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2－片翼光芒] PART 06

“吱～吱～”又有幾架貨車喺黃金海岸商場方向駛出...

咁即係話...

繼續跟住綽姿身邊行，我已經聽到...嘈雜嘅叫聲...

係市集嘅...嘈雜聲？！

咁講法即係話...



一路跟住綽姿身邊再行近啲...再行入啲...

望遠啲...再望遠啲...

我已經望到...有一個個攤檔...仲有唔少人！

果然真係！係市集！

竟然會有...市集...



又會係咩人...喺呢邊擺賣呢？

我偷偷望綽姿一眼...佢又仍然木無表情咁望住前路行...

綽姿係知道嘅？

我都一直留意住前路...留意住市集嘅方向...

當我哋行到過嚟黃金蒙馬特...



「隨便睇～隨便揀～」

成條黃金蒙馬特...

「睇啱可以計平啲...」

左右兩邊...

「唔啱都可以睇睇喎...」

都擺滿晒攤檔...

真係估唔到...真係萬萬都估唔到...

以前呢度有好多各式各樣嘅攤位同展品，琳琅滿目...



不過...又有一段好長嘅時間...被當局取消咗...然後成條黃金蒙馬特變得空空如也...

估唔到而家又...又變返熱鬧嘅黃金蒙馬特...

我靜觀周圍...耳聽八方...

望清楚攤檔擺賣嘅...有啲舊傢俬...舊嘅擺設...舊嘅雜物...

然後又有幾檔係賣生肉...賣魚...賣菜...

其實即係包羅萬有乜都有...

而擺賣嘅人...三十歲咁上下嘅男女又有...五十歲咁上下嘅阿叔阿嬸又有...七十幾八十歲嘅公公婆婆都有...



年齡層真係又夠廣闊...

嚟呢度幫襯呢？都係一樣...廿幾至八十幾嘅男男女女都有...

『我真係冇留意到...之前出入市區，經過呢邊嘅時候都冇留意到...原來呢度有市集...』仲要係咁熱鬧...

「咁係因為你警覺性低...觀察力弱。」綽姿望望左右兩邊。

又俾綽姿話...

不過...都真係話得我好啱嘅...

咁我而家咪再靜觀周圍～耳聽八方～

其實一入到嚟，有一樣嘢我都幾在意...



呢樣嘢就係...四周都企咗唔少金毛MK...

十幾廿歲嘅MK仔又有...三十幾嘅MK佬又有...

佢哋個個都企埋一二角，鬼鬼祟祟咁探個頭出嚟望望...又扯兩啖煙...

不時又有啲營養不良嘅白粉友行埋佢哋身邊...

仲好似有...交易？

距離有啲遠...佢哋又太過鬼鬼祟祟...睇得唔係太清楚...

然後就...有兩個西貢獻命嘅光頭佬喺身邊行過...



就只有...兩個...

等到兩個西貢獻命嘅光頭佬行得遠啲...再遠啲...

『點解會咁？』我喺綽姿耳邊細細聲問。

「嗯？你係指？」綽姿眼眉望一望我。

『點解呢邊好似...班MK仲多過西貢獻命？』就好似...西貢獻命係客...班MK先係主...

「嗯...因為呢度係屬於出面班黑社會。你有留意到都算有進步。」綽姿點一點頭。

『出面班黑社會？』綽姿係指...市區嗰班？

應該冇錯...

仲記得早幾日出旺角...嗰幾個黑社會有提過...

話想入嚟做生意...但又唔係咁容易...

咁即係話...呢度係佢哋落腳嘅地方？

「嗯...出面班黑社會想入嚟特殊區搵食...西貢獻命就俾咗呢個地方佢哋落腳。」綽姿留意住四周。

果然真係！

『之但係...點解西貢獻命會將呢度交俾班黑社會做落腳點呢？呢度...明明係一個有利位置。』喺戰略上...呢度一定係設立基地嘅好地方！

「因為...要搵人做擋箭牌。」綽姿細細聲講。

『擋...箭牌？！』我又唔明喇...

「呢度的確係設立基地嘅好地方。之但係...西貢獻命都需要平民百姓做擋箭牌。」綽姿一邊行，一邊望望四周。

『平民百姓？黑社會都算吖？』我偷偷望望班MK...

