如果...』俾啲FF空間好唔好...
「係要意料之外～但都要喺情理之內㗎嘛～有錢女都算啦...仲要係超級...姓李㗎？花哈哈～」阿月又忍唔住大笑起嚟～
『係吖係吖...』情理之內...『不過...有一點...係真...』
「嗯？」阿月一頭問號咁望住我，等我繼續講埋落去。
『就算我同邊個一齊...過咗十年...又過十年...我一定會...一定會對你耿耿於懷...念念不忘...』我眼定定咁望實阿月...
阿月又眼定定咁望實我...
我哋兩個...一直凝望住對方...
過咗一段時間...然後...
“若果你 未覺荒謬”
音樂響起...
“被傳聞談論的瘋子挽著手”
歌聲並不算太大...但清楚...
“很感激 喜歡我十年仍不休”
柔和嘅歌聲傳遍整間樓上古著貓貓咖啡店...
“近日舊同學說我已 耿耿於你心六百週”
我同阿月就一直對望...
“很可惜 這一世未能長廝守”
情深深咁望住對方...
“但事實如若告訴你或更內疚”
眼裡總係有千言萬語...
“我愛過哈囉吉蒂嗎似乎沒有”
盡在不言中...
“狄更斯是漫畫嗎 仍然少女誤會了嗎”
盡在深心處...
“迷戀蔽眼才給美化 但其實真懂得我嗎”
同阿月一邊聽歌...一邊用眼神交流...
都好似好耐...好耐都冇試過...
已經相隔咗兩個幾禮拜...成廿日咁耐...
唔知有冇機會見得返...縱使害怕冇機會再相見...但兩心仍然近...
總係會想起...總係好似喺身邊咁...從來都冇離開過...
“個個也探問愛戀不老的秘方”
就算離開有幾遠...唔同嘅時空...感覺一樣咁近...
“難道抱著殘像 可百世流芳”
就好似而家...阿月確確實實喺我面前...咫尺之間...
“你未忘 我未忘 猶勝伴在旁”
繼續一邊食嘢，一邊同阿月享受片刻平靜...
平靜？我有冇用錯字呢？
唔知呢～總係覺得心境好平靜～
只要有阿月喺身邊...只要同阿月一齊過每一分...每一秒...
“願如期團聚於 福島某地方”
「喂喂～食唔食甜品吖？」阿月對眼發晒光咁望實我～
『好吖好吖～』嚟咖啡店又點可以唔食甜品～
「咁你想食咩吖？」阿月已經急不可待咁企咗起身～
『我冇所謂吖～睇你想食乜啦～我哋Share～』我就知你一款甜品係唔夠嘅～要兩款你鍾意食嘅開心Share就最好喇～
「咁好啦～咁好啦～等等我啦～」阿月就彈彈跳跳咁走去櫃檯～
我望住阿月嘅背影...然後又望望四周...
點解...又有種感覺...
我再快速咁望一眼周圍...遠處幾張檯...幾個歎緊咖啡...睇緊電話嘅男男女女...
點解...總係覺得...
再望一望一對揀緊衫嘅情侶...
點解...總係...總係...
再望望踎喺地上...兩個同幾隻貓貓玩緊嘅少女...
點解...總係有種...有種...
我再望出落地大玻璃窗外...望望街道上...
點解...總係有種...被人監視嘅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