「除咗班黑社會，呢度都真係有好多平民百姓出入同買賣...」綽姿再望望左右兩邊攤檔。

都真係...有好多平民百姓...

「如果西貢獻命真係要呢度設立基地，平民百姓就唔會喺度做買賣。」綽姿睇睇啲舊傢俬。

冇錯...根本就做唔成生意...

「由西貢獻命直接管理都唔方便...同樣可以成為政府進攻嘅藉口。」綽姿再行過隔離，睇睇啲舊擺設。

啱吖...始終都係革命軍...反抗軍...

「所以都係將呢度交俾出面班黑社會會係最有利做法。一來可以安置班黑社會，二來又可以做擋箭牌。講到尾，黑社會都唔係革命軍。」綽姿再繼續行。

原來係咁...

就算真係要攻入嚟...都仲有一個以黑社會控制嘅緩衝區頂一頂...

西貢獻命班人真係...諗得周到...

『其實...而家西貢獻命...算係咩呢？』呢個問題...我都係搞唔清...

「西貢獻命...」綽姿諗咗諗...「表面仲係革命軍，但暗地裡...就唔知幫國安局做啲乜嘢。」

『又革命軍...又幫國安局...真係唔知邊個係人...邊個係鬼...』喺呢個年頭...究竟仲有冇正義？

「其實都唔使分得咁清...」綽姿擰擰頭，望一望我，「反正我同你都過唔到今日。」

『你又講衰嘢啦！我一定要同你睇到聽日嘅日出！』我雙手捉住綽姿對膊頭！

「就憑你？」綽姿半帶恥笑咁望住我。

『係！就憑我！一定可以！』我雙手捉實綽姿膊頭！堅定不移咁望實綽姿！

一定要同綽姿平安完成委託！一定可以！

綽姿眼定定咁望實我一陣...又過咗一陣...

「你顧掂你自己...唔好成為我嘅負累先講啦。」綽姿擰擰頭，轉身繼續行。

又...又睇我唔起...

唔得！我唔可以再咁弱！

今次一定要...一定要保護綽姿！

好啦好啦...我知我吹大咗...

不過唔好話保護...至少...一定要幫到佢！

綽姿繼續行，向住幾個道友...圍住兩個金毛MK仔嗰邊行...

兩個金毛MK仔挨喺牆邊...好似交咗啲嘢俾班道友之後...又揮揮手...趕佢哋走...

幾個道友拎住啲嘢喺手...同我哋擦身而過...

我偷偷望望道友手中...係一粒...紅色嘅...

「係...聖水...」綽姿望咗道友手中一眼，繼續向住兩個金毛MK仔行過去。

聖...聖水？

嗰粒紅色嘢...原來係叫聖水？

同我喺旺角...羊咩哥俾我嗰粒...一模一樣...

兩個金毛MK仔望到我哋行近，然後轉身行入後巷。

綽姿行近後巷望咗一望之後，又望望其他MK仔。

在場四周嘅MK仔望到我哋望住佢哋，個個唔係轉身行入後巷，就係行入爛建築物入面...

「睇嚟...唔做陌生人生意。」綽姿回望四周。

『吓？做咩生意？』我又跟住綽姿好型咁回望四周。

四周嘅MK仔已經閃晒。

「聖水。本來諗住嚟睇睇有冇機會買返粒...」綽姿正想轉身...

『你話聖水...』我摷摷褸袋...摷咗之前羊咩哥俾我嗰粒出嚟，『咁啱我有一粒...』

綽姿一手就拎起我手上粒聖水：「點解你會有？」

『呃...早幾日出去行過...後巷見有人賣緊...然後佢俾咗粒我囉...』都係唔好交代得咁清楚...

「早幾日...」綽姿拎住粒聖水再睇清楚啲，「真係奇怪...」

『嗯？』有乜咁奇怪？

我唔知綽姿所指嘅奇怪係奇喺邊度...

之但係我而家睇粒聖水...啲紅色好似...冇咁鮮艷？

「你總算有返啲用。」綽姿袋粒聖水入褸袋。

『嘩...多謝你咁讚我喎...之但係粒聖水我㗎喎！』你就咁就袋咗吖？

「冇嘢係屬於你自己。」綽姿繼續行。

『喂...喂...唔好咁奸好喎...』我繼續跟喺綽姿身邊。

「唔係話奸...呢個係規矩。」

『個規矩好奸囉...』

「唔好再講廢話。」

跟住綽姿身邊，繼續喺黃金蒙馬特上行。

我哋都留意住四周，留意住啲MK仔。

但當啲MK仔見到我哋望望佢哋，佢哋就擰轉身當睇我哋唔到...或者直頭行咗去。

總之就好似唔係好想理我哋咁。

『點解會咁㗎呢？我哋好似唔係好受歡迎...』我再偷偷望望啲MK仔...

「嗯...」綽姿又偷偷望兩眼，「都唔可以話係唔受歡迎...只係...佢哋唔想同好似我哋呢啲比較正常嘅陌生人接觸。」

『正常？』我哋吖？

我就應該係叫正常嘅～你就一定唔係囉...

「你唔見同佢哋接觸嘅，都係就死咁嘅道友...」綽姿望望一個坐喺地上，骨瘦如柴嘅道友，「而且佢哋都楚河漢界，各有自己嘅地盤。」

『各有自己嘅地盤？』咩吖？咩地盤吖？

「各門各派都有佢哋嘅地盤...河水不犯井水...你唔係仲未察覺到？」綽姿冷冷望咗我一眼。

『呃...』我又真係察覺唔到喎...

等我再細心留意...

啲MK仔身處嘅位置...又好似真係群雄割據...各自駐守自己嘅地盤...

唔會離開自己嘅地盤...亦唔會走去人哋嘅地盤...

「之前都已經睇過有關呢邊嘅情報...話啲黑社會由市區走入嚟之後，將黃金海岸分咗幾個區域，由幾個唔同嘅黑社會睇住。」綽姿望望個路口，又繼續向前行。

『嘩...呢度咁鬼細...仲有得分吖？』香港人真係好勁㗎喎！

本身香港都夠細㗎啦～都可以分上中下等～市區同新界區～

而家就連咁細嘅黃金海岸都可以玩群雄割據...

是咪細個玩得天下太平太多吖？

綽姿點點頭：「有人就有小圈子。」

又啱喎～

『咁...咁聖水其實係咩嚟？』我都未搞清楚，就俾綽姿搶咗...

「我都未清楚...」綽姿擰擰頭，再諗一諗，「只係知道...好似係一種新型毒品。」

『嗯...』聽羊咩哥嘅口吻都似...『嗰班道友就係啪咗聖水先搞到骨瘦如柴？』

「應該係...」綽姿諗一諗又皺皺眉，「調查呢粒聖水...係今次過嚟嘅其中一個原因。」

『調查？你唔係話過唔到今日㗎咩？仲查嚟做乜～』仲唔俾我入返你一次～

「你今次又講得啱。」綽姿點一點頭。

『呃...咁...咁危險不如我哋...我哋走啦！』喺危險嘅時候，我一諗到嘅都係走！

逃走雖可恥...但係本能！係求生之道！

「走？走得去邊？」綽姿眼尾望一望我。

『走去...走去一個冇人識嘅地方！隱姓埋名！過新生！』呢個世界咁大，總有一個藏身之所！

「你諗都唔好諗...」綽姿擰擰頭，「SPIRIT之中有好多專門收集情報嘅行者...佢哋要搵到我哋，只係彈指之間嘅事。到時冇精神液唔可以精神化，手無寸鐵真係話死就死。」

『咁...咁我哋投靠逆行者啦！』逆行者咁勁！我哋都走去投靠逆行者，就唔怕SPIRIT啦！

「我再一次警告你...唔好再有變節嘅想法！SPIRIT會出報酬殺叛徒...就好似片翼俾我哋嘅委託...明顯就係由嗰班專門收集情報嘅行者手中得知有行者想變節。」綽姿認真咁望實我。

“咕碌”我吞咗一大啖口水...

專門收集情報嘅行者...真係有咁神通廣大咩？